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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趣阁 >  饮茶杂话 >   第45章 虬髯客

隋炀帝杨广坐着龙舟,顺着大运河往江都去的时候,整个洛阳城的天好像都矮了半截。他临走前,把镇守西京长安的差事扔给了司空杨素——这个跟着文帝打天下的老臣,如今早没了当年的锐气,只剩下满身化不开的骄横。

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上,杨素的车马一过,连卖胡饼的小贩都得赶紧收摊躲进巷子里。不是怕他,是怕那股子“天下老子第一”的气场——杨素心里清楚,这乱世里,兵权、名望、财富,没一样不在他手里攥着。宫里的隋炀帝忙着享乐,朝堂上的官员忙着自保,谁还敢跟他杨司空叫板?

他住的府邸,比东宫还要阔气。后花园里的太湖石是从江南运过来的,走廊上挂的宫灯是宫里赐的,连伺候他的婢女都穿着绫罗绸缎。每次有公卿大臣来议事,或者有宾客来拜访,他从来都不站起来迎接,就斜靠在铺着貂皮的坐榻上,让几个美人捧着茶盏站在旁边,侍女们排着队在身后候着。这架势,比皇帝还要皇帝——宫里的人都知道,杨素早就越了规矩,可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到了他晚年,这骄横劲儿更甚了。有时候宾客说话不合他心意,他抬手就让人把人架出去,连句客套话都没有。长安城里的人私下里都说,杨司空这是把自己当“土皇帝”了,可谁也没辙——谁让他手里握着兵权呢?

这天清晨,杨素刚在花园里看完舞姬跳舞,管家就来报,说有个穿粗布衣服的年轻人求见,还说有“奇策”要献。杨素正觉得无聊,挥挥手让管家把人带进来。

进来的年轻人叫李靖,是长安城外一个穷书生,长得眉目清朗,身上的粗布长衫洗得发白,可站在满是绫罗绸缎的厅堂里,腰杆却挺得笔直。他手里攥着一卷竹简,那是他熬夜写的安邦之策,指望着能靠这个得到杨素的赏识,好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

可杨素还是老样子,斜靠在坐榻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旁边的美人递过一杯茶,他慢悠悠地啜了一口,才懒洋洋地开口:“你就是那个要献策的?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李靖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对着杨素深深一揖,声音朗朗:“如今天下大乱,各地的英雄都在起兵反抗,您是朝廷的重臣,本该想着收罗天下豪杰,共保社稷,怎么能这样傲慢地对待宾客呢?”

这话一出口,厅堂里瞬间安静了。旁边的侍女吓得脸都白了,连呼吸都放轻了——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跟杨素说话。

可杨素却愣了一下,接着慢慢坐直了身子。他盯着李靖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这年轻人,倒有几分胆量。过来,把你的策论给我看看。”

李靖把竹简递过去,杨素越看眼睛越亮。竹简上写的都是平定叛乱、安抚百姓的法子,条条切中要害,比那些只会说空话的大臣强多了。他看完,把竹简往案上一拍:“好!好!我杨素这辈子见了不少人,像你这样有真本事的,还是头一个!”

他当即就把李靖留下,跟他聊了大半天。从朝堂局势聊到各地军情,李靖说得头头是道,杨素听得连连点头,最后干脆把李靖的策论收了起来,说要上奏给朝廷。

李靖跟杨素说话的时候,厅堂里站着几个侍女,其中有个穿红衣服的姑娘特别惹眼。她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拂尘,皮肤白得像雪,眼睛亮得像星星,是杨素府里最有名的歌妓,大家都叫她“红拂”。

红拂在杨素身边待了好几年,见过的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没一个像李靖这样的——他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可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有光,谈起天下大事的时候,那股子自信和抱负,让红拂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她就那么站在旁边,眼睛一直盯着李靖,连杨素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李靖告辞的时候,红拂一直送到厅堂门口。看着李靖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外,她赶紧拉住旁边一个负责登记宾客信息的小吏,小声问:“刚才走的那个处士,排行第几?家住在哪儿?”

小吏知道红拂是杨素身边的红人,不敢怠慢,赶紧把李靖的信息一五一十地说了——李靖排行第二,家住长安城外的一家客栈里。红拂听了,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当天晚上,李靖在客栈里刚睡下,就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吵醒了。那敲门声很轻,像是怕惊动了别人,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李靖披上衣裳,走到门口问:“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很轻柔:“我是杨司空府里的人,有要事找李处士。”

李靖愣了一下,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紫色衣服、戴着帽子的人,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囊。那人见李靖开了门,赶紧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然后摘下帽子,脱下外衣——李靖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白天在杨素府里见到的红拂!

