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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群的盛宴在深沟里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撕心裂肺的嚎叫、骨肉碎裂的咔嚓声、争抢的尖啸,混杂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和骚臭味,顺着蒸腾的热气,顽固地弥漫在小小的石台上空。这喧嚣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父子俩牢牢困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肉和恐惧的味道。

陈沐阳守在石台边缘,獠牙矛紧握在手,目光如同被焊死在对岸那片死寂的墨绿色丛林深处。阳光炽烈,汗水混合着昨日的血污,在他脸上冲出几道浅痕,又迅速被新的汗水覆盖。每一次豺群的嚎叫拔高,他的心脏都会随之收紧,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腰后箭袋里仅存的两支毒箭。冰冷的箭杆,是仅存的底牌,也是沉甸甸的绝望。

身后,父亲陈景行的呼吸声微弱而滚烫,如同破旧的风箱。敷上去的三层草药糊边缘,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清亮的液体,混杂着少量黄绿色的脓汁。紫黑色的肿胀似乎没有继续向上蔓延,但也未见明显消退。坏疽如同跗骨之蛆,在药物的压制下暂时蛰伏,却并未退去。高烧仍在持续,陈景行大部分时间都陷在昏沉的谵妄中,偶尔清醒片刻,眼神浑浊而痛苦,只能勉强吞咽几口掺了盐的溪水。

“爹…感觉…好点没?”陈沐阳每隔一会儿就凑到父亲耳边,声音嘶哑地询问,明知希望渺茫,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凉…药…凉…”陈景行嘴唇翕动,吐出模糊的字眼,手指无意识地想要触碰敷药的伤腿。那紫背草带来的强烈清凉刺激感,或许是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对抗体内灼烧的慰藉。但这微弱的“凉”,在肆虐的高烧和深层的腐坏面前,杯水车薪。

正午的太阳如同熔炉,无情地炙烤着毫无遮蔽的石台。陈沐阳用棕榈叶搭起一个极其简陋的遮阳棚,勉强为父亲挡住直射的阳光。但他自己却暴露在酷热之下,汗水浸透了残破的上衣。更糟糕的是,堆在岩壁阴影下的熊肉,在高温下开始散发出越来越明显的腥臊味。暗红色的肉块表面渗出细密的油脂,边缘微微变色。即使有盐粒的初步揉搓,在如此高温下,腐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不得不将熊肉转移到石台最阴凉、通风稍好的角落,用更多的棕榈叶层层覆盖包裹,试图隔绝热气。然而,那令人不安的气味,如同无形的幽灵,依旧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混入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和豺群带来的腐臭里。

下午,豺群的喧嚣终于渐渐平息。深沟里只剩下零星的、满足的低嚎和牙齿啃咬骨头的细碎声响。它们吃饱了。

陈沐阳的心却没有丝毫放松。豺群的离去,意味着石台上这堆散发着血腥、尸臭、伤口腐味以及开始变质的熊肉的气息,将失去唯一的“掩护”,赤裸裸地暴露在丛林的嗅觉之中。下方营地方向被巨熊撞塌的石障废墟,他们仓促撤离时留下的痕迹,都如同路标,指向这个小小的避难所。

他回到父亲身边,用湿布擦拭父亲滚烫的额头。陈景行似乎又短暂地清醒了一瞬,浑浊的眼睛费力地聚焦在儿子脸上,声音微弱却清晰:“…走…不能…留了…味儿…太大了…”

陈沐阳用力点头,眼眶发热:“我知道,爹。等太阳偏西,凉快些,我们就走!”

