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首融功法，微光初现
青城一中的后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一片稍微隆起的丘陵地带，种植着不少松树和樟树。清晨时分，这里总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下，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显幽静。
林夜选择在这里修炼，是因为此处清静，且距离学校不远。他找到一个隐蔽的凹地，四周有茂密的灌木丛遮挡，确保不会被人意外发现。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松针，踩上去软绵绵的，几乎不发出声音。
盘膝坐下，他首先进行了一次每日签到。这个过程已经渐渐变得熟悉，但每次仍然带着一种期待的仪式感。
【叮！每日签到成功，获得：蕴气丹x1】
一枚圆润的白色丹药出现在系统空间中，表面流转着淡淡的莹光。林夜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温和能量，比洗髓丹柔和许多，适合日常修炼使用。他没有立即服用，而是先将其收好，准备在关键时刻使用。
是时候尝试融合功法了。
林夜取出《基础吐纳术》和《锻体诀》，将两本功法并排放在面前的松针上。《基础吐纳术》的封皮质朴无华，但触手生温，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发热；《锻体诀》则显得厚重许多，封面上有着隐约的暗纹，手感粗糙却充满力量感。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转起【万法归源诀】。这门核心功法他尚未完全掌握，但基本的融合功能已经可以动用。一丝奇异的力量从丹田升起，温润而强大，分为两股精纯的能量流，分别注入两本功法之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两本书籍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地翻动，上面的文字和图形仿佛活了过来，脱离纸张的束缚，化作一道道流光在空中交织盘旋。《基础吐纳术》的文字呈淡青色，如同清晨的雾气，柔和而灵动；《锻体诀》的图形则呈土黄色，厚重而坚实，如同大地般沉稳。
林夜集中全部精神，引导着这两股能量流相互靠近、融合。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精神力快速消耗。两门功法虽有互补之处，但运行路线和侧重各有不同，强行融合难免产生冲突。
淡青色气流与土黄色图形接触的瞬间，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彼此排斥又相互吸引，发出细微的嗡鸣声。林夜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细针在刺扎他的脑海。这是功法本质冲突的表现，若非有【万法归源诀】这等神奇功法作为中介，寻常人强行融合不同功法，恐怕会立即遭到反噬，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
就在林夜感到有些支撑不住时，【万法归源诀】的特性终于显现——那些冲突之处被一股玄奥的力量悄然化解，不同能量流被重新梳理、整合，最终形成一套全新的行功路线。淡青与土黄渐渐融合成一种柔和的乳白色光芒，缓缓流入林夜的眉心。
【叮！功法融合成功！请为新功法命名】
大量信息涌入脑海，林夜闭目消化片刻，才长舒一口气。他感受着脑海中多出的全新知识体系，略一思索：“就叫【源初练气法】吧。”
【命名成功！获得【源初练气法·初版】（黄阶下品）】
新的功法兼具吐纳术的能量积累和锻体诀的肉身强化，行气路线更加复杂精妙，效率远超二者简单叠加。林夜迫不及待地尝试运转起来。
一股比之前强劲许多的能量流在经脉中奔腾，所过之处，细胞仿佛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能量。肌肉微微震颤，骨骼发出几乎不可闻的轻响，身体素质正在全面提升。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肌肉纤维都在变得更强韧，每一根骨骼都在更加密实，甚至五脏六腑都在这股能量的滋养下焕发活力。
更让林夜惊喜的是，他的感官进一步增强。此刻他能清晰地看到十米外树叶的纹理，能听到远处教学楼隐约的早读声，甚至能分辨出空气中不同植物的气息。松树的树脂香、樟树的特殊气味、泥土的芬芳...所有这些气味都变得格外鲜明。
修炼不知时间，当林夜结束一周天的运转时，太阳已经升高，雾气散去大半。他估算了一下，在小世界的时间加速下，这次融合和修炼实际上花费了将近三天时间，而外界才过去不到两小时。这种时间差的利用，让他有了更多探索和修炼的底气。
返回学校时，早读课刚刚结束。林夜走进教室，立刻注意到了许多以往会忽略的细节。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粉笔灰在光束中翩翩起舞，每一个微小的颗粒都清晰可见。前排苏婉转过头来和张浩说话时，林夜能看清她睫毛的轻微颤动，能听到她声音中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当她把一缕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时，林夜甚至能看清她发梢的细微分叉，以及耳垂上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痣。
