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噩梦初醒：华盛顿特区的第一个受害者
1971年4月25日晚上7点，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东南部的国会高地社区，13岁的卡罗尔·丹尼斯·斯宾克斯刚刚走出家门。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是家中八个孩子中的一员，家人都亲昵地叫她\"贝贝\"。卡罗尔性格活泼，特别喜欢和兄弟姐妹们玩游戏。
这天晚上，卡罗尔的大姐让她去附近的7-11便利店买些电视晚餐。这家便利店距离她家只有半英里，位于马里兰州境内。卡罗尔像往常一样爽快地答应了，她穿着一件红色毛衣和蓝色短裤，脚上穿着鞋子，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然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晚7点30分，卡罗尔没有按时回家，她的兄弟姐妹们开始担心起来。母亲阿连蒂恩·范·汤普森·里夫斯立即报警，焦急地告诉警察：\"我的女儿不见了！\"然而，值班警员却给出了一个令人心寒的答复：\"她可能离家出走了。\"
里夫斯夫人知道这绝不可能。卡罗尔和家人关系非常亲密，她从来不会离家出走。里夫斯夫人和邻居们组成了搜寻队，在附近的街道上四处寻找，但一无所获。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整个家庭。
六天后的5月1日下午2点46分，在圣伊丽莎白医院后面的一片草地上，距离I-295高速公路北行车道约1500英尺的地方，一群正在玩耍的孩子发现了一具尸体。其中一个11岁的男孩走近查看，惊恐地发现这是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他立即跑向附近的警察，报告了这个可怕的发现。
接到报警后，凶杀案侦探约翰·莫里亚蒂和罗伊·兰姆迅速赶到现场。此时正值越战抗议活动的高峰期，华盛顿特区陷入了一片混乱。抗议者们涌上街头，警察和当地监狱都被大量被捕人员所淹没，以至于不得不搭建临时营地来关押他们。每一位可用的警察都被调去执行紧急任务。
当退休凶杀案侦探罗曼·詹金斯试图调查卡罗尔的谋杀案时，她的部门指挥官拦住了她：\"你要去哪里？\"詹金斯回答：\"我要去跟进那个在东南部发现的小女孩的案件。\"指挥官却说：\"不行。整个部门都在执行囚犯警戒任务，包括凶杀案小组。\"就这样，詹金斯无法继续调查。
验尸官的报告令人震惊。卡罗尔的尸体被发现时还穿着失踪时的衣服——红色毛衣、蓝色短裤和棕色袜子，但她的鞋子不见了。尸检结果显示，卡罗尔在死亡前遭受了性侵犯，包括被鸡奸。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脸部被多次击打，身上有多处瘀伤。
最令人不安的发现是，卡罗尔的胃里还残留着一些未消化的柑橘类水果。法医推断，虽然卡罗尔在5月1日被发现时已经失踪了六天，但她的尸体只腐烂了2-3天。这意味着她在失踪后的大部分时间里还活着，并且被凶手喂食过。
调查人员在卡罗尔的衣服上发现了一些绿色小纤维，这是案件中少数的物证之一。然而，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这些纤维无法进一步分析，也无法与任何嫌疑人联系起来。
二、恐慌蔓延：第二个受害者的发现
三个月后的7月8日，华盛顿特区再次陷入恐慌。16岁的达莱妮娅·丹尼斯·约翰逊在前往社区活动中心工作的路上失踪了。达莱妮娅住在与斯宾克斯家相同的东南部社区，她是一个勤奋的女孩，暑假期间一直在社区活动中心工作。
达莱妮娅的母亲海伦立即向警方报案，但这次失踪的情况与卡罗尔案有所不同。在接下来的两周里，海伦家不断接到神秘电话。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直到最后一个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杀了你的女儿。\"然后就挂断了。
海伦立即将此事报告给警方，但当时的技术条件无法追踪这些电话。7月19日，一位曾在一周前发现尸体的报警者决定回到现场查看，看看问题是否已经得到解决。令他震惊的是，尸体还在那里——距离他最初报警已经过去了大约一周的时间。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在炎热潮湿的天气下，几乎无法辨认。法医病理学家c·巴登当天并不值班，但他赶到现场，最终让警方介入。尸体被找回，后来被确认为达莱妮娅·丹尼斯·约翰逊——一个月前从社区失踪的16岁女孩。