红拂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裙,头发松松地挽着,脸上没施粉黛,可比白天更显清丽。她对着李靖深深一拜,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又带着几分坚定:“我在杨司空身边待了好几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可从来没见过像您这样有才华、有抱负的人。我听说‘丝萝不能独自生长,总要依附高大的树木’,所以我连夜从府里逃出来,想跟着您,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收留我?”

李靖彻底懵了。他看着眼前的红拂,半天没反应过来——红拂是杨素的歌妓,杨素那么骄横,要是知道她逃出来了,肯定会派人追杀。他赶紧说:“杨司空在长安城里权势滔天,你这么做,要是被他发现了,咱们俩都得遭殃啊!”

红拂却笑了,眼神里满是不屑:“杨司空就是个行将就木的人,看着威风,其实早就没了雄心壮志,有什么好怕的?府里的姐妹们都知道他成不了大事,这些年逃出去的人多了,他也没怎么追究。我早就想好了,您就放心吧!”

李靖问她姓什么,红拂说自己姓张;又问她排行第几,她说自己是家里的大姐。李靖看着红拂的模样——肌肤细腻,举止优雅,说话条理清晰,眼神里满是智慧,心里又惊又喜。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穷书生,竟然能得到这样一位奇女子的青睐。

可高兴归高兴,担忧也跟着来了。他怕杨素派人来追,怕自己给不了红拂安稳的生活,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客栈外面的脚步声、说话声,都让他心里发紧。

过了几天,果然有杨素府里的人来客栈打听李靖的下落,可语气并不严厉,像是只是随便问问。李靖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跟红拂换上一身男装,骑着马,离开了长安,打算去太原投奔那里的官员——他听说太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说不定能遇到赏识自己的人。

他们走了半个多月,这天傍晚,到了灵石县的一家客栈。李靖把马牵到后院去刷,红拂则坐在房间里的床沿上梳理头发——她的头发很长,垂到地上,乌黑发亮。

就在这时,客栈门口传来一阵驴叫声。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骑着一头瘦驴走了进来,他留着一脸红色的络腮胡,下巴上还有一撮蜷曲的胡子,看起来很是威猛。他把一个黑色的皮囊往炉边一扔,然后拿起一个枕头,斜靠在炉边的凳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红拂梳头,一点也不觉得失礼。

李靖在院子里看到了,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男人也太无礼了!他握着马刷子,就想冲进去理论,可红拂却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冲动。

红拂很快梳好了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袖,走到那男人面前,笑着问:“先生贵姓?”

那男人抬了抬眼皮,说:“姓张。”

红拂一听,赶紧拜了一拜:“我也姓张,那我就叫您一声三哥吧!”她又问,“三哥排行第几?”

男人说:“第三。”他反问红拂,“你呢?”

红拂说:“我是家里的大姐。”

男人一下子就笑了,拍了拍身边的凳子:“今天可真幸运,遇到了一个妹妹!”

红拂回头对着院子里喊:“李郎,快进来拜见三哥!”

李靖这才走进来,对着男人拱了拱手:“见过三哥。”

男人指了指炉上的锅,问:“锅里煮的是什么肉?”

李靖说:“是羊肉,应该快熟了。”

男人摸了摸肚子,说:“我饿坏了。”

李靖赶紧出去,到街上买了几个胡饼回来。刚坐下,就见那男人从皮囊里掏出一把匕首,打开炉上的锅,切了一块羊肉,又把胡饼掰碎,就着羊肉吃了起来。他吃得很快,一会儿就把半锅羊肉吃完了,剩下的羊肉他也不浪费,用匕首切碎了,直接往嘴里塞。

李靖和红拂看着他这副模样,都有些惊讶——这男人看起来粗犷,可举止间却透着一股豪爽。

男人吃完了,抹了抹嘴,看着李靖说:“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有钱人,怎么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

李靖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我虽然穷,可也是个有志向的人。别人问我,我不会说,可三哥问了,我就不瞒你了。”他把自己怎么献策、红拂怎么逃出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男人听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李靖说:“打算去太原避一避,看看能不能遇到机会。”

男人笑了笑:“我本来也不是你能随便遇到的人,今天能碰到,也是缘分。”他又问,“有酒吗?”

