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降临事件结束后,泽井总监办公室内一片沉寂。
炎珊低头沉思,指尖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泽井放下刚看完的作战报告,目光落在她身上。
“珊珊,你怎么看?”泽井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泽井叔叔指哪方面?”炎珊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探究。
“那就从雷伊洛斯的事情开始说吧。”泽井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
“从雷伊洛斯开始吧。”泽井示意。
炎珊整理了下思绪:“雷伊洛斯的结果可以接受。后续关键在于它能否配合研究还原方案。安全方面...”
“这件事情警务局会处理的,我们还是来聊聊关于‘天使’的事情吧。”泽井见炎珊在装糊涂,心中有了猜测,便打断了她的话,直入正题。
炎珊听到泽井提起警务局也明白了泽井吉冈两人的打算,于是正襟危坐, “很麻烦。”
“力场的存在让我们不能停止慰问会的工作,但这也正是被敌人的阳谋。”
炎珊叹了口气,见泽井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基里艾洛德人接下来必然制造灾难或怪兽袭击,再以‘天使’身份解决,一步步加深信任。他有传说之力庇护,我无法预测其行动,他逐步掌控人心几乎是必然的。”
“我们该如何应对?”泽井的语气依旧平静。
“....我没有太好的办法,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现在想要动手对付他,很容易被他当枪使,来加强民众对他的信任。”炎珊咬着指甲,她暂时没想到真没好办法。
“为什么?”泽井问道。
“?”炎珊停下动作,抬起头看着平静的泽井,一时拿不准他再想什么,试探着问道:“泽井叔叔有办法了?”
“你先说说为什么吧。”泽井没有解释只是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心中大定的炎珊不再焦虑,说道:“现在主动攻击他,极易被他利用,反成他信誉的垫脚石。”她顿了顿,指甲掐进掌心,“比如,激光‘意外’射向人群,‘天使’挺身‘挡枪’,甚至‘负伤’。一边是差点害死自己的tpc,一边是‘舍命相救’的天使...即便当时有人怀疑,但后续再来几次‘神迹’——比如感化的怪兽为救人‘牺牲’,‘天使’将其‘复活’...民众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那你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泽井再次笑着问道。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炎珊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让喜比接触一下基人,想办法取得他进一步的信任,然后摸到他的老巢,在他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一击必杀,然后再演一出戏,把这些信任转移到我们身上来...”
“想法有可行性,但问题不少。”泽井走到她身边,语重心长,“首先,喜比刚结束战斗就急不可耐去‘皈依’,太刻意,易被怀疑。若敌人识破反利用,喜比安全难保。其次,你无法预测,就无法判断喜比带回的情报真假。最后,强闯敌巢风险巨大。”
他轻轻拍了拍炎珊的肩膀,“别太苛责自己。这种局面,对你还太早。‘天使’的事,交给我吧。”
炎珊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长舒一口气,略带嗔怪:“泽井叔叔早有计划了?害我白担心半天!”
“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刚好锻炼你一下。”泽井回到了座位上笑着说道。
“好吧~”炎珊应了一声,离开办公室。
“对了,哥尔赞怎么办?”突然想起遗忘了什么的炎珊探出一个小脑袋问道。
“哥尔赞好办啊,既然‘天使’大人让它帮助我们,好好改造,那我们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啊。”泽井挥挥手示意不用担心。
“能不能跟我说下到底是什么办法?”炎珊缩回去的小脑袋再次探了出来。
泽井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啊你...好吧,我就稍微提醒你一下,基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取得民众的信任了。”炎珊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取得民众的信任?”
