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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见众人满眼惊叹地围着餐桌,笑着抬手示意:“老将军,诸位,饭菜都齐了,快请入座吧,凉了就失了风味。”

程定山率先回过神,朗笑着迈步入座:“好!今日便尝尝沈世子的新奇菜式!”程家众人纷纷落座,男人们围坐主桌,程定山居中,程毅、程家五子依次排开;女眷们带着小辈分坐两侧的小桌,程月瑶挨着母亲李氏坐下,目光依旧黏在满桌色泽鲜亮的菜肴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裙摆,藏不住心底的好奇。

沈砚拎着茅台走到主桌旁,拇指按住瓶盖轻轻一拧,“咔哒”一声便将瓶盖打开——这利落的启瓶方式,让程家众人都看直了眼,程勇忍不住嘀咕:“这酒坛倒奇特,竟不用起子便能打开?”

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程定山鼻尖一动,眼中闪过惊喜:“好纯正的酒香!沈世子这酒,看着便非同凡品!”

“老将军尝尝便知。”沈砚笑着拿起瓷杯,依次给程定山、程毅、程勇、程宏等人倒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瓶口缓缓流入杯中,酒香愈发浓郁,引得程刚忍不住咂了咂嘴,直咽口水。

倒完主桌的酒,沈砚目光扫过两侧的女眷桌,见程月瑶和几位婶母、姐妹面前的杯子还是空的,忽然想起古代女眷大多不沾酒,当即停下动作,笑道:“哎呀,倒是晚辈考虑不周,忘了女眷和孩子们不便饮酒,稍等片刻,我去取些清爽饮品来。”

不等众人应声,他便转身快步走出花厅,借着回廊转角的遮挡,再次悄然返回现代公寓。

一进门,沈砚直奔冰箱,拉开门便拎出两桶2L装的饮品——一桶橙汁,一桶可乐,都是提前冰好的,握在手里冰凉沁人。他目光落在冰箱里那杯刚点的珍珠奶茶上,杯壁还凝着水珠,温热的触感仿佛能透过包装传来,想起程月瑶羞涩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又将奶茶轻轻推了回去:“这杯,下次单独给她尝尝。”

拎着两桶沉甸甸的饮品,沈砚再次通过空间通道返回程府,脚步轻快地走进花厅。

当那两个印着鲜艳图案、通体光滑的大容量塑料桶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花厅里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程定山放下酒杯,好奇地打量着这从未见过的“容器”,忍不住问道:“沈世子,这又是何物?模样倒新奇得很。”

“这是给女眷和孩子们准备的饮品。”沈砚将两桶饮品放在女眷桌旁,笑着解释,“这桶橙色的是橙汁,用新鲜橙子榨的汁,酸甜解渴;这桶黑色的是可乐,是种甜水,气泡十足,喝着爽口。”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两个提前藏好的干净玻璃杯(从公寓顺手带来),先拧开橙汁桶的盖子,橙黄色的果汁带着清新的果香汩汩流出,倒入杯中,色泽鲜亮得晃眼,浓郁的橙香瞬间散开,飘满整个花厅。

程月瑶的母亲李氏凑近闻了闻,眼中满是惊讶:“这香气……竟这般纯粹,真真是橙子的味道!比自家榨的浓多了!”

“您尝尝便知。”沈砚将盛满橙汁的杯子递给李氏,又转身打开可乐桶。黑色的液体带着细密的气泡涌出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吓得一旁年纪最小的程月娥轻轻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姐姐身后缩了缩。

“这水怎么是黑色的?还会冒泡?”主桌的程勇探着脑袋看热闹,满脸好奇。

“这是可乐的特色,气泡喝着过瘾,甜而不腻。”沈砚笑着给程月瑶倒了一杯可乐,递到她面前,语气温和,“程姑娘,尝尝看,若是不喜欢,再换橙汁。”

程月瑶指尖接过冰凉的玻璃杯,触到杯壁的凉意时微微一颤,抬眼对上沈砚温和的目光,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低声道:“多谢沈世子。”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细密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清甜的滋味,从未有过的口感让她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又多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清爽得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其他女眷和孩子们也纷纷效仿,拿起空杯倒了橙汁或可乐。程月娥倒了小半杯可乐,犹豫着喝了一口,气泡的“滋滋”声让她咯咯笑起来:“姐姐,这甜水好奇怪!会在嘴里跳!”

“好喝吧?”程月瑶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自己又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目光忍不住偷偷瞟向沈砚,见他正被祖父和父亲围着问饮品的来历,从容应答的模样,让她心里愈发觉得新奇——这个男人,到底还藏着多少让人惊喜的秘密?

花厅里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女眷们夸橙汁酸甜爽口,孩子们抢着喝可乐,连几位沉稳的婶母都忍不住连连称赞:“沈世子真是有心了,这饮品比茶水清爽多了,孩子们都爱喝!”

程定山望着女眷桌旁热闹的景象,又看了看沈砚从容不迫的模样,眼中满是赞许:“沈世子不仅武艺高强,心思还这般细腻周全,连女眷和孩子的口味都考虑到了,老夫佩服!”

