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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春寒锁剑旌,帷幄深谋破魏城。

伪书一纸惊洛邑,铜符千点动军心。

焚仓火映吕梁月,喋血锋寒少年缨。

双线奇兵摧敌胆,汉家薪火待重明。

景耀十年初夏,秦岭深处,蜀军大营。

姜维目光落在帐角一位身着青色文吏袍服、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古井的老者身上。“邓大人,北线施压,您那‘诛心之策’,不知进展如何?”

被唤作邓尚书的老者,正是蜀汉重臣、以善辩和谋略着称的邓芝。他缓缓起身,步伐沉稳,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沉静力量:“大将军放心。‘惊雷’已在路上,‘蚀骨之毒’亦将渗入魏境。此战,刀兵断其筋骨,流言诛其心魄,双管齐下,方为破敌之道。”他展开一卷薄薄的绢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其一,‘郭淮悔过书’。郭伯济乃魏之宿将,功勋卓着,却因功高震主,为司马懿所忌,终致身陷囹圄。此乃魏廷人尽皆知之事。今,吾等借其口吻,仿其笔迹,伪造‘临难书’,痛陈司马懿毒杀明帝曹叡之滔天恶行!”

帐内瞬间一片死寂。毒杀先帝!这是足以震动整个魏国朝野、颠覆司马氏统治根基的惊天指控!连王平这样沉稳如山的人,眼中也掠过一丝惊骇。

邓芝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如冰锥:“书中详述,司马懿如何买通太医令吉本(注:历史上确有其人,但非太医令,此处借用官职),于明帝病榻汤药中暗下‘牵机引’(一种慢性剧毒),致使龙驭宾天。书中附有‘吉本’证词画押,更有其‘私印’钤记——此印乃吾府中能工巧匠,依据魏宫旧档图样,耗费三月,以假乱真之作。书中更言,司马懿忌惮郭淮知晓内情,故迟迟不发援兵相救,致使被囚于锦官城。此书,已在月前,由我‘飞羽’死士,分批夹带入洛阳。此刻,怕是已在东西二市、太学门前、乃至达官显贵府邸门缝之下,悄然散开。”

姜维眼中精光爆射:“好!此计若成,洛阳必生大乱!司马昭纵有千军万马,亦难堵悠悠众口!”他深知,在皇权神授、纲常伦理至上的时代,弑君之罪,是任何权臣都无法承受的滔天巨浪,足以在魏国心脏引爆一场信任危机和清洗风暴。

邓芝继续道:“其二,重金收买魏国中下层军官,尤以河东、并州、关中之地,临近前线者为要。此非空言许诺,而是实打实的‘保命符’与‘富贵契’。”他取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铜符,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和一个古朴的“蜀”字。“凡愿暗中归顺,或在关键时刻按兵不动、传递消息、甚至倒戈相向者,持此符为凭。我大汉承诺:其一,其身家性命,必得保全;其二,其在魏境所拥田产、宅邸,尽数保留,并登记造册,由我大汉官府予以确认,永为私产;其三,若能献城、献地、献军情者,按功擢升,赏赐加倍,土地翻倍!此诺,以大汉天子印玺为证,非虚言也!”

“妙!”王平忍不住赞道,“魏国屯田制下,兵士多有田亩,军官更甚。土地乃安身立命之本!此诺直击其要害!司马氏苛政,土地兼并日重,军中怨言早生。此策若行,魏军根基动摇,军心不稳,我前线压力骤减!”

邓芝微微颔首:“此‘富贵契’与‘保命符’,亦由‘飞羽’与行商密使,正通过各种隐秘渠道,渗透入魏境。目标,便是那些戍边苦寒、升迁无望、对司马氏心怀不满的校尉、军侯、屯长之流。小人物撬动大局,往往在于一念之间。”

姜维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最后定格在张弘、陈襄等年轻面孔上。“尔等此行,不仅肩负破袭重任,更肩负传递火种、接引暗流之责!邓尚书所言之物,或有部分需由尔等伺机传递、观察反馈。战场凶险,人心更险,需眼明心亮,胆大心细!可明白?”

