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绝壁之上,雾隐酋长莫罗的鬼面在月光下泛着惨白幽光。
“放藤桥!”他嘶声下令,数十条粗藤从崖顶垂落,数百名蛮兵如毒蚁般攀援而下。
东城墙瞬间陷入血海,张悍的玄甲亲卫被毒箭射穿喉咙时,手中钢刀仍死死卡在藤索上。
“校尉!东墙要破了!”王贲的嘶吼淹没在喊杀声中。
张悍独目赤红,反手劈翻两名鬼影武士,纵身跃上垛口。
“玄甲军!死战不退!”他如孤狼般长啸,染血战刀直指绝壁之巅的鬼面酋长,“莫罗老狗,可敢与某决死!”
话音未落,西南方地平线陡然震动——
玄色铁流撕裂夜幕,岭南王旗猎猎如血!
陈锋的陌刀在月光下划出寒芒:“锁喉关!凿穿敌阵!”
鬼见愁绝壁顶端,雾隐酋长莫罗如同吸附在岩石上的巨大壁虎。那张惨白的兽骨面具在清冷月光下泛着幽幽死气,空洞的眼窝后,两点寒芒死死锁定下方陷入混战的东城墙。藤蔓与兽皮绞成的粗索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第一批二十余名“鬼影”刺客已如毒蛇般滑落城头,与王贲率领的玄甲亲卫绞杀在一处,刀光在狭窄的墙道上泼洒出刺眼的血花。
“不够…”莫罗的声音如同夜风吹过枯骨,嘶哑飘忽。他枯瘦如柴的手指猛地一挥,身后数十名雾隐战士用力推动绞盘!更粗更长、足以承载多人同时下滑的藤索被抛下悬崖!这一次,不再是精于刺杀的“鬼影”,而是身披藤甲、手持淬毒短矛和圆盾的蛮族战兵!他们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手脚并用地攀附在藤索上,借助重力飞速滑降,直扑东城墙缺口!
“挡住!堵住缺口!”王贲目眦欲裂,手中环首刀劈开一名鬼影刺客的喉管,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他猛地侧身,险险避开一支从下方射来的毒箭,箭簇擦着甲叶划过,带起一溜火星。但身旁一名年轻亲卫就没这般幸运,毒箭精准地钻入他脖颈甲胄缝隙,那士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呃”,便满脸青黑地栽下城墙。
缺口在扩大!越来越多的蛮兵顺着新放下的藤索涌上城头,他们三人一组,背靠背结成简陋战阵,毒矛疯狂攒刺,圆盾死死顶住玄甲军的劈砍。雾隐战士的藤甲轻便坚韧,对刀剑劈砍有奇效,而他们矛尖涂抹的剧毒,见血封喉!不断有玄甲军士在格挡时被毒矛划破手臂,顷刻间毒发倒地,抽搐着失去生命。
“校尉!东墙要破了!”王贲肩膀被一支毒矛刺穿,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踉跄后退,背靠冰冷的垛口,朝着城楼方向发出绝望的嘶吼,声音却被震天的喊杀和垂死哀嚎彻底淹没。
城楼之上,张悍如同一尊浴血的魔神。他脚下已倒下三名鬼影刺客的尸体,皆是一刀毙命。玄铁重甲上布满刀痕箭孔,左臂甲叶被撕裂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臂膀流淌,浸湿了握刀的掌心。王贲的嘶吼他听到了,东墙方向那骤然激烈数倍的喊杀与惨叫他更听到了!
他猛地扭头,仅存的右眼瞬间被血色充满!视线穿透混乱的战场,死死钉在鬼见愁绝壁顶端——那个披着苔藓斗篷、戴着惨白鬼面的身影,莫罗!他正如同操纵提线木偶的恶鬼,指挥着更多的蛮兵顺着死亡藤索扑向他的兄弟!
一股狂暴到极致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杀意,轰然冲垮了张悍所有的理智!