沈砚笑着回到主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茅台:“老将军过奖了,宴请宾客,自然要让每个人都吃得舒心、喝得尽兴。来,我敬老将军一杯,感谢程家信任,愿日后联手,共讨赵瑜,还天下太平!”

“好!干!”程定山举杯,眼中闪烁着精光,“愿与沈世子同心协力,匡扶正义!”

“干!”主桌的男人们纷纷举杯,瓷杯碰撞声清脆悦耳,酒香、菜香、果香交织在一起,暖意融融。

沈砚举杯的间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程月瑶,见她捧着可乐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底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心中微微一动。他悄悄将目光收回,指尖摩挲着杯壁,心里暗道:这可乐和橙汁只是开胃,下次定要把那杯奶茶拿来,让她尝尝不一样的滋味。

花厅里的气氛热烈而融洽,满桌跨越时空的美食与饮品,不仅征服了程家人的味蕾,更悄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程家众人看着沈砚的目光,早已没了最初的试探与戒备,取而代之的是欣赏与信任。而程月瑶捧着手中的可乐杯,心里像被气泡填满了一样,甜丝丝的,目光追随着那个月白锦袍的身影,再也移不开。

这场因切磋而起的宴席,成了沈砚与程家联手的最好见证,也成了少女心事悄然生长的温床。

程定山放下酒杯,目光落在那盘色泽红亮的东坡肉上,筷子轻轻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颤巍巍的,酱汁顺着肉块滴落,香气直钻鼻腔。他试探着咬了一小口,软糯的肉质瞬间在舌尖化开,肥而不腻,甜咸交织,浓郁的酱香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连眉毛都忍不住舒展开来。

“好!好味道!”程定山忍不住赞叹,又夹了一块送入口中,“老夫吃过的宴席不计其数,却从未尝过这般软糯入味的肉!沈世子,这菜叫什么名字?”

“回老将军,这是东坡肉。”沈砚笑着给程定山添了些酒,“做法讲究慢炖,让酱汁充分渗入肉中,所以才这般软糯。”

一旁的程勇早已按捺不住,筷子直指那盘香辣小龙虾,夹起一只便往嘴里塞,刚咬了一口,辛辣鲜香的滋味便炸开,烫得他龇牙咧嘴却舍不得吐,含糊不清地喊:“痛快!这红虾太够味了!就是这壳有点硬,怎么吃才方便?”

沈砚见状,拿起一只小龙虾,指尖灵巧地捏住虾头,轻轻一拧,再剥掉虾壳,露出鲜嫩的虾肉,递到程勇面前:“程将军,这样剥着吃,更方便些。”

程勇学着他的样子一试,果然顺利剥出虾肉,大口嚼着,脸上满是满足:“过瘾!这滋味,比军中的酱牛肉还解馋!”

程毅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鱼肉洁白鲜嫩,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葱姜香,没有一丝腥味,他眼中满是惊讶:“这鱼做得竟这般鲜美!肉质细嫩,滋味清甜,沈世子,你这厨艺(实则是选菜眼光)实在了得!”

主桌的男人们吃得热火朝天,东坡肉的软糯、糖醋排骨的酸甜、辣子鸡的辛辣、黑椒牛柳的醇厚,每一道菜都冲击着他们的味蕾,连平日里最沉稳的程宏都忍不住多夹了几筷子蒜蓉粉丝蒸扇贝,粉丝吸饱了扇贝的鲜汁和蒜蓉的香气,爽口十足。

女眷桌这边更是热闹。李氏夹了一块清炒西兰花,脆嫩爽口,没有一丝油腻,笑着对身旁的儿媳说:“这菜炒得真好,脆嫩入味,比府里后厨做得清爽多了。”

程月娥捧着橙汁杯,喝得津津有味,又夹了一块蛋挞,酥软的外皮一碰就掉,内里的蛋液香甜嫩滑,眼睛亮得像星星:“娘,姐姐,这小点心太好吃了!还有这橙汁,甜丝丝的,太好喝了!”

程月瑶拿起一块桂花糕,入口绵软,带着淡淡的桂花香,甜而不腻。她悄悄看了眼主桌的沈砚,见他正给程定山夹菜,动作从容优雅,心里忍不住泛起甜意。她又端起可乐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带着细密的气泡,清甜中带着一丝独特的滋味,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感受着那份清凉。

孩子们更是吃得不亦乐乎,围着扬州炒饭的大盆,你一勺我一勺,金黄的米粒中夹杂着胡萝卜丁、玉米粒、火腿丁,咸香可口,连平日里挑食的小孙子都吃了满满两碗,还吵着要喝“冒泡的黑甜水”。

沈砚穿梭在两桌之间,时而给长辈添酒,时而给女眷和孩子们添饮品,见程月瑶的可乐杯空了,便笑着走过去,拿起可乐桶给她续上:“程姑娘,慢些喝,不够还有。”

程月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低声道:“多谢沈世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触电般缩了回去,连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吃着桂花糕,耳根却悄悄红了。

程定山看着满桌狼吞虎咽的家人,又看了看从容周到的沈砚,心中愈发满意。他端起酒杯,对着沈砚朗声道:“沈世子,今日这桌宴席,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不仅菜式新奇,滋味更是绝了!老夫敬你一杯,愿你我两家联手,早日推翻暴政,还天下百姓太平!”

