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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标的请柬,做得极为低调朴素,并无任何奢华纹饰,一如太子本人给世人的印象——宽厚、仁德、不尚浮华。

然而,手握这份轻飘飘的请柬,吴铭却感觉重逾千钧。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太子突然私下相召,其意味绝非寻常。是因为毛骧案中那个不能言说的“庚申”之秘?是对自己这个刚刚经历腥风血雨的臣子的安抚?还是另有更深层次的考量?

翌日,吴铭依约前往东宫。不同于觐见皇帝时的肃杀与压抑,东宫的氛围显得更为清雅温和些,但依旧规矩森严。

在内侍的引导下,吴铭在一间布满书卷、茶香袅袅的偏殿见到了太子朱标。

朱标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似乎好了一些,但眉宇间那份固有的忧色和疲惫却并未减少,反而似乎更深了。他穿着一身常服,正坐在案前翻阅着一本书,见到吴铭进来,便放下书卷,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臣吴铭,叩见太子殿下。”吴铭上前恭敬行礼。

“吴卿家快快请起。”朱标虚扶一下,语气亲切,“此处非正式朝会,不必多礼。看座,看茶。”

内侍搬来绣墩,奉上香茗。

“听闻吴卿家近日又为朝廷立下大功,铲除奸佞,辛苦了。”朱标开口,先是肯定了吴铭的功劳,语气真诚。

“殿下谬赞,此乃臣分内之事,不敢言功。全赖陛下圣明烛照,太子殿下洪福庇佑。”吴铭谨慎应答,姿态放得很低。

朱标轻轻叹了口气,笑容有些苦涩:“圣明烛照…是啊,若非父皇明察秋毫,后果不堪设想。”他话中有话,显然也知晓部分内情,尤其是涉及皇孙允熥的部分,这无疑是皇帝告诉他的。

吴铭低头喝茶,不敢接这个话茬。

殿内沉默了片刻。朱标轻轻咳嗽了两声,才缓缓道:“吴卿家,今日请你来,一是父皇与孤都要谢谢你。二来…也是想与你聊聊。”

“殿下请讲,臣洗耳恭听。”

朱标的目光投向窗外,带着一丝悠远和忧虑:“朝廷经此风波,虽去一巨蠹,然元气亦有损伤。毛骧其人,罪该万死,然其所作所为,亦给孤诸多警示。权柄之惑,人心之险,竟至于斯。”

他转过头,看向吴铭,眼神变得凝重:“吴卿家以雷霆手段肃奸佞,孤甚为钦佩。然,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如今朝野上下,对卿家亦是毁誉参半,卿家可知?”

“臣…略有耳闻。”吴铭坦然道,“臣只知秉公办事,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陛下与殿下信重。毁誉之事,非臣所能左右。”

“好一个‘无愧于心’。”朱标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然,为朝廷做事,亦需讲究方法策略。父皇乾纲独断,自有道理。然孤观之,近年来朝中党争渐起,淮西、浙东,乃至勋贵、文官,彼此倾轧,非国家之福。长此以往,恐伤国本。”

吴铭心中一动,太子这是在向他传达自己的执政理念——反对党争,强调平衡与和睦。这或许也是在委婉地提醒自己,日后行事需注意分寸,不要成为新一轮党争的导火索。

“殿下深谋远虑,臣受教。”吴铭恭敬道。

朱标看着他,忽然问道:“吴卿家,你觉得…孤之诸子如何?”

这个问题更加敏感而突然!吴铭的心猛地一跳。太子突然问起自己对皇孙的看法?这是何意?是试探?还是…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包括那个代号“庚申”的朱允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斟酌着词语道:“臣与诸位皇孙殿下接触甚少,不敢妄议。然皇子皇孙,皆天潢贵胄,聪颖仁孝,此乃陛下洪福,亦是殿下教子有方。”

标准的套话,毫无破绽。

朱标似乎也并不期待他具体评价哪个儿子,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忧虑:“孤的身体…自己知道。将来这大明江山,终究是要交到他们手上的。只望他们能兄弟和睦,朝臣辅佐,守好这份祖宗基业…”

这话语中,竟隐隐带着一丝托付后事的意味!吴铭感到头皮发麻,连忙起身躬身道:“殿下正值盛年,只需好生调理,定能康健如初!臣等必竭尽全力,辅佐殿下,匡扶社稷!”

