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哥哥们反应过来,星辞脑袋轻轻一甩,一只雪球“嗖”地飞出去,不偏不倚砸在王摇摇脸上——“啪”的一声,雪沫子溅了他一脸,连睫毛上都沾了白。
王摇摇懵了一瞬,抹了把脸,冰凉的雪落在手背上,反倒让他眼睛一亮:“哦!这就是打雪仗?”他立刻蹲下去,也学着甜宝的样子搓雪球,捏得歪歪扭扭,却使劲朝王乐乐扔过去。雪球砸在王乐乐额头上,雪渣子顺着脸颊往下掉,王乐乐“哎呀”一声,看着哥哥脸上的雪印,反倒笑起来:“你居然偷袭我!”说着也抓了把雪扔回去,没成想准头太差,砸在了旁边田朗的肩膀上。
田朗哪肯吃亏,反手就团了个雪球扔向王乐乐,却偏了方向,打在王欢欢鼻尖上。王欢欢“哼”了一声,小手飞快捏了个雪球,瞄准田朗扔过去,结果力道没控制好,砸在了田景胳膊上。“哥哥,对不起呀!”他话音刚落,田景已经笑着回扔了一个,雪球落在他棉袄上,炸开一小片白。
甜宝坐在星辞背上,看着哥哥们手忙脚乱扔雪球,笑得前仰后合,小辫子都跟着晃:“咯咯咯!哥哥们好笨呀!”话音刚落,星辞忽然晃了晃脑袋,茸角竟“唰”地变成了两把小巧的雪铲,轻轻一扬,就铲起一小堆雪,像撒花似的朝哥哥们飞去——雪沫子落在他们脸上、脖子里,田骏刚想喊“偷袭”,一张嘴就灌进了两口雪,呛得他直咳嗽,逗得甜宝笑得更欢了。
“好啊,我看星辞怎么帮你”田景抹了把脸,也抓了把雪朝星辞扔去,其他哥哥们也跟着朝星辞扔雪团,雪球接二连三地朝甜宝和星辞飞过来。甜宝连忙拍着星辞的背:“星辞,快跑!躲起来!”星辞轻轻一跃,带着甜宝躲到一棵树下,茸角上的雪球还在,它时不时甩出去一个,精准砸中追过来的哥哥,惹得一片笑声!
雪地上顿时热闹起来:王乐乐追着王摇摇跑,手里的雪球却总扔偏;田朗和田骏互相“攻击”,雪沫子沾了满衣襟;王欢欢捏着小雪球,踮着脚往哥哥们身上蹭,嘴里还喊着“我也要参战!”甜宝坐在星辞背上,指挥着它左躲右闪,时不时探出小脑袋,自己也扔个雪球出去,哪怕砸在树干上,也笑得咯咯响。
廊下的下人们看得心痒,不知是谁先开口:“要不咱们也帮帮小主子?”立刻有人响应,几个年轻的小厮丫鬟分成两组,他们可不敢扔主子们,就在旁边给他们挫雪球,一组搓了雪球帮甜宝“助攻”,一组帮田景他们,一时间,雪地里雪球飞窜,笑声、喊声、雪团砸在身上的“噗噗”声混在一起,连天上飘落的雪花,都像是被这热闹气儿染得欢快了几分。
雪战到现在,好像甜宝和星辞就没被雪砸到,哥哥们脸上,身上各个狼狈不堪!
“我不服,兄弟们,朝星辞扔炸弹”摇摇不知道炸弹是什么?反正甜宝这么叫,他们也跟着叫。
“喷喷喷”雪球朝星辞砸去,星辞左闪右闪,甜宝坐在上面给星辞打气,“星辞,你是最棒的,你是独一无二的,我爱你哟!”
