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陛下硬抗天雷、筑基成功的消息,像是一股裹着雷霆的狂风,一夜之间就刮遍了咸阳城的大街小巷。第二天天还没亮透,茶馆酒肆里就挤满了人,个个唾沫横飞,把陛下渡劫的场面描绘得比亲眼见的还邪乎。
“嚯!你们是没瞧见呐!”一个穿着短打、貌似刚从宫门口当差回来的汉子,拍着桌子嚷嚷,“那雷!粗得跟宫里的柱子似的!紫哇哇的,咔嚓一下劈下来,我的娘诶,地皮都颤三颤!”
旁边有人递上一碗热茶,催他快讲。汉子灌了一口,抹抹嘴,眼睛瞪得溜圆:“可咱们陛下呢?愣是眼皮都没眨一下!唰地抽出那把太阿剑,金光一闪!你猜怎么着?愣是把那雷给劈散啦!跟劈柴火似的!”
“真的假的?人能劈散天雷?”有人不信。
“千真万确!”汉子急得直跺脚,“后来还有更狠的呢!一道暗金色的,瞅着就瘆人,陛下直接吼了一嗓子,身后冒出条金龙!我的天爷,那龙气派的…直接就跟雷撞一块儿了!好家伙,那动静,差点把承天殿都给掀喽!”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陛下如何从雷坑里站起来,如何目光如电扫视群臣,如何轻描淡写地说“众卿平身”。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这么说…陛下…这就算是…成了仙了?”一个老儒生捻着胡子,颤声问,脸上又是敬畏又是茫然。圣贤书里可没教过这个啊。
“那可不!”汉子一挺胸脯,“没听见宫里传出来的话吗?叫筑基!比炼气还厉害!以后啊,咱们大秦,就是仙秦了!陛下是仙皇!”
仙秦!仙皇!
这几个字眼像带着魔力,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担忧?那是什么?有能硬刚天雷的皇帝罩着,还怕个鸟!以后走出去,腰杆子都能挺直三分!看谁还敢说咱老秦人只会抡锄头砍人!
与民间的沸腾相比,章台宫里的气氛,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前的凝重。
嬴政端坐在龙椅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气息却悠长深邃,目光扫过下方垂手而立的群臣,不怒自威。经过天雷淬炼,他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即便不言不语,那无形的压迫感也让李斯、蒙毅这些老臣头皮发麻,不敢直视。
“陛下,”李斯硬着头皮出列,捧着一摞竹简,“各地郡守急报,北疆匈奴、西域诸国,乃至南越百越,皆有异动。探子回报,彼等似已听闻陛下…陛下筑基之事,边境哨所屡见不明身份的修士窥探,商队中也混杂了不少探子,恐…恐来者不善。”
蒙毅也沉声道:“边境驻军亦报,匈奴骑兵近日活动频繁,小股部队屡次越境挑衅,虽被击退,但其势汹汹,似有试探之意。”
朝堂上一片寂静。大家都明白,陛下筑基成功,对大秦是强心剂,对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邻居来说,就是惊天噩耗了。谁愿意旁边睡着一头会仙法的猛虎?肯定是想方设法要来摸摸底,甚至…趁你病要你命?
赢阴嫚站在珠帘后,纤手紧握,面露忧色。林昊站在武将班列末尾,低着头用脚尖蹭着地砖缝,心里嘀咕:“树大招风啊老赢…这下可好,全天下都知道你成神仙了,麻烦肯定接踵而至。”
就在众人以为陛下要调兵遣将、严阵以待时,嬴政却突然笑了。那笑声不大,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善。”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朕,正愁这名号不够响亮。”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山河社稷图前,手指点向北疆:“匈奴?跳梁小丑尔。蒙毅。”
“臣在!”
“传朕旨意,令北疆守将王贲,不必固守。挑其精锐,主动出击。下次匈奴再来,给朕砍下带队千夫长的人头,挂在边境旗杆上。朕要让单于知道,仙秦的边境,不是他遛马的地方。”
“诺!”蒙精神一振,陛下这脾气,对胃口!
嬴政的手指又滑向西域:“诸国使臣不是喜欢窥探吗?李斯。”
“老臣在!”
“以朕之名,广发国书,邀西域三十六国国王,三月后来咸阳,观仙秦大阅兵。告诉他们,朕新得了几样仙家玩意儿,请他们来开开眼。敢不来的…”嬴政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寒意森森,“以后西域的商路,就别走了。”
李斯心头一凛,连忙应下。这是阳谋加威慑啊!仙家玩意儿?开眼?怕是下马威吧!
