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大婚极尽奢华隆重,白日里被各种琐事缠着,脑中充斥着大婚的喜悦与激动,让周唯全然忘了自己还有未恢复的旧疾。
当夜本该是洞房花烛最好的时候,再不济也该饮了合卺酒后依偎在一处说些悄悄话,可皇帝陛下却在凤辞宫门外踌躇不前,一脸纠结与凝重,深思许久后还是叹了口气,视死如归一般抬步往殿中走去。
今日的凤辞宫与往常有些不一样,或许是被红烛包裹着的缘故,让人心里暖暖的,但又像是暖过了头,内心竟平白多出一分悸动……
“不争气的东西!”周唯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声道,“以前不是挺硬气?关键处掉链子!”
“你为何站在门口?”
错拉汝赤的声音像淬了毒似的直戳周唯心头,他像被蛊惑一般冲进殿中,果然见错拉汝赤端坐在床边,正挂着笑,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周唯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他的凤袍与自己的龙袍款式相同,连带着头上的凤冠也做了改进,成了与男子着装相配的样式。许是为了提些气色,嬷嬷还给他上了淡淡的胭脂……被他如此盯着,周唯只觉得浑身发软,真儿真儿是连骨头都酥了。
错拉汝赤向他走过来,每一步都伴随着微微的响声,每一声都轻轻扣着周唯的心弦,他迫不及待地一把将人捉过来,埋在他颈间狠狠吸了一口,道:“你好香……”
“被嬷嬷们用花瓣泡了那么久,又熏各种香,”错拉汝赤小声抱怨着,“我都快成香炉了。”
说罢他轻轻退后一步,端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合卺酒,递给周唯说:“按照大周的习俗,新婚当夜该喝一杯交杯酒,如此才能夫妻一体,永不分离。”
喝完酒之后二人手拉手目不转睛盯着彼此,许久,周唯犹豫着开口:“阿鸢,我……”
“再来一杯。”
周唯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可一口酒还未咽下,错拉汝赤紧接着又递了第三杯过来:“喝了。”
似乎是看穿了周唯的疑惑,错拉汝赤很不走心地解释:“这是我们的规矩,同饮三杯,从此不离不弃,形影不分。”
周唯忙不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酒可真烈,顺着喉咙一直烧到小腹,像是吞了一团火似的,三杯酒下肚周唯觉得自己有些晕晕乎乎,总觉得错拉汝赤似乎更香,也更好看了……
“阿鸢……”
周唯捧着错拉汝赤的脸吻了上去,对方也热情的回应着,干柴烈火大有燎原之势。
某些事本该水到渠成,可偏偏周唯余毒未清,又被周恒吓出了心病,竟患上了不举之症,这下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双手毫无章法地扯开错拉汝赤的衣袍,急不可耐地亲吻,可……
眼看着端庄的皇后殿下不着寸缕地站在自己面前,周唯却还是无法唤醒自己,只能懊恼地紧紧抱着对方道:“抱歉……我想象中我们的新婚夜不该是这样……”
错拉汝赤充耳不闻周唯的烦闷,只是自顾自解着他的衣服,直到对方与自己一样一丝不挂。
“总会好的,别急。”
“可是……”
“嘘,”错拉汝赤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贴在周唯唇上,似有深意地笑了笑说,“有我在,你必定能重振雄风。”
浓烈的燥热和眩晕感袭来,周唯再迟钝也该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掐着错拉汝赤的后腰情不自禁地摩挲,声音嘶哑道:“你这是做什么?”
“陪我沐浴,”错拉汝赤抬头亲了亲周唯干涩又微微颤抖着的双唇,“我肯定能医好你。”
周唯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被错拉汝赤牵着去了屏风后面,又呆愣愣地坐进浴桶中,眼神却始终黏在错拉汝赤身上,直至对方缓缓面对面胯坐在自己腿上才喃喃道:“这药会让人幻听吗?我总觉得似有银铃在响……”
听到这话错拉汝赤呼吸猛的一窒,他缓缓倾身靠在周唯肩上,又拉着他的手,小声说:“这是南越来的玩意儿……”
错拉汝赤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只能拱拱身体,把发烫的脸贴在周唯颈侧躲避对方炽热的视线。
周唯早就已经无法思考了,接着错拉汝赤的话道:“怪不得会有银铃声……”
“别……”错拉汝赤突然惊呼一声。
“阿鸢……阿鸢……”
周唯轻咬着错拉汝赤,在他的肩膀上留下浅浅的齿痕,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多想狠狠的占有他,可越这么想,与周恒那背德的一夜就越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阿唯,你说过的,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错拉汝赤伏在周唯肩头,一寸一寸吻着他耳后的肌肤,在他耳边呢喃,“我想要你……”
周唯觉得自己就像坐在沸水中一般,浑身上下都滚烫起来,血液都涌向那一处。
似乎是感觉到了周唯的变化,错拉汝赤不怀好意地笑着,再一次开口:“阿唯,我想要……你。”
“哗啦——”
周唯打横抱起错拉汝赤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急不可耐地三两步走到床边,此时的他俨然一只彻底苏醒的野兽,按着错拉汝赤的小腹,满眼都是想要将他拆吞入腹的欲望。
这也他抱着怀里勾人的妖精要了一次又一次,二人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只知像野兽那般纠缠。
第二日意识回笼的两人缓缓睁开眼,竟谁都没有主动先开口,似乎都在为昨夜的放纵和浪荡羞涩。
“难受吗?”
“有点疼,”错拉汝赤眼神有些躲闪,局促地拉过被角遮住半张脸,小声问,“你……还好吗?”
见周唯的神情有些不自然,错拉汝赤心下一惊:莫不是昨晚那春药治标不治本?没道理啊,明明昨晚还挺好的,怎的一夜之后又不行了?
错拉汝赤突然伸手,接着两人都愣住了。
“你为何突然摸我?”周唯喉咙发干,“别撩拨我……”
“我没有!”错拉汝赤像是被烫到一般,红着脸问,“你该不会一夜都没消下去吧?”
“自然不是……”
错拉汝赤微微叹一口气,垂眸问道:“要我帮你吗?”
周唯拉着错拉汝赤的手按在胸口,抱着他在额头亲了亲说:“不必,让我抱抱,一会儿就好。”
然而周唯口中的一会儿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面面相觑,神色再次不自然起来,错拉汝赤扭扭腰想与他拉开一些距离,谁知周唯却一把将两人握在手里。
“你做什么……”错拉汝赤回想起周唯昨夜的疯狂有点心惊胆战,生怕这人再次兽性大发,手忙脚乱地推拒着,“不是说抱一下就好了么?”
“我是抱一下就好了,”周唯握着错拉汝赤不撒手,不怀好意地说,“可你竟也如此精神,我自然该为你考虑考虑。”
周唯卖力伺候地错拉汝赤满面红光,许久之后,错拉汝赤蒙在被子里只露一双含着水汽的眼睛,哀怨的盯着坐在床边的人。
“你过分!”
周唯反问:“我伺候的你不舒服?”
“可我更疼了!”
“那我抱你去沐浴解乏。”说着周唯就要上手去抱他。
“不要!”错拉汝赤赶忙躲开,可怜兮兮地说,“你就会折腾我……”
周唯的心被感动和幸福占的满满当当,他扑过去亲了亲那张略微有些红肿的嘴,认真道:“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我此一生,唯爱你一人,如有违背,定受那万箭穿心之苦,死无……”
错拉汝赤摩挲着周唯的侧脸,手指轻轻搭在他的唇上阻止了接下来的话,嘴角的笑却是怎么都收不住,他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点点头,轻声道:“嗯,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