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国基地指挥室,夏宇难掩兴奋地陷在沙发里,面前的全息投影正清晰铺展着红警科研中心最新解锁的技术树——“大型船舶建造技术”及附属的“造船厂核心模块”。
“科研中心升级完毕,理论上,从常规货轮到特种船舶,乃至……大型水面作战舰艇,我们都已具备建造能力。”负责对接科研中心的工程师声音带着微颤,这意味着遮天之手将拥有专属海上力量,那可是足以撬动全球格局的筹码。
夏宇指尖轻叩桌面,目光锐利如鹰:“技术成熟是根基,但问题在于——我们没地方建。”
遮天之手当前的核心据点,无论缅国基地还是散落在东南亚的隐秘站点,都不具备兴建大型造船厂的条件。造船厂需要深水良港作依托,得有广阔陆地当腹地,更重要的是,绝不能太过扎眼。
“全球范围内,适合建造大型造船厂的天然良港,多半被各国政府或大型财阀攥在手里。我们贸然新建,极易暴露行踪。”夏宇眉头紧锁地分析,“而且耗时太长,投入也巨大,还会招来无休止的关注和调查。”
会议室陷入沉寂。所有人都清楚造船厂的分量——掌控海洋,才能真正握住全球贸易航线的命脉,尤其是遮天之手赖以生存的军火运输,对海运的依赖极深。拥有自己的造船厂,意味着物流效率、隐蔽性乃至海上战力都将实现质的飞跃。
“老板,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谢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一身迷彩军装立在侧面,全息投影的流光在他侧脸明明灭灭,“新建难度太大,但收购改造,可行性更高。”
夏宇抬眼看向他:“说说看。”
“全球范围内,不少国家因经济衰退、产业转移,导致一些中小型造船厂经营困顿,濒临破产。”谢靖调出一份早已备好的简报,投映在屏幕上,“这些造船厂往往有现成的船台、干船坞、基础设备和熟练工人,甚至本身就占据着不错的港口位置。”
他指向其中几个标记:“比如南美的圭亚那、非洲的安哥拉,还有欧洲边缘的黑山共和国……这些国家存在感相对较低,监管力度有限,且急需外来投资。我们可以通过隐蔽的壳公司,以‘盘活资产’‘发展当地经济’的名义,低价收购这些濒临倒闭的厂子。”
“收购后,再以‘技术升级’‘设备更新’为借口,悄悄引入我们的核心模块和技术进行改造。”谢靖的思路清晰又大胆,“这样既能快速形成产能,又能利用原有造船厂的‘合法身份’作掩护,不易引人怀疑。”
夏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谢靖的方案,完美契合了他眼下的需求——隐蔽、快速、有效。
“这个思路可行。”他点头,语气肯定,“关键在于选对目标。要满足几个条件:港口条件达标,所在国政策相对宽松,不易被大国势力渗透,且原造船厂的债务和纠纷要尽可能少。”
“谢靖。”
“老板。”谢靖微微躬身。
“这件事,交给你全权负责。”夏宇下令,“调动情报部门所有资源,按你说的筛选出最合适的目标,附上详细评估报告。包括当地的政治环境、人脉网络、收购成本、改造难度以及潜在风险。”
“是,老板。”谢靖,语气冷静而笃定,“我会组建专项小组,一周内给您初步名单。”
“很好。”夏宇站起身,“记住,我们要的是能为我们生产‘利刃’的秘密基地,不是引人注目的麻烦。过程中,任何可能暴露我们意图的环节,都要掐灭在萌芽状态。”
“明白!”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忙碌。
夏宇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致。大海的方向,似乎有隐约的涛声传来。
一艘艘由红警科技武装起来的巨轮,即将从某个隐秘角落驶入深蓝。那将是遮天之手伸向全球的又一条钢铁臂膀。
他的野心,从来不止于陆地。
五天后,一份报告出现在夏宇的加密终端里。
目标位于非洲中部的卡隆国,一家名为“红锚”的中型造船厂。卡隆国政局稳定但经济低迷,红锚船厂原本靠为当地渔业修船勉强维持,近年来因邻国渔业资源枯竭,订单锐减,如今早已资不抵债,厂房锈蚀,设备停摆,只剩十几个老工人守着空荡荡的厂区,等着宣布破产清算。
更关键的是它的位置——距离最近的城市有两百多公里,坐落在大西洋边的一个小内湾,只有一条简陋公路通往外界,常年被茂密的热带雨林环绕,几乎处于现代工业文明的边缘。
“完美。”夏宇看着卫星地图上那个被绿色淹没的小点,对身边的谢靖道:“你去处理,低调些。”
交易异常顺利。卡隆国政府巴不得有人接手这个烂摊子,谢靖支付的费用又颇为可观,还能甩掉一个财政包袱。谢靖的人用一家空壳本地公司的名义,完成了收购,包括厂区、闲置设备,以及那条通往外界的简易公路的部分使用权。
消息传回时,夏宇正在一间完全封闭的密室里。
没有多余指令,他只是激活眼前的虚拟面板,指尖在“动员兵”选项上停顿片刻,随即切换到肤色选项。
“肤色:黑色。”
“数量:二百。”
“部署地点:卡隆国红锚造船厂。”
“指令:接管厂区,维护安全,清理场地,等候下一步命令。”
确认指令的瞬间,红锚造船厂旁密林的空气泛起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一个个高大身影在淡蓝色光幕中凝聚成型——黝黑的皮肤,统一的灰色作训服,胸前佩戴着红色徽章,眼神锐利而警惕,手中握着制式步枪,动作整齐划一。
二百名黑人动员兵,在无声中完成降临。
红锚造船厂内,几个无所事事的老保安正坐在锈迹斑斑的船台边抽烟。突然,一阵轻微的地面震动传来,伴随着空气里淡淡的臭氧味。
他们疑惑抬头,只见一队身穿作训服的武装人员迈着整齐步伐小跑进厂。那些人动作迅速,立刻分散开来,占据厂区各个角落,枪口对外,形成严密防御圈。他们沉默不语,只有靴子踩在碎石上的摩擦声,以及整理装备的轻响。
老保安们吓得瘫坐在地,手里的烟卷掉在裤腿上都没察觉。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些突然出现的人,穿着从未见过的制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纪律性,仿佛从丛林深处钻出来的幽灵军团。
领头的动员兵队长走到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老保安面前,用流利的卡隆国语说道:“这里已被新老板接管,你们可以离开了,工资会按时打到你们账户上。”
老工人们连滚带爬地离开,直到走出很远,回头望去,只见那片沉寂已久的厂区里,已然重新热闹起来。
一座濒临死亡的船厂,在二百双警惕的眼睛注视下,悄然换了主人。而这一切,除了几个惊魂未定的本地保安,暂时还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