“明白!”少年们齐声应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们隐约感觉到,自己正卷入一场比刀光剑影更复杂、更宏大的博弈。

汉中,尚书令邓芝府邸,秘室。

烛火在厚重的帷幕后摇曳,将邓芝清癯的身影拉得很长。他面前站着两人:一位是陈襄的父亲,汉中军器监主簿陈矩,他此刻不再是摆弄机括的匠人,而是神情凝重,手持一枚小巧的铜印和一方特制的绢帛;另一位则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眼与邓芝有几分相似,但眼神更加锐利跳脱,他是邓芝的幼孙,邓禹。

“矩公,‘吉本’私印,确认无误了?”邓芝的声音低沉。

陈矩将手中铜印在特制的印泥上轻轻一按,再压于绢帛之上。一个清晰的“太医令吉本印”篆文赫然显现。他又取出一份泛黄的、盖有真正魏宫太医令旧印的文书拓片,两相对比,几乎分毫不差。“尚书放心,此印乃我亲自督造,选用上等青铜,反复蚀刻打磨,印文深浅、笔画转折、甚至细微崩口,皆与原印拓片毫厘不差。非印鉴大家反复比对,绝难分辨真伪。”

“好。”邓芝转向邓禹,眼神严厉,“禹儿,你可知此物分量?”

邓禹挺直腰板,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兴奋与紧张:“孙儿知道!此乃诛灭司马氏九族之罪的铁证!亦是搅动洛阳风云的惊雷!”

“不止如此。”邓芝目光深邃,“此乃双刃之剑。用得好,可令司马昭焦头烂额,自断臂膀;用不好,或引火烧身,招致魏国更加疯狂的报复。传递之法,关乎成败。你素喜杂学,通晓鱼雁之术,此次‘悔过书’入洛的最后一环,由你负责。”

邓禹深吸一口气:“请祖父吩咐!”

邓芝取出一卷薄如蝉翼、却韧性极强的特制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郭淮”的“血泪控诉”和“吉本”的“证词”,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饱含悲愤绝望之情。“此卷共十份。五份,由‘飞羽’死士以行商身份,藏于货物夹层、车辕暗格,分批混入洛阳。另外五份,”他顿了顿,目光如电,“采用‘鱼腹藏书’古法。”

陈矩立刻会意,捧出几个特制的小竹筒,筒身涂满防水桐油,两端以蜡密封。“此筒可沉入水中数日不损。内藏特制药丸,遇水即化,释放特殊气味,吸引大鱼吞食。鱼入腹中,筒不腐,书不烂。”

邓禹眼睛一亮:“孙儿明白了!选定洛水、伊水入城前水流湍急、渔获丰富之处,于深夜将藏筒药丸投入!大鱼吞食后,顺流入城,或被渔民捕获,或在城中河段翻肚,此卷自现!神不知鬼不觉!”

“正是。”邓芝眼中露出一丝赞许,“此法虽古,胜在出其不意。魏国鹰犬再严密,也难防鱼腹藏珠。禹儿,你亲率一队可靠家丁,携带此五筒,今夜便出发,务必在姜大将军渡河之前,将‘鱼饵’撒入指定河段。记住,分散投掷,动静要小,投毕即走,不留痕迹!”

“诺!”邓禹双手接过竹筒,感觉重逾千斤。他不再是尚书府中舞文弄墨的孙少爷,而是参与倾覆敌国阴谋的秘密使者。

陇西高原,狄道城下,血战间隙。

张嶷按刀立于城头,玄色战袍被魏军的血与尘土染得斑驳。击退邓艾又一波凶猛的攻势后,城头暂时陷入死寂,只有伤兵的呻吟和风吹过箭垛的呜咽。张弘靠在冰冷的城砖上,大口喘息,左臂的伤口在之前的搏杀中再次崩裂,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临时包扎的布条。他摸向怀中,那里贴身藏着一个油布小包,是临行前,父亲张翼偷偷塞给他的。

“弘儿,此去凶险,此物贴身藏好,非到万不得已,不得示人,亦不可轻用。”父亲当时的神情异常严肃。

他借着垛口的掩护,悄悄打开油布包。里面并非金银,而是几片薄薄的金叶子,几颗浑圆的珍珠,还有一枚小巧的、刻着云纹和“蜀”字的铜符!铜符下压着一张折叠得极小的素绢,上面是父亲熟悉的笔迹:“若遇险阻,或需策反魏军下层军官求生,此符与金珠,或可换一线生机。符示诚意,金珠动其心。切记,人心难测,慎之又慎!”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注释了几个名字和大致防区,显然是张翼通过旧日关系了解到的、可能对魏国不满的魏军基层军官。

