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师娘玖辛奈逛完街,将大包小包送回宅邸时,天色已近黄昏。
看着自家师傅自然而然地接过师娘手里其实并不重的零碎物品,两人相视一笑间那几乎能拉丝的氛围,空木捂着胸口,感觉受到了成吨的暴击。
“不行了不行了,再在家待下去,没被敌人打死先被自家师傅师娘的甜蜜光环齁死了!”
空木小声嘀咕着,果断选择出门溜达,消化一下这过于充足的糖分。
不知不觉间,他踱步到了日向一族的族地附近。
“嗯?走到这里了?”空木停下脚步,看着远处那标志性的传统日式大门和守卫,“对了,正好找绫奈帮忙做一下查克拉训练,她的柔拳点穴和白眼对查克拉控制提升帮助很大。”
想到就做,空木走上前,向日向族地的守卫表明来意:“打扰了,时境空木前来拜访日向绫奈,有事相商。”他亮出了自己的暗部身份牌。
守卫显然认得这位最近风头正盛的四代目爱徒,态度颇为客气:“原来是空木君。请您在此稍候,我立刻去通传。”
空木点点头,安静等待。
然而,过了一会儿,守卫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空木大人,非常抱歉。绫奈小姐她……目前暂时不便见客。您看是否改日再来?”
不便见客?
空木的心猛地一沉。以他对绫奈的了解,她绝非那种会无故拒绝会面的人,尤其是在明知他身份和来意的情况下。
身为暗部,对上级(尽管空木不算严格上级,但同为四代系)的传召如此回应,本身就极不寻常。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攫住了空木。
“好的,我知道了。打扰了。”他没有多问,面色平静地转身离开,仿佛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离开日向族地正门范围后,空木脚步一拐,迅速闪入附近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深处。
“绝对出事了!”他眼神锐利,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右手并指按于地面。
“感知秘术·千手扉间流·广域探知!”
强大的感知力以他为中心,如同水波般无声无息地急速扩散开来,迅速笼罩了整个庞大的日向族地。
这是他结合【时空间亲和体质】和千手血脉,好不容易才从二代目留下的卷轴里啃下来的高级感知术,虽然比不上师娘玖辛奈天生自带的【神乐心眼】那般变态,但范围和精度也远超寻常感知忍者。
“这个庞大而凝练的查克拉……应该是日足族长。旁边这个相似的,稍微弱一些,是日差先生吗?日向一族顶尖的查克拉反应就这两个最强。”
他的感知力如同最精细的筛子,快速过滤着族地内无数的查克拉反应。
“绫奈在哪里……找到了!”
然而,当他的感知力锁定那个熟悉的、带着冰霜般清冷特质的查克拉时,空木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
“怎么回事?!查克拉反应怎么会这么微弱、这么紊乱?!感觉充满了……痛苦、挣扎、绝望……还有压抑到极致的恨意?!”
这绝非正常状态!更像是……正在遭受极大的折磨!
“不好!出事了!”
空木脸色剧变,瞬间收回感知术。银光一闪,他直接动用飞雷神消失在巷弄中。
下一刻,他已然出现在水门面前。
“师傅!十万火急!”空木甚至来不及行礼,语气急切万分,“绫奈出事了!”
正在批阅文件的水门抬起头,看到弟子罕见的惊慌神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但他声音依旧沉稳:“别急,空木。慢慢说,着急解决不了问题。”
空木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但清晰地将自己的感知和判断说了出来:“……我怀疑她正在族内遭受极不人道的对待,很可能是……笼中鸟!”
听到“笼中鸟”三个字,水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沉吟了不到两秒,立刻做出了决断。
他迅速铺开一张特殊卷轴,笔走龙蛇地写下命令,并盖上了火影印章。
“空木,立刻换上你的暗部装备,前往日向一族。”
水门将卷轴递给空木,指令清晰明确,“就以暗部‘光’的身份,宣布奉火影密令:日向绫奈实力出众,忠心可鉴,即刻起抽调加入‘漩涡玖辛奈护卫队’,专职负责保护火影夫人孕期的安全!这是手令。”
“是!师傅!”空木接过手令,心中大定。师傅这一手既名正言顺,又直接给了绫奈一道最强的护身符——保护火影夫人,谁敢再动她?
银光再闪,空木直接以飞雷神出现在了日向族地大门内,无视了惊愕的守卫。
他身着暗部服饰,面具遮脸,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奉四代目火影大人密令!日向绫奈,即刻起编入‘漩涡玖辛奈护卫队’!”
