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龙泉寺的山路被晨雾笼罩,石阶上布满的青苔,踩上去咯吱作响。孙浩天拄着水灵心剑,剑刃映出远处若隐若现的金色佛光,他笑着回头:“听说这寺里藏着能安神定魂的菩提子,正好给咱们拍卖会前压压惊。” 孟瑾茜怀里的青鸾突然不安地扑腾翅膀,灵兽的鼻尖蹭着她的手腕,留下湿冷的触感。
“不对劲。” 孔言抒的《峄州志》在背包里发烫,她停下脚步望着前方,“古籍记载龙泉寺香火鼎盛,可这山路连个香客都没有。” 话音刚落,晨雾中突然飘来檀香,那香气甜得发腻,像是混合了某种迷药。孙浩天的九窍玲珑心微微刺痛,却还是打趣道:“说不定高僧们都在闭关,给咱们留了清净。”
穿过刻满梵文的石牌坊,龙泉寺的轮廓在佛光中逐渐清晰。千年古柏的虬枝缠绕着金色光带,大雄宝殿的琉璃瓦却泛着诡异的暗紫色,殿门大开着,里面漆黑一片,仿佛巨兽张开的喉咙。孙浩天刚踏上门槛,脚底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 那竟是一层薄薄的寒霜,与周围温暖的佛光格格不入。
“阿弥陀佛 ——” 一声佛号从殿内传来,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孟瑾茜的青鸾突然炸毛,挣脱她的怀抱冲向殿内,转瞬消失在黑暗中。“青鸾!” 她惊呼着追进去,孙浩天和孔言抒对视一眼,立刻提气跟上。
踏入大殿的刹那,所有光线骤然消失。孙浩天感觉手腕一紧,回头却见孟瑾茜和孔言抒的身影正在淡化,他急得大喊:“别乱跑!” 回应他的,是无数血煞卫的狞笑。黑杀阁阁主的黑袍在血雾中飘荡,他的缝合脸对着孙浩天,每道疤痕都在渗血:“孙少族长,你的黄泉引路灯呢?”
孙浩天瞬间握紧剑柄,水灵心剑却异常沉重。他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血煞卫,突然发现他们的血纹都长反了方向,心中咯噔一下:“不对!这些家伙的招式和五狱时一模一样,连破绽都没换!” 当血煞卫的锁链缠上他的脚踝,他反而笑出声:“就这点伎俩还想困住我?” 太极图在胸口发烫,黑白光芒刺破幻象,血煞卫们像融化的雪块般消融。
与此同时,孟瑾茜正跪在一片焦土上。青鸾的羽毛散落得到处都是,她怀里的灵兽身体冰冷,眼珠浑浊得像块石头。“不... 不会的...” 她颤抖着抚摸青鸾的翅膀,却摸到一手粘稠的血。柳如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毒蛇般的阴冷:“你的灵兽就是个废物,连我的火焰都挡不住。” 孟瑾茜猛地回头,却看到自己的青鸾笛插在柳如烟胸口,翠色音波正一点点吞噬对方的生机,她吓得瘫坐在地:“我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
孔言抒则站在坍塌的孔府门前。曾经辉煌的朱漆大门裂成两半,《论语》的残页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她的父亲拄着拐杖从废墟中走出,白须上沾着血污:“枉我教你十年礼法,你却连家都守不住!” 孔言抒想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春秋笔从手中滑落,笔尖的金色符文落地即碎,她看着父亲失望的眼神,心脏像是被巨石压住。
“言抒!瑾茜!” 孙浩天的声音穿透重重幻象。他已经识破黑杀阁的幻境,正循着伙伴的气息狂奔。大殿的梁柱在他眼中扭曲成无数细线,他突然想起鲁班机关术中的 “虚实转换”,恍然大悟:“这幻境是按咱们的恐惧编织的!” 他运转太极图,将灵力注入地面的蒲团,黑白光芒顺着地砖的缝隙蔓延,所过之处,焦土变回金砖,废墟重现金漆。
孟瑾茜听到呼唤,恍惚间看到青鸾的羽毛在发光。她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她清醒几分:“柳如烟是假的!我的青鸾不会死!” 翠色音波突然暴涨,将幻象震得粉碎,她发现自己正跪在空荡荡的佛龛前,手里攥着半截香烛。
孔言抒则看着父亲的身影逐渐透明。她捡起春秋笔,笔尖在虚空中疾书:“修身齐家,不在固守,而在前行!” 金色符文组成 “礼” 字,父亲的幻影对着她点头微笑,化作光点融入她的笔端。
三人重新聚在大殿中央时,地面突然亮起菩提叶形状的阵图。孙浩天盯着阵眼处的青铜佛像,发现佛像的眼珠竟是两颗黑色的晶石:“这幻境是人为操控的!有人想试探我们的软肋!” 话音未落,佛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