张弘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这就是邓尚书所说的“富贵契”和“保命符”!父亲竟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他瞬间明白了临别时父亲那重重一拍的含义——不仅是守城,更要学会在绝境中寻找生机,甚至撬动敌人!他紧紧攥住铜符,冰冷的触感让他沸腾的热血稍稍冷静。他抬眼望向城外连绵的魏军营垒,那些普通的士卒,那些低阶的军官,他们是否也有人心怀怨怼?这枚小小的铜符,或许真能成为打开一道缝隙的钥匙。

蒲坂津南岸,蜀军渡河前夕。

夜色如墨,黄河的咆哮声掩盖了一切细微的动静。姜维的主力已分批悄然渡河,张弘和陈襄所在的队伍正在等待最后的命令。陈襄被一名不起眼的军需官唤到一旁。

“陈襄,此物交予你。”军需官递过一个用防水油布和蜡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小竹筒,只有巴掌大小,却异常沉重。“此乃‘富贵契’样本及部分目标名录的密抄副本。你父精于机巧,你亦心灵手巧。渡河之后,若有机会接近魏军驿站、商队或地方豪强,伺机将此物‘遗失’于显眼处,或‘赠送’给看起来贪财又不得志的魏军小吏。记住,要做得自然,如同意外,万不可暴露身份!此乃邓尚书之令,亦是历练你之机。”

陈襄接过竹筒,手心微微出汗。他明白,这看似简单的“遗失”任务,实则凶险万分。一旦被识破,立刻就是杀身之祸。但同时,一股强烈的使命感涌上心头。父亲在后方伪造印信,祖父(指陈矩)参与谋划,自己也能在前线参与这无形的战争!他重重点头:“诺!必不负所托!”

洛阳,太学门前。

清晨薄雾尚未散尽,太学的博士弟子们已三三两两聚集。忽然,一个眼尖的学子在石狮子脚下发现了一卷被露水打湿的羊皮纸。好奇地展开一看,顿时如遭雷击,面色惨白!

“这……这是……”他颤抖的声音引来了更多人围观。

羊皮纸上,那熟悉的“郭淮”笔迹(洛阳权贵多见过郭淮奏章),字字泣血,控诉着司马懿如何毒杀明帝曹叡,如何构陷忠良,如何为了独揽大权不惜弑君!后面附着的“太医令吉本”证词和那枚鲜红的、几乎无法分辨真伪的私印,更是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个看到的人心上!

“天哪!弑君!!”

“郭都督竟是因此下狱?!”

“司马仲达……他竟敢……!”

“吉本?太医令吉本不是前年告老还乡,途中遭遇山匪身亡了吗?难道也是……”

恐慌、震惊、愤怒、猜疑……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日,便传遍了整个洛阳城。东西二市,类似的羊皮卷在菜筐下、井台边、茶肆桌角被发现。更离奇的是,有渔民在洛水打捞上一条异常肥硕的大鲤鱼,剖开鱼腹,竟也得一卷同样的“悔过书”!

大将军府(司马昭府邸)。

“混账!废物!!” 一声暴怒的咆哮几乎掀翻屋顶。年轻的司马昭(其父司马师已逝),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跳,将一份“悔过书”狠狠摔在跪了一地的校事府(魏国情报机构)官员脸上。“查!给我彻查!这些东西是怎么进来的?!印鉴是真是假?!吉本人在何处?!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

校事府督管曹掾浑身颤抖:“回……回大将军,印鉴…印鉴经多位印鉴大家反复比对,确…确与吉本旧印一般无二,几可乱真!吉本…吉本一家老小,确于前年归乡途中遭遇‘山匪’,尽数…尽数殒命,死无对证啊!”

“死无对证?!”司马昭眼中杀机毕露,“那就是蜀贼伪造!好毒的计策!好狠的邓芝!”他猛地转身,盯着角落里一个面色苍白、眼神闪烁的年轻人。那是太医令吉本的独子吉邈,因其父“殉职”被恩荫了个闲职。此刻吉邈已是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大将军明鉴!家父…家父绝不可能写下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此必是蜀贼构陷!构陷啊!”