由于尸体腐烂严重，验尸官无法确定确切的死因，但他指出有勒死的迹象。和卡罗尔一样，达莱妮娅的鞋子也不见了，尸体被发现的地点距离卡罗尔的尸体只有15英尺。
此时，社区开始意识到可能有一个连环杀手在活动。卡罗尔的姐姐埃万德·斯宾克斯-贝尔克回忆说：\"如果这发生在我妹妹身上，它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而事实证明，她说对了。
三、恶魔现身：第三个受害者的恐怖遭遇
仅仅八天后的7月27日晚上，恐怖再次降临。这次的受害者是年仅10岁的布伦达·费伊·克罗克特，她是所有受害者中年龄最小的。
当晚，布伦达的母亲让她去附近的杂货店买东西，地点离家只有一个半街区。天快黑了，布伦达还没有回来。母亲出去寻找，留下7岁的妹妹伯莎和继父在家。
晚上9点20分左右，电话响了。伯莎接起电话，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布伦达在电话里说：\"一个白人男子绑架了我，他说要送我坐出租车回家。\"电话挂断了，但几分钟后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继父接的电话，布伦达告诉他自己在弗吉尼亚。她在哭泣，显得很困惑，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早上7点50分，一名搭便车的人在马里兰州乔治王子县的50号公路附近发现了布伦达的尸体。她被一条绿色围巾勒死，围巾还紧紧地缠在她的脖子上。尸体被发现时，她的脚被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污垢，这让调查人员推测凶手可能给她洗过脚。
和前两名受害者一样，布伦达遭受了性侵犯，身上也发现了绿色纤维。侦探们推测，这些电话是凶手精心设计的，目的是向警方提供虚假信息，误导调查方向。他们认为凶手很可能不是白人男子，布伦达也不在弗吉尼亚。
四、媒体介入：\"高速公路幻影\"的诞生
随着第四名受害者的出现，媒体开始关注这一系列谋杀案。10月1日，12岁的内诺莫希亚·耶茨（家人和朋友都叫她\"内诺\"）在去买东西的路上失踪。她是凯利·米勒初中的六年级学生，和父亲、继母住在东北部本宁路的一套公寓里。
内诺被家人派去附近的西夫韦超市买糖、面粉和纸盘，超市离家不到一个街区。一名店员后来从照片中认出了她，说她在当晚7点多购买了这些物品。然而，当晚晚些时候，西夫韦的一名员工发现同样的物品散落在商店外面的街上，就好像有人拿着它们突然消失了一样。
不到三个小时后，内诺的尸体在宾夕法尼亚大道的路肩上被发现。发现者是一名16岁的搭便车者，他偶然发现了这具尸体。尸体还有体温，说明她刚刚死亡几个小时。
和其他受害者一样，内诺被勒死，身上有性侵犯的迹象。验尸官特别指出，勒死的力度非常大，导致女孩的食管都被折断了。她的衣服完整，但鞋子不见了，衣服上同样发现了绿色纤维。
第四名年轻女孩被绑架和谋杀的消息传出后，东南部社区陷入了恐慌。埃万德·斯宾克斯-贝尔克回忆说：\"整个社区感觉都被联系在一起了。这一定是有联系的。\"对警方缺乏进展的愤怒与恐惧和对答案的渴望交织在一起。
当地媒体开始将这些谋杀案联系起来，认为是同一个杀手所为。由于所有尸体都在I-295高速公路附近被发现，媒体推测凶手使用这条高速公路来狩猎受害者并逃脱。《每日新闻》因此给这个杀手起了个绰号——\"高速公路幻影\"。
五、挑衅升级：第五名受害者与神秘字条
11月15日晚上，18岁的布伦达·丹尼斯·伍达德和一名男同学在华盛顿特区的着名餐厅\"本氏辣椒碗\"共进晚餐。之后，两人各自回家。布伦达在转乘公交车时与朋友分开，这成了她最后一次被人看到。
第二天早上5点，一名警察在巴尔的摩-华盛顿公园大道的入口匝道附近发现了布伦达的尸体，地点靠近乔治王子县医院。她的死亡方式遵循了\"幻影\"的作案手法，但有一些不同之处：她还被刺了六刀。
更令人震惊的是，布伦达的尸体上盖着一件天鹅绒外套。警察在她的外套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手写的纸条，内容如下：
\"这相当于我对人们，特别是对女性的冷漠。如果你能抓到我，我会承认其他罪行！\"
署名是：\"高速公路幻影\"
