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十三年春,紫禁城内的杏花开的正盛。十八岁的顺治皇帝坐在乾清宫中,心不在焉地听着大臣们的奏报。亲政已有数年,他却越来越厌倦朝堂上的繁文缛节和勾心斗角。
“皇上,江南水灾,灾民流离,请拨银赈济...”户部尚书还在喋喋不休。
顺治的思绪早已飘远。这些日子,他总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手腕上戴着一枚泛着红光的玉镯,在杏花树下对他微笑。那笑容让他心神荡漾,却又莫名不安。
“就按卿所奏办理吧。”顺治挥挥手,结束了早朝。
走出乾清宫,他信步来到御花园。杏花如雪,落英缤纷。就在一株老杏树下,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梦中那个女子!
那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身着素雅汉装,正在采摘杏花。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最让顺治震惊的是,她的手腕上果然戴着一枚血玉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你是何人?”顺治怔怔地问。
女子慌忙跪拜:“民女董鄂氏,参见皇上。”
董鄂氏?顺治想起来了,这是内大臣鄂硕之女,前不久刚被选入宫中。但奇怪的是,他从未见过此女,为何会频频梦到她?
“平身吧。”顺治伸手扶起她,触手之处,只觉得一阵心悸。而那玉镯触手温热,仿佛有生命一般。
董鄂氏抬头,眼中秋波流转:“皇上可是常做杏花之梦?”
顺治大惊:“你如何得知?”
董鄂氏嫣然一笑,却不回答,只道:“民女也常做同样的梦呢。”
就这样,顺治与董鄂妃的孽缘开始了。他几乎立刻就被这个神秘女子迷住,不顾太后和大臣的反对,执意要立她为妃。
孝庄太后对儿子的痴恋深感忧虑。她特意召来钦天监官员,询问天象。
“回太后,近日天象确有异常。”钦天监官员战战兢兢地回答,“帝星旁出现一颗赤色伴星,其光妖异,恐非吉兆。”
孝庄太后皱眉:“可知主何吉凶?”
“这...”官员迟疑片刻,“赤星主妖媚祸水,恐伤国本啊太后!”
与此同时,顺治正在为董鄂妃的封妃大典做准备。他特意命内务府打造了一顶凤冠,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价值连城。
然而就在大典前夜,发生了一件怪事。保管凤冠的太监清晨醒来,惊恐地发现凤冠上的珍珠全部变成了血色,仿佛浸透了鲜血!
“妖...妖物啊!”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地去禀报。
顺治闻讯赶来,果然看见凤冠上的珍珠颗颗血红,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血珠竟然隐隐组成一个模糊的狼头图案!
“皇上,此乃大凶之兆啊!”老太监吴良辅跪地哭谏,“董鄂妃必是妖物所化,请皇上三思!”
顺治勃然大怒:“胡言乱语!定是有人暗中捣鬼!查!给朕严查!”
但调查一无所获。最后,顺治强行压下此事,命人更换珍珠,封妃大典照常举行。
大典当日,一切顺利。董鄂妃身着朝服,美艳不可方物。然而当顺治为她戴上凤冠时,突然一阵阴风吹灭了大半烛火,殿内顿时昏暗下来。
在这昏暗中,许多人都看见董鄂妃手腕上的玉镯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将她的脸映得诡异非常。
“护驾!”侍卫们惊慌失措。
但很快烛火重明,一切恢复正常。董鄂妃依然巧笑嫣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孝庄太后看得分明,在那一刻,董鄂妃的眼中闪过一道非人的红光。
顺治对董鄂妃的宠爱与日俱增,甚至要废黜皇后,改立董鄂妃为后。这引起了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
然而顺治如同鬼迷心窍,对劝阻的大臣们大发雷霆:“朕意已决!谁敢再谏,斩!”