“老将军客气了!”沈砚举杯回应,“能与程家并肩,是沈砚的荣幸!愿我们同心协力,不负百姓所望!”

两杯相撞,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花厅里。酒香、菜香、果香、饮品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夹杂着众人的赞叹声、孩子们的欢笑声、碗筷的碰撞声,构成了一幅热闹而温馨的画面。

程月瑶捧着续满可乐的杯子,偷偷抬眼望向沈砚,见他正与父亲谈笑风生,眉眼间满是自信与从容。她想起他在校场上的飒爽英姿,想起他拿出这桌匪夷所思的宴席时的神秘,想起他给她倒饮品时的温和,心中的情愫像藤蔓般悄悄生长,缠绕着她的心跳,让她忍不住想要再多了解这个满身秘密的男人。

沈砚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望来,恰好与她对视。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对着她微微颔首,随后便转头继续与程毅交谈。程月瑶连忙低下头,脸颊烫得厉害,嘴角却忍不住扬起浅浅的弧度,连手中的可乐都变得更甜了几分。

这场跨越时空的宴席,在程府花厅里热闹了许久。程家人吃得酣畅淋漓,心中对沈砚的认可与信任也随着一道道美食,悄然沉淀、升温。而那份藏在少女心底的心事,也在这温馨热闹的氛围中,悄悄生根发芽,静待花开。

宴席近尾声时,花厅里早已没了起初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打饱嗝声和满足的喟叹。连平日里最注重仪态的女眷们,也忍不住扶着腰,脸上带着撑得发红的惬意。

程定山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抚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捋着银须,醉眼朦胧却难掩笑意:“痛快!真是痛快!沈世子这饭菜,不仅新奇对味,分量更是实在,老夫活了六十多年,头一回吃得这般酣畅!”他想站起身送送沈砚,却被撑得动弹不得,程毅连忙上前搀扶,自己也是脚步发沉,腰带松了半截:“父亲说得是,我这肚子里怕是装了半桌菜,尤其是那东坡肉和糖醋排骨,软糯酸甜,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程勇瘫坐在椅子上,敞开衣襟,摸着肚子直哼哼:“不行了不行了,再吃一口都要溢出来了!沈世子,你这扬州炒饭太下饭,我光主食就吃了三碗,还有那香辣小龙虾,越吃越上头,根本停不下来!”一旁的程刚瓮声瓮气地附和:“俺也是!那酱牛肉和清炖羊肉,吃得俺现在浑身发热,走不动道了!”

女眷桌这边,李氏扶着桌子慢慢起身,笑着对沈砚道:“沈世子,今日真是让你费心了,这饭菜既精致又管饱,我们娘几个都吃多了,得去园子里散散步消消食。”程月娥揉着肚子,眼睛还恋恋不舍地望着空了的蛋挞盘:“姐姐,那小点心也太好吃了,我吃了五个呢!还有那冒泡的黑甜水,喝着清爽,不知不觉就喝了一大杯!”

程月瑶站起身,裙摆轻晃,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虽不好意思像旁人那样直白揉肚子,却也悄悄挺了挺腰,目光落在沈砚身上,藏着几分不舍。她望着满桌狼藉的碗筷、空了的饮品桶,心里满是回味——这不仅是她吃过最新奇的宴席,更是最让她心动的一顿饭。

沈砚见众人都吃得尽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起身整理了一下锦袍,拱手道:“老将军,诸位吃得舒心就好。时候不早了,晚辈也该告辞了——军营里还有十一万弟兄等着我回去准备晚饭,还有周霆老将军和他的几个儿子、孙辈,周凯、赵玮、李奎、张恒、陈宽兄弟,还有岳鹏他们八位弟兄,大家伙儿跟着我出生入死,今日也得让他们好好解解馋。”

“哎呀,倒是忘了沈世子麾下还有十万大军和一众得力干将!”程定山一拍大腿,连忙道,“沈世子稍等,老夫让人备些粮草酒水,给将士们带去,也让周老将军他们尝尝襄阳的特产!”

“老将军不必费心。”沈砚笑着推辞,“晚辈已经想好给他们准备什么了,保证让十一万弟兄都能敞开了吃,周老将军一家、几位弟兄们,也能尝到专属的精致菜式!”他心里早已盘算妥当:大军要选批量足、滋味重、方便分发的硬菜,身边的得力干将们则额外加几道特色菜,再配上足量饮品和白酒,让所有人都吃得痛快。

程定山见他胸有成竹,眼中更添赞许:“沈世子体恤下属,难怪能让数万将士死心塌地,让周老将军他们这般信服!一路小心,明日老夫便昭告全城,与你正式联手抗瑜!”