朱标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孤只是随口一言,吴卿家不必惊慌。坐下吧。”

待吴铭重新坐下,朱标沉吟片刻,忽然换了个话题:“吴卿家精通经济实务,于江南整治吏治、恢复民生颇见成效。孤近日翻阅古籍,见前人曾言‘藏富于民’,不知吴卿家对此有何见解?”

吴铭略一思索,便明白太子这是想探讨未来的经济政策方向,或许也是在为将来做准备。他精神一振,将自己关于轻徭薄赋、鼓励工商、兴修水利、推广新作物等想法,深入浅出地阐述了一遍,既引经据典,又结合实际,听得朱标频频点头。

两人就经济民生之事聊了许久,气氛融洽。吴能感觉到,太子虽仁厚,却并非不通实务,反而对民间疾苦和经济发展有着深刻的关切和思考。

末了,朱标意味深长地说道:“吴卿家之言,甚合孤意。然,知易行难。许多事,非一朝一夕可成,亦需朝野同心,持之以恒。望卿家日后能秉持此心,多为民请命,为朝廷建言。”

“臣,谨记殿下教诲!”吴铭郑重应下。

离开东宫时,已是华灯初上。

吴铭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太子今日的召见,看似闲聊,实则信息量极大。既有安抚和肯定,也有隐晦的提醒和告诫,甚至…还有一丝对未来朝局的深远考量和对身后事的担忧。

太子显然是在有意地栽培和拉拢自己,希望自己成为未来辅佐新君、稳定朝局的重要力量。这份信任,让吴铭感到荣幸,也更觉责任重大。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从踏入都察院的那一天起,从他决定在这洪武朝堂奋力一搏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注定要卷入这帝国最高权力的漩涡之中。

如今,他得到了皇帝的“刀”的认可,也得到了未来君主“执刀人”的期许。

接下来,他该如何用好手中的权力,如何在这波澜云诡的朝局中,既实现自己的抱负,又能保全自身,履行对太子的承诺?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吴铭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金陵夜景,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他唯有谨守本心,步步为营。

这大明王朝的洪流,已将他推至潮头,他唯有奋力向前,方能不负此生。

经历了一场接一场的惊涛骇浪,朝堂似乎终于迎来了一段短暂的平静期。

毛骧伏诛,其党羽被清洗,空出的职位被迅速填补。新任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忙于整顿内部,巩固权力,短期内无暇他顾。江南案的后续影响也逐渐平息,朝廷派遣的干员开始接手灾后重建工作。就连之前甚嚣尘上的关于吴铭的种种非议,也因皇帝的强硬态度和太子的隐约回护,而暂时沉寂下去。

吴铭终于得以从风口浪尖稍稍后退,拥有了片刻喘息之机。他回到都察院右都御史的日常公务之中,开始处理那些积压已久、却关乎国计民生的“琐事”。

他首先着手完善和推广“绩效考核”制度。有了江南和查办毛骧案的成功经验(虽然后者不能明言),这套方法在都察院内部推行得更加顺畅,也开始被更多衙门所借鉴参考。吴铭亲自撰写细则,强调不仅要考核“数量”,更要注重“质量”和“实效”,避免走向另一个极端。

接着,他利用右都御史的职权,开始系统性地梳理全国各地的陈年积案和冤狱申诉。他调阅卷宗,派遣御史实地核查,平反了几起地方上的冤案,罢黜了数名贪酷庸碌的地方官。这些举动虽然不如查办大案那般轰动,却实实在在地赢得了一些底层官员和百姓的赞誉,逐渐扭转着他“酷吏”的名声。

晚上回到府中,也终于能和妻子徐妙锦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徐妙锦见他眉宇间的疲惫稍减,也十分欣喜,变着法子为他调理身体,夫妻二人灯下读书论画,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徐达听闻他在朝中的作为(尤其是果断处理毛骧案),虽嘴上依旧没什么好话,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真正的认可,偶尔还会让徐辉祖给他带些军中滋补之物过来。翁婿关系,在别扭中悄然缓和。

