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长沙,你们随我去电报局看看,我去发个电报。”柳复传发出邀请,“然后再陪老夫一道去订一下火车票吧,放心,一应开支由老夫承担。若是缺盘缠,老夫也给你们添上些许。”
这就是要做好心人了。
司乡自然能看出来柳复传一番好心,只是他们二人无事业收入,这人情好收不好还。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决定出来,那免不了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欠人情也是一种和资源保留关系的机会。
就像先前虽然在沈家吃了不少苦头,但是见识也确实长了不少。
一个有钱并且看起来脾气不大好但是脾气直接的老头儿应该不难相处。
想到这里,司乡欣然道谢,“我兄弟二人这次是遇到好人了,若不是您相助,只怕我二人要蹲大桥底下才行。”又说,“只是我二人身无长物,能力也有限,只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报您了。”
“那都小事。”柳复传大手一挥,“昨晚你二人守夜时间长,好好歇一下吧。“
司乡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在花市结的善缘能有今日这好处,又庆幸自己是男装出行,不然一个小女子对方只怕决计不肯相带的。
不得不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原来老天爷每让人过一个坎就要给个糖来哄一哄人的嘛,司乡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给的糖甜久一点才好。
老天爷大概是听到了她的祈祷,柳复传如约的带着他们到了长沙城也给他二人买了第二日下午的火车票,又带他们吃了饭。
一切妥当,老王也被打发回去了,柳复传带着二人往一处客栈去,一边和二人介绍,“我每次路过此地我都住这里,他家东西干净,来往的客商也多,消息灵通不说,还能送行李去车上。”
“若是有些什么事情不方便的,也能帮忙。”柳复传说的都是只有熟客才知道的,“你们两去洗漱,歇一会儿,晚饭我们就在客栈里吃。”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了客栈,司乡抬头望去,就见门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来福客栈。
司乡慢了脚步,心里担心这客栈会不会要路引登记。
“怎么了?”柳复传感觉身后人慢了,“是累了吧,看你脸色都白了,等下好好休息,我们要明天才坐车呢。”
司乡怕等会儿真要查路引,到时候恐怕牵连好心人,便小声说了句,“我刚发现我们路引丢了。”
路引,由官衙具写,上面有籍贯、年龄、职业、行李多少、旅行目的等信息,普通百姓会载有相貌特征;商人会记载携带物品的种类与数量;若是工匠则会记载工种、服务对象。
关键这东西上面有一半官印,另一半在当地府衙有档案可查,普通人想造假都不会。
柳复传停也没停,“走吧,这里不用路引。”又说,“不过你们若是运气不好被人查,可不能牵扯出老夫。”
司乡恨不得给他磕一个,这人也太好了吧,都不问原因的。
“小司啊,你记着,这世上的事没有钱解决不了的。”柳复传提醒他,“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
说话间他带着两人进了客栈,一进去就有干净的小二哥出来接着带到了柜前,那掌柜的一看是熟人,脸上就笑得和气多了。
“柳老您这是从衡阳那边回来了。”掌柜笑着掏出册子来,“还是老样子吧?身后那两位是您一起的?一共两间房?”见他点头,掌柜的刷刷的在册子上写就,又取了钥匙递给小二,“上房两间,送好茶过去。”
这就是大客栈的待遇,上房一间三两一天,一天比得上别人家许久的开支。
不过贵有贵的道理,司乡也算跟着涨了见识,看着司恒东看西看的,提醒一句,“你小心些,弄坏了你手上那个盘子,我们两个在这里洗一年的盘子也赔不够。”
司恒吓得手一软,差点真摔了。
“哥哥,你没吓我吧。”司恒一下就觉得那盘子变得好看了起来,“这么贵啊?”
司乡笑笑:“我不知道具体价钱,不过看着像是前些年官窑出的。”
官窑出品,都是精品,虽然比不得那些古物,但是放在这三两银子一晚的客栈里身价几何就不好说了。
司恒听了缘故,只说了一句有钱真好。
“阿恒,我们要心里有数,千万不能因为不用自己出钱就乱要东西。”司乡提醒他,“人家请客,不能把人当羊来宰,如果人家再三要给那又是另一番说法。”
姐姐有话调教,司恒就专心听,同时他也有问题,为什么柳复传要对他们这么好。
“你觉得是为了什么?”司乡不答反问。
司恒:“我看着他挺喜欢你的。”
“对,他大概觉得我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司乡说,“有些人见了不错的年轻人就会进行一些投资,在这些人穷的时候资助一些钱财,等这些人发达了,再给他们回报。”
这是带着赌的成份在里头的。
司恒一点就通了,“哥哥,是不是跟戏文里唱的那些收留书生读书的人一样,等高中了就回来娶人家小姐。”
”对,不过那是戏文里,一般都是发达了就在京里娶了别人了。“司乡坐在椅子上,“你也坐一坐吧,你听说陈世美没有,那就是典型,不但尚了公主,还要杀原配。”
“毕竟婚姻是资源联合的方式,一个只能在乡下资助的和一个京城里的大官家的小姐相比谁都会选。”
“不想嫁女儿只想要钱的就好说,都好要的。”
戏曲来源于生活,是为警示世人,不过既有警示所用,也能教着世人知晓如何更坏些。
司乡正色说道:“你若是跟着我,首先一点就是不能在外头始乱终弃。”
她可不喜欢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也不喜欢女人孩子一大堆的人。
司恒:“哥哥,就咱们这上无片瓦的,谁能看得上啊。”
他前两个月还靠着在乱葬岗扒拉尸体呢,遇了司乡才吃了两顿饱饭,哪里敢想那些。
不过他眼睛一转,又吃吃笑道:“不过我也算有女人看过了,嘿嘿,多少男人一辈子没叫女人看过呢。”
他说的是之前老木头叫他脱了裤子给司乡看的事情,说完还舔着个脸看他姐,“你看了我就得对我负责的啊。”
司乡红云上脸,咬牙切齿:“行,我对你负责,我以后有钱了给你娶十八房小妾。’
”我给你娶十八房小妾,再给包个园子种枸杞给你当饭吃。“
司乡恶狠狠的说了句狠话,见司恒一脸疑惑,就问他,“你不知道小妾是什么还是不知道十八是多少?”
“我都知道,就是哥哥,枸杞是什么?”司恒还没有到懂的时候。
司乡咧嘴一笑:“补身体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