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督府悠然度过了三日。这三日里,赵杰可谓是享尽了齐人之福。夜夜与冷冰影、穆秋雪二女大被同眠,温香软玉在怀,极尽旖旎缠绵。冷冰影初时虽因他夜宿青楼而微有薄嗔,但她性子清冷,并非善妒之人,见穆秋雪身世可怜、品貌俱佳,且对赵杰一往情深,那点不快很快便烟消云散,待穆秋雪甚是亲和。
冷冰影自从跟了赵杰后,也很少再舞刀弄剑,反而是跟王美娟学起了女红,认真的做起了赵杰的小妻子,因此没事时两女就做在一起绣绣花,或谈一些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当然,他们的话题大多都是围绕着赵杰,要不就是两女结伴去陪杨老夫人聊天,杨老夫人现在可是喜欢俩人喜欢得尽啊,一天见不到她们俩心里闷得慌,那份亲热劲,看得赵杰都有点嫉妒了。
这日午饭后,两女又如常去了杨老夫人院里。杨辉自有公务处理,赵杰一时闲极无聊,正盘算着是去书房找本闲书打发时间,还是出门逛逛这温城街市,侍卫统领黄善却悄然来报:“小王爷,城卫军统领段天德在外求见。”
赵杰眉梢微挑,立刻明白这是为了醉花楼那桩公案而来。他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吩咐道:“带他去偏厅等候。”他倒很想看看,这位段统领今日要如何了结此事。
偏厅之内,段天德正襟危坐,却是如坐针毡。这四日来,他可谓度日如年,自那晚从醉花楼灰头土脸地回来,便终日提心吊胆,不知那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小王爷究竟会如何发落自己。是革职查办?还是更严重的惩处?种种猜测折磨得他寝食难安。捱到今日,他再也承受不住这悬而未决的煎熬,一咬牙,备上厚礼,亲自上门请罪来了。
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段天德如同被针刺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垂手恭立。只见赵杰一身常服,神态悠闲地踱步而入。段天德赶紧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卑职段天德,参见小王爷!”
赵杰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见其神色拘谨,虽穿着官服却难掩惶恐,心中暗觉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随意地摆了摆手:“哦,段统领啊,呵呵,久仰了。不必多礼,坐吧。”他自己则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谢小王爷。”段天德口中称谢,却不敢真坐,直到见赵杰安然落座,才小心翼翼地挨着椅子边缘坐下,臀尖几乎不敢落实。刚坐下,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慌忙站起,捧起一直放在身旁茶几上的一个长条锦盒,快步走到赵杰面前,双手奉上,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小王爷,卑职家中藏有一物,乃是祖上传下的些许薄产,今日特来献于小王爷,还望小王爷笑纳。”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霎时间,一股淡淡的、奇异的清香弥漫开来。只见盒内红绸衬底之上,静静躺着一支人参。此参长约半米,形态酷似蜷缩的婴儿,须髯分明,最奇异的是其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深邃的紫色光泽,在偏厅的光线下流转不定,一看便知绝非凡品,乃是吸收了天地精华不知多少岁月的灵物。
段天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真诚:“此乃紫灵参王。据祖上所言,乃是百余年前,家中一位曾祖机缘巧合之下,深入大陆三大禁地之一的黑暗森林边缘,九死一生才侥幸得来。据说有起死回生之奇效,纵是无病无痛之人服用,亦可脱胎换骨,强健根基,延寿百载而不在话下!”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与推崇:“只是……此等天地奇珍,福缘不够者实在消受不起,放在卑职家中,不过是明珠蒙尘,徒然等待岁月将其灵性耗尽,暴殄天物啊!今日得见小王爷天潢贵胄,尊崇无比,方知宝物理应配英雄!唯有小王爷这般身份,才与此参王相得益彰!卑职一片爱宝之心,实不忍见其老朽于凡俗之手,还望小王爷万万成全,收下此参,方能令其物尽其用,不枉天地造化之功!”
他这番话可谓极尽吹捧之能事,将送礼说成了“成全爱宝之心”。然而,心中却在滴血。这紫灵参王确是他段家代代相传的镇宅之宝,平日里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这次为了结好赵杰,也因为想让赵杰放过他们段家,只是,想到一般的东西赵杰肯定是看不上眼,无奈,只好把这传家之宝拿出来了,希望可以割爱免灾,说不定还可以傍上赵杰这棵大树呢。
赵杰在盒盖打开的刹那,眼中便有一道精光急速闪过。他精通药理,那本无名药典早已烂熟于心。只一眼,他便断定,此参无论从形态、色泽、大小还是散发出的独特灵气来看,都绝对是千年难遇的绝世珍品!价值远非金银可以衡量!
心中瞬间狂喜,几乎要大笑出声:“没想到‘极地冰莲’尚未到手,短短十余日,先是得了秋雪这般绝色佳人,如今又有人将这紫灵参王送上门来!看来本世子果然是气运加身,洪福齐天!即便此番京城之行最终未能如愿,得此二宝,也已是满载而归,不虚此行了!哈哈——”
他心中得意,面上却丝毫不露,更不会相信段天德那套“消受不起”的鬼话。眼见段天德看着参王那如同割肉般痛苦又强装笑颜的表情,赵杰动作快如闪电,几乎是“抢”一般将锦盒接了过来,稳稳抱在怀中,脸上还故意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唉,段统领如此盛情,句句在理,本王若是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辜负了你一番‘爱宝之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光滑的锦盒,语气轻描淡写,“这参王嘛……看着倒也稀罕,想必能值几个钱。也罢,本世子便替你保管了。段统领有心了。”
“值……值几个钱?”段天德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心口一阵绞痛,一股闷气堵在胸口,却还得强行挤出笑容,连声道:“小王爷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赵杰深知驭下之道,打一棒子总得给颗甜枣。见段天德那副肉痛又不敢言的模样,知道火候已到,便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许多:“段统领今日前来之意,本世子心中明了。不过是几日前醉花楼那点小小的不愉快罢了。些许小事,本世子早已抛诸脑后,段统领也不必终日悬心了。”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锦盒,目光变得意味深长:“往后,大家同在这江南地界,说不定还有打交道的时候。若段统领日后遇上什么难处,但凡不违背律法情理,或许……本世子还能略尽绵薄之力。”
这番话,如同仙乐灌耳,让段天德心中的巨石轰然落地,那股憋闷之气瞬间转为狂喜!不仅灾祸消弭,似乎……似乎还因祸得福,得了小王爷一句近乎承诺的关照!他连忙站起身,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切,躬身行礼:“多谢小王爷宽宏大量!多谢小王爷抬爱!卑职回去后定对那孽子严加管束,绝不让他再出来惹是生非!卑职不敢再多叨扰小王爷清静,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说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几乎是弓着身子,倒退着出了偏厅,直到门槛处才转身离去,脚步竟显得有些轻快。
待段天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赵杰脸上的淡然瞬间化为炽热的欣喜。他重新打开锦盒,指尖极其轻柔地抚摸着那支紫光流转的参王,眼神专注而炙热,如同在抚摸绝世美人的肌肤。
“黑暗森林……”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探究与野心的光芒,“竟能孕育出如此灵物……看来那片死亡禁地之中,埋藏的秘密和宝藏,远比世人想象的要多啊……”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悄然生根:“或许将来……真该去那片传说中的禁忌之地边缘探上一探。说不定,真有意想不到的惊人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