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吵闹过后,池宿知道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与赵韬分别后只得老老实实地回到学校主动“自首”。
老王倒也是没怎么为难他,就说先帮一个礼拜的厨,然后下周的学农期间需要每天工作量是别的同学的一倍。
学农?见池宿一脸茫然,王老师说,今年因为一些琐事把一年级的军训和二年级的学农耽误了。经校领导商讨,下周二至周五学校带同学去周边训练基地以及农舍,同时对一二年级进行军训和学农。
池宿不了解学农是啥意思,无非不就是干农活嘛!王老师又笑着说,咱们去的是冀北地区,华夏自古称冀北地区民风彪悍,于是便让池宿结合其地理环境、民风以及人文等方面相结合写一篇论文,学农后的周一上课交给他。
做不到的话也甭回来了,留在那里劳动改造一年,一边自学一边自食其力......
听完,池宿差点儿吓尿了,连忙答应,生怕自己犹豫半分老王就改变主意。
时间过得非常快,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学校明令禁止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外,不允许带零食之类的食物。
王老师之前在校会上公布担任教导主任以来,更加的嘚瑟。见从学生身上搜刮出来无数的零食与违禁品后笑容越来越放肆,走起路来都飘了。
王老师......哦不,应该是王主任了。王主任说活动结束就还给他们,可是依照原来的经验,能还给他们包装袋就不错。
学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每天天刚亮就起,太阳落山才完活。虽说中途有农民给简单讲解一下如何收麦子,采摘时如何注意。
可这些学生哪个听的进去,基本都是听个一知半解直接去动手干活了。
才过了两天就有人吵吵着要回家,每天累得臭死,吃也吃不惯,睡觉好不容易刚睡着,苍蝇蚊子满天飞,住的集体宿舍,有说梦话的,有打呼噜的,有磨牙的,有放屁的,整得池宿他们都快崩溃了。
男生都这么哭天抹泪的,更别提女生了。亚孝和张协经常蹿倒池宿晚上跟他们溜出去给顾小棠他们买些零食和药品,池宿一天累得都不行了只想在室友之前抓紧睡着,否则那帮人一“进入状态”自己想入睡可真是难。
不光如此,王主任还不放过池宿,让他每天收工后找自己聊一聊每日心得。
这一天收工蛮早的,几个坏小子悄摸地溜到女生宿舍窗户底下敲了敲,随后顾小棠与白珊珊以及几个女生走了出来。
他们怀里抱着这几天没舍得吃的零食,几个人找了一片小林子,边吃边聊。
“听说高一的在山那边的军训基地,那里的教官可厉害了,直接给那帮一年级治得嗷嗷叫,刚躺下休息没十分钟就吹紧急集合号。”
“去年咱们不也是这样吗?这是校方看咱们平常太猖狂,刻意让教官们给咱加的小灶。”
“闲着没事,咱们讲一讲鬼故事吧?”
“这荒山野岭的,讲一讲民间异闻也是很好的。”
“你们听完了还吃得下去吗?”
一说讲鬼故事,这帮女生比男生的精神头还大,他们扭头一起问池宿,当初在西欧有没有听过什么校园怪谈之类的。
池宿摇了摇头,他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
一个叫项岳的女生率先讲起一个故事,她首先问大伙,你们之前听说过河桥区的求实中学吗?有的人听说过,有的人懵懂地摇头。
只听她讲,求实中学原本是寄宿学校,几十年前,因为挨着旁边的医学院,经常半夜听到动静。其中教学楼的顶层,曾经是停尸房。
住校的学生半夜经常听到教学楼方向有声响传来,于是几个胆子大的学生几个人好奇去看个究竟,发现已经上锁的原停尸房的房间里发出了声音,有的哭、有的笑、有的聊天、有的骂街、还有哼哼歌的.....等几个人贴着门仔细听的时候里面却没有了动静。
有一天清晨,很多学生都得早起去打水,恰巧这一天还起了大雾,一帮学生发现操场上有个人影来回走,众人好奇这是哪个班的学生大早起没事儿撒呓挣呢?于是都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只见远处影子走到操场中间就停住了。众人凑上前一看什么都没有!
正在众人聚精会神地听项岳说结果的时候:“果然什么都没有啊!”
几个女生连同池宿他们都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原地蹦老高,一回头只见来人举着手电照着自己的脸阴森地看着他们说道:“吃的真是一点儿也没剩下啊。”
反应快的几个跑了,也有几个吓得腿软的捂着脸不敢抬头,最惨的要数张协了,直接被吓得吐沫子了。
随后手电的光源照向那些瘫坐在地的学生身上:“你们在这偷偷吃好吃的,也不告诉我?”
一听声音有些熟悉,池宿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一看竟然是老王!
这王八蛋出现的可真是时候!不对啊!这树林子里树枝遍地,只要走路肯定会发出声音的,他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就来到我们身边的?
