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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我离开故乡,瞧见官威噬血、医利锥心、楼宇成殇的人间。

而月光依旧如水,它照见穷人蜷缩的茅屋,也照见富人雕花的回廊;照见新坟上的招魂幡,也照见酒宴间的琉璃盏。

我们村通往镇上的路有两条。一条是新修的马路,平坦宽阔,得绕西山脚走个大弯;另一条是穿过后山的青石阶,窄而陡,却能省下大半路程。

村里人管那条青石阶叫“阴阳路”,白天走的人不少,可一过申时,便再没人敢踏足。

我十六岁那年夏天,奶奶病重,父亲在镇上做工,他托人捎回口信,在药铺抓了一包药,让我走一趟,拿回家给奶奶熬上。

等捎口信的人告诉我时,日头已经西斜。走大路肯定不能在药铺关门前到达了,我心一横,决定抄近道走阴阳路。

“天黑就在镇里住,别等日头落山了还在那路上晃荡!”母亲在灶间忙活,没留意我已经溜出了门。

七月流火,虽是傍晚,暑气仍未消散。我揣好布包,小跑着穿过村后的稻田。稻花初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来到阴阳路口,我看见老槐树下蹲着个人,走近一瞧,是村东头的陈三爷。他手里捏着旱烟杆,眯眼望着青石阶蜿蜒入林的方向。

“小鬼,这么晚了,走阴阳路?”陈三爷吐出一口烟圈。

我晃了手中的布包:“给奶奶拿药,赶时间。”

陈三爷沉默片刻,用烟杆指了指天边:“日头还有一竿高,你脚程快些,兴许能在天黑前到镇上。记住,路上莫回头,莫停留,有人喊你名字别应声。要是感觉肩上突然一沉,像是被人拍了一下,千万别转身,继续往前走便是。”

我那时年少气盛,觉得这些都是老人唬孩子的把戏,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踏上青石阶时,夕阳的余晖还能透过树叶的缝隙,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阴阳路起初还算平缓,两旁是村民的菜地。越往里走,树木越发茂密,光线也渐渐暗淡下来。

这条路我走过不下数十次,可从没有在天将黑时走过。山风穿过竹林,发出呜呜的声响,不像风声,倒像是谁在远处吹箫。

约莫走了一炷香工夫,路变得陡峭起来。这一段叫“喘气坡”,因为坡度大,行人至此无不气喘吁吁。

我正低头赶路,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有脚步声,不紧不慢,保持着固定的节奏。

我停下脚步,侧耳细听——那脚步声也停了。

“谁?”我转身望去,来路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大概是错觉,我心想,继续赶路。可刚一迈步,那脚步声又出现了。这次更加清晰,像是有人穿着布鞋踩在青石上,轻柔而规律。

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想起陈三爷的叮嘱,强忍着不回头的冲动,加快了脚步。

奇怪的是,不管我走得多快,那脚步声总能保持相同的距离,不远离,不逼近,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始终跟在我身后十步之遥。

山路一转,前方出现一座小小的土地庙。庙前有块平坦的空地,是供行人歇脚的地方。此时天色已经昏黄,树林深处开始泛起薄雾。我盘算着有土地公公保佑,在庙前转头看看,那脚步声却突然消失了。

土地庙里供着香火,微弱的红光在渐浓的暮色中闪烁。我靠在庙前的石凳上,抹了把汗,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不是因为天气,而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我猛地转头,只见山路尽头似乎站着个人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我眨眼的功夫,那人影又不见了。

“见鬼了...”我小声嘀咕,心里发毛,不敢再多停留,起身继续赶路。

过了土地庙,山路更加难行。青石阶因为常年不见阳光,长满了滑腻的青苔。两旁的老树枝在暮色中如同鬼魅的手臂。雾气越来越浓,远处的景物都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前方传来咳嗽声,苍老而沙哑。

雾中缓缓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走近了才看清是个背着柴禾的老者。我认得他,是山那头李家坳的五叔公,常来我们村卖柴。

“五叔公,这么晚才回家啊?”我松了口气,打招呼道。

五叔公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警惕地望了望我身后的路,低声道:“娃子,天快黑了,怎么一个人走这条路?”