调查人员后来推断，这张纸条是布伦达自己写的，联邦调查局后来将其与布伦达的其他笔迹进行了比对。纸条是用铅笔写的，似乎是从她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
这是\"幻影\"第一次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并向警方发起挑战。纸条上的拼写错误（如\"insensititivity\"应为\"insensitivity\"）和大写字母的使用方式表明，这可能是在凶手的胁迫下写成的。
六、漫长的沉寂：最后一名受害者
在布伦达·伍达德被害后，\"高速公路幻影\"似乎消失了近一年。直到1972年9月5日晚上，17岁的黛安·丹尼斯·威廉姆斯在男友送她到公交车站后失踪。最后一次有人看到她是在晚上11点20分左右，她正在等车。
黛安是一名高中毕业生，性格开朗，深受家人喜爱。她的姐姐帕特里夏·威廉姆斯回忆说：\"我记得她没有回家的那个晚上，我很难入睡。\"
几个小时后，黛安的尸体在I-295高速公路旁被发现，就在特区边界以南。她被勒死，但与其他受害者不同的是，她的鞋子还在身边。
黛安的被害标志着\"高速公路幻影\"杀戮狂欢的结束。从1971年4月到1972年9月，在长达17个月的时间里，这个连环杀手共杀害了六名女孩，年龄从10岁到18岁不等。
七、调查困境：被忽视的真相
随着案件的发展，调查工作变得越来越困难。最初，华盛顿特区警察局负责主要调查工作。在第四名受害者内诺莫希亚·耶茨被害后，联邦调查局开始介入，因为很明显这是一个针对多名年轻受害者的连环杀手。
1974年，调查工作达到了顶峰。联邦调查局成立了一个特别工作组，成员包括100多名侦探和联邦特工，参与机构包括：
? 华盛顿特区警察局凶杀科和性犯罪科
? 马里兰州乔治王子县和蒙哥马利县的侦探
? 马里兰州警察局
? 联邦调查局
然而，调查工作面临着重重困难：
第一，证据的缺失和管理不善。侦探詹姆斯·特雷纳姆在2001年重新调查此案时发现，案件档案已经丢失，被华盛顿特区警方弄丢了。他只能从马里兰州警察局找回一些文件，但不知道在过去几十年里丢失了什么。罗曼·詹金斯警佐对此感到愤怒，她认为证据的丢失或销毁\"只是华盛顿特区警方的惯例\"。
第二，调查方向的错误。早期的调查中，\"每个人都是嫌疑人——牧师、四星上将\"，但他们找错了地方，调查团队全是男性，而受害者都是女性。调查人员创建了一个粗略的嫌疑人画像：黑人男性，20-30岁，可能从事低技能工作，性格孤僻，与女性关系不好。
第三，资源分配的不公。调查人员如今承认，案件未破的原因与谋杀案本身同样令人不安：受害者都是来自被忽视社区的贫困黑人女孩，当时的执法部门根本漠不关心。曾负责华盛顿特区凶杀部门的汤米·马斯格罗夫在2018年告诉媒体：\"那些黑人女孩对任何人都不重要——我指的是警察局内部。如果那些女孩是白人，他们肯定会投入更多警力，这点毫无疑问。\"
第四，时代背景的影响。案件发生在越战抗议活动的高峰期，华盛顿特区\"一片混乱\"。如果有人想犯罪，那将是最好的时机，因为警察都被占用了。
八、嫌疑人的浮现与排除
在调查过程中，曾出现过几个主要嫌疑人：
罗伯特·阿斯金斯是第一个被认真调查的嫌疑人。他曾在1938年用氰化物毒死一名华盛顿特区的妓女，原因是他从另一名妓女那里感染了性病，想要报复。阿斯金斯后来被送往圣伊丽莎白医院，直到1952年才被审判并定罪。1958年，他因法律漏洞被释放。
1975年，阿斯金斯因在绑架一名24岁女子并对其实施性侵犯和殴打后被捕。华盛顿特区侦探劳埃德·戴维斯在审讯阿斯金斯时，了解到他的过去，开始将他与未解决的\"高速公路幻影\"谋杀案联系起来。阿斯金斯不仅在绑架地点附近犯下了类似罪行，而且在该地区生活和工作。调查人员最终获得了搜查令，搜查发现他拥有许多属于女性的\"脏\"围巾。
然而，由于缺乏直接证据，阿斯金斯最终没有被起诉。
**\"绿色维加帮\"**是另一个被调查的对象。这个帮派成员因性暴力犯罪被关押，据称在该地区犯下了100多起强奸案。调查人员认为这可能与\"高速公路幻影\"案件有关，于是将调查转移到洛顿监狱，开始与帮派成员交谈。
一名名叫莫里斯·沃伦的囚犯开始向调查人员提供关于\"高速公路幻影\"犯罪的信息，声称这些罪行是由\"绿色维加帮\"的一名成员犯下的。他提供了具体的日期、时间和地点细节，并被带出监狱到特定地点，指出受害者被绑架、杀害、性侵和丢弃的地方。他的信息看似合理，但有些零散，调查人员认真对待了他的话。
