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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往回走的路,感觉比去的时候长多了!仗是打赢了,旗也飘得呼呼响,可队伍里没啥高兴劲儿。一路上太难了,死了太多弟兄,活下来的也个个带伤,没精打采,心里头都压着事儿。抢来的东西、抓的俘虏,都盖不住那股沉甸甸的感觉。

海兰察大人被安置在一辆铺了厚毡子的马车里,由最稳的老车把式赶着。扎尔图几乎是长在车上了,喂水、喂药、擦身子,小心得不行,跟伺候一个一碰就碎的琉璃盏似的。

大人大多时候都昏睡着。就算醒过来,也没精神,蔫蔫的。车窗外的景儿从陌生的雪山,慢慢变成熟悉的黄土坡,再到华北的绿庄稼地,他好像都懒得抬眼瞅一眼。身子垮得太明显了。以前铁打的汉子,现在瘦得脱了相,眼窝凹进去,颧骨突出来,脸白得吓人,偶尔窜上一阵不正常的红,接着就是憋不住地、撕心裂肺地咳,咳得缩成一团,半天缓不过气。

军医来了一趟又一趟,号脉,开方,熬药。药汤子灌下去一碗又一碗,屁用不顶。脉象又弱又乱,像那油灯快烧干的时候火苗子瞎晃悠。大夫们私下都对着扎尔图摇头,眼神里全是没辙和可惜,只说“大人这是心力耗干了,底子掏空了,只能慢慢养着,看老天爷赏不赏饭了”。

扎尔图听着这话,心里跟压了块大磨盘似的,又沉又闷,喘气都费劲。他只能更仔细地伺候,盼着赶紧回京城,也许御医能有法子。

好不容易,磨蹭了好几个月,京城那高大城墙的影儿总算在地平线上露出来了。队伍里一下子爆出压抑不住的欢呼声,好多兵油子都哭了,回家了!总算他妈活着回家了!

海兰察也被外头的动静闹醒了,扎尔图赶紧扶着他,勉强支起一点身子,从车窗看出去。瞅见那熟悉的城楼和旗号,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微弱的波动,那是一种掺和了累、感慨和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很快就又暗下去,变回一潭死水。

凯旋的军队在城外走了个简单的过场,然后该咋安置咋安置。立了功的都得等着皇上正式接见和封赏。

海兰察直接被送回了京里的宅子。这院子是朝廷赏的,不大,但还算清净。家里几个老仆人早得了信儿,把屋子收拾得利利索索,参汤也熬好了,眼巴巴等着。等他们看见扎尔图和另一个亲兵几乎是架着把海兰察从车上弄下来时,都吓傻了,差点没认出来这个瘦成骨头架子、气若游丝的人就是他们家那位勇猛无敌的老爷!

海兰察连道儿都走不动了,直接给抬床上去了。软和的被子,熟悉的屋味儿,好像让他绷了太久的弦稍微松了点儿,很快又昏睡过去。

接下来几天,就是各种官面文章。报功、核对、登记。海兰察当然是头功!他的名字被一遍遍提起,一场场恶仗,一次次冲杀,被文书官用花里胡哨的词儿记下来,要送到皇上那儿去。

第四天,宫里的旨意总算下来了。乾隆爷高兴坏了,对着打廓尔喀有功的将士大加封赏。海兰察功劳最大,加恩封了一等超勇公,赏双眼花翎,给了老多貂皮、缎子、金银。更厉害的是,旨意明发,第四次让他画像挂进西苑紫光阁功臣殿,排前头!

信儿传到府里,下人们都乐坏了,觉得脸上有光。紫光阁啊!多大的荣耀!本朝有几个人能四次画像挂进去?老爷这真是被皇上搁心尖上了,恩宠到头了!