李靖说:“客栈西边就是酒肆,我去买。”他赶紧跑出去,买了一坛酒回来。

三人倒了酒,喝了几杯。男人突然说:“我有样下酒菜,李郎要不要一起尝尝?”

李靖愣了一下:“三哥请说。”

男人打开那个黑色的皮囊,从里面掏出一颗人头,还有一副心肝。他把人头放回皮囊里,用匕首把心肝切成小块,递给李靖一块:“这人心是天下最负心的人的,我恨了他十年,今天终于杀了他,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李靖和红拂吓得脸色都白了,可看着男人的眼神,又觉得他不是坏人——他的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有一种释然。

男人吃了几块心肝,看着李靖说:“看你的仪表和气度,是个大丈夫。你知道太原有没有特别的人?”

李靖想了想,说:“我曾经见过一个人,我觉得他是真正的‘真人’,其他人顶多只能当将相。”

男人眼睛一亮:“他姓什么?”

李靖说:“姓李。”

“多大年纪?”

“差不多二十岁。”

“现在在做什么?”

“是太原留守李渊的二儿子。”

男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听起来像是他。我得见见他,李郎能帮我安排一次见面吗?”

李靖说:“我有个朋友叫刘文静,跟他很熟,通过刘文静应该能见到。三哥想见他,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说:“有看风水的人说太原有‘奇气’,让我来看看。李郎,你们明天出发,什么时候能到太原?”

李靖算了算路程:“大概三天后能到。”

男人说:“那你们到太原的第二天早上,我在汾阳桥等你们。”说完,他站起来,骑上瘦驴,鞭子一甩,驴跑得飞快,转眼间就没影了。

李靖和红拂站在客栈门口,半天没说话。红拂说:“这个三哥看起来是个侠义之人,应该不会骗我们。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别误了约定。”

李靖点了点头,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红拂出发了。一路上,他们快马加鞭,终于在三天后赶到了太原。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李靖和红拂就到了汾阳桥。刚站了一会儿,就看见那头瘦驴跑了过来,男人坐在驴上,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会迟到呢!”

三人一起去了刘文静家。刘文静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跟李靖是好朋友,也早就听说过李渊二儿子李世民的名声。男人对刘文静说:“我听说你认识李公子,想跟他见一面,聊聊天。”

刘文静早就觉得男人不是普通人,又听说他想见李世民,心里很激动——他知道李世民是个有雄心的人,要是能得到男人的帮助,肯定能成大事。他赶紧让人去请李世民,又摆上酒,跟男人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李世民就来了。他没穿官服,也没穿鞋子,就披着一件皮衣,头发随意地挽着,可走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的气场都变了——他眼神明亮,举止从容,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男人坐在角落里,看着李世民,眼神一点点暗了下去。他喝了几杯酒,然后站起来,拉着李靖走到一边,小声说:“他才是真正的天子啊!”

李靖把这话告诉了刘文静,刘文静更激动了——他早就觉得李世民能成大事,现在连这个神秘的男人都这么说,看来自己没看错人。

从刘文静家出来后,男人对李靖说:“我见了他,心里就有数了。不过,我还得让我道兄也见见他。李郎,你和妹妹先回长安,三天后的中午,你们到马行东边的酒楼下找我——楼下有一头瘦驴和一头瘦骡,那就是我和道兄在的地方。”

李靖和红拂点了点头,当天就回了长安。三天后的中午,他们准时到了马行东边的酒楼。楼下果然有一头瘦驴和一头瘦骡,两人赶紧上了楼。

楼上,男人正和一个道士对饮。那道士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头发花白,手里拿着一把拂尘,看起来仙风道骨。男人见李靖和红拂来了,赶紧站起来,笑着说:“你们可算来了!快坐!”

