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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黏得像死人的血。

赵飞龙捏着那支钉在县衙匾额上的镖,指腹蹭过镖身刻的骷髅纹,指尖竟沾了层暗红——不是漆,是干涸的人血。镖尾缠着张黄纸,墨迹洇得模糊,只“黑风寨”三字像淬了毒的刀,扎得人眼疼。

“赵捕头,”衙役的声音发颤,递过个木盒,“昨儿山下发现的,是……是李三郎的人头。”

木盒掀开的瞬间,腐臭混着血腥冲得人作呕。李三郎的双眼圆睁,喉咙处的伤口参差不齐,皮肉翻卷着,像是被钝器生生撕咬。最骇人的是他的嘴,被人用针线缝死,线眼里还嵌着几缕黑毛——那是黑风寨喽啰特有的、用猪油搓过的护颈毛。

赵飞龙指尖按在刀柄上,冷铁的触感压下心头的躁。三个月前,他接了“缉拿黑风寨”的令,派去的三名探子,如今只回来一颗头颅。

“备马。”他沉声道,雨幕里,那柄陪了他十年的“斩邪刀”,鞘上的铜环叮当作响,像在催着赴一场死人的约。

黑风寨在青云山深处,要去,必先过鬼林。

林子里的树,枝桠都长得歪歪扭扭,像无数只干枯的手,抓着天。赵飞龙牵着马走了半个时辰,没见着一只鸟,连风声都透着诡异——不是“呼呼”的刮,是“呜呜”的,像女人在哭。

忽然,马惊了,前蹄扬起,嘶鸣不止。赵飞龙按住马背,余光瞥见左侧的树后,露着一角青布衫。

“出来。”他拔刀,刀光在昏暗的林子里闪了一下,竟映出树后那人的脸——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黑洞里还在往下滴着黏糊糊的东西。

“赵捕头……救……”那人的声音嘶哑得像磨石头,伸手朝他抓来。赵飞龙侧身避开,却见那人的手背上,刻着和李三郎人头伤口一样的牙印。

“你是……张探子?”他心头一沉。张探子是三个月前派去的探子之一,传闻早已死在黑风寨。

张探子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抓,脚步踉跄,像个提线木偶。赵飞龙再看他的脖颈,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里爬着几只白胖的蛆虫,正往外钻。

“砰!”赵飞龙挥刀,刀背打在张探子的后颈。张探子应声倒地,身体却还在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像有东西要从肚子里爬出来。

赵飞龙蹲下身,刚要探他的鼻息,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吱呀”一声。抬头看,树杈上挂着个破笼子,笼子里关着颗头颅——是另一名探子王二郎的头,双眼被挖,嘴里塞着块布,布上写着:“下一个,是你。”

风又吹起来,“呜呜”的哭声里,混进了细碎的脚步声。赵飞龙握紧刀,转身时,只见林子里的树后,竟冒出了十几双绿莹莹的眼睛,像饿狼盯着猎物。

赵飞龙杀穿了鬼林,马却没能活下来——那些绿眼睛的东西,是黑风寨养的“鬼犬”,牙上淬了毒,一口就咬断了马腿。

他徒步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在黄昏时看到了黑风寨的影子。寨门是用黑铁铸的,上面焊着七颗人头,风吹过,人头的头发飘起来,像活的一样。

“来者何人?”寨墙上的喽啰大喝,箭尖对准了他。

“赵飞龙,”他扬声道,“来取你们寨主‘黑煞’的狗头。”

喽啰们笑起来,笑声粗粝得像砂纸磨铁。片刻后,寨门“嘎吱”打开,一个穿黑袍的人走出来,脸上蒙着张黑布,只露着双三角眼。

“赵捕头好胆色,”黑袍人声音阴柔,“寨主说了,既然你敢来,便请你喝杯‘接风酒’。”

一个喽啰端着个黑陶碗走过来,碗里的酒是暗红色的,飘着几丝血沫。赵飞龙盯着碗,忽然看见碗底沉着个东西——是颗指甲,人的指甲,还带着粉色的肉。

“怎么,赵捕头怕了?”黑袍人冷笑。

赵飞龙抬手,捏住喽啰的手腕,将碗递到他嘴边:“你先喝。”

喽啰脸色骤变,挣扎着要躲,黑袍人却抬手按住他的头:“喝。”

喽啰没办法,只能仰头灌了一口。刚咽下去,他的脸就开始抽搐,嘴角往外冒白沫,眼睛翻白,“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最后竟缩成了一团黑炭。

