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神色惶恐,看到久违的女人,眼里还是无比激动欣喜。
可随之涌现的是担忧。
然而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垂眸退场离去。
芊芊一离开。
沈晚君便将所有压抑心口的情绪爆发出来。
露出控诉的眼神瞪着他,“你到底要锁我到什么时候!”
“我是人,不是你圈养的动物,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攥紧拳头,浑身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萧肆锦冰冷的凤眸流露出偏执的狠戾,他伸手将她的身子按压在圆凳上。
他俯身在她耳畔,温热滚烫的气息将她耳珠子熏染出淡粉。
让他喉咙不自觉的翻涌滚动了两下,尾音拖长的低沉道,“一直到晚晚爱上朕的那天。”
沈晚君澄净的目光透着倔强的冷意,死死瞪着眼前毫无人性的男人。
她坚定着信念,咬牙切齿的粉碎他的期盼,“你做梦!”
“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这种没人性的暴君。”
萧肆锦冷峻的五官微微一沉,墨发被金冠束的一丝不苟。
余下的发尾垂在宝蓝广袖上,裙摆泛着月华似的冷光,滚边的明黄里暗绣着缠枝龙纹。
每一寸都散发出细碎的光芒。
腰间的玉带扣是整块帝王绿嵌,彰显出他尊贵无双的君临气势。
此刻的他像是油盐不进的狂徒。
眼里的偏执和揉碎骨子里的病态执念越发疯狂。
他嘴角扬起鬼魅般的笑意,“晚晚,朕说了,不爱就关到你爱。”
他停在膳桌旁,直接在青花瓷石的杯碗边沿摩擦着,眉峰凝聚着化不开的冷。
眼底裹挟着帝王般的威压,他端起晚膳,亲自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沈晚君像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眼神空洞而愤恨。
在他森冷的目光下,机械似的张开了嘴。
明明是美味佳肴,却让她难以咽下去,仿佛吞下的是万般绝望。
一盏茶后。
沈晚君勉强的饱足后,脸色依然苍白,眼尾的泪早已干成了细纹。
眉目淡然,只有睫羽颤了颤,像被霜打焉的茄,浑身透着枯萎。
她的嗓音有着深深的无力感,“我不逃,你把这个锁链拿走。”
她抬了一下脚,顿时发出锁环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养心殿回响着。
萧肆锦眼底裹着殿中暖香薰出的懒,,又藏着瘆人的森冷。
他瞳孔猛然一缩。冷白的指节捏住她的下颚。
迫使她看清他眼中极端的偏执,低沉的嗓音沙哑阴狠,“晚晚,你以为朕还会像三年前一样相信你?”
沈晚君神色一怔,想到三年前确实因为逃离而对他虚与委蛇。
虽然这次她也同样想让他放松警惕而服软,可明显没有三年前那般容易。
她双目布满泪花,看起来楚楚可怜,“萧肆锦,我脚疼。”
萧肆锦淡然阴鸷的桃花眼瞥到她脚踝上因为锁链勒到的红痕。
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可很快又强迫自己狠下心肠。
他不会相信她充满谎言的妥协。
“朕帮你涂一下就不疼了。”他从袖中掏出金创药,言辞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欲。
沈晚君咬着红唇,流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眼中的焦虑和恨意更浓。
“我不想整天待在密室里,我会疯掉的,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上朝。”
她隐忍着胸腔里翻涌的强烈情绪,故意软下性子妥协。
萧肆锦眼中迸发一股晦暗的冷意,嘴角扬起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
却不达眼里,让人不寒而栗。
“好,我们延迟了三年的婚礼是要重新昭告天下了。”
沈晚君表情错愕的瞪着他,“什么婚礼!”