四人喝了十几杯酒,男人说:“楼下的柜子里有十万贯钱,你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先把妹妹安顿好。三天后,咱们还在汾阳桥见面。”

李靖和红拂谢过男人,找了个僻静的院子住了下来。三天后,他们到了汾阳桥,男人和道士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四人一起去了刘文静家——刘文静正在跟人下棋,见他们来了,赶紧站起来,把他们迎进了屋。

刘文静知道道士也是个高人,赶紧让人摆上酒,又让人去请李世民。道士坐在棋盘边,对刘文静说:“咱们接着下?”刘文静点了点头,两人下起了棋。男人和李靖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没过多久,李世民来了。他对着众人拱了拱手,然后坐在棋盘边,看道士和刘文静下棋。他没说话,可身上那股子气场,却让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他眼神专注,偶尔皱一下眉头,都透着一股帝王之气。

道士下着下着,脸色突然变了。他把棋子一放,叹了口气:“这局我输了,输得彻底啊!在这里丢了棋局,真是奇怪。现在想救也救不了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他站起来,就想走。

男人赶紧拉住他,道士回头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男人,小声说:“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世界,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寻找机会吧。别再想这里的事了,好好努力。”

男人点了点头,没说话。

之后,四人一起回了长安。男人对李靖说:“我算着你们的路程,五天后能到长安。到长安的第二天,你们来某坊某曲的一个小宅子找我——这些天麻烦你们跟着我跑前跑后,妹妹也跟着受了苦。我让我妻子准备了些酒菜,咱们好好聊聊,别推辞。”说完,他叹了口气,骑着驴走了。

李靖和红拂五天后回到了长安,第二天一早就按照男人说的地址找了过去。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木门,李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仆人的声音:“是李郎和娘子吗?三郎让我们等你们好久了!”

仆人打开门,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站着十几个婢女,都穿着华丽的衣服。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种着奇花异草,还有假山流水,比杨素的府邸还要气派。

一个仆人领着李靖进了东厅,东厅里摆着各种珍宝——墙上挂的是西域的地毯,案上放的是江南的瓷器,连椅子都是用象牙做的。

虬髯客全传(白话文扩写·续)

侍女捧着鎏金的铜盆进来,盆里盛着温水,水面飘着几片新鲜的荷叶。又有两个婢女捧着衣料过来,展开一看,竟是蜀地织的云锦,上面用金线绣着鸾鸟祥云,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

“三郎吩咐了,让李郎和娘子换上新衣裳,再去中堂用膳。”侍女的声音轻柔,双手递过衣物,眼神里满是恭敬——她们早就听主人说过,这两位是未来要辅佐真主的贵人,半点不敢怠慢。

李靖看着那云锦衣裳,又看了看红拂,心里满是感慨。不过几个月前,他们还在长安城外的客栈里担惊受怕,如今却能在这样的豪宅里,穿上连王公贵族都难得一见的衣料。红拂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眼神里带着笑意,仿佛在说“别拘谨”。

两人换好衣裳,红拂又对着铜镜理了理发髻——侍女早已为她备好了金钗玉簪,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步摇插在发髻上,走路时轻轻晃动,映得她脸颊愈发白皙。李靖穿着藏青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原本的书生之气里,又多了几分英武。

刚整理好,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李郎,妹妹,让你们久等了!”虬髯客大步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的纱袍,腰间系着虎头玉带,脸上的虬髯修剪得整整齐齐,比在灵石客栈时少了几分粗犷,多了几分威严。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子,穿着粉色的罗裙,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比红拂还要清丽几分——不用问,这肯定是虬髯客的妻子。

“这是内子,”虬髯客拉着妻子的手,笑着说,“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聊。”

红拂赶紧走上前,对着虬髯客的妻子福了一福:“见过嫂嫂。”

虬髯客的妻子也回了一礼,声音温柔:“妹妹不必多礼,早就听三郎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

四人一起去了中堂。中堂里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桌上铺着织金的桌布,上面摆满了各种珍馐——有烤得金黄酥脆的骆驼蹄,有炖得软烂的熊掌,有从江南运来的新鲜鲈鱼,还有西域进贡的葡萄、石榴。旁边站着十几个侍女,手里捧着银壶,随时准备添酒。

“别客气,都坐下吃。”虬髯客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骆驼蹄递给李靖,“这东西难得,你尝尝。”

李靖尝了一口,只觉得肉质鲜嫩,香味浓郁,比自己以前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红拂和虬髯客的妻子也聊得很投机,从家常聊到各地的风俗,两人越聊越投缘,俨然成了亲姐妹。

吃了一会儿,虬髯客拍了拍手。很快,二十个穿着舞衣的女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乐器,在旁边的空地上站好。随着一阵悠扬的乐曲响起,女子们开始跳舞——她们的舞姿轻盈,像是天上的仙子,乐曲也清新悦耳,不像是人间能有的旋律。