赵飞龙松开手,将陶碗摔在地上,碎片溅起时,他已拔刀冲了过去。黑袍人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慌忙后退,却被赵飞龙一刀削中肩膀,黑袍被割开,露出里面的皮肤——竟布满了疤痕,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找死!”黑袍人嘶吼着,从腰间摸出个铜哨,吹了起来。哨声尖锐,刺得人耳膜疼,寨子里顿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无数喽啰拿着刀冲了出来,个个脸上都带着狞笑,眼睛里满是血丝。

赵飞龙杀了十几个喽啰,身上也溅了不少血。他知道不能硬拼,得找机会进寨子里,找到黑煞的下落。

他瞅准一个空隙,转身朝寨子里的小巷跑去。小巷狭窄,喽啰们追进来,反而施展不开。赵飞龙靠着墙壁,一刀一个,刀刃上的血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跑了没多远,他看见前面有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挂着个铁锁,锁上锈迹斑斑,却还透着新鲜的血迹。他走过去,一刀砍断铁锁,推开洞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比鬼林里的腐臭还难闻。

洞里一片漆黑,赵飞龙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亮了。火光中,他看见洞里竟是个地牢,地牢的墙壁上,挂满了铁链,铁链上缠着些破碎的衣服和骨头,地上积着厚厚的血垢,几只老鼠在血垢里钻来钻去,看见火光,也不害怕,反而抬头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救命……”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声音。赵飞龙走过去,看见一个男人被铁链锁在墙上,浑身是伤,衣服被撕成了碎片,露出的皮肤上,满是鞭痕和咬痕,腿上还少了一块肉,伤口处血肉模糊,爬满了蛆虫。

“你是谁?”赵飞龙问道。

“我……我是山下的村民,”男人声音微弱,“黑风寨的人……抓了我们十几个村民,他们……他们把我们当牲口宰,还……还喂那些鬼犬……”

男人说着,忽然哭了起来,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流到脖子里。赵飞龙刚要解开他的铁链,忽然听见洞口传来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那姓赵的肯定进地牢了,寨主说了,要活的,好让他尝尝‘噬魂蛊’的滋味。”

“嘿嘿,噬魂蛊好啊,让他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点点吃掉,还死不了,想想都解气!”

赵飞龙熄灭火折子,躲到一根石柱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喽啰举着火把走了进来,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一个脸上有刀疤,一个少了只耳朵。

刀疤脸刚要说话,赵飞龙突然从石柱后冲出来,一刀砍中他的喉咙。刀疤脸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鲜血喷了少耳喽啰一脸。

少耳喽啰吓得尖叫起来,转身要跑。赵飞龙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背上,将他踹倒在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煞在哪?”赵飞龙冷声问道。

少耳喽啰浑身发抖,声音发颤:“寨……寨主在聚义厅……他……他在等你……”

赵飞龙刚要再问,忽然看见少耳喽啰的脖子上,有个小小的红点,红点慢慢变大,竟钻出一只黑色的虫子,虫子有指甲盖那么大,长着一对翅膀,嗡嗡地飞了起来,朝他的脸扑来。

“噬魂蛊!”少耳喽啰尖叫着,“寨主在我身上下了蛊,只要我被抓,蛊就会出来咬你!”

赵飞龙挥刀,将虫子砍成两半。虫子的血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地上的血垢竟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他看了眼少耳喽啰,知道留着他也没用,一刀下去,结果了他的性命。

地牢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角落里的村民还在低声啜泣。赵飞龙解开他的铁链,说:“你快逃,顺着这条小巷,能到山脚下。”

村民感激地点点头,踉跄着跑了出去。赵飞龙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刀,转身朝聚义厅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黑风寨最狠的角色——黑煞。

聚义厅在黑风寨的中心,是座用石头砌的大房子,屋顶上铺着黑瓦,瓦缝里长着些枯草,像死人的头发。

赵飞龙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笑声,笑声粗哑,带着一股血腥气。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聚义厅里灯火通明,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酒菜,还有几颗人头,人头的眼睛睁着,盯着门口。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脸上长满了黑毛,像只野兽,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刀上还滴着血。

“赵捕头,你终于来了。”男人开口,声音像打雷,“我等你很久了。”

“你就是黑煞?”赵飞龙问道。

“不错,”黑煞笑了起来,“我就是黑风寨的寨主,黑煞。你杀了我这么多兄弟,今天,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黑煞说着,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手里的大刀一挥,朝赵飞龙砍来。赵飞龙侧身避开,刀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他反手一刀,朝黑煞的肩膀砍去。黑煞用刀挡住,两刀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两人打了起来,聚义厅里的桌椅被撞得粉碎,灯火也灭了好几盏。赵飞龙越打越心惊,黑煞的力气很大,刀法也很狠,每一刀都朝着他的要害砍来。他好几次都差点被黑煞砍中,全靠多年的经验才躲了过去。

