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十一年八月初一,热河行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咸丰帝驾崩已半月有余,以肃顺为首的八大臣牢牢掌控着朝政大权,将两宫皇太后和年幼的同治帝完全架空。
是夜,月黑风高,恭亲王奕?终于突破重重阻碍,以叩谒梓宫的名义来到热河。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王爷,是咸丰帝的异母弟,素以精明干练着称,一直被肃顺等人排挤在权力核心之外。
子时三刻,烟雨楼内灯火幽暗。慈禧太后独自坐在窗前,腕上的血玉镯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红光。她知道,今夜将决定大清的未来——也决定她的命运。
“太后,恭亲王到了。”心腹太监安德海悄声禀报。
慈禧深吸一口气:“请。”
奕?悄悄走入,正要行大礼,却被慈禧拦住:“六爷不必多礼,此刻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奕?抬头,不禁一怔。烛光下的慈禧虽然身着孝服,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更让他心惊的是,她腕上那枚玉镯竟在黑暗中发光,那红光诡异非常,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太后召臣来,不知有何要事?”奕?收回目光,恭敬地问。
慈禧直视着他的眼睛:“明人不说暗话。肃顺等人把持朝政,架空幼主,其心可诛。六爷难道就甘心看着大清江山落入这些人之手?”
奕?苦笑:“臣自然不甘。但八大臣手握重权,京畿兵马尽在其掌控,臣虽有心,却无力回天啊。”
就在这时,慈禧腕上的玉镯突然红光大盛,将整个房间映得如同血海。奕?吓得后退一步,几乎要叫出声来。
“六爷不必惊慌。”慈禧平静地说,“此乃叶赫部圣物,只会庇佑真心为大清着想之人。”
奕?强自镇定:“太后这是...”
慈禧突然站起,目光如电:“肃顺等人已拟好诏书,要将六爷你远调盛京,永不还朝!这道诏书明日就要发出,六爷若不信,可派人去肃顺住处查探!”
奕?面色大变:“此话当真?”
就在这时,玉镯上的红光突然凝聚成一道光柱,直射奕?眉心。恭亲王浑身一震,眼前浮现出种种幻象:他看见自己被贬盛京,郁郁而终;看见肃顺等人把持朝政,弄得天下大乱;看见洋人趁机入侵,大清江山支离破碎...
“不!”奕?惊呼一声,从幻象中惊醒,已是冷汗淋漓,“这些...这些可是未来之事?”
慈禧颔首:“此镯有预知未来之能。六爷若再不行动,这些幻象必将成真!”
奕?沉吟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太后要臣如何做?”
慈禧眼中闪过精光:“简单。我要你回京后立即联络各方势力,准备政变。待梓宫回銮之日,便是肃顺等人伏诛之时!”
“但是...”奕?仍有顾虑,“京中兵马多在八大臣亲信手中,若无兵权,恐难成事。”
慈禧微微一笑,腕上玉镯再次发光。这次红光中浮现出一幅地图,上面标注着京城各支军队的驻地和将领姓名。
“九门提督荣禄是我的心腹,他已暗中掌控京城防务。”慈禧指着地图说,“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也可为我所用。至于洋人方面...”
她顿了顿,玉镯红光更盛:“英国公使普鲁斯和俄国公使巴留捷克都已暗中表态,只要不动他们的利益,他们不会干涉朝政。”
奕?又惊又喜:“太后如何得知这些?”
慈禧轻抚玉镯:“此镯能通人心,能知天下事。六爷不必多问,只需按计行事即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安德海的急呼:“太后!肃顺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奕?面色大变:“不好!必是有人走漏风声!”
慈禧却镇定自若:“六爷从后窗走,安德海会带你从密道离开。”她又取下一支玉簪递给奕?,“以此为信物,荣禄见簪如见人。”
奕?接过玉簪,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太后,若是事成,不知...”
慈禧明白他的意思,正色道:“六爷放心。事成之后,你便是议政王,总揽朝政。我与慈安姐姐只求垂帘听政,保幼主平安。”
玉镯适时发出温和的红光,仿佛在担保这个承诺。奕?见状,终于完全放心:“臣定不辱命!”
就在奕?从后窗离开的刹那,前门被粗暴推开。肃顺带着一队侍卫闯了进来:“深夜宫中,何人在此密会?”
慈禧从容转身,腕上的玉镯已恢复正常:“肃顺大人好大的威风。哀家不过是夜不能寐,在此诵经为皇上祈福罢了。”
肃顺锐利的目光在室内扫视:“哦?那为何有太监说看见人影出入?”
慈禧冷笑:“大人莫非是老眼昏花了?这屋里除了哀家,哪还有第二个人?”她故意抬手整理发髻,玉镯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说来也怪,肃顺一看到那玉镯,眼神就变得恍惚起来:“是...是臣看错了...打扰太后休息,臣罪该万死...”
慈禧心中暗笑,知道是镯力生效:“既然知道错了,就退下吧。记住,没有下次。”
“是...是...”肃顺如同梦游般带人退下,完全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待肃顺走远,慈禧轻抚玉镯,低声道:“多谢了。”
玉镯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那个古老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记住你的承诺...叶赫的诅咒必须实现...”
慈禧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放心吧。爱新觉罗氏的江山,迟早要为我叶赫那拉氏所有。”
而此刻,奕?正在安德海的引领下穿梭在密道中。他握紧手中的玉簪,心中既兴奋又忐忑。方才与慈禧的密谈如同梦境,尤其是那枚会发光的玉镯,更是诡异非常。
“王爷请这边走。”安德海低声说,“太后早有安排,定保王爷平安离宫。”
奕?突然问:“安德海,太后腕上那玉镯...可是有什么来历?”
安德海神秘一笑:“王爷不必多问。只需知道,那镯子只会庇佑真心为大清着想之人。肃顺之流,迟早要遭报应。”
奕?若有所悟,不再多问。
翌日清晨,奕?以“京中事务繁忙”为由,匆匆离开热河。肃顺等人虽然疑心,但昨日被镯力影响,记忆模糊,也就没有深究。
而慈禧则开始她的下一步计划。她通过血玉镯的力量,暗中控制着热河的局面,同时与奕?保持秘密联系,筹划着那场即将改变大清命运的政变。
长白山的寒风中,回荡着欣慰的叹息。百年的诅咒,终于要在它的指引下,迎来最后的高潮。爱新觉罗氏的江山,正在悄然易主...
而那只血玉镯,则在慈禧腕上静静散发着红光,等待着最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