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岛和人都给你,那我珊瑚宫不全部成你的私人物品啦!!”
心海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这条,她宁愿把自己抵押出去,也不愿意抵押珊瑚宫所有民众的未来,将其轻易交由一位外来强者手中。
眼看心海周身水元素开始汇聚,一副要召唤出来水母然后和他拼命的样子。
易天‘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眸底闪过一抹深邃的金黄。
吭吭吭————
在这封印大阵之上,平静的空气忽然发出几声沉闷的异响!
几根岩柱像是凭空拔出一样,交错升起将心海锁死,动弹不得。
而这些岩元素造物,甚至无视了周围环境,从封印大阵的水面上长了出来,这奇异的景象让能力发动者,也就是易天本人都有些诧异。
老爷子的岩柱居然还能长在水上吗?
他缓步上前,伸出手,指尖带着不容违抗的力量,轻捏住心海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脸,和自己那对黄金瞳对视,语气淡漠:
“所以我才会说,这是一场逼迫,因为事关上千条人命,所以...心海,你不得不答应我。”
“实际上,我手中有着一种类似于精神控制的能力,但我一般不会用这么极端的做法...所以你能够明白吗?”
被强迫与易天对视的心海已经感觉到了,在易天【心理医生】开启后,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被赋予了奇异的力量,像是魔鬼的惑言,直接钻入她的脑海。
心海感觉自己内心的防线正在一点点被攻破,好似有枚种子,正试图在她思维的土壤里强行扎根、发芽...
就在观赏鱼的瞳孔即将失去光泽、变得空洞顺从前,易天却忽然松开了手,并瞬间解除了【心理医生】的能力影响。
心海如同从被人从深海中捞出一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眼中充满了惊魂未定的后怕。
易天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动作轻柔地帮被暂时无法动弹的心海,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感受到了吧,如果我想,你,珊瑚宫心海,从意志到身体,都将会成为我手中一枚听话的、精致的棋子,任由摆布。”
“但我并没有那样做,我依旧在这里,给予你尊重,与你进行平等...也不是那么平等的交谈,心海,理智地看,你真的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心海似乎还处于对刚才精神失守的震惊当中,胸口剧烈起伏着,没有立刻回答易天的话。
那种意识几乎要被剥离的感觉,比她面对任何强敌都要可怕。
但这并不妨碍易天继续‘劝降’,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像是哄孩子一样轻:
“你可以想想,如今的稻妻根本就是把你们海只岛放弃了,你们根本就不算是稻妻的子民,连那位高居天守阁的雷之神,也对你们的苦难不闻不问,任你们自生自灭。”
“选择我...改变你们珊瑚宫的信仰,我还给你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这类似于画饼似的话语,就连易天也不确定这番话会不会有效果,毕竟在前世,好像就有很多人这么给自己画饼。
而对于心海的默不作声,易天也不着急,静静等待着,他还有很多时间和对方耗着。
海风拂过岩柱,发出瑟瑟的声响,似乎是一颗礁石,在心海的防线上摩擦。
实际上,易天自己也清楚,这个要求对于海只岛而言确实有些过分。
毕竟,就算是当年雷神斩杀了奥罗巴斯,以绝对武力收服了海只岛后,也并未强行要求他们改变自己对大蛇神的信仰。
若是对方真的死不松口,他倒也做好了后退一步的准备。
反叛军的信仰可以暂且不谈,但至少,珊瑚宫核心成员的信仰和效忠,他必须拿到手。
过了好一会儿,心海急促的呼吸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仿佛终于从刚才那番话语中回神,嘴角微微蠕动了几下,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易天,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你刚才说,信仰归你,那么...你也是,魔神,对吗?”
“是。”易天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没有丝毫犹豫。
紧接着,他轻闭上眼睛,缓缓抬起左右双手。
当他再度睁开眼眸的那一刻,左手掌心上悬浮起一团金色微光,象征着岩的沉稳与契约。
右手掌心则汇聚起一缕自由的翠绿色流光,代表着风的随性洒脱。
而他瞳孔深处,也分别倒映着这两种神性的光辉,如果细细看去,便能够发现,金色的瞳孔深处,一枚精致的棋子悬浮。
“旧神退位,新神更迭,蒙德与璃月的神位已完成交替。”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独属于神明的威严,“如今的我,代掌两国权柄。”
闻言,心海瞳孔缩成针尖般大小!
她之前对面前之人的身份倒是有所猜测,或许是其余国家藏起来的某位魔神,最多也可能是某国的太子爷出来历练。
可...两国之神?!
还是掌握七国粮食出口与矿物出口的蒙德和璃月?!
惊人的真相摆放在眼前,让心海脑袋一片空白。
前所未有的两国之神......
这怎么能让小心海不震惊?
或许...答应下来,真的不是坏事。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后,便如同被定格的雨雾,再也挥之不去。
见心海眼神剧烈闪烁,显然内心正处于挣扎与权衡之中,易天又继续为她剖析这场战争必然带来的后果——
“根据我的预见,接下来,围绕着名椎滩,一共会有两场大规模的战争...第一场就在这七天之内,它将直接决定九条裟罗是否会亲自前往前线。”
“而第二场,则是在未来,反叛军将会大规模反扑,甚至将刀刃抵在稻妻城的咽喉上。”
“可这两场战争的代价...太大,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轻则数千,重则上万,这些并非冰冷的数字,而是一条条曾经鲜活的人命。”
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力量:“好好想想吧,珊瑚宫心海,是选择跟随我,抓住生机,获得新的庇护,还是你们反抗军蒙头前进,去挑战天守阁内那道尊贵之身。”
此话一出,心海仿佛醍醐灌顶般忽然清醒!
她的目光死死落在面前这位以仁慈目光望着她的少年神明身上,一时间百感交集,万般思绪汹涌澎湃。
是啊...天守阁内那位神明,直到现在,又何曾真正垂下目光,看过他们海只岛一眼?
哪怕他们掀起反叛的旗帜,那位大人似乎也只是视若无睹,冷漠得令人心寒。
如果鸣神早已听不清民众的心声...
那他们为何不能...另奉新神?!
一个更强大、更愿意给予他们关注与未来的新神!
想到这,心海猛地一咬银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做出了她此生最为重大、也是最艰难的一个决定:
“战争结束后,海只...以新神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