他怎会知道,这两天王主任把“缴获”来的零食分给同事一部分后,自己大吃特吃,没想到吃坏了肚子。
村子里比较简陋,有些同学还水土不服,晚上收工吃完饭后,总有固定那么几位“厕所大使”在里面常驻。
老王屎来刻不容缓,情急之下来到了果林,环顾四周没人就抓紧“卸货”。谁想离着自己不远处,几个学生竟然拿着新买的零食在那吃,吃完了还蹲在一起讲故事。
看样子还是不累啊,我这闹肚子,你们倒挺有闲情雅致的啊?
于是老王竖起耳朵,解决完了内急后蹑手蹑脚地凑到他们跟前,吓他们一跳。
见是王主任,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白珊珊指着在地上依旧吐白沫的张协慌张地问道:“要不要叫救护车?张协这模样是要抽过去啊!”
王主任摆了摆手示意同学们别慌,他撸了撸袖子拎起张协,大逼兜左右开弓,跟不要钱似的。
一边抽,老王一边喊:“有偷果子的!抓贼啊!”
张协听后忽然挣脱了王主任的手,一溜烟跑走了。
众人被他晾在了原地,敢情这二百五是特么装的啊?
老王用审视的目光扫了几个人一圈,命令他们还有什么吃的抓紧拿出来。几个人无奈把剩下的零食从衣服里、口袋里掏了出来。
王主任席地而坐,示意他们几个也坐下,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们笑道:“你们不是乐意讲故事吗?行,成一个圈,给我讲,啥时候给我讲困了,你们啥时候回去睡觉。可别用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这么糊弄我哈?”
池宿见众人不语,于是率先讲,不讲从前只讲现在,现如今有个华夏国,华夏国有个冀北省,冀北省有个房安市,房安市边有个果林镇,果林镇中有个马家村,村里有片苹果林,林子里有爸爸给儿子讲故事......
众人一听顿时憋不住哈哈大笑,王主任手疾眼快一下子勒住池宿的脖子:“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呢!你这又开始跟我挑衅是嘛!”池宿立马拍打地面示意投降,可王主任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大伙见池宿吸引了王主任的火力,立马一哄而散。
见学生们都跑了,王主任依旧没松手,他一手勒着池宿的脖子,另一只手捏拳往他头顶钻。
老王忽然觉得后脑勺一疼,随后眼前一黑。
转天起来的时候,老王问起是谁在背后偷袭。却见村里的几个青年摸着头一脸歉意地说,昨天晚上听果林里面这么热闹,以为是偷果子的贼呢。仔细一看来学农的学生被制住,他们也没想许多上去就是一铁锹呼老王的后脑勺上了。
直到老王倒地翻过身才发现打错人了,池宿就这么指挥着几个村里的青年抓紧将老王抬回了宿舍。
昨天晚上的事儿,有的同学起夜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就连老王拉肚子的事儿都被挖了出来,老王臭着脸将他们轰走,说打扰他休息,直到最后一天,老王都没再出现过。
学农这几天时间过得特别快,学生们跟当地人不舍地告别,池宿刻意坐在大客车最后一排一觉睡到学校门口。
待其他同学下车后,池宿揉了揉眼,一眼惺忪地背起行李就往外走。谁想,这时候位于出口处的发动机竟然着火了,司机拿着衣服拍打火焰将池宿往后推,池宿忽然感觉有些尿意,于是走到前面解裤子,却没想到在出口处几个几个灭火器直接将火扑灭了。
车外的老师和同学看到了池宿脱了裤子这一幕,全都瞪圆了眼睛。司机拍着池宿的肩膀赞许地点头说道:“年轻就是好啊。”
池宿麻溜提上裤子一脸郁闷滴说:“我说我是想灭火,你们信吗......”
学农之后,学生们也回归了日常生活。
他们回来之后,听君实说,兴华中学为首的各校联合与职高的开战了,前一阵子职专的看十三中只剩下三年级的,趁此机会发动了攻击。留下的执行部三人在安荃的指挥下拼命死守,怎奈人数太多,三年级也有许多人参战,其中还包括伍祥与秦威那几个人。
即便是这样,也架不住职专的人数越来越多,中途辰宜中学、滨津女高以及兴华中学的人都先后加入才击退了他们。
事情过后炎汲一脸傲娇地说是还池宿一个人情,就带着人回去了。滨津女高和辰宜中学的人也提醒这段时间千万要小心,眼下十三中的人数少了大半,是被攻破的最佳时机。
本以为接下来的几天依旧会在打斗中度过,却没想到第二天云虹就来到了十三中门口,她找班君实问池宿和纪亚孝在不在,君实说学校组织学农,他们前天就走了。云虹若有所思地说,等他们回来后我再过来一趟吧。
君实也纳闷,云虹怎么突然对这两个小子感兴趣了?哦!也难怪!当初这俩货去现场的时候,可是只打不救,这搁谁不懵逼呢?
事后云虹也询问了君实这是不是他刻意安排的,君实说,当时自己都受伤接受治疗了,拿啥指挥他们行动?