“至于南越百越…”嬴政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赵佗,“赵佗。”
“末将在!”赵佗出列,他是平定百越的主将,如今驻守岭南。
“你的奏报朕看了,百越部族首领,多有不服王化者。朕予你临机专断之权,可调用当地归附的巫觋修士,组建‘镇越仙卫’。朕不管你是用仙法慑服,还是用刀剑平叛,半年内,朕要听到岭南尽皆臣服,为仙秦提供灵药宝材的消息。”
赵佗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大声道:“末将领旨!必不负陛下重托!”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杀伐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没有大规模的征兵,没有劳民伤财的动员,却精准地打在了各方势力的七寸上。朝臣们这才恍然,陛下筑基之后,不仅实力暴涨,这心思手腕,也愈发深不可测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整个大秦帝国如同一架精密的战争机器,高效运转起来。
北疆,老将王贲接到旨意后,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亲自挑选了三百名修炼了军中炼体术、膀大腰圆的锐士,埋伏在匈奴经常骚扰的一个河谷。当一支近千人的匈奴骑兵再次大摇大摆地闯入时,等待他们的不是往常的箭雨,而是三百名如同猛虎下山的秦军锐士!
这些锐士力大无穷,速度奇快,刀枪难伤,砍瓜切菜般将匈奴骑兵冲得七零八落。王贲更是一马当先,亲手斩下了那名嚣张的匈奴千夫长的头颅,真就挂在了边境最高的旗杆上。消息传回匈奴王庭,单于气得摔了酒杯,却再也不敢轻易派兵越境。
西域,大秦国书所到之处,引起一片哗然。有的国王不屑一顾,认为秦人吹牛;有的则忧心忡忡,担心是陷阱。但看着国书上那隐隐流动的灵气和不容置疑的语气,以及想到断绝商路的后果,大部分国王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一时间,通往咸阳的丝绸之路上,各国使团队伍络绎不绝,成了奇观。
岭南,赵佗的手段更是灵活。对愿意归附的部族,他给予优待,甚至允许其保留部分习俗,只要求提供当地特产的灵草和矿石。对顽固抵抗的,他麾下新组建的“镇越仙卫”便展现出恐怖的实力,那些百越巫觋的诅咒和毒术,在正统的仙道法术面前,如同儿戏。几场干净利落的镇压后,岭南的抵抗势力土崩瓦解,大量珍稀资源开始源源不断运往咸阳。
而这一切的源头,咸阳城,更是成了天下瞩目的中心。
仙道院正式挂牌成立,由林昊和赢阴嫚共同执掌,开始大规模招收有灵根的弟子。一开始还主要是贵族子弟,但随着陛下允诺仙道科举中表现优异者可直接入朝为官,甚至寒门子弟凭借仙道天赋被破格提拔的例子出现后,整个大秦都掀起了一股修仙热。田间地头,都有人一边干活一边念叨着引气入体的口诀,虽然大多不得其法,但那股热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更让各国探子心惊肉跳的是,咸阳城外新建的“演武场”里,时常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耀眼的光华。有胆大的修士远远窥探,隐约看到有秦军士卒脚踏飞剑低空盘旋,有方阵举手投足间符箓飞舞结成大阵…这哪里是阅兵?这分明是仙家战阵的演练!
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回各国,引起的震动远超嬴政的预料。
匈奴王庭里,单于和贵族们争吵不休,主战派认为秦人虚张声势,主和派则觉得那挂在旗杆上的人头不是假的。
西域楼兰国的国王,看着探子送回的报告,上面画着秦军士卒御剑的草图,手抖得拿不住羊皮卷,连夜下令准备最珍贵的礼物,生怕去晚了惹怒那位仙皇。
甚至连更遥远的印度半岛和两河流域,都开始流传起东方出现了一个“神之国度”的传说。
“仙秦”这两个字,伴随着秦始皇嬴政硬抗天雷、筑基成功的传奇,如同插上了翅膀,真正意义上地“打出去了”!不再是偏居一隅的强国,而是笼罩在整个已知世界头顶的、一片令人敬畏的仙道阴云!
这一日,嬴政站在章台宫最高的露台上,俯瞰着脚下气象万千的咸阳城,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和帝国蒸腾的气运,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林昊屁颠屁颠地跑上来汇报工作,看着陛下那深不可测的背影,忍不住拍了句马屁:“陛下,您现在这名号,可是响彻寰宇了!我看以后谁还敢惹咱们仙秦!”
嬴政没有回头,目光投向更遥远的西方和北方,淡淡道:“响彻寰宇?还不够。”
“朕要这名号,响彻星河。”
林昊一愣,看着陛下那仿佛要洞穿虚空的视线,猛地打了个激灵。好家伙…陛下的野望,这才刚起了个头啊!
仙秦的名号是打出去了,但这片星空下的故事,显然才刚刚翻开崭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