1975年5月16日和17日，沃伦带领政府特工前往他描述的地点。然而，在指认达莱妮娅·约翰逊尸体被丢弃的地点时，他却带他们去了布伦达·克罗克特尸体被发现的地方。这种混乱的记忆让调查人员对他的可信度产生了怀疑。
九、案件的后续发展与社会影响
1976年2月，经过三年的调查和没有任何起诉后，调查被终止。到了1980年代，案件已经休眠，这种状态持续了二十多年。
1987年，罗曼·詹金斯被提升为警佐，终于能够将解决\"幻影\"案件作为警察局的首要任务。她重新开启了调查，首先寻找案件档案和法医证据。詹金斯成为了案件的关键人物，她被称为\"故事的核心\"，因为她\"被结案的需要所驱动\"。
2001年，侦探詹姆斯·特雷纳姆将此案作为个人挑战接了下来。然而，他意识到这是一场多么艰难的战斗。不仅案件档案丢失了，许多原始侦探早已退休或去世。特雷纳姆只能从马里兰州警察局找回许多文件，但不知道在过去几十年里丢失了什么。
2002年，特雷纳姆提交了黛安·威廉姆斯衣服上发现的精液进行法医检测。这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因为警方最初认为那是她男友的精液而排除了它。然而，这个过程极其缓慢。马里兰州警察局将该物品积压，无法及时进行检测。特雷纳姆取回证据，提交给联邦调查局法医数据库，同样的事情发生了。特雷纳姆再次取回证据，重新提交给马里兰州警察局。在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提交时，这个证据的保管权成为了争议的焦点。
特雷纳姆最后一次处理这个案件是在2009年。据他所知，马里兰州警察局收到了证据但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在2010年退休，再也没有收到马里兰州警方的官方消息。
十、新的希望：2023年的重新调查
2023年，这个沉寂了半个世纪的案件再次引起了公众的关注。退休的联邦调查局侧写师吉姆·克莱门特受邀为一个八集播客节目调查这起案件。通过研究联邦调查局报告和当年参与调查的华盛顿特区退休警探保存的档案，克莱门特构建了连环杀手的新侧写。
克莱门特确信凶手是一名20-30岁的黑人男性，来自受害者生活的华盛顿特区社区，但\"作为该社区的成员是隐形的\"。他将\"幻影\"描述为\"偏好型儿童性犯罪者\"，在受害者身上看到了\"脆弱性、可接近性和合意性\"，对选定的目标有特定的性偏好。
克莱门特认为，凶手选择高速公路丢弃尸体是因为行人很少，快速移动的交通有助于隐藏尸体。至于布伦达·伍达德外套口袋里留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纸条，克莱门特认为凶手知道这会引起媒体关注，并且\"显然对这个绰号感到高兴\"。他建议\"幻影\"渴望获得绰号带来的\"自我满足\"。
然而，克莱门特也没有指向特定嫌疑人的证据。
播客节目《高速公路幻影》由曾制作过《亚特兰大怪物》、《怪物：华盛顿狙击手》和《马丁·路德·金录音带》的团队创作，于2023年5月17日首播。节目主持人塞莱斯特·黑德利花了两年时间翻找旧箱子和文件寻找线索。
节目探讨了可能有助于破案的新证据。黑德利在接受采访时说：\"有人，某个人仍然知道一些事情。时间并没有过去那么久，有人知道一些可以帮助我们结案并为这些家庭带来正义和结束的事情。\"
十一、受害者家属的痛苦与坚持
五十多年过去了，受害者家属的痛苦仍在延续。
卡罗尔·斯宾克斯的母亲阿连蒂恩于1992年去世，直到去世都没能看到杀害女儿的凶手被绳之以法。卡罗尔的姐姐埃万德·斯宾克斯-贝尔克回忆说：\"警察来到我们家，拿走了我妹妹的所有衣服、照片，一切。现在，都没了！\"
布伦达·克罗克特的妹妹伯莎说：\"在那之后，我为自己和其他所有小女孩感到害怕。\"
黛安·威廉姆斯的姐姐帕特里夏·威廉姆斯说：\"你永远不会忘记。没有 closure（结束）。\"她强调使用了英文单词，因为她觉得中文无法完全表达那种没有 closure 的感觉。
这些家庭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创伤。黛安的母亲索菲亚·克里斯托莫说，她的家庭因2023年的高速公路枪击案而永远改变。她希望地区检察官办公室采取措施，保护其他家庭免受同样的命运。
十二、案件的遗产与警示
\"高速公路幻影\"案件留下了深远的影响：
第一，它暴露了美国司法系统中的种族不平等。如果受害者是白人女孩，案件很可能会得到更多的资源和关注。这种基于种族的差别对待不仅是对受害者的不公，也是对整个社会正义的背叛。