他将那份盖着火影大印的手令直接抛给闻讯赶来的日向负责人,身形毫不停留,化作一道残影,精准地朝着之前感知到的、绫奈查克拉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日向族地,一处偏厅内。
日向绫奈单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微微颤抖。她低着头,亮黑色长发有些散乱地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但那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手掌的拳头,以及额头中央那不断传来灼烧般剧痛、仿佛要撕裂灵魂的“笼中鸟”咒印,都揭示着她正在承受何等可怕的痛苦。
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唯有身体偶尔不受控制的抽搐,暴露了这刑罚的非人折磨。
在她面前,一位面容刻薄、神色阴鸷的日向宗家长老——日向永正,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满是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意和冰冷的说教。
“身为分家,竟敢屡次对宗家流露出不敬之意!日向绫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刻在灵魂里的使命了?!”永正长老的声音嘶哑而冰冷。
绫奈依旧沉默,以最大的意志力对抗着咒印的侵蚀和对方的羞辱。
“哼!冥顽不灵!”永正长老脸上浮现怒容,“你要时刻牢记!分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守护宗家!生来就是为了服务宗家而活!为宗家奉献一切,包括你的生命和意志,这是你的荣耀,更是你不可违逆的命运!”
他加重了语气,几乎是咆哮着问道:“听明白了没有?!”
回应他的,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以及少女那倔强挺直的脊梁(尽管因痛苦而微微颤抖)。
日向永正彻底被激怒了,脸色变得无比狰狞:“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就要让你好好重温一下,违背宗家意志的下——”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道银色闪电毫无征兆地闯入偏厅,携带着凌厉的劲风,精准无比地一脚狠狠踹在他的侧腰上!
“嘭!”
日向永正完全没料到有人敢在日向族地内对他动手,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踹飞出去,狼狈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
“奉四代火影大人密令!日向绫奈,即刻起加入‘漩涡玖辛奈护卫队’!”
空木冰冷的声音在厅内回荡,他挡在绫奈身前,目光如刀般扫向挣扎着爬起来的日向永正。
“这位长老,”空木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和压迫感,“你刚才,是想对火影直属暗部、即将负责保护火影夫人安全的成员,做什么?”
日向永正捂着剧痛的腰部,脸色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他嘶声道:“这是我日向一族的家事!就算是火影直属暗部,也无权插手我族内部事务!”
“家事?”空木的声音陡然变冷。
唰!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已然出现在日向永正面前!那柄闪烁着寒光的白牙短刀,刀身稳稳地抵在了永正长老的喉咙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汗毛倒竖!
“我现在怀疑,”空木的眼神透过面具,射出凛冽的杀意,“你私自刑讯、逼迫火影直属暗部成员,意图探听村子高层机密乃至危害火影夫人安全!有充分理由将你视为间谍……就、地、格、杀!”
最后的四个字,他咬得极重,森然的杀气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让整个偏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日向永正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多说一个不字,对方的刀会毫不犹豫地切开自己的喉咙!
“手下留情!请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日向日足匆匆赶到。
他看了一眼现场的局势,尤其是空木那毫不作伪的杀意和抵在永正喉间的刀,心中顿时明了。
他先是对空木微微颔首,语气沉稳而客气:“这位暗部大人,永正长老绝非间谍,他只是……有些过于固执和陈旧,做法或许激进欠妥,但绝对忠于木叶。”
日足身为族长,话语间既点明了问题,又保全了家族颜面,同时也给了空木台阶。
他看向空木,眼神坦诚:“今日之事,是我日向一族管教不严,惊扰了火影大人麾下。我代永正长老向您和火影大人致歉。日向一族,永远忠于木叶,绝无二心。”
空木面具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知道日足这是有意缓和,也不想真的在日向族地杀掉一个长老引发巨大冲突。他冷哼一声,收回了短刀。
“哼,既然日足族长亲自担保,这次便算了。”
他转身,小心翼翼地扶起几乎虚脱的绫奈,将她横抱起来。
“火影大人的命令已传达。人,我就带走了。不打扰日足族长处理‘家事’了。再会。”
银光一闪,空木抱着绫奈,瞬间消失在原地。
日向日足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有无奈,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对未来的忧虑。
‘绫奈……大伯目前,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希望四代目大人,能真正改变些什么……’
他收回目光,转向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又充满怨毒的日向永正,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威严:
“永正长老,我希望今天这样的事情,是最后一次。宗家与分家,并非主人与奴隶。若再有下次,触怒火影一系的后果,绝非你我能承担得起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日足不再看对方难看的脸色,拂袖而去。族长的威仪,此刻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