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胖子的话说,黑眼镜太狡猾了,别人喝酒,他埋头猛吃,一桌子菜几乎被他吃掉一半。真看不出这么精瘦的人饭量这么大,真是个吃货。
酒足饭饱,就到了男人们闲聊的时间。
胖子问:“曹家两位大哥,现在该跟我们讲讲,海里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了吧?”
曹海说:“二弟,还是你来说吧,你嘴皮子利索。”
曹海作为老大,一向稳重少言。曹江却不一样,口若悬河,一件小事都能讲出花来。
曹江道:“各位,你们猜那是什么东西?比虎鲸还大两倍,全身滑溜溜、油亮亮的,又大又胖,活像条巨无霸胖头鱼——就跟胖爷差不多……”
胖子笑骂:“ * ,我哪有那么丑?”
曹江接着说道:“那怪物当然比胖爷好看多了……”又不着痕迹地损了胖子一句,“我和大哥正在海面上干活,突然觉得不对劲——海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一丝波纹都没有,太诡异了。而且海里的小鱼全都不见了踪影。我们俩什么经验?立马知道出事了,赶紧发动游艇往回冲。刚窜出去,一个怪物猛地从海底跃出来,高高飞上半空,我们只瞥了一眼,它就砸回水里,‘嗵’的一声,溅起十几米高的大浪,整个海面跟煮开了一样。要不是二爷我技术好、反应快,经验又足,我们俩早就成了那怪物的点心。那东西脑袋像鲸鱼,可嘴一张,满口都是鲨鱼似的尖牙,又长又密,跟嘴里插满了长矛一样。游艇要是被咬中,肯定渣都不剩;人要是被咬到,咔嚓一声,绝对没命……”
大家听得心惊,海怪本就陌生,曹江讲得又扣人心弦,气氛一直紧绷着。
曹江又说:“可你们知道那家伙的尾巴吗?啧啧,居然是金色的鱼尾,鳞片闪闪发光。光看尾巴我还以为是条鱼,可脑袋却像食人鲨。”
西海竟有这样的怪物?难道是某种长生异术,把动物拼接起来的?
旁边的渔民一听,脸都吓白了。
“你们闯大祸了,这是西海王的使者,是给王开道的。你们冲撞了王,一定会遭报应的!”
渔民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祷告。
“你们快离开渔村吧,你们惹怒了王,会连累我们的。”
胖子喝得有点高,站起来说:“你神神叨叨什么?怕什么!你说,多少钱能摆平?随你开口,胖爷我有的是钱……”
渔民摇头:“这不是钱的事,西海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胖子拿过渔民的手机:“我扫你,转给你——十万够不够?二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你想得美!”
结果他从口袋里抠出两百块钱,“拿去买点糖压压惊。”
众人都被胖子逗笑了,这死胖子,还以为他真喝大了要散财,结果来这一出,转折也太突然了。
那渔民本来听到一百万时,心跳估计都快停了,谁知胖子最后只掏出两百块,还一脸体贴地说:“钱是身外之物,别太看重。两百也不少了,就当领个微信红包嘛,还不费流量。”
这下可真把渔民惹火了,非要曹阳他们立刻离开。
这时曹阳接到一个电话,高兴地说:“走吧,我们的船到了,大家上船休息。”
曹阳通过皇孙的关系调来一艘潜艇。虽然已经服役几十年,但性能依然良好,能抗十二级以上风浪。
大家分批乘游艇登上潜艇。
艇上只有五名技术人员,实际指挥权全在曹阳手里。那五人“啪”地向他敬了个军礼,请曹阳指示。
曹阳拿出大哥曹海绘制的海图,上面清楚标明了海底古墓的大概位置,潜艇预计明早抵达。
当晚,众人可以好好休息。
曹海问:“老五,你确定今晚出海?不怕西海王找我们麻烦?”
曹阳回答:“核潜艇上有鱼雷,还怕对付不了几个海怪?而且西海王出行的位置,不就是海底墓所在吗?我猜这几天海底墓会有动静,所以才会有西海王出行的事。”
曹海点头:“老五,咱俩想到一块去了。双蜂从渔民那收了个破瓷碗,碗底印章上的文字和蛇眉铜鱼上的一样,说明我们没找错地方。西海王出行,可能把古墓里的东西带出来一些,这墓应该还保存得不错,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曹阳说:“海底墓我没下过,这次就靠大哥二哥创造奇迹了。”
曹海笑道:“老五,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什么时候失过手?你是曹家家主,到时候还是你来安排,我提提意见就行。”
曹阳道:“大哥你太谦虚了,要不是当初为了救老爹落下隐疾,实力倒退,这家主之位肯定是你的。”
曹海摇头:“别提那些旧事了,当时我们谁都会去救老爹。我们都是孤儿,是他把我们养大,救他是应该的。要不是老爹,我们可能早就死了,或者还在街上要饭受人欺负。现在我是曹家少爷,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
曹阳笑问:“大哥,你是不是该找对象了?你不结婚,我们几个都不敢结,都在等你呢。”
曹海说:“谁说我没对象?只是我藏得好而已。等这次回去,我就请老爹帮我去提亲。”
“哇,大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告诉我哪家的姑娘把你魂勾走了?”