“林夜，你看啥呢？”张浩胖乎乎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苏大学委今天确实挺好看，但你也不用这么盯着吧？”
苏婉闻言耳根微红，瞪了张浩一眼，转回身去，动作略显仓促。
林夜收回目光，笑了笑没解释。他注意到张浩眼底的血丝和略显紊乱的气息，显然是熬夜导致的气血不足。这种观察力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但现在却自然而然。
课间时分，林夜去卫生间时，无意间听到了隔壁班的对话。几个男生聚在一起，声音压得很低，但林夜如今耳力非凡，听得一清二楚。
“...刘峰那家伙太嚣张了，昨天又堵了高一的一个小子。” “为什么啊？” “听说那小子不肯交'保护费'，刘峰就把他堵在体育馆器材室教训了一顿。” “没人管吗？” “谁管啊？刘峰他叔是校董会的，老师都睁只眼闭只眼...”
林夜洗手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了昨天张浩提到的传闻，看来刘峰欺负低年级学生已成习惯。这种事情在学校里并不少见，只是以前的林夜不会特别注意，也没有能力过问。
现在的他，虽然拥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但仍然保持着谨慎。贸然插手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与他低调发展的初衷相悖。但内心深处，某种责任感正在悄然萌芽。
午休时，林夜再次进入小世界。他服用了早上签到获得的蕴气丹，配合新融合的【源初练气法】，修炼速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能量在体内奔腾，每一次循环都带来微弱的提升。
修炼间隙，他尝试着将一丝能量运至双眼。眼前的景象顿时变得更加清晰，他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小尘埃，能隐约察觉到一个更加基础的层面——天地间弥漫的稀薄能量，也就是所谓的“灵气”。
青城空气中的灵气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若非他感知大幅提升，根本不可能察觉。相比之下，小世界内的能量浓度要高上不少，尤其是能量种子埋下的区域。
“或许我可以尝试改善小世界的环境？”林夜想着，记起在图书馆借的那些关于植物栽培的书籍。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成形。
现实世界的放学铃声响起时，林夜刚从长时间修炼中退出。他收拾书包时，注意到苏婉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他几眼，眼神中带着探究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好奇。这种目光让他略微警惕——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
走出教学楼，夕阳的余晖给校园披上了一层金色。林夜看到刘峰和几个跟班正堵在校门口，似乎又在找谁的麻烦。他皱了皱眉，选择从侧门离开。现在还不是正面冲突的时候，他需要更多时间成长。
回家的路上，林夜思考着一个问题：实力的提升不应该只局限于修炼，实战应用同样重要。【源初练气法】中包含了一些基本的发力技巧，或许可以找机会练习一下。
当他转过一个街角时，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小巷深处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和几个嚣张的男声。
林夜脚步顿了顿。这不是学校里的纠纷，而是社会上的事情。按理说，他应该像大多数路人一样装作没听见，快速离开。
但获得了力量后，某些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东西似乎正在苏醒。那种见到不平事想要挺身而出的冲动，那种想要用新获得的能力做点什么的渴望...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转身走向了那条昏暗的小巷。
力量不是为了恃强凌弱，但或许可以用来阻止恃强凌弱。林夜这么想着，步入了巷子的阴影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身影悄然停下脚步。苏婉看着林夜转入那条知名的不良少年聚集的小巷，眼中闪过惊讶和担忧。她犹豫了片刻，最终好奇心战胜了谨慎，悄悄跟了上去，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却几乎没发出声音，显露出与她学生身份不符的轻身功夫。