“这是我从西域找来的乐师和舞姬,”虬髯客笑着说,“平时也难得听一次,今天咱们好好乐一乐。”

李靖和红拂看得入了迷,连酒都忘了喝。一曲终了,女子们退了下去。虬髯客让人撤了酒席,又拍了拍手——四个仆人从西堂抬出二十张床,每张床上都铺着锦绣的帕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李郎,妹妹,”虬髯客走到床边,掀开一张帕子,里面全是账本和钥匙,“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珍宝和钱财的账目,还有各个库房的钥匙。今天,我把这些都送给你们。”

李靖和红拂都愣住了,赶紧站起来:“三哥,这可不行!我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虬髯客摆了摆手,认真地说:“你们听我说。我本来想在这乱世里成就一番事业,说不定还能争夺天下。可自从见到了太原的李氏,我就知道,这天下是他的,不是我的。他是真命天子,三五年内,肯定能平定乱世,让天下太平。李郎,你有经天纬地的才华,跟着他,肯定能当到宰相;妹妹,你有慧眼识珠的本事,跟着李郎,也能享尽荣华富贵。不是妹妹,你认不出李郎的才华;不是李郎,你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英雄豪杰的崛起,都是有缘分的,就像老虎啸叫会有风,龙腾飞会有云,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他顿了顿,拿起一串钥匙,递给李靖:“这些钱财,你们拿着,以后辅佐李氏的时候,肯定能用得上。就当是我为天下太平出的一份力。”

李靖看着虬髯客,眼眶都红了。他知道,虬髯客这是把自己的毕生积蓄都送了出来,这份情谊,比山还重。他接过钥匙,对着虬髯客深深一拜:“三哥的大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虬髯客笑了,拍了拍李靖的肩膀:“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说这些干什么。对了,再过十来年,东南方向几千里外,肯定会有一件大事发生——那就是我在那里成就事业的时候。到时候,你们夫妻俩可要记得倒杯酒,对着东南方向祝我一声。”

他又回头对着身后的仆人说:“从今天起,李郎和李娘子,就是你们的主人了。你们要好好伺候他们,不许有半点怠慢。”

仆人们赶紧跪下,齐声说:“是!”

说完,虬髯客拉着妻子的手,转身就走。他们换上了一身戎装,骑上了马,一个仆人骑着马跟在后面。李靖和红拂追到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巷口。

从那以后,李靖就住进了虬髯客的宅子,成了长安城里的富豪。他用虬髯客送的钱财,结交了很多有才华的人,也为后来辅佐李世民积累了人脉。

没过多久,李世民就在太原起兵,开始平定天下。李靖凭着自己的才华,很快就得到了李世民的赏识。他跟着李世民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他平定了江南的萧铣,打败了北方的突厥,为唐朝的建立和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

贞观年间,李世民当了皇帝,也就是唐太宗。李靖因为功劳大,被封为仆射,成了朝廷的重臣。红拂也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享尽了荣华富贵。

有一天,朝廷收到了东南方向的奏报——有一个海贼,带着一千艘战船,十万士兵,攻占了扶余国,杀了扶余国的国王,自己当了国王,现在扶余国已经安定下来了。

李靖看到奏报,一下子就笑了。他赶紧回到家里,把红拂叫过来,笑着说:“妹妹,你还记得三哥说的话吗?他现在在扶余国成就了事业!”

红拂也很高兴,赶紧让人摆上酒,又准备了祭品。夫妻俩对着东南方向,倒了一杯酒,恭敬地洒在地上,嘴里说道:“三哥,祝你在扶余国一切顺利,成就一番大业!”

洒完酒,李靖看着红拂,感慨地说:“其实,真正的天子崛起,不是普通英雄能比得上的,更何况那些连英雄都算不上的人。有些大臣想叛乱,就像螳螂想挡住车轮一样,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红拂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咱们能遇到三哥,能跟着陛下成就一番事业,都是缘分。对了,我听说,你现在用的兵法,有一半都是三哥当年偷偷教你的?”

李靖笑了,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清楚,虬髯客不仅送了他钱财,还把自己多年研究的兵法偷偷传给了他。要是没有虬髯客的帮助,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李靖和红拂并肩站在廊下,看着远处的炊烟,心里满是平静和幸福。他们知道,这太平盛世,是无数英雄豪杰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而他们,也有幸成为了这盛世的参与者和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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