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偏僻的湖边,既能钓鱼又能种菜,简直是践行了后世钓鱼人的理念:绝不空手而归。
现在人少没关系,就算被人看见也没关系,反正都是不用本钱的买卖。闫埠贵明白总会有人顺手牵羊,只要不毁田地,能留下一半收获就该知足了。
太阳渐渐升高,李建东钓得尽兴。小蓉蓉在草丛里追蚂蚱,看到大鱼上钩就欢呼雀跃,像个称职的小啦啦队员。而闫埠贵一直埋头耕作,鱼篓还是空的,倒是开垦出不少菜地。
种地时他还特意拿出一个土豆,让小蓉蓉帮忙望风。小姑娘认真地接下任务——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报酬”。果然没多久,她就看见几个戴袖标的人影,立刻报信。闫埠贵迅速用杂草掩盖痕迹,拿起鱼竿假装钓鱼。李建东看了直摇头。
中午时分,三人骑着自行车满载而归。闫埠贵三大爷的鱼护空空,车筐里却堆满土豆、地瓜和时令蔬菜,后座还驮着二十多斤活鱼。路过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看人家这收获,半个月都不愁吃肉了。”“三辆自行车,真阔气。”“我家灶台一个月都没见油星了……”
我家已经半个月没吃荤了。
要不咱们也去河边试试?
别做梦了,钓鱼哪有那么容易,有这时间不如偷偷种点菜,别让人发现。
三大爷闫埠贵听了这话,心里直发苦:说得对,钓鱼真不容易,经常从早忙到晚才钓几条小鱼。
要不是每次都看见李建东钓上大鲤鱼、大草鱼,他也不至于冒险去种菜。
几次因为没藏好,或者钓鱼的人太多,种的菜都被别人摘光了,白忙一场。
可不种又不行,总不能空手回家吧?
再这样下去,三大妈还能让他出来钓鱼吗?
李建东听了忍不住笑了。
他想起后世那些钓鱼爱好者,最享受的就是路人羡慕的目光。
要是谁钓到半米长的大鱼,不仅要拍照发朋友圈,还得背着鱼从街头走到街尾。能走多久全看体力,实在背不动了才罢休。
有些人钓不到鱼,干脆直接去菜市场买……
看来这种风气,六十年代就有了。
小蓉蓉也骑着她的自行车,车筐里装着两条鱼。
一路上开心极了。
今天她不仅看到了河水,还看到了哥哥钓的鱼,发现了三大爷闫埠贵偷偷种的菜,捉了蚂蚱,最重要的是不用写作业……实在太开心了。
回到四合院,邻居们又是一阵羡慕。
哎哟,李建东,你这是从哪儿弄的?该不会是鱼市买的吧?一位大婶惊讶地问。
哪儿,都是我自个儿钓的。李建东特别自豪,这次可不是从神秘空间拿的鱼。
这么厉害,改天我也让我家老三去试试。
哼,哪有这么简单,这可是真本事。
三大爷闫埠贵在后面酸溜溜地说。
哎哟,一大爷,您钓的也不少,够吃一个月了吧,真让人羡慕。
要是真的就好了。
三大爷闫埠贵心里更郁闷了,推着车穿过自家院子,往李建东家走去。
蓉蓉踩着车急匆匆回家,一进门就兴奋地对母亲说:“今天跟哥哥去钓鱼啦!哥哥教我说不能随便去水边玩,水里特别危险。要是有人落水了,得马上喊大人来救。要用绳子帮忙,不能自己下水拉人,得用绳子和钩子。”
“咱们蓉蓉真聪明。”妈妈徐云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这时,三大爷闫埠贵拎着鱼篓站在李建东家的厨房门口,迟迟不肯走。
“三大爷,给您鱼尾巴。”李建东动作利落地剁下一条鱼尾,放进他的瓦罐里。
“嘿!你还真给个鱼尾巴……”闫埠贵瞪大了眼睛。
“您自己说的,我这个人最实在,从不骗人。”李建东一脸认真。
闫埠贵看着光溜溜的鱼尾,又看了看李建东桶里的几条大鱼,心里直冒火。这尾巴上一点肉都没有,可话是他自己说的,只能忍气吞声。
他原本以为李建东至少会给他半条鱼,没想到这人这么较真,要尾巴就给尾巴。
“既然说是鱼尾巴,那其他几条的尾巴也得给我。我没说只要一条鱼的。”闫埠贵很快又找了个理由。
李建东倒是爽快,手起刀落,把剩下的几条鱼的尾巴都砍了下来。
闫埠贵虽然爱算计,但不像贾张氏那样胡搅蛮缠,总能说出些歪理让人无话可说。可惜他忘了,养孩子这事儿不能算计——现在跟儿女耍心眼,等老了谁还会管你?