“莫罗——!”炸雷般的咆哮撕裂夜空,压过了所有喧嚣!张悍手中那柄名为“断岳”的环首直刀,猛地指向绝壁之巅的鬼面酋长。刀锋上淋漓的鲜血,在火光与月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红芒。
“老狗!可敢与某决死——!”声浪如雷霆,在群山间炸响回旋!他竟不再看涌上城墙的蛮兵,双脚猛地蹬地,魁梧的身躯如同投石机抛出的巨石,悍然跃上垛口!脚下是数十丈高的垂直绝壁,夜风呼啸着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这一跃,引得城上城下无数目光瞬间聚焦!岭南守军看到主将孤身立于绝险之地,刀指敌酋,胸中热血骤然沸腾!而绝壁上的莫罗,鬼面后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张悍根本不等回应,更不顾自身安危。在跃上垛口的瞬间,他手中“断岳”已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匹练寒光,狠狠斩向离他最近、绷得笔直的一根粗大藤索!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云霄!坚韧无比的兽皮藤索竟被这含怒一击斩开大半!纤维崩断声如同垂死的哀鸣!攀附在这根藤索上的七八名蛮兵,只觉手上一空,凄厉的惨嚎声中,如同下饺子般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峡谷!
“拦住他!”莫罗尖利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惶。城墙上,数名就近的雾隐战士和蛮兵,如同疯狗般扑向张悍立足的垛口,毒矛、短弩、弯刀,带着致命的寒光,从不同角度罩向那个玄甲身影!
张悍狂笑,笑声中带着决绝的疯狂!“来得好!”他竟不闪不避,断岳刀划出一个完美的大弧,刀光如瀑!“破阵——斩!”刀锋过处,一支毒矛被从中劈断,一面圆盾连同持盾的手臂齐肘而飞!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他左臂硬挨了一记弯刀劈砍,玄甲火星四溅,身体借势猛地旋身,断岳刀顺势回扫,又将一名扑近的蛮兵拦腰斩断!肠肚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
但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一支冷箭“噗”地射中他右腿,剧痛让他身形一滞。两柄毒矛趁机毒蛇般刺向他肋下和后背!
“校尉!”王贲嘶吼着,不顾肩头剧痛,连滚带爬地扑来,用身体撞开一名蛮兵,手中刀拼命格开一柄毒矛!但另一柄毒矛,已狠狠扎向张悍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隆——!”
西南方的地平线,毫无征兆地传来沉闷的轰鸣!那声音初时如远雷滚动,但转瞬之间便化作席卷天地的怒涛!大地在震颤,空气在嘶鸣!
交战双方所有人,无论是城头浴血的岭南将士,还是顺着藤索攀爬的蛮兵,或是绝壁顶端指挥的莫罗,动作都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无数道目光惊疑不定地转向西南——
如墨的夜色被无情撕裂!
一道玄黑色的钢铁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撞破了沉沉的夜幕,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月光下,无数玄甲折射着幽冷的光泽,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最前方,一杆赤红如血的巨大王旗,在疾驰中猎猎狂舞,旗面上狰狞的“陈”字,仿佛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所有岭南将士的瞳孔!
“王旗!是王爷的王旗!”
“援军!王爷的援军到了——!”
锁喉关城头,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狂喜嘶吼!原本濒临崩溃的士气,如同注入滚油的烈火,轰然炸裂!每一个岭南士兵的眼睛都红了,疲惫的身体里爆发出最后、也是最强的力量!
“杀!”张悍的咆哮如同受伤孤狼的绝唱,带着无尽狂喜与杀意!他完全无视了刺向后心的毒矛,身体猛然前扑,手中“断岳”刀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再次狠狠劈向另一根绷紧的藤索!这一次,刀锋上凝聚了他全部的生命力与战意!
“咔嚓!”粗大的藤索应声而断!又一批攀附其上的蛮兵惨叫着坠入深渊!
而那柄刺向他后心的毒矛,在即将触及玄甲的瞬间,被一柄横空飞来的环首刀精准地磕飞!是浑身浴血的王贲!
玄甲铁流的最前方,陈锋一马当先。漆黑的战马如同来自地狱的梦魇,四蹄翻飞,踏碎沿途一切障碍。他手中那柄特制的加长陌刀,在月光下拖曳出一道冰冷的死亡弧光。头盔下的双眸,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锁喉关前那片混乱的战场——燃烧的火海余烬、溃乱拥挤的蛮族主力、以及关墙上惨烈的厮杀。
“玄甲军!锋矢阵!”陈锋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铁蹄轰鸣,传入身后每一名玄甲骑士的耳中。
“陌刀营!随我凿穿!”
“重骑营!两翼包抄!碾碎他们!”
命令简洁、冷酷、充满毁灭性的力量!
