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渊城的扩张与发展是全方位的,在张三铁忙于筑城,白如雪惠泽民生的同时,另一项关乎潜渊军未来战力跃升的关键事业,也在悄然布局,那就是战马的获取与培育。
冷兵器时代,一支强大的骑兵,往往是决定战场胜负的王牌力量。
袁大山深知这一点,无论是未来北上对抗幽冀骑兵,还是西进争霸中原,没有一支拿得出手的骑兵,终究是瘸腿走路。
狼跳涧一役,缴获了颜良部四百余匹战马,虽然大多是河西健驹,算得上优质资产,但对于一支志在天下的军队来说,这点数量远远不够,而且战马损耗极大,需要稳定的来源和持续的补充。
光靠购买和缴获,不仅成本高昂,更是受制于人。
必须建立自己的战马培育体系!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赵五牛的汉子,进入了袁大山的视野。
赵五牛是随着一波从并州逃难来的流民来到潜渊的。
此人约莫三十岁年纪,身材不算高大,却异常精悍结实,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沉默寡言,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料和牲口棚的味道。
登记造册时,特长一栏,他歪歪扭扭地写了个“伺候牲口”。
负责登记的小吏没太在意,只把他分去了后勤处负责喂养驮运物资的牲口。
然而没过几天,后勤处的管事就惊喜地发现,那些原本有些掉膘,毛色黯淡的驮马和拉车的劣马,经过赵五牛的手没几天,竟然一个个变得精神抖擞,皮毛也开始油光水滑起来!
甚至连几匹脾气暴躁,无人能近的骡子,在他面前都变得服服帖帖。
管事觉得这是个人才,便将情况汇报了上去,最终消息传到了袁大山耳中。
袁大山正好在为战马的事情发愁,闻言立刻来了兴趣,亲自去后勤处的牲口棚看了看。
【内心oS: 哦?兽医还是驯兽师?这年头专业人才可稀缺得很啊!】(兴趣大增)
他看到赵五牛时,他正抱着一匹瘸腿老马的蹄子,小心翼翼地用一把小刀剔除扎进肉里的异物,动作轻柔而专注,那匹平时谁碰就跟谁尥蹶子的老马,此刻却异常安静,甚至还会偶尔用头蹭蹭赵五牛的肩膀。
袁大山没有打扰,静静地看着他处理完伤口,又熟练地给伤口敷上捣碎的草药,然后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这马还能救?”袁大山开口问道。
赵五牛这才发现身后有人,看到是城主亲临,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行礼,有些拘谨地回答道:
“回…回城主话,能救。异物取出,消了炎,好生将养个把月,拉车还能再用几年。”
袁大山点点头,又问了些关于马匹习性、常见疾病、饲养要点等问题。
赵五牛起初还有些紧张,但一谈到他熟悉的领域,话语立刻流畅起来,虽然用词朴实,甚至带着浓重的口音,但句句都说在点子上,显然经验极其丰富,绝非纸上谈兵。
袁大山心中大喜,这绝对是个宝贝!
系统查看之下,果然,赵五牛的属性中,【驯养】一项赫然达到了68!(初始驯养60+,经验丰富)
【内心oS: 捡到宝了!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这赵五牛,就是个天生的畜牧专家!】(狂喜)
“赵五牛,以后别在这喂驮马了。”
袁大山当即拍板,“我给你换个地方,给你更大的舞台!城外南山脚下,我看中了一片水草丰茂的谷地,打算在那里建一个军马场!这马场,就交给你来管!缴获的那些战马,也全都拨给你!你要人给人,要钱粮给钱粮,我只有一个要求:给我养出更多、更好的战马来!能不能办到?”
赵五牛被这突如其来的重用砸懵了,黝黑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片自己的草场,和一群好马打交道,没想到在这乱世之中,竟然真的实现了!
他激动得嘴唇都有些哆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
“城主!城主如此看重!俺赵五牛别的不会,就会伺候牲口!尤其是马!俺一定尽心尽力,要是养不好战马,俺…俺提头来见!”
“好!”袁大山笑着将他扶起,“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潜渊城牧马监的第一任监正!”
委任状一下,资源立刻倾斜。
在张三铁的工兵队协助下,南山军马场以极快的速度初具雏形:
围起了大片的草场,修建了遮风避雨的马厩、草料库、诊疗棚,甚至还引来了山泉水供马匹饮用。
赵五牛如同鱼儿入了水,彻底焕发了活力。
他吃住都在马场,几乎与马匹形影不离。
他将缴获的四百多匹战马根据性别、年龄、健康状况分群管理。
他改进了饲养方法,不再是简单的喂草料,而是精心调配豆料、盐分,甚至尝试添加一些他认识的、能强壮马骨的草药粉末。
他极其注重马场的卫生,马厩每日清理,食槽水槽定期刷洗,发现病马立刻隔离治疗,杜绝瘟疫传播。
他还带着挑选出来的学徒,深入附近山林,尝试诱捕、驯化那些野马群。
他有一套独特的,充满耐心的方法来接近和取得野马的信任,成功率竟然颇高,不断为马场增添新的血脉。
【内心oS: (袁大山偶尔来视察,看到马匹膘肥体壮,野马也被驯服,心中暗赞)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这赵五牛,真是把好手!这马养得,比颜良那些兵养的时候强多了!看看这毛色,这精神头!】(充分肯定)
经过赵五牛精心照料的战马,明显比之前更加雄健,耐力、爆发力都有所提升。
而新驯化的野马,虽然起初野性难驯,但底子好,经过调教后,也是不错的军马补充。
马场的规模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除了战马,赵五牛还顺便利用草场资源,养殖了一些牛羊,改善了城内的肉食供应。
随着马匹数量的增加和质量的提升,周一木和武二石也开始着手组建和训练真正的骑兵部队。
他们从军中选拔善于骑射,机灵勇敢的士卒,交给赵五牛进行初步的骑术和战马养护培训,然后再由武将们进行战术训练。
一支骑兵的雏形,开始在南山的草场上逐渐成型。
虽然目前规模尚小,无法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或西凉铁骑相比,但已经迈出了从无到有的最关键一步!
为潜渊军未来的机动作战和战略突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赵五牛这个曾经的流民兽医,也凭借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在潜渊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他依旧沉默寡言,但每当看到成群的骏马在草场上奔腾,听到骑兵训练时嘹亮的号角,他那黝黑的脸上,总会露出最质朴,最满足的笑容。
潜渊的铁骑之梦,在这位“牛”人手中,正一步步变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