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桀脚下不停,顺着树林往深处钻。他没走官道,也没碰任何村镇——刚废了王虎,城主府的人指不定在周围布下了暗哨,没必要节外生枝。他要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把地宫捞到的好处彻底消化掉,不然带着一身没理顺的修为乱跑,跟抱着金砖逛街没区别。
往青州腹地走了约莫两天,一座连绵的黑风岭出现在眼前。这岭上全是参天古木,藤萝缠绕,老远就能听到兽吼鸟鸣,显然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李无桀眼睛一亮,顺着山脊往上爬,精神力放开探查——五丈范围内的一草一木都清晰映在脑海里,连地下三尺的虫蚁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爬了半个时辰,一道隐蔽的瀑布出现在眼前。瀑布宽约两丈,水流砸在下方的水潭里,溅起漫天水雾。李无桀盯着瀑布后面看了片刻,精神力穿透水流,探到后面藏着个山洞——这山洞藏在瀑布水帘后,外面看就是片湿滑的岩壁,谁能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大的空间?更妙的是,山洞深处隐隐传来淡淡的灵气波动,竟是条小型灵脉的末梢!
“就这儿了。”李无桀心里敲定主意,纵身跃入水潭,借着水流的掩护钻进山洞。山洞里很干燥,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深处还有个天然的石台,正好当修炼用的蒲团。他从储物袋里掏出几块下品灵石,嵌在山洞四周的石壁凹槽里,又拿出几张从地宫搜到的“迷踪符”,贴在瀑布外的岩壁上——这符能扭曲光线,就算有人走到瀑布前,也只会看到一片普通的岩壁,绝发现不了山洞入口。
布置妥当后,李无桀盘腿坐在石台上,深吸一口气。山洞里的灵气虽然不算浓郁,但胜在纯净,顺着鼻腔钻进体内,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他闭上眼睛,开始梳理这次地宫之行的收获——凝气后期巅峰的修为还没彻底稳固,《太玄经》核心残篇只吃透了三成,“势”的雏形更是刚摸到门槛,这些都得好好打磨。
“先巩固修为。”李无桀心念一动,运转起《太玄经》的心法口诀。丹田内的赤金真气立刻躁动起来,顺着经脉开始循环。之前跟王虎一战,虽然赢了,但也留下了些细微的暗伤——经脉被狂暴的真气撑得有些发胀,此刻真气流转过这些地方,传来阵阵酥麻的痛感。
他没急着催动真气,而是用精神力包裹着真气,慢慢滋养受损的经脉。精神力经过地宫的质变后,变得异常精准,像细针似的挑出真气里夹杂的杂质——那些是之前斩杀敌人时,被对方真气反噬留下的驳杂气息。随着杂质被排出体外,李无桀的皮肤表面渐渐渗出一层黑色的污垢,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洞里的灵气被他源源不断地吸入体内,转化成纯净的赤金真气。丹田内的真气团越来越凝实,从之前的气态慢慢向液态转变——这是凝气后期巅峰往凝丹境过渡的征兆,也是他之前一直没摸到的门槛。李无桀心里一喜,赶紧加快心法运转,引导真气冲击经脉的各个节点。
“砰!”当真气冲开最后一个节点时,李无桀浑身一震,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山洞顶部的碎石“簌簌”往下掉。他赶紧收敛气息,再看丹田——里面的真气已经彻底变成了淡金色的液体,流转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运转时带着龙吟般的轻响,显然是九阳神功第三层彻底稳固的迹象!
“凝气后期巅峰,稳了!”李无桀攥了攥拳头,能清晰感觉到体内蕴含的力量——比刚出地宫时强了足足五成,就算不用“势”,单凭这身真气,也能跟普通的凝丹初期硬拼几招。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骨骼发出“噼啪”的脆响,之前战斗留下的暗伤彻底愈合,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休息了片刻,李无桀再次盘腿坐下,这次要吃透《太玄经》的核心残篇。他闭上眼睛,眉心的精神力涌动,将残篇的内容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之前在地宫只是囫囵吞枣,现在静下心来钻研,才发现这残篇里藏着大玄机。
残篇里不光有真气运转的法门,更有精神力与真气融合的诀窍。之前他只是本能地将精神力融入“势”里,现在按照残篇的方法运转,精神力像溪流般融入真气,两者彻底缠在一起,形成一种全新的“混元真气”——赤金色的真气里带着淡淡的金芒,运转时既能像九阳真气般灼热,又能像精神力般精准。
他试着将混元真气灌注到右手,掌心立刻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之前用炎阳掌时,真气容易外泄,造成浪费,现在有了精神力的精准控制,真气被牢牢锁在掌心,威力集中了不少。他对着旁边的石壁虚拍一掌——“炎阳掌!”淡金色的掌印飞出去,没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却精准地在石壁上留下一个寸深的掌印,边缘光滑整齐,没有丝毫多余的破坏!