“多谢老将军信任!”沈砚拱手致谢,目光扫过程月瑶,见她正望着自己,眼底藏着牵挂,便微微颔首示意,“晚辈告辞了。”

程家人纷纷起身相送,程毅亲自送他到府门口,程月瑶悄悄跟在后面,直到沈砚翻身上了赤焰火龙驹,才鼓起勇气轻声道:“沈世子,一路保重,周老将军和将士们也……也请多保重。”

沈砚勒住缰绳,低头看向她,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多谢程姑娘关心,你也早些歇息。”说罢,缰绳一扬,赤焰火龙驹四蹄翻飞,朝着城外军营疾驰而去。

程月瑶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小臂上的银丝软鞭,心里满是对他和那十一万大军的牵挂。

沈砚骑着神驹一路疾驰,到了军营附近的隐蔽树林,借着树木遮挡,瞬间返回现代公寓。一进门,他便打开某团App,手指飞快操作,专挑能批量配送、耐放又下饭的菜式:

“硬菜管够十一万弟兄:八十盆香辣小龙虾、五十只酱牛肉、四十盆东坡肉、三十大锅辣子鸡、二十五盆梅菜扣肉、十八大锅清炖羊肉,全是肉香十足、越吃越解馋的硬菜;”

“素菜解腻:四十大锅清炒时蔬、三十五大锅蒜蓉油麦菜、二十大锅麻婆豆腐、十八大锅地三鲜,清爽不腻,中和荤菜的厚重;”

“主食管饱:九十口大铁锅的扬州炒饭,每锅够两百人吃,颗粒分明、咸香入味,配啥菜都下饭;”

“汤品滋补:六十桶菌菇炖鸡汤,温润养胃,让弟兄们忙完能喝口热汤暖身子;”

“饮品管够:四百桶2L装橙汁、四百桶2L装可乐,再备上百箱茅台,将士们随意取用;”

“将领专属礼遇(周霆一家、周凯、赵玮、李奎、张恒、陈宽兄弟、岳鹏八位弟兄等):额外加十道精致菜,再给每人单独备一瓶好酒,彰显重视。”

一番麻利操作,下单、勾选“超大批量加急配送”、支付,全程不过一刻钟。沈砚将手机收好,等外卖陆续送达后,把所有饭菜、饮品、酒水一一装进提前备好的超大容量保温箱,借着穿越的便利,保温箱既能无限扩容,又能牢牢锁住温度。拎起箱子,他瞬间返回树林。

刚出树林,便见周虎、周豹带着几名亲卫等候在此,远远闻到浓郁的香气,周豹忍不住搓着手直咽口水:“世子!您可算来了!这香气都飘到军营里了,弟兄们都等不及要尝尝了!”

沈砚笑着将保温箱递给他们:“都在这儿了,让弟兄们分区域排队领餐,周老将军、各位弟兄都请到中军大帐,有专属菜式。”

亲卫们连忙上前,将保温箱里的饭菜源源不断地搬出来——大盆的小龙虾红亮诱人,整只的酱牛肉酱香浓郁,冒着热气的炒饭金黄饱满,沉甸甸的汤桶飘着鲜香,很快在空地上堆成了小山。消息传遍军营,十一万将士瞬间沸腾,轻骑兵、重骑兵、陷阵营、长枪营、步战精锐、双戟步战营各自按区域列队,有序排队领餐,军营里到处都是碗筷碰撞声、欢呼声,香气弥漫数里。

中军大帐内,周霆早已带着儿子们、孙辈们等候,周凯、赵玮、李奎、张恒、陈宽兄弟,还有岳鹏、张怀瑾等人也都到齐。桌上已摆好了专属的精致菜式和一瓶瓶好酒,醇厚的酒香混着菜香扑面而来,引得众人直咂嘴。

“世子!这饭菜也太丰盛了!”周霆捋着银须,眼中满是惊叹,“这么多弟兄的吃食,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备好,还这般香气扑鼻,真是匪夷所思!”

沈砚笑着给众人倒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瓶口流入瓷杯,酒香愈发浓郁:“老将军和诸位弟兄跟着我出生入死,弟兄们也辛苦,自然要让大家吃好喝好。来,我敬诸位一杯,愿我们同心协力,早日推翻赵瑜暴政,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干!”众人齐声举杯,瓷杯碰撞声清脆有力,震得帐内烛火微微晃动。

帐内,众人一边品尝着精致菜式,一边商议着明日与程家联手后的军务:周霆统筹全局,周虎负责粮草调度,周凯、赵玮打理轻骑兵,李奎、张恒照看重骑兵,陈宽兄弟带着双戟步战营,岳鹏等人分管其他各营,众人各抒己见,气氛热烈而融洽;帐外,十一万将士敞开肚皮,一手拿着吃食,一手捧着饮品,欢呼声、谈笑声、碗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军心前所未有的凝聚。

沈砚望着帐外热闹的景象,又看了看帐内意气风发的众人,脸上露出坚定的笑容——十一万大军、一众得力干将、程家盟友,这般阵容,定能不负初心,闯出一片太平天地。

而襄阳城内,程府众人还在回味着宴席的滋味,程定山与程毅敲定着明日联手的具体章程;程月瑶则坐在窗前,望着军营的方向,手里捧着那只喝空了的可乐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盼与牵挂。夜色渐浓,两处灯火通明,一边是盟友相聚后的温馨,一边是将士同心的热血,共同朝着推翻暴政、守护太平的目标,稳步前行。

宴席散后,程府花厅里并未立刻冷清下来。程定山靠在太师椅上,喝着下人递来的消食茶,目光慢悠悠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一旁默默摩挲着银丝软鞭的程月瑶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李氏正和儿媳们闲聊着方才的新奇菜式,说着说着便提起了沈砚:“沈世子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武艺和胆识,待人接物又周到,连咱们女眷和孩子的口味都顾及到了,实在难得。”

