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陶盼弟吃得是五味杂陈,心跳全程没下过一百二。
直到宴席散去,她还被许耀半圈半抱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那件被他塞回来的旧手机,揣在卫衣口袋里,沉甸甸的,像揣了块烙铁。
众人陆续起身,陈云起作为东道主,笑着提议:“饭也吃完了,都别干坐着,庄园后头的高尔夫球场刚修整过,去活动活动筋骨?”
“行啊。”温南星第一个响应,目光在许耀和陶盼弟身上转了一圈,笑得不怀好意。
许耀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手臂一收,直接把陶盼弟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下巴朝外一扬,语气是理所当然的霸道:“走,带你去见识见识。”
陶盼弟一个踉跄,差点撞进他怀里。她慌忙稳住身形,第一反应就是回头找自己的同伴,冲着还愣在原地的刘文雪和梁霜拼命招手:“文雪,霜儿,跟上!”
刘文雪和梁霜对视一眼,看着那群非富即贵的大佬们,心里直打退堂鼓。可看着陶盼弟那求救般的眼神,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阳光下的高尔夫球场,草坪修剪得像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泛着柔和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与刚才包间里的奢华靡丽截然不同。
刘文雪和梁霜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眼睛都看直了。
“我的妈呀,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这草坪比我们厂长办公室的地毯还高级!”梁霜小声惊叹,兴奋地东张西望。
她一个激动转身,想跟刘文雪分享自己的发现,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走近,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哎哟!”
梁霜被反作用力弹得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她连忙站稳,抬头一看,撞到的是那个气质最清冷出尘的温照野。
他手里端着一杯水,被她这么一撞,身形只是微微晃了晃,杯里的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未起。
梁霜的脸瞬间涨红,窘迫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连连鞠躬道歉:“对、对不起!帅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
温照野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淡然无波,只是微微颔首,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字:“嗯。”
说完,便迈开长腿,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仿佛只是被风拂了一下。
不远处的温斐正好看见这一幕,乐不可支地凑过来,用胳膊肘捅了捅梁霜:“胖妹,投怀送抱都找错人了?我哥可不好这口,他喜欢骨头硌手的那种。”
梁霜的脸更红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她狠狠瞪了温斐一眼,扭过头去不理他。
另一边,许耀已经从球童手里拿过一根球杆,塞到陶盼弟手里。
陶盼弟茫然地握着那根比她胳膊还长的金属杆子,姿势僵硬,像握着一根烧火棍。
许耀倚着球车,双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她几秒,然后嗤笑出声:“陶盼弟,你拿它扫地呢?”
陶盼弟的脸一热,小声反驳:“我……我本来就不会。”
“笨死了。”许耀嘴上嫌弃着,人却走了过来。
他没说话,直接站到了她的身后。高大的身躯瞬间笼罩下来,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卫衣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站直了,腿分开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陶盼弟浑身一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僵住了。“你……你离远点说。”
许耀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伸出长臂,双手覆上她握着球杆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热,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别动,感受这个力道。”他调整着她的姿势,下巴几乎搁在了她的肩窝上,灼热的鼻息一下下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肌肤上。
“放松点,身体这么僵,怎么打球?”他似乎很不满意,覆在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滑了下来,隔着衣料,在她腰侧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这儿,”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引诱的意味,“腰部发力,懂不懂?”
陶盼弟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从脚底到天灵盖都窜着一股热流。这个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带着钩子,撩拨得她心慌意乱。
“我……我还是不打了……”她结结巴巴地想挣脱。
“那可不行。”许耀非但没松开,反而将她圈得更紧了,“我的人,不能连个球都不会打,传出去给我丢人。”
他强硬地固定住她的身体,带着她的手臂,做了一个标准的挥杆准备动作。
“看着前面那个洞,对,就是那儿。”他循循善诱,像个极有耐心的老师,“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挥杆。”
陶盼-弟被他完全掌控着,只能被迫跟着他的节奏。
“一……”
“二……”
他的声音像催眠的咒语。
“三!”
话音落下,他手臂猛地发力,带着她完成了一个流畅而有力的挥杆。
“砰”的一声脆响,白色的小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远远地落在了果岭上,离球洞竟不算太远。
周围看戏的损友们立刻发出一阵浮夸的喝彩和口哨声。
“可以啊耀子!教得不错!”
“盼弟妹子有天赋啊!一杆就上果岭了!”
许耀满意地松开她,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坏笑。他欣赏着她那副还没从亲密接触中缓过神来的迷糊样子,凑到她通红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看吧,有哥在,没什么学不会的。”
陶盼弟的心跳得像擂鼓,她攥着球杆,手心全是汗。
许耀看着她红透了的耳垂,眼神暗了暗,又忍不住逗她:“怎么?这就害羞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戏谑,“刚才收那五十二万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还问我会不会要回去?”
旧事重提,陶盼弟又羞又恼,终于忍不住抬头瞪他。只是那双水润的眼睛里,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像只被惹急了的兔子。
她咬着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赖。”
许耀听了,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自胸腔发出,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愉悦。
他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气鼓鼓的脸颊,眼神里盛满了她看不懂的纵容和宠溺。
“嗯,”他坦然承认,声音压得更低,更哑,也更撩人,“就对你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