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学院,禁地入口。
苏阳站在一扇青铜门前,门上雕刻着无数扭曲的人形浮雕。
那些浮雕五官拧在一起，满是痛苦。
“这就是圣光之源的入口？”王浩咽了口唾沫,“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地方。”
秦渊的语气毫无波澜:“圣光之源本身是好东西,但想要获得它的认可,必须承受‘圣光审判’。”
“什么审判？”夏凝霜皱眉。
“就是用纯净的生命本源之力,对你的灵魂进行‘清洗’。”秦渊解释,“如果你心中有愧,或者灵魂不够纯粹,就会被圣光直接焚毁。”
王浩脸色一白:“那不是必死？”
“所以我才说,以苏阳现在的状态,死亡率在九成五以上。”秦渊看向苏阳。
“你身上现在有两股互相排斥的力量——宇宙图书馆的‘法则囚笼’，以及你自己的‘净化’能力。圣光会把它们都视为‘污染’，一并清除。”
“包括你本人。”
苏阳笑了:“所以,我不能让圣光‘清洗’我,对吧?”
秦渊一愣。
“我的意思是——”苏阳抬起手,掌心浮现出金色光芒,“如果我主动控制这个过程,让圣光只清除我想清除的部分,不就行了?”
秦渊的表情严肃起来:“你想用【绝对指令】,反向操控圣光之源?”
“试试呗。”苏阳耸耸肩,“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有创意点。”
夏凝霜忍不住开口:“苏阳,你——”
“放心。”苏阳看向她,“我不会死的。我还要救我妹妹,还要把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全部干掉。”
“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翻车?”
夏凝霜最终点了点头。
“那我等你出来。”
苏阳咧嘴一笑,转身推开了青铜门。
门后,是一片纯白的空间。
没有天,没有地,只有白色的光芒。
苏阳刚踏入其中,整个空间剧烈震动。
庞大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涌来。
【检测到非法入侵者!】
【启动圣光审判程序!】
无数光束从虚空中射出,贯穿了苏阳的身体。
那不是物理攻击。
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法则清洗”。
苏阳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他体内的两股力量，正被那些光束疯狂撕扯。
“法则囚笼”在剧烈挣扎。
“净化”能力在拼命抵抗。
而圣光的反应是——
把它们全部撕碎!
连带苏阳的灵魂一起!
“靠……”
苏阳额头冷汗直冒。
这哪是什么“圣光洗礼”？
分明是无差别灭杀!
不过——
“我等的就是这个!”
苏阳睁开双眼。
【绝对指令·启动!】
【目标:圣光之源!】
【指令:反向解析!】
苏阳的视野中，出现了无数复杂的法则纹路。
那是圣光之源的“底层代码”。
“原来如此……”苏阳明白了,“圣光之源的本质,是一个‘自动净化程序’。它会识别一切‘非本源’的力量,然后强制清除。”
“但是——”
“如果我让它‘识别错误’呢?”
【万法通识·解析完成!】
【圣光之源·运行逻辑:识别→判定→清除】
【发现漏洞:判定环节可被干涉!】
下一秒,他发动了【绝对指令】中一个从未使用过的隐藏功能——
【概念篡改】!
“圣光之源,听我说——”
苏阳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
“我体内的‘法则囚笼’,是需要清除的‘污染’。”
“我体内的‘净化’能力,是我的‘本源’。”
“我的灵魂,也是我的‘本源’。”
“执行清除指令时,只清除‘污染’,保留‘本源’!”
话音落下。
整个空间的光芒突然一滞。
紧接着——
所有的光束开始调整方向!
它们不再攻击苏阳的灵魂,而是精准地锁定了他体内那个“法则囚笼”的核心!
“成了!”
苏阳精神一振。
他赌对了!
圣光之源虽然强大,但它本质上只是一个“自动程序”,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
只要篡改它的“判定标准”,就能让它为自己所用!
轰——!
恐怖的圣光集中在苏阳体内那个“囚笼核心”上。
“法则囚笼”疯狂挣扎,试图逃离。
但圣光的清洗是法则层面的“绝对优先级”。
再强的囚笼,也无法抵抗。
仅仅十秒钟。
那个困扰苏阳已久的“囚笼核心”,就被彻底粉碎!
与此同时——
苏阳体内的“净化”能力,突然产生了剧烈的共鸣!
它与圣光产生了共鸣!
两股力量开始主动融合!
【检测到特殊现象!】
【净化能力+圣光之源→正在发生未知反应!】
苏阳一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更强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
那是“净化”与“圣光”的结合体!
【恭喜宿主,获得新能力:S级·神性净化!】
【能力说明:可净化一切法则层面的“污染”,包括但不限于诅咒、侵蚀、控制、转化等。对“神性”类力量有特殊克制效果!】
苏阳瞪大了眼睛。
“我靠……这也行?”
他本来只是想用圣光清除“囚笼”,没想到还能白嫖一个S级能力!
这波,血赚!