程毅点点头,附和道:“不仅如此,他体恤下属,十一万大军的晚饭都记挂着,这份胸襟和担当,确实配得上‘少年英雄’四个字。”

程勇大大咧咧地接话:“我看沈世子和咱们程家也合得来,日后联手抗瑜,有他在,胜算又多了几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间满是对沈砚的赞许,程月瑶坐在一旁,听着这些话,脸颊愈发滚烫,手指下意识地将软鞭攥得更紧了,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程定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目光温和地看向程月瑶:“月瑶,你方才送沈世子到府门口,可有什么话没来得及说?”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程月瑶身子一僵,猛地抬起头,对上祖父带着笑意的目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知道,祖父向来心思通透,自己这点小心思,怕是早就被看穿了。

周围的闲聊声渐渐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月瑶身上,程月娥凑到姐姐身边,小声打趣:“姐姐,你是不是舍不得沈世子呀?”

这话让程月瑶的脸更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站起身,对着程定山和父母深深福了一礼,声音虽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清晰:“祖父,父亲,母亲,孙女有话想说。”

程定山笑着点头:“但说无妨。”

程月瑶抬起头,目光坚定,脸上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与勇敢:“沈世子武艺高强、胆识过人,待人真诚又体贴,今日相处下来,孙女……孙女心悦于他。”

话音落下,花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程月娥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姐姐;李氏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程毅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眼中带着几分考量。

程定山哈哈大笑起来,一拍大腿:“好!好一个敢爱敢恨的丫头!老夫就知道你心思不一般,方才看你望着沈世子的眼神,便猜了个七八分!”

“祖父……”程月瑶低下头,脸颊发烫,却没有丝毫退缩。

“月瑶,你可想好了?”程毅看着女儿,语气严肃却温和,“沈世子身负重任,日后要征战沙场,前路凶险,你若嫁给他,怕是要受不少苦。”

程月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父亲,女儿想好了。沈世子心怀天下,为百姓谋太平,女儿愿意陪着他,无论前路多苦,都甘之如饴。而且,女儿也不是弱女子,自幼跟着父亲兄长习武,虽不能上阵杀敌,却也能照顾好自己,不给沈世子添麻烦。”

李氏拉着女儿的手,心疼又欣慰:“我的傻女儿,娘知道你有主见。沈世子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只是感情之事,需得两情相悦,沈世子那边……”

“这一点,老夫倒不担心。”程定山捋着银须,眼中带着笃定,“今日宴席上,沈世子看月瑶的眼神,虽温和却藏着不一样的心意,方才月瑶送他出门时,他那回头一瞥,满是牵挂,想来对咱们月瑶也并非无意。”

他顿了顿,继续道:“沈世子与咱们程家即将联手,日后相处的机会多得是。老夫明日便派人打探一下沈世子的心意,若是他也有意,这门亲事,老夫便做主答应了!”

“祖父!”程月瑶惊喜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光亮,羞涩与期待交织在脸上,让她愈发娇俏动人。

程毅看着女儿眼中的光芒,点了点头:“父亲说得是。沈世子确实是良配,若他真心对月瑶,我程毅便认下这个女婿。”

李氏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傻丫头,这下放心了吧?日后可得好好把握,沈世子这般优秀,可别让别人抢了去。”

程月瑶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满是甜蜜与期待。她望着窗外沈砚离去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个身着月白锦袍、身姿挺拔的身影,心里默默想着:沈世子,不知你心中,是否也有我一席之地?

花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起来,众人纷纷打趣程月瑶,说着日后的光景,程月瑶虽羞涩,却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夜色渐深,程府的灯火依旧明亮,只是这灯火下,多了一份少女的心事,多了一桩关乎两情相悦的美事,也为沈砚与程家的联手,添上了一抹温馨的色彩。而此时的军营里,沈砚还在与将领们商议军务,尚未知晓,襄阳城内,有一位少女,已将心事说破,正满心期待着与他的下一次相遇。

次日天刚亮,襄阳城的议事厅便已坐满了人。沈砚身着月白锦袍,腰间束着玉带,与程定山分坐主位;周霆、程毅等将领分列两侧,十一万靖安军与程家麾下兵力的布防图、粮草调度清单摊在案上,众人正沉声商议联手后的第一步计划——先加固襄阳城防,再派人探查赵瑜在邻近郡县的驻军布防。

“赵瑜麾下的董嵩将军,素来狡诈,其部驻守在襄阳以东的邓城,兵力五万,是咱们眼下最大的威胁。”程毅指着布防图上的标记,语气凝重,“我提议,由程武带三千骑兵先去邓城外围侦查,摸清对方虚实。”

周霆捋着银须点头:“此计可行,但需配两名精锐斥候,以防董嵩设伏。我让周凌云跟着去,这孩子虽年轻,却机灵得很。”

沈砚目光扫过布防图,补充道:“再让岳鹏带一千双戟步战营策应,若遇突发情况,步战营可快速结阵防御。粮草方面我已安排妥当,靖安军的粮草库可与程家共享,确保补给无忧。”