第二，它推动了连环杀手调查技术的发展。罗曼·詹金斯承认，她的同事们当时对连环谋杀\"措手不及\"，调查人员\"不知道如何调查这样的案件，因为连环杀手的概念甚至还没有形成\"。这个案件促使执法部门发展出更好的调查方法和侧写技术。
第三，它促进了证据保存制度的完善。案件中证据的丢失和管理不善成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促使相关部门建立了更严格的证据保管制度。
第四，它提醒我们关注社会边缘群体。受害者都是来自贫困社区的黑人女孩，她们的生命同样宝贵，同样值得正义。
十三、未解之谜与持续的追寻
时至今日，\"高速公路幻影\"案件仍然是美国最臭名昭着的悬案之一。案件在历史上多次被关闭和开启，目前在华盛顿特区警察局凶杀科作为冷案保持开放状态，悬赏金额高达1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00万元）。
2024年，华盛顿特区警察局确认\"案件已被清理\"，对\"高速公路幻影\"杀戮的调查不再活跃。但仍有许多未解之谜：
? 为什么所有受害者都身材娇小？
? 为什么除了一名受害者外，其他都赤脚被发现？
? 为什么四名受害者（斯宾克斯、约翰逊、伍达德和威廉姆斯）都有相同的中间名\"丹尼斯\"？
? 那些绿色纤维来自哪里？
? 凶手为什么要保留受害者的鞋子？
? 布伦达·伍达德的那张纸条背后有什么故事？
罗曼·詹金斯在2023年8月去世，享年81岁。直到去世前，她仍然相信案件是可以解决的。她说：\"我认为总有一天会有什么东西松动，或者有人能够以我们从未见过的方式查看所有那些证据箱。\"
十四、结语：永不熄灭的正义之火
\"高速公路幻影\"案件是美国历史上最令人不安的连环杀人案之一。它不仅是六个年轻生命的悲剧，也是一个关于种族、阶级和正义的深刻故事。
这六个女孩——卡罗尔·斯宾克斯（13岁）、达莱妮娅·约翰逊（16岁）、布伦达·克罗克特（10岁）、内诺莫希亚·耶茨（12岁）、布伦达·伍达德（18岁）和黛安·威廉姆斯（17岁）——她们的生命在最美好的年华被残酷地夺走。她们本该有光明的未来，却成为了一个变态杀手的受害者。
案件虽然至今未破，但正义的追寻从未停止。从最初的调查人员，到后来的罗曼·詹金斯，再到今天的播客团队和志愿者，一代又一代的人在为这些受害者寻求正义。正如一位志愿者所说：\"这些女孩不应该被遗忘。她们的故事需要被讲述，她们的名字需要被记住。\"
在华盛顿特区的东南部社区，人们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个恐怖的时期。一位居民说：\"那是我们社区最黑暗的时刻。我们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失去了安全感。但我们从未失去希望。\"
\"高速公路幻影\"可能永远不会被抓获，但他留下的伤痕却永远无法愈合。这个案件提醒我们，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应该缺席。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无论他们的种族、阶级或背景如何。
在这个案件中，最令人心痛的是，它本可以避免更多的受害者。如果执法部门在卡罗尔·斯宾克斯被害后给予足够的重视，如果他们投入更多的资源进行调查，如果他们没有因为受害者的种族而有所偏见，那么后面的五个女孩可能还活着。
这是一个关于偏见、冷漠和正义的故事。它告诉我们，当我们忽视任何一个群体的痛苦时，我们都是在背叛正义本身。
今天，当我们回顾这个案件时，我们应该记住这六个女孩的名字，记住她们的故事，记住她们本可以拥有的生活。我们应该继续为她们寻求正义，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正如调查人员所说：\"有人知道些什么。时间并没有过去那么久。\"也许，在某个地方，有一个人掌握着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也许，在某个时刻，真相会浮出水面，正义会得到伸张。
在那之前，我们不会忘记。我们会继续讲述这个故事，我们会继续寻找答案，我们会继续为这六个年轻的生命寻求正义。因为她们值得被记住，她们值得正义，她们值得安息。
这就是\"高速公路幻影\"案件的全部真相——一个关于恐惧、偏见和坚持不懈追求正义的真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