我简单说明缘由,五叔公点点头,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个红绳编的手链塞给我:“戴着这个,路上别再耽搁了。”

我道了谢,正要离开,五叔公突然拉住我的衣袖,压低声音:“要是等会儿看见路中间有顶红轿子,千万别从旁边过,想办法绕远点过去,记住没?”

我点点头,心里觉得奇怪,这窄窄的山路,这年头哪来的轿子?还是红色的?

告别五叔公,我继续前行。雾气更浓了,三五步外的景物都模糊不清。

山路在这里一分为二,一条继续向上,另一条则向下延伸,通向一处荒废的河谷。据说多年前那里有个小村落,后来山洪暴发,整个村子都被埋了。

我正回忆着老辈人嘴里关于那个小村落的故事,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隐约的乐声,像是唢呐和锣鼓,却又缥缈不定,时有时无。

雾中渐渐显现出几个模糊的红点,越来越近。我眯起眼睛,终于看清那是四个穿着红褂子的人,抬着一顶鲜红的轿子,正沿着山路缓缓走来。

轿子样式古旧,像是老一辈人结婚时用的那种,轿帘紧闭,看不出里面是否有人。

抬轿的四个人面无表情,脸色苍白,步伐整齐划一,在寂静的山路上竟没有发出一点脚步声。

我想起五叔公的警告,心里一惊,连忙闪到路旁的树丛里。荆棘刮破了我的衣袖,我却顾不得疼痛,屏息凝神地看着那顶红轿子。

乐声越来越清晰,却又透着说不出的怪异——调子不成调,时快时慢,像是送葬的哀乐,又夹杂着几分喜庆的味道。

红轿子行至岔路口,突然停了下来。抬轿的四人同时转身,面朝河谷的方向。

这时,我看见他们的装束更加奇怪了,分明是几十年前的样式,布料崭新,却透着陈腐的气息。

轿帘微微晃动,似乎有人从里面掀开一角。我看不清轿内情形,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轿帘的缝隙注视着我。

停留片刻,红轿子转向了下路,朝着河谷方向而去,渐渐消失在浓雾中。乐声也戛然而止,山林重归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长舒一口气,从树丛中钻出,不敢再多想,沿着上山的路快步前行。天色几乎完全黑了,幸而月亮升起,透过雾气投下惨白的光。

山路开始下坡,意味着已经过了最高点,镇子不远了。我正暗自庆幸,忽然听见前方有孩子的笑声,清脆悦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突兀。

雾气中跑出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穿着红色的碎花褂子,扎着两个羊角辫。她蹦蹦跳跳地来到我面前,仰起脸问:“大哥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呀?”

女孩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眼睛却黑得发亮。我注意到她的衣服湿漉漉的。

“我去镇上。”我简短地回答,心里警惕起来——这荒山野岭,天又黑了,不可能有小女孩独自行走。

“镇上好啊,热闹。”女孩歪着头笑了,“我刚在涧边玩水,看到一个好漂亮的簪子,可惜够不着。大哥哥你能帮我去拿吗?”

我摇摇头:“天黑了,我得赶路。”

女孩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冰冷:“就一会儿工夫,很近的。”

我后退一步,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女孩脚下没有影子。月光照在她身上,她站立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不了,我真的赶时间。”我强作镇定,绕过她继续前行。

女孩没有跟来,但我听见她开始哼唱起一首古怪的童谣:“月娘娘,白晃晃,照得小路明晃晃。走路的哥哥快些走,后面的影子长又长...”

童谣反复吟唱,声音渐渐远去。我不敢回头,只觉得后背发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我。

终于,前方出现了点点灯火,镇子到了。我长舒一口气,加快脚步,却在出山口的地方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月光下,我来时的山路清晰可见。而在我身后的青石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湿漉漉的小脚印,一个接一个,一直延伸到我刚才站立的地方。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看,转身奔向镇子的方向。

赶到药铺时,老板正要关门。我买好药,犹豫是留在镇上过夜还是立刻返回。

我想到病重的奶奶和母亲的担忧,特别是奶奶,我怕她熬不过没药的夜晚。于是硬着头皮决定连夜赶回,同样走阴阳路,让奶奶早点吃到药。

药铺老板听说我要走夜路回去,摇摇头递给我一盏灯笼:“孩子,路上当心。这灯笼你拿着,灯笼有火,好过手电筒,无论如何别让它灭了。”

我道了谢,提着灯笼再次踏上归途。这回有了光亮,心里踏实不少。月光下的山路比来时更显寂静,连虫鸣声都稀疏了许多。

走到之前遇见小女孩的地方,我特意低头查看,石阶上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脚印。也许刚才真是眼花了,我安慰自己。

正当我稍稍放松时,灯笼里的火苗突然跳动起来,由温暖的橘黄变成了诡异的幽蓝色。火苗越来越小,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我记起药铺老板的叮嘱,连忙用手护住灯笼。就在这时,我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我,身形有些熟悉。

“谁在那儿?”我高声问道。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竟然是我自己!