众人各抒己见,很快敲定了侦查、布防、粮草三项核心事宜,议事厅内的气氛也松快了几分。程定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转向沈砚,脸上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沈世子,军务之事暂且议定,老夫还有件私事想与你聊聊。”

沈砚一愣,随即拱手:“老将军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程毅与李氏交换了个眼神,悄悄示意左右侍从退下,议事厅内只剩程家核心家人与沈砚。程定山放下茶杯,直截了当地开口:“老夫看小孙女月瑶,对你颇有心意。昨日宴席后,她已坦然对家人坦白,老夫今日便开门见山,想问问沈世子,你对月瑶可有几分意思?”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程月瑶虽未在场,却被母亲李氏拉在厅外的回廊上,此刻正攥着银丝软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跳如鼓,屏气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沈砚心中一震,随即了然。他早察觉程月瑶看自己的眼神里,藏着少女独有的羞涩与牵挂,只是连日军务繁忙,未及细想。此刻程定山直言相问,他没有丝毫犹豫,神色郑重地起身拱手:“老将军,程伯父、程伯母,承蒙月瑶姑娘青眼相加,晚辈心中感激不尽。只是有一事,晚辈必须先坦诚相告,绝不敢有半分隐瞒。”

程定山见他神色严肃,心中一动:“沈世子但说无妨。”

“晚辈已有三位妻子。”沈砚语气沉稳,清晰地说出三人身份,“第一位是靖安郡后勤主管苏青庚之女苏凝雪,她是应天府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心思细腻温婉,一直帮我打理后方庶务与文书笔墨;第二位是楚昭雪,她武艺高强、性格飒爽,曾担任靖安军长枪营统帅,如今虽卸甲,仍时常为我谋划军务、冲锋在前;第三位是安州青云城张家大小姐张清鸢,她聪慧过人、擅长统筹,掌管着靖安军的医疗营,悉心照料军中伤兵,稳定后方军心。”

这番话让程家众人皆是一愣。程毅眉头微蹙,显然没料到沈砚已有三位夫人;李氏脸上露出迟疑,看向丈夫,眼神里满是顾虑;回廊外的程月瑶身子一僵,指尖攥得软鞭微微发皱,心头涌上一阵突如其来的失落,眼眶微微发热,却还是咬着唇,倔强地继续听着,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字。

沈砚见状,又补充道:“苏凝雪、楚昭雪、张清鸢三位夫人,皆是与我共过生死、同过患难之人,我与她们情意深厚,此生绝无辜负之理。月瑶姑娘纯真勇敢、直率可爱,是位难得的好姑娘,晚辈与她相处下来,心中确有好感,却不敢贸然应下这门亲事,怕委屈了她,也怕辜负了她的真心。”他语气诚恳,目光坦荡,没有半分掩饰,“此事事关月瑶姑娘的终身幸福,晚辈不敢欺瞒半分,还请老将军与程伯父、程伯母仔细斟酌。”

程定山沉默片刻,捋着银须缓缓开口:“沈世子坦诚相待,可见并非轻薄之人。你与三位夫人共患难、重情重义,这是好事。只是月瑶……”他看向回廊的方向,声音温和而无奈,“她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放手,既已倾心于你,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但老夫还是要问你,若你纳月瑶为妾,能否保证待她如三位夫人一般,尊重她、爱护她,不偏不倚,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沈砚心中一暖,他知晓程定山是真心为程月瑶着想,当即郑重承诺:“老将军放心!若月瑶姑娘愿意,晚辈定当善待于她,视若珍宝。军中与后方之事,三位夫人各有分工,月瑶姑娘若来,晚辈会完全尊重她的意愿,她想留在军中历练也好,想在后方协助也罢,皆随她心意,绝不强求分毫。”

回廊外的程月瑶听到这话,失落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眼眶的热意也悄然褪去。她早已知晓沈砚身负重任,身边定然不乏得力之人,虽有三位夫人,却也从未想过退缩。此刻听到他坦荡的承诺,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眼中重新燃起光亮,悄悄转身跑回了自己的院落——她要亲自收拾一番,以最好的模样,当面回应他的心意。

厅内,程定山哈哈大笑起来:“好!沈世子果然是个重诺之人!这门亲事,老夫做主了!月瑶那丫头,想必也乐意见到。”

程毅虽还有些顾虑,但见沈砚坦诚重诺,又想起女儿昨日坚定的模样,终究点了点头:“既然沈世子真心待月瑶,我便应允了。只是日后若敢委屈她,我程毅第一个不答应。”

“晚辈绝不敢!”沈砚拱手致谢,心中竟泛起几分期待——想起程月瑶昨日捧着可乐杯羞涩的模样,还有校场上担忧的目光,他心中暖意渐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老元帅,小姐来了。”

程月瑶提着裙摆走进来,一身淡粉色衣裙衬得她面若桃花,脸颊微红却眼神坚定。她先是对着程定山、程毅与李氏福了一礼,随即转身看向沈砚,目光坦荡而热烈,轻声却清晰地说道:“沈世子,我都听到了。你无需顾虑,我喜欢你,便不在乎你的过去与身边之人。往后,我想陪着你,与苏姐姐、楚姐姐、张姐姐一同,为抗瑜大业出力,也为你分忧。无论名分高低,我都心甘情愿。”

