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首领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三只大家伙，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旧没放在心上。
他侧身避开一只普通丧尸的扑咬，钻石拳头反手砸烂对方的头颅，随即朝着离得最近的暴君冲过去。
“来的正好！”他嘶吼着起跳，拳头高高举起，钻石晶体在天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让老子试试你的骨头有多硬！”
拳头与暴君的胸膛碰撞的瞬间，发出的不是想象中的巨响，而是沉闷的‘咚’声。
红毛首领闷哼一声，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拳头上的钻石铠甲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纹，虽然很快修复，却让他眼里的轻蔑淡了几分。
那只暴君只是晃了晃，胸前的皮肤被砸出一个浅坑，却很快恢复原状。
它低下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红毛首领，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咆哮，粗壮的手臂猛地挥了过来。
红毛首领反应极快，侧身躲开这一击，手臂擦着他的腰侧扫过，带起的劲风掀飞了他脚边的积雪。
他看着暴君毫发无损的胸膛，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有点意思。”他舔了舔嘴角，却没了刚才的从容，“看来得用点力了。”
他再次冲上去，这次不再是硬碰硬，而是利用速度不断游走，寻找暴君的弱点。
钻石拳头专挑暴君的关节和脖颈招呼，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晶体摩擦的刺耳声响。
但他的速度其实也不快，也就比暴君快上那么一点，效果甚微。
暴君的皮肤坚硬得离谱，关节处的防御更是严密，几次重击下来，最多只能留下几道白痕。
反倒是红毛首领的呼吸渐渐粗重，钻石铠甲的光泽明显黯淡了许多，像是蒙了一层灰。
“老大！左边！”
有学生嘶吼着提醒，却被另一只暴君随手拍飞，身体撞在教学楼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片落叶般滑落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红毛首领分神的瞬间，正面的暴君抓住机会，粗壮的手臂横扫过来。
他仓促间抬手格挡，钻石手臂与对方的拳头撞在一起，这次清晰地听到了‘咔嚓’的脆响。
他手臂上的钻石铠甲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虽然很快修复，却让他脸色一白。
“妈的！”他低骂一声，眼神终于染上了一丝凝重，“这些怪物怎么回事？”
更让他心惊的是，周围的普通丧尸根本杀不尽。
刚才被他撕开的口子早已被重新填满，黑色的尸潮像有生命般不断蠕动，每倒下一只，就有两只甚至三只补上来。
他的手下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人被尸群分割成小块，困在原地苦苦支撑，惨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头皮发麻。
“老大！撤吧！我们撑不住了！”
有人哭喊着求救，手里的钢管早已被丧尸扯走，正用拳头徒劳地捶打着扑上来的丧尸，手臂很快被啃得血肉模糊。
红毛首领咬着牙，又砸碎一只暴君的膝盖，却发现对方只是踉跄了一下，依旧能行动。
他抬头看向四周，密密麻麻的丧尸还在不断涌来，教学楼的门口已经被彻底堵死，刚才还能作为退路的地方，此刻爬满了嘶吼的怪物。
他的钻石铠甲光泽越来越暗，晶体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像是随时会碎裂。
每一次挥拳都伴随着关节的刺痛，体内的能量消耗速度远超预期，原本以为能轻松应对的局面，此刻却像张越收越紧的网，让他喘不过气。
“撤？往哪撤？”他吼道，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你们这群废物！连个退路都守不住！”
话虽如此，他却开始有意识地朝着教学楼的方向靠拢。
三只暴君像盯死了猎物的狼，步步紧逼，粗壮的手臂不断挥舞，逼得他连连后退。
普通丧尸则像潮水般填补着空隙，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老大！这边！”
两个学生背靠着教学楼的承重墙，手里的钢管上还沾着黑褐色的血污，其中一人指着斜前方的人群，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那几个被困在花坛后面的，能帮我们挡一阵！”
红毛首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个学生正缩在圆形花坛的水泥沿后，被十几只丧尸围得水泄不通。
最外侧的男生正用消防斧疯狂劈砍，斧刃卡在一只丧尸的颅骨里拔不出来，他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扑上来的丧尸肩膀，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裸露的小臂已经被丧尸咬得血肉模糊。
“挡一阵？”
红毛首领的目光在那三人身上扫过，钻石铠甲的光泽又黯淡了几分，手臂上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渗出来的血珠在晶体表面凝结成细小的冰粒。
“不够。”
他突然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学生，那男生正被两只丧尸按在地上，胸口已经被撕开一道口子，黑血汩汩地往外冒，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喊着“老大救我”。
红毛首领的眼神骤然变冷，像结了冰的湖面。
“把他扔过去！”
他突然嘶吼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狠戾。
两个学生愣住了，那男生虽然重伤，却还没断气，此刻正用残存的力气望着红毛，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祈求。
“老、老大……他还活着……”
“活着才有用！”
红毛首领一脚踹在最近的丧尸头上，钻石鞋底将那丧尸的颅骨碾得粉碎，他回头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想活命就照做！”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最后一丝犹豫。
两个学生对视一眼，猛地扑向那个重伤的男生，不顾他的挣扎，一人架着一条胳膊，像拖死狗似的往花坛方向拖。
男生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混杂着丧尸的嘶吼，在风雪里格外刺耳。
“老大！我做过你最忠实的小弟啊！你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学生狠狠一拳砸在脸上，嘴角立刻溢出血沫。
他们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忍的。
毕竟是一同在末日里挣扎过的人，一起挥刀砍翻扑来的丧尸，一起对那些不肯低头的女人做过畜生不如的事。
可看着即将被推出去的他，一股莫名的悲哀还是钻了进来。
难免会想，这次是他被扔出去，那下一次呢？下一个又会是谁？
但为了活命，似乎也只能牺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