“为了...取代tpc和奥特曼的地位?”她有些不确定。
“取代之后呢?意义何在?”泽井追问。
“当然是...”炎珊说不上来,因为基人所做的的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意义。
“你明白了?是的基人所作的的一切完全没有意义,如果是想要让那东西降临,那大可直接告诉民众真相,毕竟你也说过,知道的越多,就会越靠近那东西,仅仅是堀井的一次探究都能让它搞出机械岛这样的大麻烦,那么所有人都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是难以预料的,甚至让那东西直接降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没有能力给所有人施加防护,即便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tpc基地内的防护都没有完全做完,不是吗。”泽井笑着说。
“可能...是有人在帮我们?”
“那个人应该没这个能力,要不然之前的漏洞不会需要让作为关键点的你来耗费力量修复,而且这个笼罩地球的力场一直都在,这也是佐证之一。”泽井解释道。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炎珊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还是想不明白。
“仔细把这一切梳理一遍你就会发现,敌人虽然一直在步步紧逼,但是...”泽井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让炎珊不由紧绷了身体。
“它们一直在把握一个度,一个带来给人类灭亡危机,却又并非无法完全度过的度,而这一切的目的...”泽井停下话语,目光复杂的看着炎珊。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被死死地‘绑定’在这个星球上,不得离开...”
炎珊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奈奥立加德隆夺走帕瓦特,机械岛摧毁维洛斯身躯,现在当她开始与人类情感共鸣成长时,力场与‘天使’跳出来抢夺人们信任...它在慢慢地把自己的路全部堵死。
“同时,也在一步步削弱你的力量。”泽井补充道,语气不忍,“因为当你真正成长为完整的‘传说之力’时,很可能就是压垮那东西的最后一根稻草。它必须确保你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处于它的掌控之中。传说之力不可预测,一旦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你仍有微小的可能离开。而它的降临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它无法阻止你...”
炎珊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仿佛有无形的目光穿透空间,时刻注视着她。
“所以,我们所有人...整个星球的人类,都成了它束缚你的‘工具’。”泽井的声音带着苦涩,“这恐怕...也是我们至今还能存在的原因。”
办公室陷入死寂,真相的残酷让空气都凝固了。
许久,泽井打破沉默:“但我们也并非完全失去先机,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力场的提前发现让我们早有准备,‘天使’没有在最佳时机降临,就给了我们机会。”
“这就是泽井叔叔你想到的破局关键?”炎珊的注意被吸引过来,兴奋的问道。
炎珊黯淡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这就是泽井叔叔的破局关键?”
“没错。”泽井恢复沉稳自信,“既然敌人用的是阳谋,我们也以阳谋应之。看清了它的根本目的和顾忌,对策就清晰多了。”
“该怎么做?”炎珊急切问道。
“很简单,你之前不是已经做过了吗?我们帮他加快信仰的发展的速度就是了。”泽井笑眯眯的说道。
“泽井叔叔是想‘捧杀’?”炎珊眼睛亮了起来。
“是的,当民众发现‘天使’信仰发展快的不可思议,当他们发现所有人都去信奉‘天使’,无人劳作,社会停转,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泽井问道。
“人们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既然主会终结一切苦难,那为什么全力信奉的我们连饭都没得吃...那是一部分民众会重拾理性,思考‘天使’是对的,还是一直在努力救助的我们是对的,满足精神渴望的前提是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另一边会去质问‘天使’,信仰主的自己为什么还会遭受苦难,到时候‘天使’若是让人们劳作,那就违反了他主会终结一切困难之说,维持诺言就需要他来供养整个人类,而人类的贪欲是无法满足的,只要中间我在适当引导一下,‘天使’信仰的崩塌是必然的。”炎珊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看法。
泽井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具体细节方面还需要打磨一下,比如我们要尽量避免直接派人下去,在这种事情上开绿灯,引得一下就行了,好了,这些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去玩吧。”
炎珊得到泽井的承认本来还挺高兴,但是听到‘去玩吧’立马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泽井叔叔要不一起来玩算了~”
随后不给泽井说好的机会,一溜烟跑掉了。
泽井笑着摇摇头,随后继续坐下开始完善计划的具体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