抱着四五条鱼尾巴,闫埠贵总算舒服了些。虽然吃不到肉,闻闻味道也好,配窝头正合适。
他刚进家门,小儿子闫解旷就喊:“爸,您不是去钓鱼了吗?鱼呢?”
“这不是鱼吗!”闫埠贵一听就火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爸,这鱼怎么只剩尾巴了?难道鱼都会断尾逃生了?”闫解旷嘟囔着。
“可不是,都成精了,跟壁虎一样。”闫埠贵没好气地说,“别挑三拣四,有鱼尾巴熬汤就不错了。叫你妈煮点汤,今晚全家喝鱼汤配窝头。”
“哦。”闫解旷低着头,拎着鱼尾巴进了厨房。
闫埠贵是出了名的精明,要不怎么能靠二十多块的工资攒出辆自行车?
傻柱每月挣三十多块,还是光棍一条,到现在连车轱辘都没攒上。
可见,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
这本事,只有闫埠贵一个人有。
他蹲在厨房门口,看着老伴收拾鱼尾巴下锅。
“老头子,你钓了半天就带个鱼尾巴回来?又是李建东给的吧?”三大妈不像孩子那么好骗。
闫埠贵一听就炸了:“钓鱼的事你能懂什么!瞧见车上没?我还顺了葱、土豆和地瓜,别不知好歹!”
三大妈顿时说不出话来——这老东西居然还捎带了“配菜”,确实没法再抱怨。
她以为是偷来的,也不敢多问。
闫埠贵把土豆地瓜往灶台一放:“加点辣椒炖上,鱼尾巴焖土豆,好歹能有点荤味儿。”
真是讲究——谁让他钓不到鱼呢?
李建东也在河边,人家钓了满满一篮子大鱼,还逮着只王八。
同样是钓鱼的人,运气却天差地别。
三大爷叹了口气:“要不是怕回去被骂,我也不至于在河边种地。”
眼下若没有这些土豆和大葱撑场面,这顿“鱼汤”还真不好应付。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饭。
小儿子闫解旷眼巴巴地看着盘子里的鱼尾巴,忍不住伸手去夹。三大爷闫埠贵立刻用筷子敲了下他的手背:“鱼尾巴要留到最后吃。别看它不起眼,这是补钙的好东西。”
作为小学教师,三大爷确实比院子里其他人懂些营养知识。最后大家分着吃完土豆,这顿饭就算过去了。
靠着二十多块钱的微薄工资养活全家,三大爷在每件事上都精打细算。每人分一个土豆,就能省下一个窝头,这省下的口粮说不定哪天就能救命。
而此时后院却是另一番景象。李建东家厨房里炖着一条十多斤的大鱼,去鳞去脏后,用特制调料慢慢煨着。闻到香味的狗窜进厨房,嗅了嗅却扭头跑回窝里啃昨天的兔骨头——这味道对狗来说太重了。
小蓉蓉蹦蹦跳跳跑到狗窝前,得意地说:“大黑,哥哥说我觉得你不如我,我能挖蚯蚓,你会吗?”大黑一听就急了,在这个家里它可是仅次于主人的存在,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立刻扔下骨头冲到屋后,三下五除二就刨出十几条蚯蚓。
看着满地扭动的蚯蚓,小蓉蓉张大了嘴,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黑骄傲地抬起头,心里想:就凭你也想跟我比挖蚯蚓?
光是闻泥土的味道,我就能准确找到蚯蚓的位置!
小蓉蓉当然不明白,军犬找地雷的技术早在战争时期就已成熟,更何况是经过训练的大黑?
李建东见状笑得合不拢嘴:“现在我得改口了——论挖蚯蚓,你确实不如大黑。”
“才不是!”小蓉蓉急得直跺脚,“它不会扫地、擦桌子、叠被子!”说完冲进屋里忙活起来,还不忘朝大黑做个鬼脸。
大黑环顾四周,发现这些细致活确实不是它的强项——它的爪子整天沾泥巴,哪能碰干净的被褥?
“学会变通了嘛,懂得发挥自己的长处。”李建东笑着摸摸小蓉蓉的头。适当鼓励很重要,要是像棒梗那样被打压得太多,谁还会干活呢?
大黑耷拉着耳朵回到窝里啃骨头,这场较量算是打平了。
母亲徐云心疼地摸着大黑的背:“多亏你守着院子,最近总有人惦记咱家的鸡和兔子。”
小蓉蓉也凑过来:“其实你真的很厉害,只是比我稍微差一点罢了。”
李建东微微一笑。作为安防体系的核心,大黑和乌鸦负责明岗,暗处还有蜈蚣潜伏,不过这家伙到现在还没机会上阵。
外面他们还能装模作样,要是敢闯进家里,真要较起劲来,可就不是闹着玩了。
再过几年,有人就能堂而皇之地进你家拿东西了……
好在李建东身边养了一群畜生当出气筒。
靠着这些怨气收集器,他才能在系统里换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用来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