扎尔图也高兴,捧着谕旨,念给昏睡的海兰察听,盼着老爷能开心点儿,精神点儿。

海兰察听着,脸上却没一点喜色,就眼皮子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的嗬嗬声,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无意识哼哼。那厚重的荣誉,像一座更沉的山,压在他早就扛不住的身子上。恩宠到顶了?他只觉着累,没边没沿的累。

又过了几天,海兰察稍微能喝点稀粥了,精神好像好了那么一丁点儿,宫里又来太监了,传的是口谕,不是正经旨意。皇上要在西苑(圆明园)单独召见海大人。

这更是天大的脸面!通常这种凯旋,皇上在太和殿或者乾清宫大伙儿一块见见赏赏就完了,能单独被叫去的,都是圣眷最浓的心腹重臣。

扎尔图和家里老仆赶紧手忙脚乱地给海兰察套上崭新的朝服。朝服挂在他空荡荡的身子上,晃里晃荡,像小孩穿大人衣服。戴上顶戴,帽檐底下那张脸瘦得更吓人了,只有一双眼睛,偶尔睁开时,还留着点过去的狠劲儿,但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疲惫。

马车一路颠簸,奔西郊的圆明园去。海兰察靠着车厢壁,闭着眼养神,脸白得像纸。扎尔图在边上紧张地盯着,生怕老爷撑不住。

到了园子门口,早有太监等着。验明了身份,引着海兰察换了软轿,一路往里走。园子里跟仙境似的,花啊草啊,亭子楼阁,小桥流水,跟不久前那冰天雪地、打打杀杀的战场完全是俩世界。海兰察透过轿帘缝往外看,眼神还是没啥波动,好像这华丽玩意儿都跟他隔着一层啥东西。

软轿在一处不算特别扎眼,但格外清静肃穆的殿阁前停下。太监低声禀报:“万岁爷,海兰察大人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平和却带着不容商量威严的声儿:“让他进来。”

太监搀着海兰察,慢慢挪下轿子,一步步蹭进殿里。殿里光线有点暗,飘着一股淡淡的、挺好闻的檀香味儿。乾隆爷没坐在正中的宝座上,而是穿了身常服,站在一扇大琉璃窗户边上,背着手看外面的一池子绿水。听到脚步声,他慢慢转过身。

海兰察挣开太监的搀扶,强撑着就要跪下行大礼:“奴才……奴才海兰察,恭请……皇上圣安……”声儿嘶哑虚弱,气都喘不匀。

“罢了罢了,”乾隆的声儿听着挺和气,甚至带着点难得的关心,“你身上带着重伤,不用行全礼了。赐座。”

旁边小太监赶紧搬来个绣墩。海兰察谢了恩,几乎是瘫坐上去,脑门上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虚汗,喘气也急了。就这么个简单动作,好像都费了他老大劲。

乾隆的目光落在海兰察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那眼神深得跟古井似的,看着平和,却好像能穿透肉,直接看到骨头缝里去。他没马上说这场大胜,也没提那厚厚的皇恩和紫光阁的荣耀,好像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殿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海兰察压着的、有点粗的喘气声。

终于,乾隆慢慢开口了,声儿不高,可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砸在海兰察心上:“这回跑那么远打仗,爱卿辛苦了。朕听说,大军回来的道上,过那雪山最险的地界时,碰上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

海兰察心里咯噔一下,垂下眼皮,恭敬回答:“回皇上……是。风雪邪乎得很,折了些……人马粮草。”

“哦?”乾隆踱了一步,目光还钉在海兰察身上,“就光是风雪?朕咋还听说……在那雪山顶上,出了点儿……怪事?”

海兰察的喘气猛地一停,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拼命压住翻腾的气血和瞬间绷紧的神经,努力让声儿保持平稳:“怪事?奴才……奴才蠢笨。当时风雪大得吓人,天昏地暗,五步之外看不清人……奴才们光顾着逃命,没……没看清有啥特别的。”他选了最保险的说法,糊弄过去。时空裂口、未来景象、身体里那鬼东西……这些事儿太吓人,而且牵扯太大,他根本没法说出口,尤其不能跟这位深不见底的皇上说。

乾隆看着他,脸上没啥表情,眼神却更深了,像两口看不到底的寒潭,好像早就啥都知道了,就是不说破。他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平,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朕还听说,”皇上声儿慢悠悠地又响起来,像是不经意地提起,“爱卿在风雪里为了救大军,自己断后,整出雪崩,自己也受了重伤,掉冰窟窿里了,差点……就没了?”