打了几十个回合,赵飞龙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衣服。黑煞却越打越兴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

“赵捕头,你不行了!”黑煞嘶吼着,一刀朝赵飞龙的脑袋砍来。赵飞龙避无可避,只能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降临。

忽然,他听见“嗖”的一声,一支箭从外面射进来,正中黑煞的肩膀。黑煞惨叫一声,大刀掉在地上。赵飞龙睁开眼睛,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把弓箭,脸上蒙着一张白纱,只露着双眼睛,眼睛里满是恨意。

“黑煞,你没想到吧,我还活着。”女人开口,声音冰冷。

黑煞转头看向女人,脸色骤变:“是你……白灵!你竟然没死!”

白灵冷笑一声,又射出一支箭,正中黑煞的另一个肩膀。黑煞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赵飞龙走到黑煞身边,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道:“白灵是谁?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白灵走到赵飞龙身边,看着黑煞,眼中的恨意更浓了:“他杀了我全家,抢了我的家产,还把我扔进了地牢,想让我死。若不是我侥幸逃了出来,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

黑煞看着白灵,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白灵,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把黑风寨的财产都给你,求你饶了我。”

白灵冷笑一声:“饶了你?我全家的命,你拿什么还?”她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朝黑煞的心脏刺去。黑煞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赵飞龙看着白灵,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白灵看着黑煞的尸体,眼中的恨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我不知道……我全家都死了,我已经没有家了。”

赵飞龙沉默了片刻,说:“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跟我回县衙,我可以给你找份差事,让你有个落脚的地方。”

白灵看着赵飞龙,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赵捕头。”

赵飞龙点了点头,转身朝聚义厅外走去。他知道,黑风寨的事还没结束,还有很多喽啰没被消灭,他必须尽快清理干净,让山下的村民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赵飞龙和白灵回到县衙时,已是深夜。他安排白灵住在县衙的客房里,自己则回到了书房,想着明天该如何清理黑风寨的残余喽啰。

他坐在椅子上,刚要喝茶,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窗户。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赵飞龙喃喃自语,关上窗户,回到椅子上。

刚坐下,又听见“咚、咚、咚”的声音,这次不是从窗户传来的,而是从门外传来的。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是谁在装神弄鬼?”赵飞龙冷声说道,握紧了手里的刀。

他沿着走廊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当他回到书房门口时,忽然看见书房里的灯灭了。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要点燃火折子,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他转身,看见一个黑影站在门口,黑影手里拿着一把刀,刀上闪着寒光。

“你是谁?”赵飞龙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而是朝他冲了过来,一刀朝他砍来。赵飞龙侧身避开,反手一刀,朝黑影的胸口砍去。黑影用刀挡住,两刀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

两人在书房里打了起来,书架上的书被撞得掉了下来,散了一地。赵飞龙看清了黑影的脸,黑影脸上蒙着一张黑布,只露着双眼睛,眼睛里满是血丝,和黑风寨的喽啰一模一样。

“你是黑风寨的残余喽啰?”赵飞龙问道。

黑影还是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朝他砍来。赵飞龙渐渐发现,黑影的刀法和黑煞很像,只是力气小了一些。他猜测,这个黑影可能是黑煞的手下,想要为黑煞报仇。

打了十几个回合,黑影渐渐体力不支,赵飞龙抓住一个空隙,一刀砍中黑影的肩膀。黑影惨叫一声,转身要跑。赵飞龙追了上去,一脚踹在黑影的背上,将他踹倒在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你们还有多少人?藏在什么地方?”赵飞龙冷声问道。

黑影看着赵飞龙,脸上露出了狞笑:“我们还有很多人,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把你杀死为止。”

赵飞龙冷哼一声,一刀下去,结果了黑影的性命。他看着黑影的尸体,知道黑风寨的残余喽啰不会善罢甘休,他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二天一早,赵飞龙就带着衙役们去了黑风寨,清理残余的喽啰。他们在寨子里搜了一圈,发现了十几个喽啰的尸体,都是被人杀死的,死状和黑煞一样,都是被匕首刺中心脏。

“难道还有其他人在清理黑风寨的喽啰?”赵飞龙疑惑地说道。

他带着衙役们继续搜查,走到地牢时,发现地牢里的尸体不见了,只剩下满地的血垢和骨头。他皱了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赵捕头,你看这里!”一个衙役喊道。

赵飞龙走过去,看见衙役指着地上的一个小洞,小洞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哪里。他蹲下身,闻了闻,洞里传来一股腥臭味,和噬魂蛊的味道很像。

“不好,是尸蛊!”赵飞龙脸色骤变,“大家快退出去!”