寻找新的营地,迫在眉睫!目标明确:远离溪流(避免水源附近掠食者频繁活动),地势更高(视野开阔,易守难攻),最好有天然遮蔽(岩洞或巨大板根形成的凹处),且附近有相对安全的饮水点。

陈沐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这三天探索过的区域。昨天发现紫背草和水菖蒲的溪流上游?不行,太靠近水源,且植被太密,视野受限。盐肤木空地?位置相对开阔,但离他们丢弃野猪内脏和巨熊残骸的深沟还是太近,血腥味残留太重…他脑海中快速筛选着记忆碎片。

最终,一个地点浮现出来——昨天寻找草药时,他曾攀上营地后方那道山脊的最高处。在那里,视野豁然开朗,能俯瞰很大一片丛林。他记得山脊另一侧,似乎有一片相对平缓的坡地,散落着不少巨大的、形态怪异的灰白色岩石,像是某种古老地质运动留下的遗迹。那些巨石彼此堆叠,形成了一些天然的缝隙和凹洞,或许能提供遮蔽。而且那里地势高,远离溪流和下方的深沟,风也更大些,或许能吹散些气味。

“爹,我们去后山那片石头坡!” 陈沐阳在父亲耳边低声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地势高,有石头能躲,离水…我想办法!”

陈景行微弱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即又陷入昏沉。

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日头终于开始西斜,石台上有了一丝微风,酷热稍减。陈沐阳知道不能再等了。

迁徙,对于重伤的陈景行来说,无异于酷刑。陈沐阳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他首先加固了唯一的担架——那张巨大的、坚韧的棕榈叶。他用柔韧的藤条反复缠绕叶柄和边缘,编织出更牢固的提手。然后,他将珍贵的物资清点打包:

熏好的熊肉条(相对最耐储存),用最大最厚的棕榈叶包裹严实,藤条捆紧。

新鲜熊肉中,他忍痛舍弃了已经开始散发异味的肋排和部分前腿肉,只保留了两条后腿肉和相对完好的心肝(用盐再次揉搓),同样仔细包裹。

水筒灌满。

火种罐检查,确保木炭闷烧良好。

盐筒贴身藏好。

珍贵的熊胆,依旧用棕榈叶包裹,小心放入藤兜。

剩下的紫背草、水菖蒲根、金疮草等草药,用湿润的苔藓包好,保持新鲜。

弓箭、毒箭袋、獠牙矛——武器在手。

他将包裹好的肉食和水筒固定在棕榈叶担架的一端,腾出另一端安置父亲。

“爹,我们要走了,忍着点!”陈沐阳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小心地将父亲滚烫的身体挪到担架上。每一次触碰伤腿,陈景行都疼得浑身抽搐,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将父亲安置好,用藤蔓在担架上简单固定住他的身体防止滑落。陈沐阳最后看了一眼这充满血腥和搏杀记忆的石台,目光扫过入口处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然后咬紧牙关,双手抓住担架前端的藤条提手,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担架连同上面的父亲和沉重的物资,猛地拖离地面!

重量远超想象!陈沐阳的腰猛地一沉,双臂的肌肉瞬间贲张,青筋暴起!他调整呼吸,一步一顿,开始沿着陡峭崎岖的山脊,向高处、向那片巨石坡地艰难跋涉。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湿滑的腐殖土,盘结裸露的树根,突兀的岩石,都成为巨大的障碍。他必须极其小心,既要保持担架平稳,避免剧烈颠簸给父亲带来二次伤害,又要时刻警惕脚下。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鬓角涌出,模糊了视线,流进嘴里,带着咸涩的味道。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

担架上的陈景行,在颠簸和剧痛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时,他死死咬着牙关,双手紧抓着担架边缘的棕榈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不让自己发出痛呼拖累儿子。昏迷时,身体则随着担架的起伏无意识地抽搐。

攀爬了约半个时辰,陈沐阳感到双臂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肺部如同风箱般灼痛。他不得不停下来,将担架小心地靠在一块大石上稍作喘息。他甩了甩麻木的手臂,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汗水,回头望向下方——石台早已隐没在浓密的树冠之下,只有那道深沟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嵌在墨绿色的林海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由远及近!

他猛地抬头!只见深沟上空,不知何时盘旋起数十个黑点!它们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在已经黯淡下去的天光中,绕着深沟缓慢地盘旋、下降!

秃鹫!