“现在还不能说。我去睡了,免得一会儿雁妞来赶我。”
此时,胖子、霍思雁和胡静儿都在驾驶舱。这种军事设施一般禁止参观,他们难得有机会,自然想多看几眼。
尤其是胖子,借着酒劲还想亲自操作,差点和驾驶员吵起来。
胡静儿见状,狠狠骂了胖子一顿,把他赶出了驾驶舱。
胖子出来正好遇见曹阳。
曹阳正看着窗外游动的鱼群,他们在几十米深的海底,这样的景色平时可看不到。
胖子说:“嘿,曹少,这有什么好看的?你去跟当兵的说一声,让胖爷也开开潜艇怎么样?”
曹阳头也不回地答道:“开你师姐?我开潜艇,你来开她怎么样?”
“咳、咳……”
曹阳一转身,看见霍思雁和胡静儿正从驾驶舱走出来,显然刚才那句话被她们听见了。咳嗽是霍思雁发出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胡静儿脸红到了脖子根,紧紧咬着嘴唇,从曹阳身边走过时,眼神复杂地瞥了他一眼。
她低声说:“你们这些臭男人,说话总这么没遮没拦……”
胖子抓抓头:“说到哪儿了?”
曹阳没好气:“说个屁,赶紧回去睡,明天还要干活。”
第二天一早,潜艇已驶入海底墓区域。技术员报告,前方出现不明磁场干扰,继续前进可能导致潜艇电子设备全部失灵,十分危险。
曹阳说:“看来这地方确实没人动过。磁场这么强,一般船根本靠近不了。”
但这里离海底墓中心还有一段距离。潜艇上备有两艘快艇,可以载几人过去,再用快艇拖着皮筏,就能把所有人都送达。
胖子伸了个懒腰:“风平浪静的,也没见什么异常啊。西海王在哪儿?不是说有怪鱼吗,怎么影子都没有……”
曹阳打断他:“胖子别乱说话,海上禁忌多,一句话说错都可能惹祸。那些渔民的忌讳,不是没道理的。”
关于出海的禁忌自古流传,即便到了科技发达的今天,仍口耳相传。
有些事你觉得无所谓,麻烦却会接连而来,邪门得很。
海边渔民的禁忌尤其多。
除了语言上的忌讳,渔民的行为也关系自身与财产安全,因此一举一动都需谨慎。
(1)出海前不能不敬水神
渔民信奉龙王、水神、妈祖、河伯等,认为捕捞的收获与这些神灵有关。神灵能保佑丰收,也能让人空手而归;能赐福,也能降灾。所以必须诚心祭拜,不敢有丝毫怠慢。
(2)外人没洗净脚不能上船
大约是怕船头神灵被秽气玷污。
(3)忌讳有人从船头走过
渔民视此为不祥之兆。
(4)出海前老鼠跑下船不吉利
渔民认为老鼠有预知吉凶的能力,如果老鼠从船上逃走,是不祥之兆。遇到这种情况,要想办法把老鼠请回船上,才敢出海。
(5)打鱼时不能穿凉鞋或露脚趾的鞋
据说穿了这种鞋,就算网到鱼,鱼也会漏网跑掉。
(6)第一网捕到白鳖不吉利
渔民认为第一网捕到的鱼具有预兆意义。如果捕到鲤鱼,是“鲤鱼跳龙门”,预示丰收;但如果捕到鳖,尤其是白鳖,就是凶兆。要是白鳖自己跳进船舱,更是大不吉,通常要立即割下一个鱼头来化解。
(7)忌讳原路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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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出海归来时通常不会直接调头返航,民间有“好人不走回头路”的说法,认为必须绕道而行,否则可能招来灾祸。
(8)忌见险不救
渔民在海上遇到遇险船只或落水者时,必定全力相助。这既是出于人的善心,也因渔民相信救助他人等于救助自己。佛家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们认为这是在为自己积德。
(9)忌见尸不捞
渔民在海上若遇到 ** ,忌讳不进行打捞。据说若见死不捞,会遭天谴,也有人认为会受亡灵纠缠。
若遇仰面女尸或俯身男尸,不能立刻打捞,须等海浪将 ** 翻过身后再捞。打捞时需用镶边篷布遮住船眼,以避邪气。捞起的 ** 不能直接称为“ ** ”,而要说是“元宝”。
(10)忌女子参与捕鱼
俗语说:“妇女乘船船要翻,妇女下海海要荒。”沿海渔民对女性有许多禁忌,禁止女子参与渔事活动是其中之一。
这些禁忌一方面源于传统观念中对女性的轻视,另一方面也出于实际考虑。船上劳动繁重,对体力要求很高,女子体力通常不如男子。例如撒网这样的工作,仅靠女子难以完成。
女子上船不仅帮不上忙,还需占用本就狭窄的休息空间。此外,渔船一出海便是十天半月,船上多为男性,女子在生理和卫生方面也极为不便。
(11)忌坐船吃饭
渔民在船上吃饭有固定座位,不能随意乱坐。用餐时不论老少都须蹲着吃,尤其忌讳坐在舱口边吃饭边晃脚,因为“坐”有“沉积”之意,“坐下”即“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