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黄了北地的草原,天宇站在新落成的“望北堡”上,望着远处连绵的烽火台。这是边防线的第一个主堡,高三丈,用夯土筑成,四角各有一座了望塔,堡内驻扎着五百士兵,囤积的粮草足够支撑半年。
“将军,从望北堡往西,已连起十个主堡,三十个辅哨,烽火台之间能互相看见,一有动静,半日就能传遍整条防线。”赵信指着地图,语气里带着自豪,“护商校尉也已上任,商队现在走这条线,比走关中还安全。”
天宇点头。自红柳滩遇袭后,他用了三个月时间,推动边防线建设。刘邦虽忙于应对楚军,却也意识到边郡的重要性,不仅拨了粮草,还调来了两千精兵。羌、氐部族也派了人来帮忙,羌人擅长筑堡,氐人熟悉地形,各族合力,原本预计半年完工的防线,三个月就初具规模。
望北堡的广场上,汉军士兵与羌、氐的护卫正在一起操练。汉军教他们用连弩,他们教汉军在草原上辨别方向,喊杀声里夹杂着汉话与部族语言,竟也和谐。一个羌人护卫射中了百步外的靶心,引得汉军士兵齐声叫好;汉军士兵展示的连弩齐射,也让部族护卫惊叹不已。
“这样才对。”天宇对赵信道,“光靠咱们自己守不住这么长的防线,必须让部族也参与进来,让他们觉得这防线也是在保护他们的家园。”
正说着,护商校尉周猛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商队的最新报告:“将军,最近匈奴的游骑来得更频繁了,虽然没再袭扰商队,却总在防线外徘徊,像是在侦察。”他指着报告上的标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发现了匈奴人的踪迹,最多的一次有近百人。”
天宇的脸色沉了下来。匈奴人从不做无用功,如此密集的侦察,显然是在为更大的行动做准备。“让各堡加强戒备,烽火台日夜有人值守,商队尽量结伴而行,护卫不得少于两百人。”他顿了顿,“再派使者去匈奴王庭,问他们为何屡次越界,试探他们的态度。”
使者出发后,天宇的心却始终悬着。他知道匈奴是游牧民族,秋冬季节牧草枯黄,正是南下劫掠的高发期,如今边防线挡住了他们的路,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果然,半个月后,使者带回了消息——匈奴单于根本没见他,只让部落首领带话:“草原与汉地本无界,想过就过,何需问?”态度傲慢至极。
更让人不安的是,周猛的商队在接近九原的地界,发现了匈奴人的马群,数量竟有上千匹,看架势是在集结。“将军,恐怕他们要动真格的了。”周猛忧心忡忡,“咱们的防线刚建好,士兵还没完全适应草原作战,怕是……”
“怕也得守。”天宇斩钉截铁,“传我命令,望北堡、临河堡、九原堡这三个主堡,各增兵五百,调最好的连弩和精钢甲胄过去;让羌、氐部族的骑兵集结在防线后方,作为预备队;告诉所有士兵,这防线不仅是为了商队,更是为了身后的农田和百姓,退一步,就是家破人亡!”
命令传下,边防线瞬间紧张起来。士兵们加固堡寨,检查兵器,连弩上的弓弦都换成了新的;商队暂停了九原方向的贸易,集中在陇西路线;羌、氐的骑兵也按约定集结,首领们亲自带队,拍着胸脯保证:“汉军守堡,我们掠阵,定让匈奴人有来无回!”
深秋的一个清晨,望北堡的烽火台突然燃起浓烟。了望兵嘶吼着:“匈奴人来了!好多骑兵!”
天宇正在临河堡巡查,听闻消息,立刻策马赶往望北堡。远远就看见草原上黑压压的一片,匈奴骑兵像潮水般涌向堡寨,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数量竟有五千之多——这根本不是袭扰,是小规模入侵!
“放箭!放箭!”望北堡的守将嘶吼着,连弩箭如暴雨般射向敌阵,前排的匈奴骑兵纷纷坠马。但他们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很快就到了堡下,用斧头和绳索攻城。
“撑住!援军马上就到!”天宇在远处大喊,同时让人点燃信号箭,调集临河堡和周边辅哨的兵力。羌、氐的骑兵也收到消息,从侧翼冲杀过来,试图打乱匈奴人的阵型。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天。匈奴人攻得凶猛,汉军守得顽强,连弩箭射光了就用刀砍,堡墙被砸出缺口就用尸体和石块堵住。羌、氐的骑兵在敌阵中冲杀,虽然人数少,却像尖刀一样撕开防线,给匈奴人造成不小的麻烦。
黄昏时分,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