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光明神教”和“光明神”时，即便是周擎天这等人物，语气中也难免带上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那是横亘在东西方之间，一个无法忽视的庞然大物。
林默闻言，眼神微动，显然对此也早有了解。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洞悉本质的了然：
“光明神教，传承久远，信众亿万，遍布诸洲，若论信仰之力的积累与规模，日神教确实连为其提鞋都不配。”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过，信仰多了，也未必尽是好事。”
“哦？此言何解？”
周擎天身体微微前倾，连旁边的雷烈也竖起了耳朵。
“信仰之力，源于众生心念，信众越多，心思便越杂。”林默缓缓道，“光明神教虽号称信仰唯一神，但亿万信众，每人心中对‘光明’的理解、诉求、乃至恐惧，皆不相同。有人求平安喜乐，有人求权势财富，有人因恐惧地狱而信仰，有人因渴望救赎而祈祷......”
“这浩瀚如海的信仰之力，看似磅礴统一，实则内里蕴含着无数细微乃至相互矛盾的意念洪流，那位光明神若要统合这般驳杂浩瀚的信仰，其难度，比之天炽大神统合倭国一地之信仰，难上万倍不止。”
林默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虚空，看到了那存在于无数信徒意念中的神圣形象。
“天炽大神的神国‘高原天’能够显化，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倭国信仰相对纯粹集中，而光明神......祂若想如同天炽大神一般，显化一个纯粹、稳定、能干涉现世的神国，几乎是不可能的，强行为之，恐怕尚未成功，自身意识便已被那无穷无尽的杂念洪流冲垮、同化，甚至......分裂。”
“力大难聚，念多难纯，有时候，信仰并非越多越好，关键在于是否‘纯粹’，是否能被有效‘统御’。光明神教势力滔天，但他们的神，或许正被困在由亿万信徒共同编织的、最为辉煌也最为沉重的信仰牢笼之中。”
周擎天与雷烈听完，只觉背后隐隐发凉。
林默这番分析，完全是从另一个维度解读了力量的本质。
他们以往只看到光明神教的庞大与强势，却从未想过，这庞然大物或许也正面临着自身力量体系带来的巨大隐患和限制。
“原来......如此。”
周擎天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林默的目光更加深邃。
这位年轻人，不仅实力超群，其眼界与智慧，更是深不可测。
与他一番交谈，胜过自己闭门苦修数十年！
他心知林默事务繁多，能拨冗前来已是难得，虽意犹未尽，却也不好再过多耽搁。
他朝侍立一旁的雷烈微微颔首。
雷烈会意，上前一步，恭敬地对林默道：“林先生，我送您出去。”
林默起身，对周擎天略一拱手：“周老，告辞。”
“林先生慢走，日后若有闲暇，随时欢迎来老夫这陋室喝茶。”
周擎天仅存的右臂抱拳还礼，态度依旧客气无比。
雷烈引着林默走出清幽的四合院，沿着来时那条柏油路向外走去。
离开了师父的视线，雷烈虽然依旧恭敬，但神态明显放松了些许，眼神中那份对强者的纯粹崇拜更加明显。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带着几分期盼开口。
雷烈引着林默走出清幽的四合院，沿着来时那条柏油路向外走去。
离开了师父的视线，雷烈虽然依旧恭敬，但神态明显放松了些许，眼神中那份对强者的纯粹崇拜更加明显。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带着几分期盼开口道：“林先生，您是我们飞龙卫的总顾问，可您才去过一次基地呢，兄弟们对您都仰慕得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话没说完，林默已经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他：“现在就去吧。”
“现在？”雷烈先是一怔，随即狂喜涌上心头，“太好了！我这就通知基地准备接待！”
“不必兴师动众。”林默淡淡道，“就当是寻常的工作视察。”
话虽如此，雷烈还是难掩激动，立刻通过加密通讯简单汇报了这个消息。
可以想见，基地那边必定已经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林先生，这边请，我们的车......”雷烈正要引路前往停车处，却见林默微微摇头。
“指个方向。”
雷烈立即会意，报出基地坐标。
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物飞速流转，待定睛看时，两人已经站在飞龙卫基地的大门外。
这神乎其神的手段让雷烈暗自咋舌，但他很快收敛心神，快步上前向卫兵出示证件。
卫兵显然已经接到通知，在看到林默的瞬间立即挺直身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林顾问好！”
林默微微颔首，在雷烈的引导下步入基地。
所过之处，无论是站岗的卫兵还是路过的队员，无不驻足行礼，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狂热与崇拜。
很快，基地的主要负责人带着几位高层匆匆赶来。
为首的是一位肩扛将星的中年男子，他快步上前，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林顾问，我是飞龙卫基地负责人赵镇国。您能来视察，是我们的荣幸！”
“赵将军不必多礼。”林默的目光扫过训练场上正在刻苦训练的队员们，“我就是来看看。”
虽然林默说得很随意，但赵镇国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立即示意雷烈在前引路，亲自陪同林默视察基地的各项设施。
当来到格斗训练场时，场内的气氛顿时达到了高潮。
正在对练的队员们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默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赵镇国见状，借机恳切地请求道：“林顾问，不知能否请您指点一下这些小子？哪怕只是一句话，对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机缘。”
训练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林默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