奇怪的是,每当顺治与董鄂妃在一起时,就会变得暴躁易怒,判若两人;而一旦离开董鄂妃,他又会恢复理智,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困惑和后悔。
董鄂妃似乎也深受困扰。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哭泣,对着玉镯喃喃自语:“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
有一次,一个小太监偷偷看到,董鄂妃对玉镯说话时,那玉镯竟然微微震动,发出幽幽红光,仿佛在回应她!
更可怕的是,顺治开始做噩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祖父努尔哈赤,正在下令缢死布扬古;又梦见自己变成了父皇皇太极,在清宁宫中惊恐而死。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他都会看到董鄂妃站在床前,眼神空洞,手腕上的玉镯泛着血光。
“爱妃,你怎么了?”顺治惊恐地问。
董鄂妃仿佛突然惊醒,茫然四顾:“皇上?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宫人们私下传言,董鄂妃被邪物附身,而那邪物正是通过玉镯控制了她和皇上。
孝庄太后终于忍无可忍,秘密请来西藏高僧和蒙古萨满,要为董鄂妃驱邪。
然而法事刚开始,就发生了恐怖的事情。那玉镯突然红光大盛,将整个宫殿照得如同血海。高僧和萨满都被无形力量震飞出去,口吐鲜血。
“没有人能阻止我...”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叶赫的诅咒...必将实现...”
孝庄太后惊恐地看到,董鄂妃悬浮在半空中,双目完全变成血红色,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但那景象只持续了一瞬,董鄂妃就跌落下来,昏迷不醒。玉镯也恢复了正常。
法事失败后,董鄂妃一病不起。御医们都诊断不出病因,只说她是“心病难医”。
顺治心急如焚,日夜守候在爱妃身边。然而董鄂妃的病情日益沉重,最后竟至油尽灯枯。
临终前,董鄂妃突然回光返照,紧紧抓住顺治的手:“皇上,臣妾...臣妾是被控制的...那玉镯...叶赫的诅咒...”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腕上的玉镯,“毁掉它...否则还会害人...”
说完这最后的警告,董鄂妃香消玉殒。
顺治悲痛欲绝,下令按皇后礼制厚葬董鄂妃。然而在整理遗物时,那枚诡异的玉镯却不翼而飞。
董鄂妃死后,顺治如同换了一个人。他不再关心朝政,终日沉浸在悲痛和困惑中。他常常独自一人对着空气说话,仿佛在与看不见的存在交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朕?”他有时会突然大吼,“朕到底做错了什么?”
有时他又会莫名恐惧,大喊:“不要过来!布扬古!皇太极!不是朕害的你们!”
孝庄太后忧心忡忡,请来高僧为儿子诊治。高僧看过之后,摇头叹息:“皇上中了极深的诅咒,恐非药石能医。”
果然,在董鄂妃去世不到半年后,顺治突然宣布要出家为僧。无论太后和大臣如何劝阻,他都铁了心。
“朕终于明白了,”顺治在最后一次朝会上说,眼神空洞,“这一切都是诅咒。从太祖开始,就注定了。朕要出家修行,化解这百年诅咒。”
说罢,他脱下龙袍,真的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踏出乾清宫的瞬间,他突然倒地不起,御医诊断是天花。但宫人们私下传言,在皇上倒地的瞬间,有人看到一道红光从他体内飞出,消失在北方天际。
顺治帝最终没能出家,也没能继续做皇帝。他在病榻上挣扎了数日,最终带着无尽的困惑和痛苦离开了人世,年仅二十四岁。
整理遗物时,太监们在顺治的枕下发现了一枚血玉镯。那玉镯触手温热,仿佛还带着皇帝的体温。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玉镯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第二个”。
孝庄太后看到玉镯后,长叹一声:“天命如此,奈何?奈何?”
她命人将玉镯秘密收藏,严禁外传。但叶赫诅咒的传说,却在清宫中悄悄流传开来,成为每个皇帝心中的梦魇。
而那枚血玉镯,等待着下一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