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郡治所的城墙已被匈奴骑兵撞得摇摇欲坠,左贤王的大旗在城外猎猎作响,胡人的呐喊声混着箭矢破空的锐鸣,压得守城士兵几乎喘不过气。就在这时,北方天际扬起一道烟尘,五千铁骑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来,为首的赵信横刀立马,声如惊雷:“胡狗休狂!爷爷回来了!”
左贤王在帐中听闻援兵到来,不屑地冷笑:“不过五千人,也敢来送死?”当即派五千骑兵迎击,自己仍坐镇大营,等着前线传来捷报。
谁知赵信根本不与匈奴先锋硬碰,只派数百骑兵虚晃一枪,便转身向东南方向溃逃,马背上还故意掉落些破旧的甲胄和空粮袋。匈奴骑兵见状,以为是不堪一击的残兵,嗷嗷叫着追了上去,渐渐远离了大营。
“就是现在!”赵信见匈奴分兵,猛地勒转马头,长剑直指左贤王的大营,“随我烧了他们的粮草!”
剩余的四千铁骑如离弦之箭,绕着低矮的沙丘疾驰,避开匈奴的岗哨,悄无声息地摸到大营后方。赵信亲自带人砍断栅栏,火把如流星般抛入堆积如山的草料堆,瞬间燃起冲天大火。
“不好!大营起火了!”正在攻城的匈奴士兵回头望见火光,顿时慌了神。左贤王在帐中听到呼喊,冲出帐外时,整个大营已被火海吞噬,战马受惊乱撞,士兵们只顾着抢水灭火,哪里还顾得上攻城。
“杀!”赵信率军从后方杀入,铁蹄踏碎帐篷,长刀劈开慌乱的人群。城头上的守军见状,也呐喊着开城反击,两面夹击之下,匈奴军彻底崩溃。左贤王被亲卫护着杀出重围,回头望去,营地已成一片焦土,地上满是匈奴士兵的尸体,气得他一口血喷在马背上。
“撤!快撤!”左贤王再也无心恋战,带着残兵狼狈地向漠北逃窜。此战,匈奴被杀三千余人,战马、牛羊被缴获无数,九原郡的火光熄灭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消息传到平阳前线,天武军营地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兵们举着兵器高呼“赵将军威武”,连负责做饭的伙夫都端着锅铲加入呐喊的队伍。天宇站在高台上,望着北方边郡的方向,嘴角扬起笑意:“赵信这小子,干得漂亮!”
而平阳城内的王离,听闻匈奴大败而逃,手中的酒杯“哐当”落地。他本还盼着匈奴能拖住天武军的后腿,甚至暗中盘算过,若两边打得两败俱伤,自己便可坐收渔利。可如今,天武军不仅解了边郡之危,还缴获了大批战利品,士气正盛,反观自己这边,粮草日渐短缺,士兵们的眼神也越来越涣散。
“将军,要不……咱们还是向朝廷求援吧?”副将小心翼翼地提议。
王离盯着帐外灰蒙蒙的天空,良久才吐出一句:“再等三日。若三日之后仍无援军,便撤军回代郡。”他知道,继续耗下去,只会自取灭亡。
天武军的营地里,士兵们正分发从匈奴那里缴获的牛羊肉,烤肉的香气飘出老远。天宇对张良道:“匈奴退了,王离的心思也该乱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主动了。”
风从平阳方向吹来,带着秦军营地的沉闷气息。天宇知道,解除了后顾之忧,他们终于可以腾出手来,解决眼前这块最难啃的骨头了。而王离和他的长城军,已然成了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