这番话直白又真挚,让议事厅内的气氛愈发融洽。沈砚望着眼前这个勇敢直率的少女,心中动容不已,伸手轻轻扶住她的手臂,语气温柔而郑重:“月瑶,多谢你。往后,我定不负你。”

程定山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捋着银须欣慰不已——军务定、亲事和,这襄阳城的未来,终将一片光明。

议事厅内的事敲定后,沈砚便带着程月瑶离开了程府。翻身上马时,他特意放缓了动作,让赤焰火龙驹与程月瑶的坐骑并行,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并肩前行,引得沿途军民纷纷投来善意的目光。程月瑶脸颊微红,却悄悄将缰绳握得更稳,眼底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军营。营门处的靖安军与忠义军士兵正并肩站岗,见沈砚归来,当即齐声肃立行礼,动作整齐划一——虽忠义军归附才五天,却已与靖安军磨合出了默契,连站岗值守都搭配得严丝合缝。士兵们目光落在程月瑶身上时,靖安军将士神色平静,显然对女眷并不陌生(毕竟曾有楚昭雪、张清鸢两位夫人驻守);忠义军将士虽有好奇,却也跟着靖安军恪守军纪,未曾多问,只悄悄交换了个眼神——毕竟两军早已同吃同住,默契渐生,靖安军的淡定让他们也多了几分从容。

沈砚笑着点头示意,转头对程月瑶温声道:“军营里靖安军和忠义军已经磨合得不错,吃饭训练都在一处,多是豪爽汉子,你若觉得不适,随时跟我说。”

程月瑶摇摇头,眼中闪烁着光亮:“我自幼跟着父亲兄长们在演武场打转,早就习惯了这般热闹氛围,不碍事的。”

两人并肩走进军营,沿途可见两军将士混编训练的身影,呐喊声此起彼伏;伙房方向飘来饭菜香,几名靖安军和忠义军的士兵正一起抬着食材,说说笑笑间毫无隔阂。靖安军士兵见了程月瑶,偶尔会低声打趣“世子身边这位姑娘看着真利落”,语气自然;忠义军将士虽好奇,却也只是多看两眼,便跟着身边的靖安军弟兄继续忙活——毕竟两军早已不分你我,靖安军的坦然让他们也放下了拘谨。

沈砚索性领着程月瑶直奔中军大帐,此时周霆、周虎、周豹、周凯等靖安军老将,还有岳鹏、张怀瑾、林镇川等八位刚归附五天的弟兄,都在帐内商议侦查邓城董嵩部的细节。帐内两军将领围坐一案,讨论起战术来毫无生分,你一言我一语,默契十足。

“世子回来了!”周豹率先起身,目光扫过程月瑶,愣了片刻便恢复平静——他早知道沈砚已有三位夫人远在靖安郡,只是没想到会带程家姑娘来军营。

沈砚抬手示意众人坐下,脸上带着坦然的笑意,开门见山:“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程老将军的孙女,程月瑶姑娘。”他顿了顿,目光先掠过周霆等知情老将,见他们神色了然,才转向满脸疑惑的岳鹏八人,语气郑重:“有件事需跟诸位说清楚,我已有三位夫人远在靖安郡,此事周老将军、周虎将军他们都知情。如今月瑶姑娘愿伴我左右,待抗瑜大业初成,我会风风光光将她娶过门,往后她便是我的第四位夫人。”

这话一出,帐内反应截然不同:周霆等老将只是微微点头,神色平静,显然早有心理准备;而岳鹏八人则齐齐愣住,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意外——他们归附才五天,只知晓沈世子英武过人、体恤下属,更亲眼见他将靖安军与忠义军打理得和睦融洽,却从未听闻他已有家室,更没想到刚加入便得知这般私事,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岳鹏最先回过神,他性子沉稳,虽心中诧异,却也明白这是沈砚的信任,更清楚程家在襄阳的分量,当即收敛神色,拱手笑道:“恭喜世子!程姑娘英姿飒爽,既有程家风骨,又透着干练,这门亲事不仅是佳话,更能让咱们与程家的联盟更稳固,我等替世子高兴!”

张怀瑾跟着起身,目光扫过程月瑶,见她虽脸颊微红,却始终落落大方,心中生出几分敬佩:“程姑娘大方得体,与世子很是相配。我等刚归附便蒙世子信任,告知私事,往后定当尽心竭力,辅佐世子与程姑娘,共图大业!”

林镇川、李擎苍等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连忙起身道贺——他们初来乍到,本就被沈砚不分彼此、善待下属的作风打动,如今见他这般坦诚,愈发觉得追随此人靠谱。

周霆捋着银须,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欣慰道:“好!程姑娘既有胆识,又懂礼数,与世子相配得很。往后靖安军、忠义军与程家便是铁三角,先破邓城董嵩,再图北伐!”