衙役们不知道什么是尸蛊,但看到赵飞龙紧张的表情,还是赶紧退了出去。赵飞龙刚要跟着出去,忽然看见小洞里面钻出一只黑色的虫子,虫子有手臂那么粗,长着一对翅膀,翅膀上满是血丝,嘴里还吐着黏液。

这就是尸蛊,是用死人的尸体培养出来的,毒性很强,只要被它咬一口,半个时辰内就会化成一滩血水!”赵飞龙嘶吼着,挥刀朝尸蛊砍去。

刀光闪过,尸蛊却灵活地扇动翅膀躲开,黏液滴在地上,“滋滋”声中,青石板竟被蚀出深坑。它歪着脑袋,复眼泛着绿光,突然朝最近的衙役扑去。那衙役吓得腿软,竟忘了躲闪,眼看就要被尸蛊咬中,赵飞龙猛地掷出腰间的短匕,正中尸蛊的翅膀。

尸蛊发出刺耳的嘶鸣,翅膀断裂处涌出黑色的汁液,落在地上冒起白烟。它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却仍不甘心,拖着断翅朝赵飞龙爬来,嘴里的黏液越吐越多。赵飞龙趁机冲上前,斩邪刀狠狠扎进尸蛊的头颅,黑色汁液喷溅而出,溅到他的袖口,瞬间将布料蚀出洞来。

“快烧了它!”赵飞龙喊道。衙役们慌忙拿出火折子,点燃地上的干草。火焰窜起,尸蛊在火中扭动挣扎,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臭,比腐肉还难闻。

火灭后,地上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残渣。赵飞龙盯着那滩残渣,眉头紧锁:“尸蛊培育不易,黑风寨里定还藏着培育蛊虫的地方。若不毁掉,后患无穷。”

他刚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衙役的惨叫。两人急忙跑过去,只见一名衙役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个血洞,黑色的血液正从洞里往外流,而他的胸口,竟微微隆起,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动。

“不好!他被尸蛊的卵寄生了!”赵飞龙脸色惨白。话音刚落,那衙役的胸口突然破开,一只小尸蛊钻了出来,朝赵飞龙扑来。赵飞龙闭了闭眼,狠下心挥刀,将小尸蛊和衙役的尸体一起劈成两半。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他抹了把脸,沉声道:“所有人都小心,一旦被尸蛊碰到,立刻喊我,绝不能让蛊卵寄生!

赵飞龙带着衙役们在黑风寨里仔细搜查,终于在聚义厅的地砖下,发现了一道暗门。暗门打开,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重的腥气,让人不寒而栗。

“赵捕头,这里面太黑了,要不我们先拿些火把再进去?”一名衙役颤抖着说。

赵飞龙点头,让衙役们准备好火把。片刻后,几支火把被点燃,火光驱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一条狭窄的秘道。秘道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铁链,铁链上缠着一具具干枯的尸体,尸体的胸腔都被破开,黑洞洞的洞口像是在无声地控诉。

“这些人,都是培育尸蛊的‘容器’。”赵飞龙咬牙,眼中满是怒火。他举着火把,带头走进秘道,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传来“咯吱”声,像是踩在骨头上面。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秘道尽头出现了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诡异的图案,是一只巨大的尸蛊,正吞噬着一个人。赵飞龙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

“让我来!”一名身材高大的衙役上前,用力推着石门。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房间里摆满了陶罐,每个陶罐里都泡着一只尸蛊,有的已经成型,有的还是幼虫,在罐子里扭动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铜鼎,鼎里装满了黑色的液体,液体表面漂浮着碎肉和骨头,几只尸蛊正趴在鼎边,贪婪地舔舐着液体。而铜鼎旁,站着一个穿着灰袍的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根骨杖,正在低声念着什么。

“是你在培育尸蛊!”赵飞龙大喝一声,举刀冲了过去。

灰袍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是浑浊的白色,没有瞳孔。他冷笑一声,举起骨杖,对着陶罐一指。陶罐瞬间破裂,里面的尸蛊全部爬了出来,朝赵飞龙和衙役们扑来。

尸蛊源源不断地涌来,赵飞龙和衙役们奋力抵抗,刀光剑影中,不断有尸蛊被劈成两半,黑色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但尸蛊数量太多,衙役们渐渐体力不支,已有两人被尸蛊咬伤,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很快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赵飞龙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急如焚。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弓弦声,一支箭射穿了灰袍人的肩膀。

“白灵!”赵飞龙惊喜地回头,只见白灵站在秘道门口,手里拿着弓箭,脸色冰冷。

灰袍人惨叫一声,愤怒地看向白灵:“你……你竟敢背叛我!”