月光下,“我”穿着寿衣,提着同样的灯笼,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我们之间相隔不过十步,可我看不清“我”的眼睛,那里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我僵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对面的“我”抬起手,向我招了招,动作僵硬得不似活人。

灯笼的火苗又跳动了一下,几乎熄灭。我猛地回过神,想起奶奶说过,走夜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保持镇定,不能跟着它们的节奏走。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那个诡异的“我”,盯着脚下的路继续前行。与那个“我”擦肩而过时,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耳边响起细微的呢喃,听不清内容,却让人头皮发麻。

走过那段路后,我忍不住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月光洒在青石阶上,冷冷清清。

接下来的路程,我不再停留,也不再理会任何声响。山路蜿蜒,雾气时浓时淡。有几次,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路旁的树林里似乎有人影闪动,却不敢细看。

快到土地庙时,我看见庙前火光闪烁,隐约还有人声。走近些,才看清是陈三爷和五叔公,他们生了一小堆火,正坐在火堆旁抽烟。

“小子,可算回来了!”五叔公率先看见我,站起身招呼道。

见到他们,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几乎瘫软在地。陈三爷扶住我,递过来一个酒壶:“喝一口,压压惊。”

原来母亲知道我担心奶奶,肯定会走夜路。特地请陈三爷和五叔公到庙里等我,接我一程。

我抿了一口辛辣的烧酒,这才感觉回到了人间。火堆的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我断断续续说了路上的经历。

陈三爷和五叔公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那顶红轿子,是几十年前李家庄的新娘轿。”五叔公叹了口气,“山洪那晚,正好有一户人家娶亲,新娘子、轿夫、吹鼓手,全都没能逃出来。”

陈三爷补充道:“至于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上游溺水死的娃,四处游荡找人做替身。你小子命大,没跟她去。”

我听得后背发凉,又问起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影。

陈三爷沉默良久,才缓缓道:“那是你的‘影魂’,也叫‘二我人’。夜走山路,阳气弱的时候容易撞见。若是你应了它,或者跟着它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休息片刻,我们三人结伴下山。有两位长辈相伴,回程的路安心许多。

快到村口时,月色清凉如水,四野悄然。忽然几声村犬的吠叫传来,我心里蓦地一暖,像是被什么熟悉的东西轻轻牵了一下。

母亲早已等在村口,见我回来,红着眼圈迎上来。回家后,我发了三天高烧,胡话不断。病愈后,我再也不敢天黑后走阴阳路。而那条红绳手链,我一直戴到成年。

万幸,奶奶的病在吃药后渐渐好了起来,第七天已经能扶着墙下床走动了。

我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夜里撞邪的事,她一听,脸色唰地白了,一把将我搂住,浑浊的眼里满是后怕。

她二话不说,立刻拖着病后虚软的身子,又是泼浆水饭安抚“过路客”,又是煮鸡蛋让我到路口“送鬼”。

她后来说,那是怕脏东西缠上我,折我的寿。许是奶奶的诚心管了用,那东西再没来缠过我。奶奶自己也像是了却了一桩大事,之后五年身子一直爽利。最后是无病无痛,在某个午后安详地睡着了,再没醒来。

多年后,我离开故乡,在城市里安家立业。每当夜深人静,我偶尔还会梦见那条青石阶路,梦见月光下的红轿子和湿漉漉的小脚印。

想起那个小女孩,心里总是泛起一丝隐痛。那么小的年纪,便已往生。虽然她当时想拉我做替身,但或许,那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规则吧。

那些古老的山路上,滞留着不同时代的魂影,它们等待着与生者偶然的交汇,在阴阳交界处,完成一场无声的同行。

而那些侥幸归来的人,终其一生,都会带着山雾般挥之不去的记忆,在现实的阳光下,偶尔回头望向那看不见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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