“好东西!”李无桀眼睛一亮。这《太玄经》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这精神力与真气融合的法门,就值回票价了。他接着钻研残篇里的精神力修炼法,按照上面的口诀运转精神力——眉心的精神力团慢慢扩大,从之前的黄豆大小变成了拇指大小,感知范围也从五丈扩大到了七丈!
七丈范围内的一切都清晰无比:瀑布水流的轨迹、水潭里游鱼的鳞片、山洞外大树上鸟巢里的鸟蛋,甚至地下灵脉的灵气流动,都像亲眼看到一样。他试着用精神力探查自身,能清晰看到经脉里真气的流转,丹田内液态真气的波动,连“势”的剑意丝线都能数得清清楚楚!
“接下来,就是‘势’了。”李无桀深吸一口气,将混元真气和精神力同时运转起来。之前的“势”只是墨红剑意裹着精神力,范围五丈,操控起来还不算自如,现在有了混元真气的加持,他要让这“势”彻底为己所用。
他心念一动,周身的“势”悄然展开。这次不再是单纯的墨红,而是变成了淡金色的雾罩,里面缠绕着墨红的剑意丝线——混元真气的加入,让“势”的颜色变了,威力也更强了。他试着将“势”收缩,从七丈慢慢缩到一尺,紧紧裹在身体周围,淡金色的雾罩变得像铠甲一样凝实,连空气都被挤压得“嗡嗡”作响。
他又试着将“势”扩大,从七丈慢慢扩到十丈!十丈范围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滞涩,山洞外的瀑布水流都慢了半拍,水潭里的游鱼吓得扎堆躲在水底,不敢动弹。他对着十丈外的一棵大树,用“势”轻轻一压——“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干当场折断,切口平整,像是被利剑斩断一般!
“还能更精准。”李无桀眼神一凝,将精神力集中到极致,操控着“势”里的剑意丝线,对着十丈外的一块石头轻轻一挑——石头上的一片碎石被精准地挑了起来,悬在半空中,而石头本身却完好无损!这要是在战斗中,就能用剑意丝线精准攻击对手的经脉节点,比直接用掌法或剑法更阴险,也更有效!
他又试着将“势”融入龙吟剑胚。握住剑柄的瞬间,淡金色的“势”和墨红剑意顺着手臂涌入剑身,深紫金的剑身上立刻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四条龙影变得异常凝实,发出震耳的龙吟,剑身上甚至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那是混元真气留下的痕迹!他对着石壁轻轻一剑斩出,没有凝聚剑气,只是将“势”附在剑身上——“嗤啦”一声,石壁上出现一道丈长的剑痕,深达三尺,边缘光滑如镜!
“完美!”李无桀满意地笑了。现在的“势”,既能当护罩,又能当武器;既能大范围压制,又能精准攻击;还能融入兵器和掌法,提升威力。跟王虎一战时的“势”,简直就是半成品!
接下来的日子,李无桀就在山洞里反复打磨这些能力。每天早上,他会运转《太玄经》吸收灵气,巩固混元真气;上午,他会练习将“势”融入掌法和剑法,熟悉各种用法;下午,他会用精神力探查周围的环境,锻炼精神力的精准度;晚上,他会复盘在地宫和与王虎的战斗,总结经验,寻找不足。
期间也有不开眼的妖兽闯到瀑布附近。一头凝气后期的黑鳞熊,被山洞里的灵气吸引,一掌拍向瀑布后的岩壁。结果还没碰到岩壁,就被李无桀外放的“势”压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李无桀走出去,没费吹灰之力就拧断了它的脖子,剥了熊皮,取了熊胆——熊胆是炼制疗伤丹的好材料,正好留着备用。
还有一次,一群山贼路过黑风岭,想找地方歇脚。他们刚走到瀑布前,就被迷踪符困住,在原地打转,嘴里还喊着“鬼打墙”。李无桀懒得跟他们废话,用精神力操控着几块碎石,精准地砸在他们的膝盖上,把这群山贼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他现在一心修炼,不想节外生枝,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山洞里的灵石渐渐耗尽,李无桀的修为也彻底打磨到了极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装满了水的水桶,再想往里装水,就必须把水桶换大——也就是突破到先天境!
这一天清晨,李无桀像往常一样运转《太玄经》。当混元真气在经脉里循环到第一百零八周时,突然“轰”的一声,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壁垒上——那是凝气境和先天境之间的瓶颈!壁垒很坚固,但李无桀能感觉到,这道壁垒并不完整,只要找到合适的契机,就能一举冲破!
他停下修炼,站起身,走到瀑布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淡金色的“势”在他周身轻轻流转,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先天威压。他握紧拳头,能清晰感觉到体内蕴含的力量——比闭关前强了足足一倍!现在的他,就算面对真正的先天初期修士,也有信心碾压!
他抬头看向黑风岭外的天空,眼神里充满了期待。闭关这么久,是时候出去走走了。城主府的仇还没报,青州的广阔天地还等着他去闯荡。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摸到了先天境的门槛,只差一个契机,就能鲤鱼跃龙门,踏入更高的境界!
他感觉,先天瓶颈,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