“背叛?”白灵冷笑,“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人。当年你帮黑煞杀我全家,培育尸蛊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今天,我就要为他们报仇!”

她说着,又射出几支箭,箭箭都对准灰袍人的要害。灰袍人躲闪不及,又中了几箭,倒在地上,临死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骨杖插入铜鼎。铜鼎瞬间炸开,黑色的液体四处飞溅,里面的尸蛊幼虫也跟着跳了出来。

“快逃!”赵飞龙喊道,带着衙役们和白灵往秘道外跑。身后,黑色的液体所到之处,石头都被腐蚀出洞,尸蛊幼虫在液体里快速长大,发出刺耳的嘶鸣。

跑出秘道后,赵飞龙立刻让人搬来石头,将暗门封死。直到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白灵,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秘道?”赵飞龙忽然问道。他记得白灵说过,她当年被黑煞扔进地牢后侥幸逃脱,可她对黑风寨的秘密似乎了如指掌,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怀疑。

白灵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我……我当年逃出来后,一直在暗中调查黑风寨,偶然发现了这个秘道。”

赵飞龙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再追问,但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

回到县衙后,赵飞龙将衙役们打发下去休息,自己则留在书房,思考着白灵的话。他总觉得白灵隐瞒了什么,可又找不到证据。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白灵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茶。“赵捕头,你辛苦了,喝碗茶吧。”

赵飞龙接过茶,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白灵:“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黑风寨的秘道如此熟悉?”

白灵脸色一变,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其实,我爹当年是黑风寨的蛊师,负责培育尸蛊。后来他发现黑煞要用尸蛊危害百姓,想要阻止,却被黑煞和灰袍人杀死。我为了给爹报仇,才假装被黑煞抓住,扔进地牢,趁机寻找他们的罪证。”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赵飞龙问道。

“我怕你不相信我,毕竟我爹曾经是黑风寨的人。”白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赵飞龙看着她,心里的疑云渐渐散去。他叹了口气:“是我错怪你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赵飞龙和白灵走出书房,只见一群村民举着火把,围在县衙门口,情绪激动。

“赵捕头,黑风寨的残余喽啰又在山下杀人了!”一名村民喊道。

赵飞龙脸色骤变,立刻召集衙役,带着他们朝山下跑去。到了山下,只见村子里一片狼藉,房屋被烧毁,地上躺着许多村民的尸体,死状凄惨,都是被刀砍死的。

“黑风寨的人呢?”赵飞龙抓住一名幸存的村民问道。

“他们……他们往黑风寨的方向跑了,还说……还说要把我们全部杀光!”村民颤抖着说。

赵飞龙咬着牙,带着衙役们和白灵,再次朝黑风寨跑去。这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黑风寨的残余势力彻底消灭,为死去的百姓报仇。

到了黑风寨,赵飞龙发现残余的喽啰都聚集在寨门口,手里拿着刀,脸上满是狰狞。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是黑煞的副手,疤脸。

“赵飞龙,你还敢来!今天,我就要为寨主报仇!”疤脸嘶吼着,带着喽啰们冲了过来。

赵飞龙挥刀迎上,白灵也举起弓箭,射杀着冲在前面的喽啰。一场惨烈的战斗开始了,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赵飞龙杀红了眼,每一刀都带着怒火,将喽啰们一个个砍倒在地。

疤脸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心里越来越慌。他趁赵飞龙不注意,朝白灵扑去,想要抓白灵当人质。赵飞龙察觉后,立刻转身,一刀砍中疤脸的后背。疤脸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赵飞龙上前,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残余的喽啰见首领已死,吓得纷纷投降。赵飞龙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投降的喽啰,深吸一口气:“黑风寨作恶多端,害了无数百姓,今天,血债终于血偿了!”

他让人将投降的喽啰押回县衙,等候发落,然后又让人去安抚山下的村民,帮忙重建家园。夕阳下,赵飞龙站在黑风寨的寨门口,斩邪刀上的血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但他守护百姓的责任,永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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