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秋夜,陈沐阳正蹲在铁匠铺前调试新打造的铁犁,突然感觉腰间的天空之泪剧烈发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部落景象瞬间被漫天黄沙吞噬。待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焦土之上,远处传来金戈相击的铿锵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爹!”陈沐阳挣扎着从土坑中爬起,发现父亲陈景行就倒在不远处。陈景行扶着额头坐起,望着地平线上扬起的滚滚烟尘,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不是长白山......你看那些战旗,是战国时期的玄色纛旗!”顺着父亲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里外的高地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列成方阵,青铜戈矛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两人还未站稳脚跟,一队骑兵突然从侧翼奔来。为首的将领身披犀牛皮甲,手持长戟,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他们:“尔等是何来历?为何出现在秦军营地附近?”不等他们回答,便示意士兵将两人捆住,押往军营。
夜幕降临时,陈沐阳和陈景行被推进一座大帐。帐中炭火噼啪作响,案几上摆放着青铜酒樽和竹简兵书。主位上坐着一位中年将领,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我乃秦军左庶长白起帐下司马错,”将领开口道,“如实交代,你们可是魏国安插的细作?”
陈景行沉声道:“我父子乃山野之人,误打误撞至此。若将军不信,可派人查验。”司马错盯着他们看了许久,最终挥了挥手:“暂且将他们安置在炊事营,若有异动,即刻上报。”
就这样,父子俩被带到了炊事营。营地里,士兵们正忙碌地生火做饭,陶釜中煮着糙米野菜粥,散发着阵阵香气。陈沐阳望着眼前简陋的炊具,突然想起在原始部落积累的经验,便主动向伙夫长提议:“用石块垒成三层灶,中间层生火,上下层可保温,能节省一半柴火。”
伙夫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让人照做。当新灶建成,果然大大提高了效率,煮出来的粥也更加浓稠。伙夫长的态度顿时转变,开始向他们请教更多烹饪技巧。陈沐阳还教士兵们用艾草熏制肉类,制作简易的腌菜,这些方法很快在军营中传开。
一日,司马错前来视察炊事营,看到士兵们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对陈沐阳刮目相看。“你二人既有此等本事,可愿为秦军效力?”他问道。陈景行与儿子对视一眼,点头应允——在这个乱世,唯有依附一方势力,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沐阳凭借对野外生存的了解,帮助秦军解决了许多难题。他带领士兵辨认可食用的野菜和草药,教会他们如何在沼泽地带铺设木板通行,还设计了简易的投石机,用绳索和木架将石块抛出数十丈远。
然而,战争的残酷很快降临。一日清晨,魏军突然发动偷袭,箭雨如蝗虫般袭来。陈沐阳和陈景行跟随秦军将士投入战斗。陈景行挥舞着从原始部落带来的猎刀,在敌阵中左冲右突;陈沐阳则利用在山林中练就的敏捷身手,躲避着飞来的箭矢,同时用自制的弩弓反击。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双方死伤惨重。当夜幕再次降临时,陈沐阳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了一名受伤的魏国士兵。那士兵不过十六七岁,腹部被戈矛刺穿,血流不止。陈沐阳想起老药师教过的医术,立刻撕下衣襟为他包扎伤口,又找来止血的草药捣碎敷上。
“为何救我......”魏国士兵虚弱地问道。陈沐阳叹了口气:“在这乱世,人命比什么都珍贵。”这句话让士兵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场战斗过后,陈沐阳父子在秦军中的地位愈发重要。司马错甚至将他们引荐给了白起。白起看着眼前这两个“奇人”,沉思良久后说道:“明日,我军将攻打宜阳。你二人若能想出破敌之策,本将军必有重赏。”
回到营帐,陈沐阳和陈景行彻夜未眠。他们摊开从秦军那里得来的地图,仔细研究宜阳的地形。突然,陈沐阳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一条河流上:“爹,我们可以利用水攻!在河流上游筑坝蓄水,待敌军放松警惕时开闸放水......”
陈景行眼前一亮,补充道:“再在下游设下伏兵,等魏军被洪水冲散后,一举歼灭!”两人连夜将计策告知司马错,得到了白起的认可。
决战之日,秦军依计而行。当上游的堤坝轰然决口,汹涌的洪水如猛兽般冲向宜阳城。魏军顿时大乱,被洪水冲得七零八落。埋伏在下游的秦军趁机杀出,喊杀声震天动地。陈沐阳和陈景行也参与其中,他们用在原始部落学到的陷阱知识,设置了许多绊马索和竹签阵,让魏军死伤无数。
这场战役最终以秦军的大胜告终。白起论功行赏,封陈沐阳父子为军正,负责军中后勤与战术谋划。然而,看着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陈沐阳的心中却充满了苦涩。他知道,在这个诸侯争霸的时代,生存与纷争将如影随形,而他们能否在这乱世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又能否解开天空之泪背后隐藏的秘密,一切都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