巷子深处，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少年。那少年蜷缩在地上，校服沾满污渍，嘴角破裂渗出血丝，眼镜摔在一旁，镜片碎裂。一个黄毛青年正用脚踢着他的侧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林夜的到来悄然无声，直到他清冷的声音打破这场欺凌：“三个人欺负一个，不觉得丢人吗？”
三个混混猛地回头，看见只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顿时露出轻蔑的表情。纹身青年眯起眼：“哟，来个多管闲事的？识相的赶紧滚蛋！”
地上的少年趁机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黄毛一脚踩回去。
林夜目光扫过现场，迅速评估情况。这三个混混体格健壮，但脚步虚浮，显然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只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软怕硬。他注意到纹身青年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似乎握着什么武器。
“我已经报警了。”林夜平静地说，同时悄悄调整呼吸，【源初练气法】在体内运转，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能清晰看到对方肌肉的细微收缩，预判其下一步动作。
纹身青年脸色一变，随即狞笑：“骗鬼呢？收拾他！”
黄毛率先冲过来，一拳直捣林夜面门。在常人眼中迅疾的动作，在林夜看来却缓慢而破绽百出。他微微侧身避开拳风，右手如灵蛇般探出，食指中指并拢，精准地点在黄毛手臂某处穴位上。
这是【源初练气法】中记载的一种简易点穴技巧，配合内力使用效果更佳。
“啊！”黄毛只觉得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另外两人见状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如此棘手。刺猬头骂了一句，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刀刃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光。
林夜眼神一凝。动刀了，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不再保留，体内能量加速流转。当刺猬头持刀扑来时，林夜不退反进，侧身避开直刺的同时，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稍一发力便听得一声脆响——腕骨脱臼了。弹簧刀当啷落地，刺猬头抱着手腕惨叫倒地。
纹身青年面色大变，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小子，你找死！”
但下一秒，他惊恐地发现眼前的少年突然消失了——不，不是消失，而是速度太快！林夜运用刚刚领悟的步法，如鬼魅般贴近对方，一掌轻飘飘印在纹身青年胸口。
看似轻柔的一掌却蕴含着内劲，纹身青年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下来，一时竟喘不过气。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三个混混都已倒地呻吟。
林夜微微喘息，第一次实战让他既紧张又兴奋。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战斗中对内力的运用更加纯熟，【源初练气法】的运转也流畅了许多。
他走到吓呆的少年面前，伸手将他拉起来：“没事吧？能走吗？”
少年颤抖着戴上破眼镜，连声道谢：“谢、谢谢你！他们、他们经常在这附近勒索学生...”
“快回家吧，以后尽量别走这种小巷。”林夜帮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书本，瞥见封面上的名字：陈浩，青城一中高一（3）班。
看着少年踉跄跑远的背影，林夜若有所思。他没有注意到，巷口阴影处，苏婉正掩口震惊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等苏婉悄然离开后，林夜才转身看向地上呻吟的混混。他走到纹身青年面前蹲下：“你们经常在这里作案？”
纹身青年惊恐地看着他：“不、不敢了大哥，我们再也不敢了...”
林夜目光扫过三人，突然心中一动。他运转内力至双眼，尝试观察这些人的气息——这是【源初练气法】中提到的一种初步洞察技巧。
令他惊讶的是，在这三个混混身上，他看到了微弱却真实存在的黑灰色气流缠绕，尤其是在纹身青年身上，这种气息更加浓郁，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色。
“你们...杀过人？”林夜突然问道。
纹身青年瞳孔猛然收缩，虽然拼命摇头否认，但那瞬间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夜心中一凛。他原本只以为是小混混勒索，没想到牵扯更深。没有再多问，他迅速离开小巷，心中却埋下了一个疑问。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他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