“构陷?”司马昭冷笑,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就算构陷,此印如何解释?吉本之死本就蹊跷,如今更是黄泥掉进裤裆!来人!将吉邈拿下,严加看管!校事府,立刻全城搜捕!凡传阅、私藏此逆书者,格杀勿论!关闭城门,许进不许出!给我查清源头!”

洛阳城瞬间风声鹤唳。校事府的缇骑四出,如狼似虎,破门入户,大肆搜捕。稍有嫌疑者即被投入大狱,严刑拷打。一时间,朝野震动,人心惶惶。郭淮旧部更是人人自危,生怕被牵连进这“弑君”大案。流言非但没有被扑灭,反而在血腥镇压下如同野火般在暗地里疯狂滋长。司马昭的雷霆手段,恰恰坐实了许多人心中的猜疑——若非心虚,何至于此?

河东郡,某处偏僻戍堡。

戍主王屯长是个满脸风霜、四十多岁的老军伍,此刻正对着油灯,反复摩挲着一枚冰凉的铜符和一张写着承诺的素绢。绢上那“保留田产、按功擢升”的字眼,像钩子一样挠着他的心。他在边境戍守二十年,出生入死,才攒下河内老家那五十亩薄田,那是他全家的命根子。可去年,那田竟被郡中豪强勾结司马家的亲信,以“屯田充公”为名强占了去!申诉无门,反遭斥责。他心中积郁的怨气,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枚铜符和绢书,是昨夜一个自称行商的老者,“不慎”遗落在他巡查的路上的。老者惶恐地索要,他却鬼使神差地藏了起来。他知道这是蜀人的东西,是毒饵。但毒饵再毒,能比眼睁睁看着妻儿饿死更毒吗?他想起白天上官传达的严令,要求各部严防死守,警惕蜀军渗透,对任何可疑之人格杀勿论。又想起城中疯传的“郭淮悔过书”和司马懿毒杀皇帝的秘闻……司马家,真的值得效死吗?

“屯长,换防了。”一个年轻什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屯长猛地将铜符和绢书塞入怀中,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站起身,拍了拍年轻什长的肩膀,低声道:“狗娃,今晚机灵点……若真有‘风吹草动’,保命要紧。老家……还有人在等咱们。” 名叫狗娃的什长愣了一下,看着屯长眼中复杂难言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重重点了点头。一颗种子,已在最基层的土壤里悄然埋下。

并州腹地,姜维奇兵潜行途中。

队伍在一处密林短暂休整。陈襄借口解手,悄悄溜到一处看似废弃的猎人小屋附近。他观察四周无人,迅速将那个密封的小竹筒塞进小屋门楣上一个不起眼的裂缝里,又故意弄松了一块门板,让竹筒露出一角。做完这一切,他心跳如鼓,迅速返回队伍。他不知道谁会捡到,也许是猎人,也许是流民,甚至可能是魏军的巡逻队。但只要有人捡到,看到里面的“富贵契”,诱惑的种子就播撒出去了。

张弘则在一个被袭击的小型魏军粮草转运站里,有了意外的“收获”。战斗短暂而激烈,蜀军迅速焚毁了少量粮草,击溃了守卫。在清理战场时,张弘在一个被杀的魏军军侯尸体怀中,发现了一个钱袋。他本想交给军需官,却鬼使神差地打开看了一眼。除了几枚魏五铢钱,里面赫然也有一枚和他怀中一模一样的蜀国云纹铜符!还有一张写着“见符如晤,富贵可期”的短笺!

张弘如遭雷击!这说明什么?说明邓尚书的策反计划,早已开始!这个死去的魏军军侯,很可能就是被收买或试图接触的目标之一!只是还未发挥作用,便死于乱军之中。他不动声色地将铜符和短笺收起,与自己那枚放在一起。两枚冰冷的铜符贴着他的胸口,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场战争背后,那无声的暗流是何等汹涌,人心的博弈是何等诡谲。他看向周围疲惫但眼神坚定的同袍,又望向远方未知的险途,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重感油然而生。守护的不仅是城池,更是人心向背。

