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耀像是被她这句“等年后看看”给噎了一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荒诞表情。
“等年后?”他不可思议地拔高了音调,“陶盼弟,你还真打算回那破厂里拧螺丝过年啊?怎么,想拿个‘年度最佳螺丝手’的锦旗挂我这婚房里,给我增增光?”
他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啧啧有声:“还是说,你那微商事业心不死,准备继续出去发传单?”
陶盼弟被他损得老脸一红,拍开他的手,理直气壮地回嘴:“你以为创业不要钱啊?我身上这点钱,在海城连个带窗户的厕所都买不起,还谈什么事业?”
“钱?”许耀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轻笑一声,俯身凑近,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声音又低又磁,带着致命的蛊惑,“钱的事,是需要你操心的吗?哥给你投,把你砸成海城第一女富婆,怎么样?”
这个提议太诱人,但陶盼弟还没被冲昏头脑。她往后缩了缩,小声嘀咕:“等后面再说吧,我这段时间得好好想想……哎,我没文化,啥也不会。”那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一提到正事,又悄悄地瘪了下去。
“没事。”许耀看着她那副怂样,心里又软又痒,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你现在还年轻,一切都可以慢慢学。你这小脑袋瓜虽然不怎么灵光,但哥有的是耐心,手把手教。”
“嘿嘿,我哪年轻了。”陶盼弟被他哄得心里甜丝丝的,胆子又肥了起来,她眼珠子一转,决定反将一军,“不过你倒是真的老了。许耀,你知道吗?你都快三十了,在我们老家,你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就叫‘大龄剩男’,是要被三姑六婆挂在村口当反面教材的!”
许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眯起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眸光里透出危险的信号,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用鼻尖顶着她的,一字一顿地问:“哥是……大龄剩男?”
“是、是啊……”陶盼弟被他看得心尖发颤,嘴上却不肯认输。
“呵呵。”许耀忽然低低地笑了,那笑声从胸腔里滚出来,震得她全身发麻。他没有反驳,反而顺着她的话,用一种更黏糊、更沙哑的语气,在她耳边吹气,“哥不是剩男,这不是还有你吗?”
他滚烫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声音低得像恶魔的私语:“再说了,哥剩不剩……在车里你不是最清楚?嗯?我这个‘大龄剩男’,有没有把你喂饱,许太太?”
“轰——”
陶盼弟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熟透了,这个男人总有本事用最流氓的话,说出最要命的情话。她把脸死死埋进他滚烫的胸膛,装死不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许耀心满意足地抱着怀里投降的小鸵鸟,在这满屋子土味又炙热的红色里,吻了吻她的发顶。
***
隔天,两人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陶盼弟被许耀从被窝里挖出来,像只没骨头的猫,懒洋洋地任他摆布。
许耀一边给她套着卫衣,一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陶盼弟打着哈欠问。
“温斐家。”许耀随口道,“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说要见见他传说中的‘嫂子’。”
陶盼弟的动作一顿,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许耀那群非富即贵的兄弟。她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抬头看着他,试探着问:“那……我再把我姐妹喊上?”
许耀正帮她整理衣领的手停住了,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精彩的、混合着嫌弃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把你那两个八卦探测器喊上?”他挑眉,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陶盼弟眨巴着眼,一脸无辜。
许耀盯着她看了三秒,忽然嗤笑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那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宠溺和无奈:“行,喊上。让你那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姐妹也来开开眼,省得她们以为你被我卖到哪个山沟里挖煤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即将炫耀的骚包劲儿:“顺便让她们现场观摩学习一下,她们的好姐妹,是怎么把海城第一黄金单身汉给成功私有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