海兰察觉着那目光像有分量似的压在自己身上,他低着头,嗓子发干:“奴才……该做的。没护住所有弟兄,已经是失职,对不起皇上信任。”

“呵呵,”乾隆忽然轻轻笑了一声,笑声在空荡的殿里显得有点怪,“爱卿不用这么谦虚。忠勇可嘉,天地都看得见。只是……”

他话头一顿,语气变得有点捉摸不透:“那雪山地方,鸟不拉屎,号称‘神脊梁’。当地老土都说,是神仙住的地儿,凡人不能轻易招惹。爱卿这回……可是闯了回龙潭虎穴啊。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海兰察只觉得后脊梁发冷,皇上这话听着是关心,可字字都好像别有意思,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确认啥。他只能把脑袋垂得更低:“奴才……莽撞。全仗皇上洪福齐天,罩着奴才们侥幸捡了条命。”

又是一阵让人憋屈的安静。乾隆不再问雪山的事儿,转而问了几句伤咋样、咋养着的话,语气还是那么温和关心,但海兰察心里那根弦却越绷越紧。他隐隐觉着,这次单独叫他来,战功和封赏可能只是个引子,皇上真正想知道的,好像就是那雪山顶上的邪门经历!

果然,闲扯了几句之后,乾隆慢慢踱回窗户边上,背对着海兰察,看着外头的湖光山色,好像漫不经心地说:“爱卿这回辛苦,伤了根本,寻常药怕是没啥用了。得用奇药养着,固本培元才行。”

他轻轻拍了拍手。

一个一直猫在阴影里的老太监,悄没声息地走上前,手里捧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盒子。那盒子做得极精巧,严丝合缝,上头贴着张明黄色的封条,封条上写着弯弯绕绕的朱砂字,像符咒似的,透着一股神秘严肃的劲儿。

老太监把盒子捧到海兰察面前。

乾隆这才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着海兰察,声儿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分量:“这是大内秘制的丹药,叫‘九转还丹’。搜罗了天下的宝贝,由真人在深宫秘炉里花了九九八十一天,吸天地灵气炼出来的。对滋养根本、稳住神魂有奇效。朕赏给你,回去之后,按时辰吃,好好养着。”

海兰察看着那盒子,心猛地一抽!他甚至能隐约闻到盒子里透出一股极奇特、若有若无的香味儿,那味儿不是花香也不是麝香,吸进鼻子,竟让他那一直死气沉沉的丹田微微一动,可紧接着又是一阵莫名的心慌!

这绝不是普通东西!也绝不是一般的补药!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磕头谢恩,却被乾隆用眼神拦住了。

皇上的眼神深得像海,盯着他,一字一句,慢慢说,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海兰察心上:“爱卿,国之干城,朕的胳膊腿,社稷就指望你了。千万保重身子,往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国之干城,朕所深倚。”

这八个字,重得吓人!既是顶破天的肯定和荣耀,也是一道看不见的、沉得要命的枷锁!

海兰察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冲到天灵盖,比在雪山冰窟窿里还冷。他立马就明白了。皇上肯定通过啥渠道——也许是活下来的兵卒含糊的话,也许是军中间谍的密报,也许甚至是某些不为人知的玄乎手段——对雪山顶上的异常有所察觉!他赏这“丹药”,绝不仅仅是关心他身子那么简单!

这药,是赏赐,是恩典,但更可能是一种……试探,或者控制!是要“养”他,还是要“安抚”或者说“盯住”他身体里那可能因为怪事而起变化的东西?皇上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好像早就看透了他拼命想藏住的秘密!

“奴才……叩谢……皇上天恩!”海兰察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艰难地低下头,声儿嘶哑却恭敬,“皇上隆恩……奴才……拼了命也报不完!一定……豁出这残破身子,效忠皇上,护着大清!”

老太监把那沉甸甸的紫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海兰察微微发抖的手里。盒子摸着冰凉,那怪香味儿好像更清楚了。

乾隆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看不透的笑,摆了摆手:“好了,你身上不好,早点回去歇着吧。好好吃药,朕盼着你早点好利索。”

“嗻……奴才,告退……”海兰察在太监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来,捧着那好像有千斤重的盒子,一步一步,慢吞吞地退出了殿阁。

殿外头阳光明媚,园子漂亮得像画。但海兰察却感觉不到一点暖和劲儿。他抱着那瓶封得死紧、怪味扑鼻的丹药,像抱着一块冰,又像抱着一团猜不透的火。

皇上的话还在耳朵边响。“好好养着,国之干城,朕所深倚。”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药绝不一般。往后的路,可能比那雪山绝境,还要难走,还要凶险。

他抬起头,望着紫禁城上头那片蓝汪汪的天,眼神复杂得厉害。荣耀的顶儿底下,是更深的暗流在翻腾。他这破身子,好像再也逃不出那看不见的漩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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