见君实也不是在搪塞自己,云虹便也不追问下去。
直到前段时间,这个池宿忽然出现在兴华中学附近,将自己学校和另外两所学校的大旗打倒。
一时间市一中的那些不良生开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云虹这时候站了出来说让他们最近消停点儿,打扰到她了。
就因为这一句话,本待要爆发的市一中被这位高中圈公认的女神生生灭火。
回到学校的伍祥几乎天天被人打,之前他的做派与干的那些蠢事惹了众怒。即便这样,安荃还是站了出来,说出了气就得了,如果没完没了的话,那执行部就该出手了。
了解到自己上学的日子生不如死,伍祥有了退学的念头,可是吴校长根本不同意,除非有家长的签字,否则校方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吴校长话是这么说,他故意之前给伍祥几人记大过处分就是有意而为之的,为的就是让这个处分跟着他们一辈子,毕竟他们对张连太过分了。万幸有树接着,否则闹出人命毁的可是一个家庭。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见伍祥如此惨像吴校长又有些于心不忍,看看他之后的表现吧!如果毕业前他有所悔改的话,撤销他们这些人的处分又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眼下这些罪他确实得受,谁让他之前如此过分的。
这一天,伍祥旷课在观台上抽着烟,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起。
“伍祥,不够意思啊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付亮吗?找我什么事?”
“当然是之前跟你说过的事了,考虑这么久该有结果了吧?”
伍祥依旧有些犹豫,他不甘心这么就度过剩下的高中生活。这时他发现池宿被几个人围着有说有笑地从下面经过,心中的怨恨油然而起。
是他!都是他,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不至于如此地步!我要报仇!什么兄弟情义什么同学友爱互助,都是特么假的!
我牛逼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过来跪舔,老子失势的时候你们又都是什么嘴脸!一个一个都别想好过!
“咱们在哪见面?我想当面聊。”......
“伍祥答应了?好!我马上让李力过去!”
门泽和李平此时正在棒球俱乐部玩,李平接到了付亮的电话。在一旁一直击球的门泽也听完满脸得意地说道:“这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刚才我还听常巩说炎汲前两天带着一帮人去给十三中解围。”
“是啊,我听完了也吓一跳,我如果是炎汲的话一定趁此时机将十三中的三年级全干掉。一二年级回来后理所当然地自乱阵脚,到时候我们再逐个击破,还拿不下十三中学吗?真不知道炎汲这个小子到底怎么想的,为了还所谓的人情吗?”
“算了,没必要因为他的事儿影响了咱们的计划。既然咱们东风将来,后面就轮到咱们扬名立万了。平哥,以防万一咱们再联系几个好手,最后咱们三个收人头。”
李平赞同地点了点头,待门泽说完了,两人又拿起电话开始联系人,准备在接下来的某个时间段给予十三中致命一击。
近几天的事情使得班君实的病情有些加重了,他在家里忽然发病昏倒,看样子他需要住院一段时间了。
本来他的病情就不乐观,偏偏硬挺着。
由于医院不允许那么多人探病,安荃代表其他同学去探望,谁知一进病房就看见云虹坐在他的床边。
云虹见来的人是安荃,她冲安荃微笑着点了一下头。安荃原来也见过云虹,别看同为女生,自打见到其无瑕的面容时也是僵在了原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女生。
云虹站了起来,比安全高了一头,足足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安荃站在云虹面前只得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安荃,我就先回去了。他是不是连你们也瞒着了?”
“嗯,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好吧,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有空你们多劝劝他吧,感觉你们说话至少比我管用。”
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后,云虹离开了。
见云虹走远安荃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美得令人窒息吧?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别听她瞎咧咧,我这过两天就好了。”
安荃气鼓鼓地伸手掐住君实的脸颊带有一丝威胁地语气说道:“好好养病,听大夫的。大夫说什么时候能出院才行!明白?”
“疼疼疼!我......我知道啦!快松手!”君实一阵求饶后,安荃才松开手。
捂着阵痛的脸,君实道:“最近一段时间一定别松懈下来,虽说兴华中学那边与景和职专开战了,我感觉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的。”
“嗯,我也觉得,自打上次那回猛攻过后,太过于平静了。其他人都以为是一二年级回来了的缘故,我觉得其实暗地里有人在酝酿着更大的爆发。”
“是啊,反正我是出不去了,后面的事交给你全权负责吧。”
“放心,有我在,起码不会出大乱子。君实啊,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我们跟何腾他们的决战不远了的感觉。”
班君实这时候头枕着双手靠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虽然他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但应该没那么快。思忖了片刻,君实说道:“接下来,需要摸一摸咱们周边学校的事情,自打上次兴华中学打服了六校联合之后,你不觉得咱们津北区高中圈安静得异常吗?”
话是这么说,只不过该怎么做,派人去摸底?整不好再弄巧成拙怎么办?
安荃眉间一轩对班君实说道:“剩下的事,我来考虑吧。你就安心养病别操心了,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那帮混蛋的?”
班君实一下子坐了起来笑嘻嘻地对安荃说道:“校庆的时候我一定到!让他们洗好了菊花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