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棍砸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闷响,溅起的碎石子弹到青石板上,滚出老远。
屈望榭侧身躲过宋兰斋的扫腿,反手攥住对方持棍的手腕:“小心手断了,以后上不了手术台,宋医生可就砸了自己的饭碗。”
宋兰斋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攥成拳,狠狠砸向屈望榭的肋骨。
他借力往后挣,手腕在对方掌心转了个角度,短棍擦着屈望榭的胳膊划过,带起一道红痕。
“我的手断不断,就不劳屈先生操心了。倒是你,上次被我打断的肋骨,没留下后遗症?这么快就忘了疼,还敢来跟我动手?”
屈望榭没接话,只脚下发力,猛地将宋兰斋往墙上顶。
对方后背撞在砖墙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手里的短棍也应声落地。
他趁机扣住宋兰斋的肩膀,膝盖顶向对方小腹,声音里带着狠劲。
“疼?我看你才该好好记记疼。上次你在码头动的那些手脚,今天正好一起算。”
“算?你有本事就来算。”
宋兰斋咬牙,抬手抓住屈望榭的衣领,猛地往前一扯,两人额头撞在一起,疼得彼此都皱紧了眉。
他盯着屈望榭的眼睛:“屈望榭,你也就这点能耐。只会用蛮力,跟你当年比,差远了。”
“是吗?”
屈望榭冷笑,手下力道又加了几分,“那你倒是再试试,看看我能不能让你今天走不出这条巷子。你不是喜欢当医生吗?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人‘治’到爬不起来的滋味。”
宋兰斋忽然发力,挣开屈望榭的钳制,弯腰捡起地上的短棍,反手就朝屈望榭的后背挥去。
风声擦着耳边过,屈望榭及时转身,伸手抓住棍身,两人再次陷入僵持。
短棍在两人手中微微颤抖,发出“咯吱”的声响,像要被生生掰断。
“放手。”
“再攥着,我不介意让你这只手,跟我的手术钳一样,再也握不住东西。”
“彼此彼此。”
屈望榭的手臂青筋暴起,“今天要么你躺下,要么我躺下。想走?没那么容易。”
短棍在两人手中绷得笔直,木身被攥得发烫。
宋兰斋突然察觉屈望榭的力道松了半分,刚想趁机夺回主动权,对方却猛地松手,转而扣住他的后颈,带着狠劲将他往墙上按。
“你干什么?”
宋兰斋瞳孔骤缩,挣扎的动作顿了瞬——这距离太近,近得能看清屈望榭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还有几分他看不懂的偏执。
屈望榭的拇指蹭过宋兰斋的下颌线,语气又冷又哑,还带着点荒唐的自嘲。
“上次不知死活,凑上去吻了你一下,结果呢?”
他指腹用力掐了下对方的下巴,“让我蚀骨乏味了好几天,连酒都喝不出滋味。”
宋兰斋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刚要开口反驳,屈望榭的话又接了上来,带着点刻意的轻佻。
“不过也算没白试——至少换来了你一巴掌,够我记好久。”
“你有病?”
宋兰斋终于找回声音,语气里满是无语,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屈望榭,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他看着屈望榭眼底那点藏不住的、近乎病态的愉悦,更觉荒唐——这人哪里是在抱怨?分明是在回味!
上次那一巴掌,怕是让他爽得不行,现在还特意提出来,找借口靠这么近。
屈望榭没否认,反而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碰到宋兰斋
“疯没疯,宋医生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指尖轻轻划过对方的耳垂,带着点挑衅
“上次是你动手,这次要不要换我?说不定……能让你也尝尝,什么叫蚀骨。”
宋兰斋被他这副模样气得发笑,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屈望榭,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靠这种荒唐事找乐子,不觉得丢人?”
“丢人?”
屈望榭笑了,眼底却没什么温度,“跟你比起来,我这点荒唐算什么?”
他松开扣着宋兰斋后颈的手,却没退开,反而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对方的脸颊。
“不过宋医生放心,下次再想‘试’,我会提前跟你说——毕竟,我也想看看,你除了会动手打人,还会做什么。”
宋兰斋看着他这副无赖模样,彻底没了脾气,只冷冷瞥了他一眼:“滚。再纠缠,我不介意让你今天真的躺在这里。”
屈望榭却没动,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刚才那点靠近的悸动还没散,比起打架的疼,这种带着刺的对峙,好像更让他觉得“爽”。
屈望榭往后退了半步,却没彻底拉开距离:“躺在这里?宋医生倒是比我想象中直白。”
他指尖轻轻蹭过刚才掐过对方下巴的指腹,眼底翻涌着细碎的笑意,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反而透着股危险的侵略性。
“不过比起让你躺地上,我倒更不介意——让你躺我身下。”
宋兰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攥着短棍的手猛地收紧:“屈望榭,你他妈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
屈望榭嗤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阴影再次将宋兰斋笼罩。
“上次你动手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尊重?还是说,宋医生只许自己逞凶,不许别人跟你开玩笑?”
他故意俯身,凑到宋兰斋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刻意的暧昧。
“再说了,我这话也不算开玩笑。你要是真有胆子,不如试试——看看是你先让我躺地上,还是我先让你乖乖躺我身下。”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宋兰斋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猛地抬手,短棍直指向屈望榭的喉咙:“你再敢说一句,我现在就废了你!”
屈望榭却丝毫不慌,甚至伸手轻轻握住了指向自己喉咙的短棍,指尖顺着棍身慢慢往下滑,直到碰到宋兰斋的手。
“废了我?宋医生舍得吗?”
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对方的手背:“要是把我废了,以后可就没人陪你打架,没人跟你说这些‘混账话’了。你说,到时候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宋兰斋被他这副无赖模样气得胸口发闷,却偏偏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看着屈望榭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兴奋,忽然反应过来,这人根本就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疯子。”宋兰斋咬牙吐出两个字,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
“跟你这种人多说一句,都嫌脏了我的嘴。”
屈望榭看着他后退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他没再追上去,只是靠在墙上,双手抱胸,语气带着点得逞的愉悦。
“没关系,我不介意。下次想找我‘切磋’,随时来——我随时都能让你尝尝,躺我身下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