但事情还没结束。
就在苏阳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他发觉自己体内还残留着某种“东西”。
那是——
“法则囚笼”被粉碎后残留的“神性碎片”!
虽然“囚笼”被清除了,但那些“神性”本身,却没有完全消失!
圣光之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它又一次发动了“清除指令”!
“等等!”
苏阳脸色一变。
如果让圣光清除这些“神性碎片”,他确实会恢复正常。
但同时,他也会失去一个绝佳的机会——
“既然‘神性净化’能控制神性力量……”
“那我为什么不把这些‘神性碎片’也变成我的东西?”
苏阳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立刻发动【绝对指令】!
“圣光之源!停止清除!”
“这些‘神性碎片’,是我主动吸收的‘材料’!”
“不是‘污染’!”
圣光之源又是一滞。
然后——
它真的停止了清除。
苏阳嘴角抽搐。
“还真行啊?”
“这破程序的判定逻辑也太僵硬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他立刻催动【神性净化】,开始主动吸收那些“神性碎片”。
在【绝对指令】的精确操控下,那些碎片没有反抗的余地,融入了他的身体。
但这一次，它们不再是“囚笼”。
而是被【神性净化】掌控的“燃料”！
【检测到特殊能量融合！】
【神性碎片+神性净化→正在发生进化反应！】
【S级·神性净化→升级中……】
【升级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能力：S级·法则平衡！】
【能力说明：可主动平衡两种或多种互相排斥的法则力量，使其在宿主体内共存，甚至产生“融合反应”！】
苏阳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
“我就进来清个毒，怎么连升两级？”
“这圣光之源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他的左手掌心，浮现着纯白色的“圣光”。
右手掌心，则是淡金色的“神性”。
两股力量界限分明，却没有互相攻击。
这就是【法则平衡】。
它能强行让两种互相排斥的法则，在苏阳体内共存。
苏阳心念一动，尝试着将两股力量融合。
嗡——！
一股全新的力量在他掌心成形，既有“圣光”的纯净，又有“神性”的霸道！
【检测到新能力诞生！】
【圣光+神性→神圣之力（伪）！】
【注意：此为临时融合状态，无法长期维持！】
“够了！”
“有了这个能力……”
“我就能救苏雪了！”
他攥紧了拳头。
与此同时——
外界。
秦渊盯着紧闭的青铜门，脸色凝重。
“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夏凝霜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嘴唇紧抿。
王浩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出事了——”
话音未落。
青铜门突然震动。
紧接着——
轰！
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内部轰开！
一道身影从光芒中走出。
苏阳毫发无伤，气色甚至比进去之前还要好。
他身上流动着金白色的光辉。
秦渊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成功了？”
“不止成功。”苏阳咧嘴一笑，抬起右手。
掌心中，一团金白色的光球缓缓旋转。
“我还顺便白嫖了圣光之源一波。”
“现在，我不仅清除了‘囚笼’，还获得了控制‘神性’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
苏阳一字一顿。
“我找到救苏雪的方法了。”
夏凝霜抬头，声音都有些发颤。
“真的？”
“真的。”苏阳点头，“宇宙图书馆在她灵魂里种下的‘神性印记’，本质上就是一种‘法则污染’。”
“而我现在的【神性净化】，专克这种东西。”
“只要我把能力再提升一点，就能彻底清除那个印记，而不伤害她的灵魂本身！”
王浩兴奋地跳了起来：“卧槽！阳哥牛逼！”
“进去洗个澡，出来直接无敌了？”
秦渊沉默了许久。
他上下打量着苏阳。
“你这小子……”
“到底是什么怪物？”
“圣光之源存在了上千年，从没有人能活着出来，更别说还能‘白嫖’它的力量。”
“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阳挠了挠头：“就……跟它讲讲道理？”
“讲道理？”
“对啊。”苏阳一本正经，“我告诉它，我不是坏人，只是来借点力量用用。它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给我了。”
秦渊：“……”
夏凝霜：“……”
王浩：“……”
“你当我们是傻子？”
“真的！”苏阳摊手，“不信你们自己去试试？”
三人对视一眼。
最终，秦渊长叹一声。
“算了。”
“反正你小子从一开始就不按常理出牌。”
“你能活着出来，还找到了救妹妹的办法，这比什么都强。”
他转身向外走去。
“走吧，接下来该去见见你那位‘影子导师’了。”
“既然他是‘宇宙图书馆’的人，那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苏阳的声音冷了下来。
“正好，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比如——”
“他到底在我身上，布了多少局？”
四人离开禁地。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扇青铜门后的纯白空间中，圣光之源的核心处，浮现出了一行字。
【检测到异常个体】
【该个体已突破本源限制】
【建议：列入最高观察名单】
【权限不足，请求上级指示……】
【请求失败】
【上级已失联3721年】
【转入自主判断模式】
【判断结果：该个体，或许能成为‘那个计划’的关键】
【继续观察】
光芒闪烁。
一切归于平静。
而在遥远的虚空深处。
某个古老的存在，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意思……”
“竟然有人能让‘圣光之源’主动妥协？”
“这个世界，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