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子堡村附近的山沟一个小小的军用帐篷里,高兴、司不苟和李海波经过友(讨)好(价)协(还)商(价),敲定了合作模式。
私人肯定是无法开采金矿的。
高兴他们合伙成立一家名为“高思礼矿业”的矿业公司,挂靠在武惊黄金部队一总队四支队下面一家三产矿山公司上。
85年5月4日,大内、军伟批转了《关于军队从事生产经营和对外贸易的暂行规定》,鼓励军队从事生产经营和对外贸易。
上面一声号令,下面的部队纷纷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开宾馆的开宾馆,搞运输的搞运输。武惊黄金部队搞矿山,是他们的专业。
跟一般挂靠单位每年只需要交百分之几,了不起也就十几的年营业收入的挂靠费不同,他们的挂靠费就有点吓人了。合资公司30%的股份归三产矿山公司所有,这保护费交得让高老板嘎嘎心疼。
剩下的70%股份,高老板作为主要出资人,占35%。司家和李家一毛不出,各占15%的股份。余下的5%,奖励给公司管理层。
当然,司李两家也不是什么都不出:不出钱就出人。
司不苟拟由武惊黑省总队调任黄金部队一总队,担任副总队长兼第四支队支队长,军衔还是两毛三,算是平调。
虽然都是武惊系统的,但跨专业调动并不容易,更别说从“学渣”单位调到“学霸”单位,黄金部队可是实打实的技术兵种。
不过谁让司不苟家里有关系,调动对他来说不叫个事儿。
李家兄弟则以技术入股,李海涛担任高思礼矿业公司的cto。
这才是二代们创业的正确打开方式: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评论区一遇到好企业股权发生大的变化或者创始人出局,点赞最高的评论往往是什么瑞德二代三代对爸爸\/爷爷说我想创业了。
二代们只想吃现成饭分一杯羹,不会连锅端走当厨子。
并且人家的饭往往也不是白吃的,有事儿是真上。
高老板首批投入1000万的启动资金,后续根据勘探结果相应追加投资。当然了,如果勘探结果不理想,公司不排除就地解散。
至于他捡的那块大金疙瘩,则送给了司不苟给他家老爷子当寿礼。
表脸的司不苟还“讹了”高老板几万块钱的“过桥费”。
处理完这边事务,高老板带着哼哈二将坐火车绕了一大圈回海城。
……
“这海参你拿回去吧,你二妗子用不着了。”
高兴拿着李海波给他弄的滨城特供野生海参到“汪公馆”,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汪月明边抽烟边道,脚下是一地的烟头。
“什么情况?”
高兴心里又又又咯噔了。
阎王高心里一咯噔,必出人命。
“去菜市场买菜,因为摊主给她抹了几分钱的零头,摊主老婆说她勾引摊主,推了她一把,她摔了一跤,流产了。”
汪月明恶狠狠地把手里还剩下大半根烟扔在地上,用大头皮鞋使劲抿,使劲抿,跟抿生死仇人似的:“保姆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是个男婴,并且她也永远失去了当妈妈的资格。”
“呃……”
高老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逝哒,没逝哒。”
看着小舅颓废的样子,不会安慰人的高兴强行安慰道:“反正你老婆多,并且你还年轻,多使使劲儿,想要多少儿子就能有多少。”
“我找大师算了。”
汪月明双手捂脸使劲搓了搓:“他说我就两个儿子的命。丢了一个,流了一个,这辈子甭想再有自己的儿子了。大兴,我绝户了啊!”
“呃……”
高兴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就再好好找找你的大儿子。”
“大师也算过了。”
汪月明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我那个大儿子已经转世投胎了。”
“呃……”
高兴只能宽慰汪月明道:“现在社会上骗子多,所谓的大师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危言耸听,让你害怕,然后花大价钱找他破……”
“反正我信了。”
汪月明又点了一根烟:“绝户就绝户吧,这都是命。”
“那害你绝户的罪魁祸首呢?”
高兴问:“你应该不会放过摊主老婆吧?不过就算她故意把孕妇推倒导致流产,也判不了她故意杀人罪,最多也就是个故意伤害罪。”
“敢害我绝户。”
汪月明咬牙切齿道:“我要她死。”
“违法乱纪的事,咱可不能做。”
高兴忙劝道:“为了一个没成型的胎儿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的。”
“不能做?”
汪月明把没抽几口的烟弹飞:“咱们这样的人,现在想弄死一个人,需要亲自下场吗?甚至连说都不用说,有的是人主动出手。”
“那个摊主老婆赶海的时候被海浪卷走,捞上来已经没气了。”
“呃……”
高兴心说: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这让高兴不由得想起开“高思礼矿业公司”筹备会的时候,高兴说会造成环境污染,怕当地的村民闹事。李海波冷冷地说了一句,谁敢闹事,要么在牢里,要么在河里,民不与官斗是开玩笑的?
“那她丈夫?”高兴问。
“连夜就收拾东西滚蛋了。”
汪月明面露狰狞道:“算他识相,否则老子连他一起收拾。”
“唉!”
高老板心说:所谓男人有钱就变坏,不一定是他本质就是个坏东西,而是他有钱了,就有了坏的资本,有了作恶的能力。
“那个保姆我也没放过。”
汪月明脸上的狰狞之色更甚了:“她手脚不干净,每次出去买菜都要克扣一些菜金出来,家里的吃食什么的,也没少往她自己家拿。”
“以前看着她干活还算利索,也挺会照顾人的份上,就没跟她一般见识。但就因为那个摊主的老婆跟她是同乡,她眼睁睁看着摊主老婆污蔑你二妗子,且没有保护好你二妗子,我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以盗窃罪把她送进去了,少说得判她三五年。”
“啧啧。”
高老板心说:“华夏的保姆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以雇主家为家,小偷小摸那都是轻的,爬上男雇主的床,占了主家的房更是终极目标。”
“但是普遍没什么文化的她们跟有钱有势的主家玩心眼子,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人财两空。老头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哄着保姆给他们当牛做马一二十年甚至二三十年,然后一纸遗嘱,让她们净身出户。”
“姓汪的,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