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没再说话，看着那泛着微光的阵纹，心里有点可惜。
要是阵眼没坏，说不定这里能当个安稳的落脚地，不用每次上山都找山洞躲着。
沉默了一会儿，魏宁宁突然小声说：
“就算修不好，能聚灵气、挡妖兽，也挺好的。以后我们要是再受伤，就来这儿养伤，比别的地方安全。”
王明立刻接话道：
“对！反正羽哥知道路，以后再来，还能煮清灵草水喝。”
林羽看着他们俩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
“行啊，以后你们想来，我就带你们来——不过最好还是别总受伤，养伤哪有练术法有意思。”
陈文鑫也笑了，点头道：
“肯定啊！等我们学好了术法，以后跟妖兽打，再也不用受伤了，直接把它们打跑！”
火光跳动着，映着棚子上的树叶，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
林羽把灶里的柴火留了点余烬，其余的都灭了——晚上风大，怕走火。
他让三人进棚子里坐着，自己则坐在棚子门口，背靠着石头，手里捏着枚铜钱大小的玉牌。
那是个简易的警戒符，要是有东西靠近，玉牌会发烫。
“羽哥，你不进来坐吗？外面风凉。”
魏宁宁往棚子里面挪了挪，腾出点地方。
林羽拍了拍手里的玉牌，说道：
“我在这儿守着，你们睡会儿。有动静我喊你们，放心睡。”
王明知道林羽的性子，说了守着就不会进去，只好道：
“那你别熬太晚，换我们守。”
林羽温柔的说道：
“不用，你们养伤要紧。我灵力比你们足，熬一夜没事。”
棚子里的三人没再坚持，白天打了一场硬仗，又耗了不少灵力，这会儿放松下来，困意很快就涌上来了。
陈文鑫靠在棚子的石壁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轻鼾；
魏宁宁也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变匀了；
王明强撑着睁了会儿眼，看着棚子门口林羽的背影——逆着月光，轮廓很清晰，像块稳稳当当的石头，他看了一会儿，也慢慢睡着了。
林羽坐在门口，手里的玉牌安安静静的，没发烫。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很圆，洒在断云峰上，把石头、树叶都照得发白。
他想起刚才王明说“谢了”，想起陈文鑫追问他当年被青纹狼追的事，想起魏宁宁递给他粗布时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前世的他总一个人在山里跑，饿了就找野果，累了就靠在树上睡，从没想过，身边能有几个小家伙，一起打妖兽，一起煮水吃麦饼，一起在崖上守着篝火说话。
半夜的时候，风大了点，吹得棚子上的树叶“沙沙”响。
林羽回头看了眼棚子里的三人，陈文鑫睡得沉，胳膊都搭到了魏宁宁肩上；
魏宁宁缩了缩脖子，往暖和的地方凑了凑；
王明则攥着那把断弓，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跟妖兽较劲。
林羽轻手轻脚地起身，把刚才盖在棚子上的树叶又压了压，免得漏风，再走回门口坐下时，手里多了件素色的外袍。
是他自己的，刚才从怀里摸出来的，等会儿要是风再大，就给棚子里的小家伙盖上。
后半夜没什么动静，只有风卷着碎石子打在石头上的声音，还有远处山林里偶尔传来的几声低低的兽吼，离得远，不吓人。
林羽靠在石头上，也眯了会儿，手里的玉牌一直没发烫，他睡得很安稳。
天快亮的时候，林羽先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身上有点凉，却没觉得累。
昨晚眯了两个时辰，灵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起身走到灶边，添了点干树枝，用灵力引着火，又倒了点泉水进壶里，准备煮点热的，等三人醒了喝。
没一会儿，棚子里的王明先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见棚子门口的林羽，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在断云峰上。
“羽哥，早啊。”
林羽回头看他说道：
“早！醒了就起来喝点热水，刚煮上。”
王明从棚子里出来，走到灶边，看着锅里翻腾的泉水，突然说：
“羽哥，昨晚你没睡好吧？守了一夜。”
林羽回应道：
“还好，眯了会儿。”
林羽没说实话——他怕王明又要换着守，耽误养伤。
“文鑫和宁宁还没醒？让他们多睡会儿，白天养伤也快。”
王明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往灶里添了根树枝。
他看出来林羽眼底有点淡青，肯定没睡好，却不想让他们担心。
等水烧开，陈文鑫和魏宁宁也醒了。
两人揉着眼睛出来，喝了碗热水，身上的困意就散了。
魏宁宁看着灶里的火，突然说：
“羽哥，今天我们能练会儿术法吗？就练一点点，不耗灵力。”
林羽想了想，点头道：
“行，不过只能练基础的动作，不能催灵力——你们经脉还没彻底好，催灵力容易反复。”
三人立刻高兴起来。王明先练裂山印的起手式——之前林羽说他起手太急，手腕绷得太紧，灵力走不顺。
他按照林羽说的，慢慢抬手，手腕放松，指尖一点点凝灵力的雏形，没催，就只是找那种稳的感觉。
林羽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指点一句：
“手腕再沉点，别往上翘，灵力要往下走，才能凝得实。”
陈文鑫练的是引雾的手势——他按照林羽说的草木当锚，盯着旁边的一棵小松树。
指尖轻轻引着微弱的灵力，往松树的方向送，想象着灵力缠在松树枝上，再慢慢散开成雾。
一开始没成，灵力刚到松树边就散了，他没急，按照林羽说的，再试一次。
这次慢了点，灵力缠在树枝上的时间长了点，竟真的飘出了一缕极淡的雾，虽然只有手指那么粗，却没被风吹散。
“成了！”
陈文鑫高兴地喊了一声，转头看向林羽，眼睛亮得像星星。
林羽笑着点头道：
“不错，比刚才稳多了，记住这种感觉，灵力不是撒出去的，是挂在锚点上的，以后练的时候，就找身边的草木当锚，慢慢就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