“吼——!”回应他的是三万铁骑震碎苍穹的怒吼!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苏醒,发出毁灭的咆哮!
玄甲军前锋瞬间变阵,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黑色巨锥,速度再增!马蹄踏地的轰鸣汇成一片,震得锁喉关的城墙都在微微颤抖!他们无视了战场上任何障碍,无视了前方溃散的蛮族散兵,如同一道撕裂黑夜的黑色闪电,以最蛮横、最直接的方式,狠狠撞向蛮族大军最为混乱拥挤的左翼后腰!
獠牙酋长兀骨托的独眼,在看清那杆血色王旗的瞬间,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几乎冻结了他的血液!陈锋!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他的主力不是应该在数百里之外吗?!
“拦住!拦住他们!山魈力士!顶上去!”兀骨托歇斯底里地咆哮,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他猛地挥动骨匕,试图指挥身边最精锐的山魈力士去堵截那道恐怖的玄色洪流。
然而,晚了!
玄甲铁骑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人与马皆包裹在沉重的玄铁之中,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冲锋速度!仿佛地狱的闸门被打开,释放出了毁灭的洪流!
“轰——!!!”
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声,成为了战场的主旋律!
最前排的玄甲重骑,平端着长达丈余的沉重马槊,如同刺穿豆腐般,轻易洞穿了山魈力士引以为傲的湿牛皮甲和健硕身躯!巨大的冲击力将人体撞得四分五裂,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高高抛飞!马槊折断,骑士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厚重战刀,借着战马前冲的惯性,狠狠劈砍!刀光过处,盾碎!甲裂!人亡!
紧随其后的陌刀营,如同绞肉的刀轮!丈余长的陌刀被壮硕的战士挥舞起来,雪亮的刀光组成一片死亡森林!无论是蛮兵仓促举起的骨盾、木盾,还是他们手中的石斧、骨矛,在无坚不摧的陌刀面前,如同朽木般被轻易劈碎!刀锋切入肉体,斩断骨骼的“咔嚓”声不绝于耳!蛮族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大地!
陈锋一马当先,手中陌刀化作一道银龙!刀光所过之处,带起一蓬蓬血雨!无论是身着藤甲的雾隐战士,还是涂抹油彩的山魈力士,无人能挡他一合!一名獠牙部落的百夫长狂吼着挥舞巨斧劈来,陈锋陌刀只是轻轻一挑一引,巨斧便带着那百夫长半边肩膀飞了出去!战马毫不停留,铁蹄踏碎头颅,红的白的四处飞溅!
“陈锋!是岭南王陈锋!”恐惧如同瘟疫般在蛮族联军中疯狂蔓延!刚刚还在疯狂冲击城关的蛮兵,此刻彻底乱了阵脚。前有锁喉关火海和城头死战不退的守军,侧后是如同地狱魔神般碾压而来的玄甲铁骑!他们被挤压在狭窄的区域,进退维谷!
“顶住!不许退!退后者死!”青狼老酋长苍木须发怒张,声嘶力竭地试图稳住阵脚,手中狼牙棒砸翻两名试图后退的本族战士。然而,兵败如山倒!玄甲铁骑带来的恐怖压力,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尤其是当重骑营如同两柄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入蛮族大军两翼时,最后的抵抗也崩溃了!
“逃啊!”
“魔鬼!他们是铁做的魔鬼!”
“快跑!回山里!”
蛮族士兵的斗志被彻底碾碎!他们丢下武器,哭喊着,互相推搡践踏着,如同无头苍蝇般向着他们认为安全的密林方向溃逃!什么歃血盟约,什么祖灵荣耀,在绝对的力量碾压和死亡威胁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獠牙酋长兀骨托眼睁睁看着自己麾下最勇猛的战士在铁蹄下化为肉泥,看着精心策划的联军如同雪崩般溃散,那只独眼中燃烧的野火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灰败。“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猛地一夹身下战兽的腹部,在几名心腹死士的拼死护卫下,撞开混乱的人群,头也不回地扎向黑暗的密林。
血藤女酋长巫娜尖叫着,试图指挥她的毒箭手做最后的抵抗,却被溃兵冲得七零八落。一支流矢不知从何处飞来,精准地射穿了她靛蓝色刺青覆盖的脖颈!她捂住喷溅鲜血的喉咙,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直挺挺地从坐骑上栽落,瞬间被无数溃逃的铁蹄淹没。
山魈酋长巨岩发出野兽般的悲吼,挥舞着巨大的石斧,还想做困兽之斗。他砸翻了两名冲近的玄甲骑兵,但第三名骑兵的重槊已如毒龙般刺来!巨岩奋力挥斧格挡,“铛”的一声巨响,重槊被荡开,但他座下战兽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一个趔趄!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快如闪电的刀光掠过!陈锋的战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陌刀轻描淡写地一划!巨岩那颗涂满红白油彩、充满不甘和狂暴的头颅,便高高飞起,无头的尸身被汹涌的铁蹄踏成肉泥!