“晚晚忘记了吗!三年前,朕说过要封你为后,你也答应了的。”
萧肆锦眸中一冷,抓住她手臂的掌心下意识的捏紧了几分。
一股肃冷阴沉至极的寒意在周身弥漫开来。
沈晚君下意识的想拒绝他的痴心妄想,可转念一想。
这也许是她唯一可以逃离密室的办法。
“好,但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萧肆锦眼里闪过一丝异常情绪,扯了扯唇,嘴角勾起森冷的弧度。
“除了放你离开,朕什么都答应你。”
“我不想待在暗室。”
“我不想被锁链锁着。”
萧肆锦伸出带有薄茧的指节,漫不经心的揉捏玩弄着她的耳垂。
眼中炽热滚烫的欲念呼之欲出,他俯身咬住她淡粉色的耳尖。
如电流般酥麻的颤栗感席卷着她,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肩。
许久,他松开细腻冰凉的侵占。
充满磁性沙哑呢嗓音透着让人沉沦的音色,“不行。”
“你…”
沈晚君被气笑,红着眼冷冷呵斥。
“你自己说什么都答应的,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这般言而无信。”
萧肆锦捏住他的下颚,俯身凶猛的强行含住她的红唇。
一股让他无法安定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着。
贪婪且炽热的吻持续了很久,深入贯彻到很彻底。
才扣住她的后脑,双眼凝聚着猩红的欲念,抵着她的额间粗喘平复着情绪。
“晚晚,对你,朕从来就不是君王,而是为你疯狂的男人。”
说着,他目光晦暗黑沉的盯着她红肿的唇办,伸出指腹来回轻柔摩擦着。
沙哑的嗓音克制住膨胀的欲望,“我答应你的条件,但要等我们成婚之后。”
沈晚君伸出手推动着他的胸膛,苍白的脸色透着愠怒,“不…”
她抗议的话语还没说出,就被他阴冷的打断。
一股没得商量的强势口吻黑沉道,“朕不介意在密室和你举行成婚典礼。”
沈晚君再度被他猖狂强势的态度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疯子。”
最后,心中那么多的怨言,也只化为两个贴近他的词。
沈晚君站起身,脚踝的锁扣连着的是密室囚笼里的那一端锁扣。
而因为足够长,所以从密室出来养心殿也没有任何勒紧的痛楚。
又或者说,她已经心如死灰的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可说感受不到,一起来,身下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又很是强烈的吞噬着她。
让她下意识的蹙紧眉头,痛呼出声。
萧肆锦心一紧,解开她脚踝上的锁链,弯腰将她抱起来,准备离开养心殿。
沈晚君伸出手去推他,嗓音满是警惕,“你要做什么!”
萧肆锦眼底闪过一丝阴沉的暗芒,却表现出轻描淡写的神色,“带你去开些药,你那里肿了。”
“你…放开我…”沈晚君瞬间被他如狼似虎的话惊的脸色羞愤的发热了起来。
想要从他怀里挣扎下来,可稍微的一动,就撕裂的痛感让她无法忍受。
萧肆锦俊朗冷硬的脸庞充斥着强势,不顾她的拒绝继续往前走。
当沈晚君见他并不是去太医馆的方向,心里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
眉心莫名惊跳个不停。
来到地牢的位置,她才无法压抑恐惧的情绪质问他,“你带我来地牢做什么?”
她的手攥紧他的锦袍,一身月白衬底的水蓝纱衣。
随着他如风一般的步履便飘逸起来,像从烟水画里走出来的人。
那张清绝眉色,浸着远山般的淡冷,饱满的菱唇此刻紧抿着。
越靠近地牢,她的呼吸越感到窒息。
只见地牢里的温商玉挺直着腰杆坐在一张木板凳上。
他旁边是应有尽有的医用箱子,仿佛将大夫职务从柳溪城搬到了阴沉沉的地牢里。
而原本清隽如玉的形象多了几分落魄,可即使跌落泥潭般的他,也泛着暖白的光。
“温大哥…”
沈晚君眼瞳震惊的紧缩了一下,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担忧和急切。
萧肆锦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妒忌,可他就是故意让她知道。
那个干净清隽的男子被他碾碎般的拉入泥潭里,是多么的狼狈。
他也要让温商玉明白,她不是他能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