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照在了望塔上,陈沐阳用自制的日晷测量时间,突然发现指针偏移角度异常。他立刻取出用鸵鸟蛋壳磨制的放大镜,观察沙地表面:细密的龟裂纹中,零星分布着淡绿色的苔藓。“是地衣孢子!”他想起在沙漠生存手册中读到的知识,这些耐旱植物的出现,往往预示着地下水源的存在。
父子俩沿着苔藓生长的方向挖掘,半米深的沙层下,湿润的黏土逐渐显露。陈景行将青铜铲换成新锻造的铁锹,用力劈开坚硬的土层。“听这声音!”铁锹与岩石碰撞发出清脆回响,“下面有空洞!”他们小心清理碎石,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岩缝,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入岩缝后,陈沐阳点燃用松脂和胡杨木屑制成的火把。摇曳的火光中,岩壁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层层叠叠的沉积岩间,夹杂着白色的石膏层。“这是远古河床的特征。”陈景行用匕首刮下石膏粉末,“如果能找到断层,说不定能引出地下水。”他们沿着蜿蜒的通道前行,脚下的沙砾突然变得松软,火把照亮一汪暗绿色的积水。
陈沐阳蹲下身子,用兽皮包裹的陶碗舀水。水面漂浮着孑孓,证明水源静止已久。“必须净化。”他想起在南极使用的蒸馏法,就地取材制作过滤装置:底层铺鹅卵石,中层垫木炭,上层覆盖细密的骆驼刺纤维。经过三次过滤,又将水煮沸半个时辰,终于得到清澈的饮用水。
在岩窟深处,他们发现了更为惊人的景象:一片由钟乳石和石笋构成的天然温室。洞顶垂下的水珠滋养着岩壁上的蕨类植物,地面堆积的蝙蝠粪便形成肥沃的腐殖土。陈沐阳立刻意识到这是绝佳的种植场所,他小心翼翼地采集蕨类孢子,又用陶罐装回腐殖土。回到营地后,在“沙漠温室”中模拟岩窟环境,成功培育出可食用的野生蕨菜。
为解决长期用水问题,陈景行开始设计引水工程。他借鉴唐朝修建水渠的经验,在山体侧面开凿引水渠。为减少水分蒸发,水渠表面覆盖双层结构:内层涂抹石膏防水,外层堆砌碎石隔热。同时,他制作了简易的水位观测装置——用中空的芦苇杆插入渠底,通过观察芦苇杆中水位的变化,调节水流速度。
食物来源也有了新突破。陈沐阳在巡视防风林时,发现沙枣树的果实吸引了大量鸟类。他立刻想到可以驯化野鸟,于是用树枝和兽皮搭建了简易的鸟舍。最初,他将捣碎的沙枣与谷物混合投喂,逐渐让鸟类适应人工喂养。三个月后,鸟舍中已经聚集了二十多只斑鸠,不仅能提供鸟蛋,粪便还成为优质的有机肥。
在工具革新方面,父子俩利用发现的铜矿,尝试冶炼青铜合金。他们改良熔炉结构,增加通风管道,用羊皮制成的皮囊鼓风。经过无数次试验,终于炼制出硬度更高的青铜合金,用来打造农具和兵器。新制的青铜镰刀收割骆驼刺时效率大增,改良后的弓箭射程达到了百步之外。
随着物资储备的增加,营地开始有了贸易雏形。陈沐阳发现附近的沙漠商队偶尔经过,便在营地外设起交易点。他们用自制的甘草膏、沙棘果酱和优质皮革,换取商队带来的盐巴、铁器和种子。交易过程中,陈沐阳还学会了用骆驼尿浸泡皮革的鞣制工艺,使皮革质量大幅提升。
然而,平静的生活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暴打破。遮天蔽日的黄沙中,新修建的引水渠面临被掩埋的危险。陈沐阳指挥众人在水渠两侧堆砌防风墙,用胡杨木桩加固渠壁。他还发明了“流沙疏导法”:在水渠上方设置倾斜的挡板,引导流沙从两侧分流。经过三天三夜的奋战,终于保住了这条生命之渠。
沙暴过后,陈沐阳开始思考沙漠生态的可持续发展。他在营地周围种植固沙植物,采用“草方格”治沙法——用芦苇扎成方格固定流沙,方格内种植梭梭树和红柳。同时,他设计了循环灌溉系统,将生活污水经过多层过滤后,用于浇灌耐污植物,实现水资源的重复利用。
在不断探索中,父子俩还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沙漠黏土。这种黏土黏性极强,混合沙子和稻草后,可制成坚固的砖块。他们用这种材料修建了新的房屋,屋顶采用弧形设计,既能抵御风沙,又便于收集雨水。房屋内部设置了“火墙”,冬季燃烧骆驼刺取暖,热气通过墙体内的管道循环,使室内温暖如春。
随着时间推移,营地逐渐发展成一个小型绿洲。防风林郁郁葱葱,种植园里的沙葱、蕨菜长势喜人,鸟舍中传来阵阵鸟鸣。陈沐阳在了望塔上绘制新的地图,标记下每一处水源和植被。他知道,在这片曾经看似绝望的沙漠中,人类的智慧和坚韧,正在创造着生命的奇迹。而远方那尚未探索的山脉深处,又藏着怎样的生存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