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风观时，天色已经擦黑。玄尘道长正站在院门口张望，看到两人回来，才松了口气：“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吧？”
“顺利，师父。”李渔放下背上的木盆，笑着说，“鱼卖得挺好，还买到了聚气散和清心符。”
林婉儿也乖巧地打招呼：“玄尘道长好，我爹娘让我谢谢您，说麻烦李渔哥带我去赶集了。”
“不客气，小孩子多出去见见世面也好。”玄尘道长笑了笑，“天色晚了，我让清儿送你下山。”
“不用不用，我哥说会来接我，应该就在山下等着呢。”林婉儿摆了摆手，又对李渔说，“李渔哥，今天谢谢你啦，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李渔叮嘱道。
看着林婉儿蹦蹦跳跳地跑下山，李渔才转身回院子，把今天的收获一一拿给玄尘道长看：“师父，您看，三粒聚气散，五张清心符，还剩了点铜钱，另外换了些布料和针线，给您补道袍用。”
玄尘道长拿起装聚气散的瓷瓶，打开闻了闻，点了点头：“嗯，是正经药材炼制的，虽然品质一般，但对你现在的修为够用了。”他又看了看清心符，“这符画得粗糙，不过聊胜于无，打坐时贴上一张，能让心境更平和些。”
“那我今晚就试试？”李渔有些迫不及待。
“不急，”玄尘道长把东西还给她，“先吃饭，修炼讲究张弛有度，不能急于求成。”
晚饭李渔做了条刚剩下的鲫鱼，用引火术炖了锅奶白的鱼汤，又炒了个青菜。师徒俩就着糙米饭，吃得暖意融融。
吃完饭，李渔收拾好碗筷，回到自己房间，迫不及待地拿出聚气散和清心符。他先拿出一张清心符，按照玄尘道长说的，贴在床头的墙壁上。符纸刚一贴上，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清凉气息扩散开来，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绪瞬间平静了不少。
“这清心符还真有点用。”李渔心里暗赞，随即盘膝坐在床上，拿出一粒聚气散。
药丸呈灰绿色，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入手微凉。李渔深吸一口气，将药丸放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热的药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随即散开，化作丝丝缕缕的灵气，融入四肢百骸。
这股灵气比凝露草的露水更加精纯，也更加温和，流转在经脉中，带来一阵阵舒适的暖意。
李渔赶紧运转《清心诀》，引导着这股灵气向丹田汇聚。有了清心符的辅助，他的心境格外平和，对灵气的掌控也更加精准。
原本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吸收完的灵气量，在聚气散的加持下，半个时辰就被丹田稳稳吸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又浓厚了一分，离引气一层中期的界限越来越近。
“果然是好东西！”李渔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一粒聚气散的效果，竟然比得上他两天的苦修，难怪这么贵。
他没有贪心再服第二粒，玄尘道长说过，丹药虽好，却不能过量，否则容易导致灵气淤积，反而损伤经脉。他收起剩下的聚气散，决定每隔三天服用一粒，循序渐进。
接下来的几天，李渔的修炼变得更加规律。每天早上练拳，上午研读《清心诀》并练习法术，下午去溪边钓鱼，顺便巩固修为，晚上则在清心符的辅助下打坐吐纳，每隔三天服用一粒聚气散。
有了丹药和符箓的辅助，他的修炼速度明显加快。体内的灵气日渐充盈，运转也越来越顺畅。引火术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不仅能轻松生火，还能控制火焰的温度，用来烤鱼、烧水都得心应手。他甚至开始尝试练习“御水诀”，虽然还不能像引火术那样熟练，但已经能让水盆里的水微微晃动了。
这天下午，李渔正在溪边钓鱼，忽然感觉到体内的灵气一阵躁动，丹田处传来轻微的胀痛感。他心里一动，知道这是要突破到引气一层中期的征兆。
他赶紧收了鱼竿，找了个僻静的山洞，盘膝坐下，运转心法引导灵气冲击瓶颈。
丹田内的灵气在他的引导下，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冲击着那层无形的壁垒。起初，壁垒纹丝不动，但随着灵气的不断积累和冲击，壁垒渐渐出现了一丝松动。
李渔咬紧牙关，将体内所有灵气都调动起来，做最后一次冲击。
“嗡——”
一声轻鸣在体内响起，那层壁垒终于被冲破。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散开，瞬间充盈了整个丹田，甚至顺着经脉流遍全身，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舒泰感。
李渔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成功突破到引气一层中期了！
突破后的感觉很奇妙，不仅体内的灵气更加浑厚，对周围灵气的感知也敏锐了许多，甚至能隐约“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各色灵气光点——红色的是火属性，蓝色的是水属性，绿色的是木属性……
“引气一层中期，总算又进了一步。”李渔握了握拳，能感觉到力量也增强了不少。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决定钓几条鱼庆祝一下。
或许是突破带来的好运，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钓上了好几条大的，其中一条银白翘嘴鱼足有两尺半长，是他这段时间钓得最大的一条。
提着沉甸甸的鱼篓往回走时，李渔的心情格外舒畅。夕阳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
他知道，这只是修仙之路的一小步，但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只要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他能走出这座大山，看看更广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