这些丛林清道夫,终于循着浓烈的死亡气息赶到了!它们巨大的翅膀搅动着空气,发出沉闷的声响,敏锐的眼睛锁定了豺群盛宴后的残骸。很快,更多的黑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加入这场迟来的死亡之舞。它们如同黑色的死亡之云,盘旋着,发出低沉的鸣叫,最终纷纷降落,隐没在深沟的树影里。

陈沐阳看着那片盘旋的黑云,心底一片冰凉。秃鹫的到来,标志着那片区域彻底沦为死亡的巢穴。残留的气息和这些盘旋的死亡使者,只会吸引来更多、更危险的存在。离开石台,是无比正确的抉择。

他不敢多停留,深吸几口气,再次抓住担架提手,拖着沉重的负荷,继续向上攀爬。天色越来越暗,林间的光线迅速消退。

终于,在最后一丝天光消失前,他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攀上了山脊的最高点。眼前豁然开朗。山脊另一侧,果然如记忆中一样,是一片相对平缓的、遍布巨大灰白色巨石的坡地。这些岩石形态各异,饱经风霜,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和深深的裂纹。它们或孤立,或堆叠,在暮色中如同沉默的远古巨兽。

他立刻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很快,他看中了几块相互倚靠的巨石。其中两块巨大的灰白色岩石呈“人”字形堆叠,在底部形成了一个约一人高、两米多深、一米多宽的天然岩隙。入口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但内部空间相对干燥,地面是硬实的砂土,没有积水。最重要的是,巨石构成的天然屏障极其坚固,只需守住狭窄入口,易守难攻。

“爹,我们到了!有地方躲了!”陈沐阳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疲惫。他将担架拖到岩隙入口处,小心翼翼地先将父亲抱进岩隙深处干燥的地方安置好。接着,他迅速将沉重的物资包裹一样样搬进去,堆放在父亲身边内侧。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瘫倒在地。双臂如同灌了铅,双腿像面条一样发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感。但他不敢休息,危机远未解除。

他冲出岩隙,趁着最后一点微光,在附近疯狂收集一切可用的燃料——干燥的枯枝、松脆的落叶、富含油脂的松萝。他需要火!火光不仅能驱散黑暗和寒冷,更能震慑夜间活动的野兽!

当他抱着满怀的燃料回到岩隙口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浓墨般的夜色笼罩了整片巨石坡地,只有风声在怪石嶙峋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岩隙深处,陈景行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伤腿的腐臭味在封闭的空间里更加刺鼻。

陈沐阳蹲在岩隙入口内侧,将收集的枯枝落叶堆好。他小心地打开火种罐,里面闷烧的木炭依旧散发着暗红的光。他用一根细小的枯枝引燃罐口的干燥苔藓,橘黄色的火苗腾起!他立刻将这珍贵的火苗转移到堆好的燃料上。

“呼啦!”

一小簇篝火在狭窄的岩隙入口内跳跃起来!温暖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浓重的黑暗,也带来了些许心安。火光跳跃着,将陈沐阳疲惫的身影和身后岩壁上嶙峋的怪石投影放大、扭曲,如同跳动的鬼魅。

他将獠牙矛横放在膝上,矛尖斜指入口。反曲弓靠在手边,一支普通的燧石箭矢搭在弦上。腰后,仅存的两支毒箭,在火光的阴影里,散发着冰冷致命的微光。

他侧耳倾听。风声呜咽。远处,深沟方向隐约传来秃鹫翅膀拍打和争抢残骸的声响。更远的丛林深处,夜行动物开始活动,发出各种窸窸窣窣、难以名状的声响。

突然!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沙沙声,从岩隙入口外左侧不远处的乱石堆里传来!不同于风吹落叶,更像是某种体型不小的东西,在岩石间谨慎地移动,鳞甲或硬皮摩擦着粗糙的石头表面!

陈沐阳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他猛地抓起獠牙矛,身体半蹲,目光如电般刺向声音来源的黑暗!篝火的光芒只能照亮入口附近一小片区域,外面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沙沙…” 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紧接着,又响了起来,更近了一点!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冰冷的耐心。

陈沐阳缓缓抬起右手,无声地探向腰后箭袋。指尖触碰到裹着油布树叶的、冰冷的毒箭杆。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如同战鼓。

火光在他瞳孔深处跳跃,映照着入口外那一片吞噬一切的黑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盘踞在岩石的阴影里,无声地注视着岩隙内跳跃的火光,以及火光后…那两个散发着血腥、腐肉和微弱生机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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