然而,吴铭内心深处的那根弦,却从未真正放松。他深知,这平静只是表象。皇帝的多疑、太子的隐忧、纪纲的野心、朝中各派系的暗流…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可能在远方酝酿。他只是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积蓄力量,梳理思路,为未来做准备。

这一日,他正在值房批阅各地送来的监察报告,老管家又一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熟悉的、混合着警惕和疑惑的神情。

“老爷,又有一份帖子…”老管家低声道,递上来一个没有署名的普通信函。

吴铭心中一凛,放下笔。接过信函,入手很轻。拆开一看,里面依旧没有署名,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简单的字:

“旧事未了,小心火烛。城南旧巷,故人依稀。”

字迹与之前鸡鸣寺收到的示警信完全不同,显得更加潦草和急促。

“送信的人呢?”吴铭立刻问。

“是个小乞儿,说是有人给了他一文钱,让他送到府上侧门。”老管家回道,“人已经走了,老奴让人悄悄跟了一段,那乞儿在城里绕了几圈,似乎并无可疑,应是真不知情。”

吴铭皱紧了眉头。

“旧事未了”?是指毛骧案的余孽?还是指江南案中未清理干净的隐患?亦或是…其他更早的恩怨?

“小心火烛”?这是直接的警告,暗示可能有纵火之类的阴谋针对他或他的家人?

“城南旧巷,故人依稀”?这像是一个地点和模糊的指向。“城南旧巷”范围很大,“故人”是谁?是敌是友?

这封莫名其妙的信,再次打破了他短暂的宁静。对方似乎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却又藏头露尾,目的难明。

是友军的提醒?还是敌人的诱饵?

吴铭沉吟片刻,没有立刻采取行动。他首先加强了府邸的夜间巡逻,尤其是仓库、书房等重点区域,严防“火烛”之患。

随后,他找来两名绝对可靠的心腹御史,吩咐道:“你们二人,换便服去城南一带,特别是那些老旧巷弄,暗中查访。不要主动接触任何人,只需留意有无异常人物聚集,或者…有无你们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人出现。若有发现,立刻回报,不得打草惊蛇。”

“是,大人!”两人领命而去。

吴铭则坐回案前,试图从记忆深处搜寻“城南旧巷”和“故人”的可能线索。他想到了在江南办案时接触过的各色人等,想到了查办毛骧时牵扯出的形形色色的人物…范围太广,难以确定。

是夜,吴铭睡得并不踏实。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鸡鸣寺那座孤塔,蒋瓛那模糊的身影在面前晃动,却又一言不发;转眼间,场景又变成了诏狱深处,那个死去的老账房突然睁开眼,对着他嘶吼着什么,他却听不清…

他猛地惊醒,发现窗外天色尚未亮透,额头上全是冷汗。

“夫君,怎么了?”徐妙锦被惊醒,担忧地问道。

“没事…做了个噩梦。”吴铭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心中却愈发警惕。接连出现的匿名信,绝非空穴来风。

第二天,派去城南查访的御史回报:城南旧巷区域鱼龙混杂,并未发现明显异常。也未见到什么特别的“故人”。

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那封信就像一个无端的恶作剧。

但吴铭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危险正在靠近,只是隐藏在迷雾之中,尚未露出獠牙。

又过了两日,风平浪静。

就在吴铭几乎要以为那只是虚惊一场时,这天夜里,距离吴府隔了两条街的一处隶属于户部的杂物库房,突然莫名起火!火势虽很快被巡夜的兵马司扑灭,未造成太大损失,但起火原因却十分蹊跷——并非天干物燥自燃,也非用火不慎,现场竟发现了火油和引火物的痕迹!

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

而那个杂物库房的方位,恰好就在“城南旧巷”的边缘地带!

消息传来,吴铭惊出一身冷汗!

“小心火烛”…原来指的是这个!那纵火者的目标或许并非那个无关紧要的库房,而是在试探,在警告,或者…下一次,目标就可能真的是他的府邸!

对方的恶意,已经毫不掩饰!

“旧事未了”…这“旧事”,到底是什么?对方究竟是谁?

吴铭站在书房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短暂的平静结束了。

新的风暴,似乎正伴随着这暗夜中的火光,悄然逼近。他必须尽快找出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否则必将寝食难安。

他提起笔,开始重新梳理所有可能的“旧事”和“故人”,决心要将这潜藏的危险,彻底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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