安邑粮仓烈焰冲天,鹰愁涧血战方酣之际。

当姜维率焚粮成功的残部,带着一身烟火气与血腥味,冲破魏军的阻截,亡命遁入吕梁山深处时;当王平在鹰愁涧用血肉之躯死死挡住陈泰铁骑洪流,为焚粮赢得宝贵时间时;邓芝的“诛心之策”与“蚀骨之毒”,也正以惊人的速度在魏国的躯体里蔓延发酵。

洛阳,司马昭府邸。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校事府督管曹掾再次跪倒在地,汗如雨下:“大将军,逆书源头……实难追查。鱼腹所得,行商夹带,门缝塞入,甚至……甚至有官员上朝途中,在御道之上捡到!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吉邈……受刑不过,昨夜已……已毙于狱中。”

“死了?”司马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眼中翻涌的暴戾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死得好!死无对证,蜀贼更可大做文章!”他猛地将案上一份新的密报扫落在地。“并州急报!安邑粮仓被焚!十五万石军粮化为灰烬!鹰愁涧驿道被毁!陈泰将军被阻!姜维!姜维!!”

更让他心寒的是密报中的另一条:“河东、并州多处军镇,发现蜀国‘保命符’与‘富贵契’,军中暗流涌动,尤其以中下层军官为甚,人心浮动,恐生肘腋之变!” 前有“弑君”流言动摇统治根基,后有“保田”许诺瓦解军心士气!蜀汉这一套组合拳,打得他措手不及,内外交困。

“传令!”司马昭几乎是咬着牙下令,“一、立刻以朝廷名义,昭告天下,痛斥蜀贼伪造文书、构陷忠良、离间君臣之卑劣行径!言明郭淮罪证确凿,吉本乃病故,所有逆书皆为伪作!再有传播者,以谋逆论处,诛九族!二、着令各州郡,尤其是前线,严查军中异动!凡发现私藏蜀符、传播流言、动摇军心者,无论官职大小,立斩不赦!三、悬赏万金,缉拿邓芝派出的所有密使细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知道这是饮鸩止渴,高压只会让暗流更深,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必须先稳住局面。

吕梁山深处,幸存者营地。

篝火噼啪,映照着姜维、王平疲惫而坚毅的脸庞,也映照着张弘包扎伤口的动作和陈襄摩挲弩机零件的侧影。军需官沉重地报完伤亡数字和战果。

姜维的目光缓缓扫过劫后余生的将士,最终落在张弘、陈襄等几个年轻的面孔上。他们的脸上沾满血污泥垢,眼神却不再是最初的茫然青涩。张弘臂上的伤,是血与火的勋章;陈襄手中的冰冷零件,是智慧参与战争的见证;而他们怀中或经历中那无形的“符”与“契”,则是人心战场洗礼的证明。

“此战,”姜维的声音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深入虎穴,焚其粮秣,断其通途,已挫魏贼河东锐气,壮我大汉声威!诸将士之功,彪炳史册!”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深沉,“然死者长已矣,生者负重行!归途尚远,魏军搜剿必急。更紧要者,邓尚书之‘诛心策’已发,此刻魏境之内,流言四起,军心动摇,司马昭必如坐针毡,倾力反扑!我等撤回汉中之路,亦是传递此战胜果、搅动敌后风云之路!重伤者,妥善安置;余者,轻装简从,分三路,昼伏夜出,撤回汉中!沿途,凡遇可乘之机,可散播我军大胜、魏军无能之讯息;若有动摇之魏军,亦可伺机以‘符’‘契’动之!此非溃退,乃胜师凯旋!更是一场在敌后开辟的第二战场!望诸君,珍重此身,以慰亡者,以报家国!将此番浴血所得之‘势’,带回大汉!”

“珍重此身!以慰亡者!以报家国!扬我军威!乱敌心魄!” 低沉而坚定的应和声再次在山坳中汇聚、升腾,比之前更添了一份洞悉全局的锐气与在无形战场开辟通途的决心。

火光跳跃,映照着少年们眼中那被战火与阴谋淬炼出的、更加深沉坚韧的光芒。张弘握紧了刀柄,感受着怀中两枚铜符的轮廓;陈襄将弩机零件小心收起,仿佛收起了参与一场宏大暗战的凭证。他们知道,归途,同样是战场。蜀汉的新锐力量,已在铁、血与人心之火的熔炉中,锻出了最初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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