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北地草原,风里带着青草的气息。天宇站在校场中央,望着眼前的八百名骑兵——他们是从步兵营和流民中挑选出的精锐,个个身手矫健,马术娴熟,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大汉‘轻骑营’的一员!”天宇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刀尖直指苍穹,“轻骑营,要的就是快、准、狠!快如疾风,准如鹰隼,狠如猛虎!往后,你们将是刺穿敌阵的尖刀,是奔袭敌后的利箭!”
八百名骑兵齐声呐喊,声震四野,战马似乎也被这气势感染,纷纷扬起前蹄,嘶鸣不已。
轻骑营的编制与普通骑兵营不同:每十人为一队,设队长一人;五十人为一屯,设屯长一人;八百人分编为十六屯,由赵信任统领,直接听命于天宇。训练科目也更严苛——每日清晨奔袭五十里,正午演练马上劈刺,傍晚练习弓箭射术,夜间还要学习辨认地形、传递信号。
“咱们的对手是匈奴骑兵,他们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马术比咱们精。”赵信在训练间隙对士兵们道,“要想赢,就得比他们更拼!别人练一个时辰,咱们练两个时辰;别人用普通兵器,咱们用最好的家伙!”
他说的“最好的家伙”,正是天宇让人赶制的轻骑专用兵器。盐铁署的工匠们用百炼钢打造了两种利器:一种是马槊,长一丈二尺,槊首锋利如刀,既能冲刺,又能劈砍;另一种是环首刀,刀身窄而长,便于在马上挥舞,刀背厚重,劈砍时更具威力。
此刻,工匠们正将新造的兵器搬到校场。士兵们围拢过来,抚摸着泛着冷光的马槊和环首刀,眼睛发亮。石敢当拿起一柄马槊,试着在马上挥舞,槊首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响,他忍不住赞道:“好家伙!有这玩意儿,捅穿匈奴人的皮甲跟玩似的!”
天宇走到工匠头目身边,拿起一柄环首刀,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听着清脆的回响:“刀鞘用鲛鱼皮包裹,防滑;刀柄缠上红绸,便于在混乱中辨认;还有,马槊的杆要用枣木,既轻便又坚韧,不能偷工减料。”
“将军放心!”头目拍着胸脯,“每一件兵器都经过三次锻打、两次淬火,保证能用三年不崩口、不断裂!”
除了兵器,轻骑营的甲胄也做了改良。普通骑兵的甲胄厚重,不利于长途奔袭,天宇让人用精钢打造了“轻型鱼鳞甲”,甲片比寻常甲胄小一半,用铜钉串联,既轻便又灵活,重量减轻了三成,防护力却不减。
石敢当穿上新甲胄,翻身上马,在操场上疾驰了一圈,回来后大笑:“跟没穿似的!这么灵便,杀起敌来更得劲了!”
训练虽然艰苦,士兵们却毫无怨言。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精良的装备是用盐铁从边市换来的,是无数商队冒着风险运来的,每一件都来之不易。一个曾是流民的士兵摸着马槊,对同伴道:“以前给地主放牛,连把像样的柴刀都没有,现在居然能用上百炼钢的家伙,跟着将军,值了!”
一个月后,轻骑营迎来了第一次实战演练——模拟奔袭匈奴营地。天宇让人在草原上搭建了假营寨,派三百名士兵扮演匈奴人,配备普通兵器,而轻骑营则要在半个时辰内突破防线,烧毁“粮草”。
随着天宇一声令下,赵信率领轻骑营如疾风般冲出。士兵们骑着乌孙汗血宝马,手持马槊,身披轻型鱼鳞甲,在草原上展开阵型,时而分散,时而聚拢,很快就冲到假营寨前。
“放箭!”扮演匈奴人的士兵射出箭矢,却被轻骑营的甲胄弹开。轻骑营士兵挥舞环首刀,劈断寨门的绳索,马槊往前一刺,就将“守兵”挑落马下。不到一刻钟,假营寨就被攻破,“粮草”燃起熊熊大火。
演练结束,天宇看着气喘吁吁却满脸兴奋的士兵们,满意地点头:“不错!但还不够快!下次演练,目标是四刻钟!”
夕阳下,轻骑营的士兵们牵着战马回营,马槊和环首刀在余晖中闪着寒光。天宇知道,这支骑兵还需要更多的实战磨砺,但他有信心,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令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劲旅。而这一切的根基,正是那些源源不断从边市换来的战马,和盐铁署日夜赶制的精良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