程月瑶脸颊微红,却不怯场,对着众人福了一礼,声音清脆:“日后还请诸位将军多多关照,月瑶虽不才,却也略通武艺,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不拖后腿。”

她这番话不卑不亢,瞬间赢得好感。周虎主动开口:“程姑娘太客气了!楚夫人、张夫人当年在军营时,打理军务、照料伤兵,立了不少功。你若想熟悉军中事务,我让人先带你逛逛,熟悉各营布防,咱们两军配合得熟,你上手也快。”

“多谢周将军费心。”程月瑶道谢,“不必铺张,寻常将士待遇便好,我也想多学学,早日派上用场,不辜负信任。”

沈砚抬手压了压众人声音,继续道:“月瑶懂些武艺,往后便留在中军帐附近,熟悉文书、侦查联络等事。两军虽已有默契,她若能从中协调,咱们沟通起来也更顺畅。”

“世子放心!”周凯主动请缨,“我带程姑娘熟悉军营,咱们两军弟兄都熟得很,介绍起来也方便。”

程月瑶跟着周凯走出大帐,沿途所见皆是两军将士和睦相处的景象:演武场上,靖安军的老兵带着忠义军的新兵练习招式;伙房外,两军士兵一起择菜洗菜,说说笑笑;连巡逻的队伍,也是两军士兵穿插编组。靖安军士兵们见了程月瑶,纷纷恭敬行礼,语气自然;忠义军将士虽好奇,却也跟着问好,眼神里渐渐没了生疏,多了几分友善。

接下来几日,程月瑶便在军营扎下根。她每日早起,要么去演武场与两军将士一同练武艺,靖安军的老兵会指点她招式,忠义军的士兵也会凑过来请教程家枪法;要么到中军帐帮忙整理文书,两军的文书官见她细心利落,也愿意与她分担;偶尔还跟着医护兵学包扎,不管是靖安军还是忠义军的伤员,她都悉心照料,毫无偏颇。

她待人谦和,没有丝毫架子,很快便赢得了两军将士的喜爱——靖安军将士觉得她既有楚昭雪的飒爽,又有张清鸢的细致;忠义军将士则觉得她没有丝毫娇贵气,做事踏实,待人和善,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家人。岳鹏八人看她每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不搞特殊,还时常帮着协调两军琐碎事务,让原本就默契的配合更上一层楼,心中愈发认可:“程姑娘是真的想跟着世子做事,不是来享清福的。”

沈砚也时常抽时间陪她,要么带她熟悉布防,讲解两军的战术配合;要么晚饭后并肩走在营外田埂上,聊聊靖安郡的三位夫人,说说抗瑜初心。程月瑶总能安静倾听,偶尔插一两句话,却总能说到点子上——比如她提议“把两军的侦查路线再细化一下,交叉覆盖,能减少盲区”,这般细心,让沈砚愈发觉得她通透难得。

这日傍晚,斥候匆匆来报:“世子!邓城董嵩的先锋部队已离城,正向襄阳外围小镇移动,似有侦查之意!”

沈砚眼神一凝,当即起身:“周凯,带两千轻骑兵绕至小镇侧翼,摸清对方兵力动向;岳鹏,带一千双戟步战营接应,切记不可贸然交战,只需牵制!”

“得令!”两人齐声应道,转身准备出发。

程月瑶心头一紧,看向沈砚:“我也想去!我马术尚可,能帮着传递消息,两军虽有默契,我跟着能让联络更及时,万一有突发情况也能快速协调。”

沈砚见她眼中满是坚定,点了点头:“也好,但你需跟在周凯身后,不可擅自冲前,遇危险即刻折返!”

“明白!”程月瑶眼中亮起光芒,连忙跟上周凯的脚步,翻身上马时还不忘回头对沈砚挥挥手。

看着三人率军远去,周霆笑道:“程姑娘性子敢闯敢拼,倒有几分楚夫人当年的模样,还能帮着协调两军,真是锦上添花。”

沈砚望着她的身影,嘴角扬起笑意:“她便是这般,认定了便全力以赴。”

战役进行得异常顺利。董嵩的先锋营毫无防备,被周凯与岳鹏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而程月瑶则在两军之间灵活传递消息,凭借对两军配合节奏的熟悉,让指令传达得又快又准,比平时节省了不少时间。途中遇到两名受伤的士兵(一名靖安军,一名忠义军),她还顺手包扎救治,动作麻利,让身边的将士们愈发敬佩。岳鹏看她临危不乱,协调有度,心中暗自赞叹:“程姑娘不仅有胆识,做事还这般靠谱,有她在,两军配合更默契了!”

返程时天已微亮,程月瑶脸上沾了些尘土,却神采奕奕。她跟着医护兵一起照料伤员,不管是靖安军还是忠义军的弟兄,她都一视同仁,细心叮嘱注意事项。沈砚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暖意渐浓——这个姑娘,不仅走进了他心里,更用自己的方式,融入了他的军营,成为了两军联盟里不可或缺的一抹亮色。

回到军营的庆功宴上,靖安军与忠义军的将士们围坐在一起,举杯同庆。大家纷纷向沈砚与程月瑶敬酒,喊着“程夫人”,语气真诚又热烈,没有丝毫隔阂。程月瑶脸颊微红,却没有推辞,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眼中满是笑意。

沈砚看着眼前军民同心、两军和睦的景象,又看了看身边巧笑倩兮的程月瑶,心中愈发坚定——有程家为盟,有弟兄们相随,有月瑶相伴,这抗瑜大业,定能成功;这天下太平,终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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