夜幕降临,军营中燃起了熊熊篝火,烤肉的香气混合着劣质米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一场简单却热烈的庆功宴正在举行,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脸上满是胜利后的兴奋与疲惫。
中军帐内,气氛却更为庄重。天宇端坐主位,案几上摆放着一份详细的战功簿,每一个斩敌、救人的士兵姓名和功绩都记录在册,字迹工整,一目了然。
“传李二狗!”天宇扬声道。
一个身材瘦小的士兵快步走进帐内,脸上带着局促和激动。他便是此次战役中斩敌最多的士兵,一人斩杀了五名匈奴骑兵。
“李二狗,”天宇拿起一串沉甸甸的铜钱,递到他手中,“你斩敌五人,按令赏钱两万五千。另外,登记田产五亩,文书已备好,战后便可交由你家人。”
李二狗双手颤抖地接过铜钱和文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叩首:“谢百将!谢百将!末将……末将愿誓死追随百将!”
“起来吧,”天宇扶起他,“这是你应得的。好好干,以后立功的机会还多着呢。”
李二狗哽咽着退了出去,帐外立刻传来其他士兵羡慕的议论声。
接下来,天宇按照战功簿上的记录,一个个传唤士兵入帐,或赏钱,或记田,或口头嘉奖,每一项都清清楚楚,公平公正,没有丝毫偏袒。
帐外的士兵们看着被传唤进去的同伴个个心满意足地出来,原本还有些担心的疑虑彻底烟消云散,看向中军帐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信服。
此时,帐外一个身影徘徊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赵信,原秦军百将,此前因对天宇的新规矩颇有微词,被暂时闲置,此次战役中虽被编入骑兵队,却未被委以重任。
赵信走到帐中,对着天宇抱拳行礼,随即单膝跪地:“末将赵信,此前无知,对百将多有质疑,险些误了大事。今日见百将赏罚分明,用兵如神,方知百将才略过人。末将知错,还请百将责罚!”
他语气诚恳,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抵触,只剩下敬佩与愧疚。今日一战,他亲眼目睹了天宇如何用盾墙阻骑,如何以三段齐射瓦解敌军攻势,更看到了战后论功行赏时的公正无私,心中早已彻底服气。
天宇见状,连忙起身扶起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赵兄言重了。你我皆是秦军将领,此前不过是治军理念不同,何罪之有?”
他拍了拍赵信的肩膀,继续说道:“今日我观赵兄率骑兵侧翼突袭时,进退有度,胆识过人,绝非寻常之辈。我军中正缺一位精通骑兵战术的将领,赵兄若不嫌弃,不如与我共掌兵权,如何?”
赵信愣住了,他本是来请罪的,没想到天宇不仅没有责罚,反而如此看重自己,甚至要与自己共掌兵权。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眼眶微微发热,再次跪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百将如此信任,末将……末将愿为百将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好!”天宇大笑一声,将他扶起,“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军骑军统领,负责训练四千精锐铁骑。我要你将这支骑兵打造成能与匈奴骑兵正面抗衡的锐旅,敢不敢接?”
“敢!”赵信挺直脊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末将定不辱使命!三月之内,必让铁骑成型!”
天宇点了点头,从案几上拿起一枚青铜令牌,递给赵信:“此乃骑军统领令牌,持此令牌,可调遣军中所有骑兵,粮草军械,优先供给!”
赵信双手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这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天宇的信任。他再次深深一揖:“末将告退,即刻去整顿骑兵!”
看着赵信离去的背影,天宇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收服赵信,只是第一步,要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他还需要更多的人才,更强大的力量。
帐外的欢笑声依旧,天宇走到帐边,掀开帘布,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他知道,属于他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