平安王刚踏进庄子,就听见庄子里传来一阵喧腾——是孩童的笑闹声混着雪球砸在棉袄上的“噗噗”声。他本想绕去正屋,脚步却不由自主拐了弯,刚凑近那片空地,眼前忽然一白。
那白乎乎的东西来得极快,带着雪粒特有的凉意,他下意识偏头,却还是慢了半分。“噗——”雪球结结实实砸在左脸颊,力道不大,却溅得他眉眼、鼻尖都沾了雪星子,凉丝丝的雪沫顺着鬓角往下滑,落在锦缎袍角上,瞬间融成一小点湿痕。
周遭的笑闹声戛然而止。方才还追着雪球跑的几个小萝卜头,脚像钉在了雪地里,眼睛瞪得溜圆,小手僵在半空。甜宝正骑在星辞背上晃脚丫,手里还攥着个没扔出去的雪球,见状也愣住了,睫毛上沾了点雪粒都忘了抖——她方才看见个“白影子”晃过,随手就把雪球扔了过去,哪曾想是爹爹。
也就愣了一瞬,甜宝忽然眼睛一亮,小手在星辞背上一拍,脆生生喊:“看招——”另一个雪球“嗖”地飞出去,比刚才那个还急。平安王这才反应过来,低笑一声侧身躲开,手指在飞过去的雪球上轻轻一弹——那雪球像长了眼睛,“啪”地反弹回去,不偏不倚砸在甜宝鼻尖上。
雪沫子沾了一脸,甜宝“呀”了一声,身子一歪就从星辞背上滑下来。星辞早有准备,宽大的翅膀“呼”地展开,像片柔软的云托住她,轻轻落在雪地上。平安王吓了一跳,连忙大步走过去蹲下身,用暖袖擦她脸上的雪:“乖宝,没事吧?是爹爹不小心,爹爹错了。”
甜宝却从星辞翅膀下探出头,小手扒着他的袖子笑,眼睛弯成月牙:“没事呀爹爹,游戏就是要你来我往才好玩嘛!”她仰着脸,鼻尖被冻得通红,笑起来时脸颊还有两个小梨涡,沾着的雪粒像撒了把碎糖。
这时王妃披着斗篷从廊下走来,笑着招手:“都进来吧,外面风大,再玩该冻着了。”话音刚落,那几个刚才还僵着的小萝卜头“嗷”一声,踩着雪往屋里冲,棉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响,像一群刚放了学的小麻雀。星辞也抖了抖翅膀,跟着甜宝后面把甜宝一拱,把甜宝又驮在背上,往廊下走,翅膀满满的收了起来。
下人们早端了铜盆在廊下候着,盆里是冒着热气的热水。几个小萝卜头刚要伸手,就被平安王拦住了:“别用热水洗。”他拉过田宇冻得通红的小手,示范着来回搓:“雪不脏,这样两手对搓,搓到发热,才不会生冻疮。”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搓得田宇“咯咯”笑,手很快就暖了。
“对,就像这样,掌心搓完搓手背,指缝也得搓到。”平安王一边说,一边又拍了拍孩子们的小棉鞋,“脚也一样,原地跳跳,把寒气蹦出去。”说着自己先抬脚轻轻蹦了两下,棉靴踩在青石板上“咚咚”响。
下人们也跟着学,廊下顿时热闹起来——小孩子们踮着脚蹦蹦跳跳,棉裤鼓鼓囊囊的,像一群圆滚滚的小团子;下人们一边搓手一边笑,连带着空气里的寒气都暖了几分。甜宝从星辞身上下来,也跟着蹦,蹦着蹦着忽然停下来,拽了拽王妃的袖子小声说:“娘亲,你看他们跳得,像不像在跳舞!” 甜宝想也像她前世跳的广场舞,“娘亲,要是有欢快的音乐就更好啦!”
王妃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脸:“等回头让你爹爹把奏乐的叫上,咱们在屋里跳。”说着抱起甜宝就往屋里走,屋里暖炉正旺,刚进门就闻见一股甜香——是厨房煨着的姜枣汤,正冒着热气等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