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吗?”黄贝忽然抬起头,一双杏眼在夜色里瞪得溜圆。
“没有。”高洋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淡然,“你没看我都没怎么喝吗?我对酒没什么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黄贝的指尖在他眼前调皮地晃了晃。
“对你啊。酒哪有你甜?”
高洋一把抓过她晃动的手,顺势咬住了她柔软的指尖。
“呀!”
黄贝惊叫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另一只手握成拳头,雨点般捶在他胸口。
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在路灯下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连小巧的耳垂都泛着诱人的粉色。
“讨厌!……你坏死了!”
两人打打闹闹,走过了11路公交车的站台。
站台上亮晶晶的广告灯箱,将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光晕。
黄贝忽然拽住高洋的衣襟,停了下来,指着灯箱上的广告牌,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我们去看电影!《决战紫禁之巅》今天首映,有刘德华和郑伊健唉!”
她指着海报上那个白衣翻飞、持剑而立的潇洒身影,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
高洋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捏住她粉嫩的脸蛋,一脸坏笑地问:“我和郑伊健,谁更帅?”
“当然是你!”黄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说完,她又狡黠地吐了吐舌头,补充道:“不过,我主要是去看刘德华的。”
话音未落,她已笑着跑开。
白色的裙角在夜风中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那里面,仿佛藏着整个夏天最温柔的晚风。
电影院外的霓虹招牌,在湿热的空气里晕开一圈圈模糊的光斑。
巨幅海报上,刘德华和郑伊健持剑而立的冷酷身影,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然而,驻足观看的人却寥寥无几。
这个年代,这种大火的港台片,人们更习惯去街角的音像店租一盘Vcd,或者干脆去电脑街花几块钱买张盗版碟,回家窝在沙发里看。
愿意花钱来电影院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影厅里,一股过期的爆米花和消毒水混合的甜腻味道,顽固地盘踞在空气中。
一百多个暗红色的座位,稀稀拉拉地只坐着不到五个人。
午夜场的冷清,和外面街道的喧闹,形成了一种荒诞的对比。
高洋牵着黄贝的手,像两个做贼的雌雄大盗,猫着腰,悄悄溜到了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
影院的灯光“啪”的一声熄灭。
黑暗,瞬间成了最完美的屏障,也成了催生荷尔蒙的温床。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人像是被磁铁的两极吸引,无比自然地吻在了一起。
高洋的双手,借着那点微不足道的酒劲,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他的魔掌像一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沿着纤细的腰线,四处游逛。
黄贝的脸颊烫得惊人,双手无力地抵在心口处,象征性地阻挡着“街溜子”的侵扰。
那些含糊不清的抗议,刚一出口,就被尽数吞没在更深的吻里。
黑暗中,二人如困于玻璃缸的鱼,在逼仄中划出渴望的弧线,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而滚烫。
即便是在生死互搏间,他们也始终舍不得松开紧紧相贴的两片薄软。
一番激烈的切磋过后,两人礼貌地分开,进行短暂的休整。
他们靠在椅背上,心脏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换气,但彼此眼神里燃烧的火焰,却满是意犹未尽。
短暂喘息未及十秒,两人便再度如磁石相吸般簇拥,唇齿难分地印上彼此的温热。
在这无人路过的角落里,他们反反复复如歌如泣,乐此不疲。
“你……你把我……。”黄贝娇嗔的在他耳边小声抱怨道。
“但凡你肯配合些,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高洋像个汉奸似的给自己的侵略找借口。
“当真这般煎熬?”
“要不,你站着如厕活一次?”高洋的语气里充满了无耻的委屈,“做男人很辛苦的。不信你试试?”
他胆大包天地抓过黄贝的手。
当带着薄茧的掌心强行覆住她手背时,黄贝睫毛颤了颤。
隔着粗粝的麻布,她试探性般蜷起指尖,在紧绷的弧度上留下两道浅痕。
“那……那怎么办?”她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天晓得。”高洋仰起头,看着屏幕上闪过的光影,语气夸张而绝望,“我不知道电影结束前它会不会自废武功,我高洋,会不会因此英年早逝!”
黄贝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把头转向一边,脸颊烧得更厉害了,声音细若蚊蚋。
“那……那……我帮你……”
高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甚至怀疑自己因为喝酒出现了幻听。
他低头,看到黄贝通红的耳根,和她因为紧张而紧紧攥着裙摆的手。
他二话没说,直接解开了真维斯皮带。
高洋向来是个性情中人。
干起坏事来,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黑暗中传来拳拳相击的铮鸣,武士的长刀正吞吐着寒光。
“这样不行的……。”高洋疼得呲牙,压低声音抱怨,“……他不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他还只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拜托……,有点乐感好不好,……会唱‘郎的诱惑’吗?按这个曲子的鼓点来!”
高洋指挥着敌人在作战,即使自己受尽炼狱般折磨,也不愿离开勇士驰骋的战场。
“你可真矫情!”黄贝小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满是委屈。
她抓起身边的外套,突然化作一团下坠的阴影,外套穹顶在头上撑起,整个人蜷成鸵鸟的姿势。
黑暗里,手指笨拙地编织着救赎的绳结。
电影屏幕上,张家辉正贱兮兮地泡在浴池里,对着潜在水里的美女洋洋得意地说道:“你碰到的是我的皮包骨,还没碰到我的肉呢!”
高洋盯着屏幕,不用照镜子,就仿佛看到了此时的自己。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和此刻的渣渣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三分钟不到,衣服被掀开,黄贝一张小脸皱得像个苦瓜,委屈巴巴地抬起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