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的香味正浓,王妃循着香气进来时,甜宝刚把最后一把爆米花分给哥哥们。见人多了食盘渐空,她眼睛一转,趁众人不注意溜进了空间。
“小鼠!快再烤些玉米和爆米花,红薯也多烤几炉,土豆就不用啦,没红薯好吃!”甜宝话音刚落,灰溜溜的小鼠立刻乐了,小短腿跑得飞快,爪子麻利在天火边缘搭起了架子,一旁的耳鼠贝贝却耷拉着耳朵,凑到甜宝脚边小声问:“小主人,那我呢?”
“哦对!”甜宝一拍脑袋,“你去摘些新鲜葡萄,摘完再去帮小鼠,动作快点呀!”说完便匆匆出了空间,没瞧见贝贝委屈地抿着嘴——它盯着小鼠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小主人不喜欢我了?”气鼓鼓地转身去摘葡萄,连小鼠递来的玉米都没理。
这边甜宝捧着空间里的吃食回到偏殿,烤玉米的焦香、红薯的甜香混着葡萄的清甜味再次漫开,连殿外的太监、宫女、侍卫都忍不住频频探头,喉结悄悄滚动。平安帝看着妻儿围坐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可没一会儿,甜宝突然按住了众人伸出去的手:“好吃的也不能多吃!”她先看向太上皇,“皇爷爷,您年纪大了,吃多了不好消化。”又转向平安帝,“皇爹爹,吃多了明天上朝要不停放屁,难道要让文武大臣闻您的臭屁味呀?”接着瞅向王妃,“皇娘亲,您以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美人,走到哪儿都臭屁不断,多难为情呀!”最后目光扫过哥哥们,连平日里不怎么话多的肖云峰都乖乖放下了手里的玉米。
一旁的苏公公听得这话,连忙捂住嘴,肩膀却止不住地抖,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到了晚上,御厨摆上满桌山珍海味,可除了王妃浅尝几口,其他人白天早被甜宝的零食喂饱了,个个捧着圆滚滚的肚子。田宇揉着肚子,突然皱起眉问:“以后我们要天天这样吃吗?会不会吃成大胖子呀?”这话一出,满殿都笑了——谁也没料到,他竟担心起顿顿吃撑的“烦恼”来,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翌日的早朝,金銮殿的气氛竟比往日轻快了几分——平安帝刚踏入殿门,衣摆还没理平整,就有细碎的小曲儿从他唇边溜出来,调子轻快得很。往日里他眉间总攒着的几分倦意没了踪影,连眼神都亮堂了不少,看得底下的忠臣们也跟着松了口气,悄悄交换了个安心的眼神。
待大臣们依次上奏,无论是奏报灾情还是商议新政,平安帝都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回应,全程没叹过一声气,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笑意。有位大臣见皇帝心情正好,便趁机躬身进言:“陛下,如今朝局稳定,后宫尚缺一位统领之人,立后之事,还请陛下早做定夺。”
这话刚落,平安帝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笃定:“皇后之位,自然是给朕的结发夫人!她为朕生了四个皇子、一个公主,对朕情深意重,这后宫里,没人能比得过她!”
可话音刚落,另一位大臣却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劝道:“陛下,皇家子嗣兴旺乃国之幸事,不如再选些贤良女子充实后宫……”
“住口!”平安帝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朕的后宫,只有王皇后一人!往后谁再敢提‘后宫添人’的事,朕便抄他全家!”
底下一位白发老臣仍不死心,颤巍巍地开口:“陛下,皇家子嗣……”
“朕又不是种猪!”平安帝打断他的话,声音清亮,满殿大臣瞬间噤声——谁也不敢再接话,这要是再劝,岂不是暗指皇上真成了“种猪”?
平安帝扫了眼鸦雀无声的大殿,心里暗自嘀咕:今儿朕难得心情好,这些人倒以为朕好说话了?想起父皇当年为了平衡势力,把其他皇子一个个送出京城,最后还闹出谋逆的乱子,他就觉得麻烦。与其走老路惹祸,不如守着妻儿过安稳日子,多省心。
金銮殿上,见平安帝脸色沉了下来,底下大臣们暗自腹诽——都怪那没眼力见的同僚,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是出了名的老婆奴、女儿奴?昨日娘娘带着皇子公主回宫,陛下连批奏折都哼着小曲,今儿竟还敢提“充实后宫”,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好在一位老臣眼明手快,连忙上前打圆场:“陛下息怒,不如传钦天监,为立后大典挑个良辰吉日?”
这话正说到平安帝心坎里,他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眼睛一亮:“说得对!朕要风风光光地给夫人办立后大典,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是朕唯一的皇后!”见皇帝笑了,殿内紧绷的气氛才彻底松快下来,大臣们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后宫里,王王妃早从宫人嘴里听说了朝堂上的事。她此前一直提着心——自古帝王多后宫,若平安帝真要广纳妃嫔,她早已备好和离书,打算回娘家跟着老将军仗剑天涯。如今听闻他不仅拒了添人,还放话“抄家”,心里的疙瘩一下就没了,眼眶竟悄悄热了。
正这时,甜宝迈着小短腿跑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哥哥,小脸上满是认真:“娘亲!我们都听说啦,爹爹不添后宫!”她攥着王妃的衣角,语气斩钉截铁,“娘亲你放心,要是爹爹敢纳妃,我就不认他了!你去哪里,甜宝就去哪里!”
四个皇子也围上来,小胳膊紧紧抱住王妃:“我们也是!娘亲,父皇要是敢纳妃,我们就跟你一起走,不在皇宫待了!”
王妃搂着孩子们,鼻尖一酸,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恰在此时,平安帝推门进来,见妻儿抱作一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上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就对上孩子们“不怀好意”的眼神,又见王妃眼里含着泪,顿时慌了,语气急得发颤:“这……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告诉朕,朕立马让侍卫抄他家!”
“是你!”五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道。
平安帝吓得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手指着自己,满脸错愕:“我?”他左思右想,也没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只觉得这满屋子的眼泪和“指控”,比批十本奏折还让人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