鬼见愁绝壁顶端,莫罗鬼面后的脸色已是一片惨白。下方战场的崩溃如同雪崩,玄甲铁骑的锋芒让他灵魂都在颤抖。他死死盯着关墙上那个依旧在浴血奋战、如同礁石般钉在垛口处的玄甲身影——张悍!此人竟以一己之力,斩断了他精心布置的多条藤索,彻底扼杀了后续部队攀援城头的可能!东城墙的缺口,已经被源源不断涌上的岭南守军重新堵死!
“撤!快撤!”莫罗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急促。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枯瘦的身影像一道飘忽的鬼影,扑向绝壁后方预设的逃生藤索。什么五大部盟约,什么踏平锁喉关,此刻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雾隐部落的战士也早已胆寒,纷纷放弃绞盘,争先恐后地跟着酋长滑下绝壁,消失在下方翻涌的黑暗雾气之中。
锁喉关城头,浑身浴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的张悍,看着如潮水般溃退的蛮兵,看着绝壁上仓皇逃窜的鬼影,看着关下那支如同神兵天降、正在无情收割残敌的玄甲铁流,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股无法抗拒的疲惫和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眼前一黑,魁梧的身躯晃了晃,手中的“断岳”刀“哐当”一声拄在地上,支撑着他没有倒下。他咧开嘴,露出沾满血污的牙齿,对着西南方向那杆越来越近的赤红王旗,无声地笑了笑。
“王爷…您…总算来了…”嘶哑的声音低不可闻。
战场局势在陈锋铁骑加入的瞬间彻底逆转。玄甲军锋矢阵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牛油,毫无阻碍地凿穿了蛮族联军混乱的左翼,将其主力切割得支离破碎。陌刀营紧随其后,刀光如林,所过之处尸横遍野。重骑营则像两柄沉重的铁锤,反复冲击碾压着蛮族两翼,将任何试图重新集结的反抗彻底粉碎。
蛮族士兵彻底丧失了斗志,哭喊声、求饶声、临死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绝望的悲歌。他们丢盔弃甲,互相践踏,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拼命朝着十万大山的方向溃逃。玄甲铁骑在陈锋的指挥下,并不急于深入追击溃兵,而是如同驱赶羊群般,将溃散的蛮兵驱赶向预设的陷阱区域——那里,早有陈锋命令急行军赶来的陌刀营一部和重骑营前锋,利用地形设下了致命的埋伏。
“降者不杀!”
“弃械跪地者免死!”
岭南军震天的劝降声在战场上回荡。失去指挥、肝胆俱裂的蛮兵成片成片地跪倒在地,将武器高高举过头顶。负隅顽抗者,则被冷酷的铁蹄和刀锋无情碾碎。
当陈锋的战马踏过满地狼藉的战场,停在锁喉关那布满刀痕箭孔、烟火弥漫的城门下时,关墙上下的岭南守军爆发出震耳欲聋、直冲云霄的欢呼!
“王爷万岁!”
“岭南王万岁!”
声浪如同海啸,冲击着群山,宣告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雄关守卫战,以岭南军的大获全胜告终!破损的关墙上,那面残破却依旧倔强飘扬的“张”字将旗旁,一面崭新的、猎猎狂舞的赤红“陈”字王旗,被士兵们奋力升起,在晨曦初露的天幕下,如同胜利的火焰,灼灼燃烧!
陈锋勒住战马,陌刀斜指地面,刀尖滴落的鲜血在焦黑的土地上砸开朵朵暗红的花。他抬头望向城楼,目光穿透欢呼的人群,落在那个拄着刀、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立如松的玄甲身影上。
“张悍,”陈锋的声音清晰地传上城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开关门!随本王——肃清残敌,犁庭扫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