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教团？”凌星澈的眉头瞬间锁紧，“他们动作这么快？找你说了什么？”
对于虚空教团渗透拉拢的事情他有所耳闻，但目标如此精准且迅速地锁定林见月，还是让他心头一沉。
林见月接过凌星澈递来的水壶，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让她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
“还能说什么，”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语气带着余悸和厌恶，“老掉牙的招揽，想让我背叛人类加入他们。我拒绝了。幸好你反应快，直接强制关机，不然不知道那老东西还要纠缠多久。”
凌星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沉声道：“看来我们得更加小心，互相留意。下一次，他们未必不会找上我们中的其他人。”
林见月缓过气，眼神变得坚定：“不行，这件事必须立刻向秦锋教官汇报。”
她迅速利用腕表的基础通讯功能，发送了一条加密语音信息，简略说明了遭遇。
看着她完成汇报，凌星澈才稍稍放松，转而问道：“你刚才在系统里，买了些什么？”
林见月叹了口气，有些肉疼：“一些精神修炼的秘籍，还有基础的装备和武器。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攒的通用币，一口气全花光了。”
凌星澈试图让气氛轻松些，笑道：“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还能再赚。我也买了些必需品。今晚我们得警醒点，留意空投信号。”
*
与此同时，虚空教团某处隐秘殿堂。
这里光线晦暗，唯有几簇幽蓝色的火焰在墙壁的灯台上无声燃烧，投下摇曳扭曲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陈腐的香料与能量残留混合的怪异气味。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电子设备短路特有的焦糊味。
静谧主教鸦默面前那面巨大的、原本显示着乱码雪花的幽暗屏幕，此刻彻底暗了下去，边缘甚至冒起了缕缕青烟。
鸦默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由某种黑色骨头雕琢而成的座椅扶手上，整个殿堂似乎都随之微微一震。
他周身散发出如有实质的冰冷怒意，让那些幽蓝火焰都为之瑟缩、低伏。
侍立在殿门外阴影中的澜素心，几乎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便如同鬼魅般滑入殿内。
她穿着一身紧致的暗紫色服饰，勾勒出曼妙却危险的身姿，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敬畏与隐秘兴奋的神情。
“主教大人，何须动如此大的肝火？”
她的声音柔媚，却像毒蛇吐信，“在开口招揽之前，我们不是早已预见过这般结果了吗？这么多年，能从焚魇人那边成功撬动墙角的有几个？是主教您…这次太过心切，抱有不该有的期望了。”
鸦默猛地转过头，兜帽阴影下两点猩红的光芒骤然亮起，锁定了澜素心：
“谁允许你未经传唤，擅自进来的？！”
声音低沉嘶哑，蕴含着风暴。
为了这次接触，他动用埋藏极深的内线，耗费巨大代价才短暂侵入那该死的“禁区”位面系统。
可能还有暴露线人的风险。
没想到不仅招揽失败，连最后的精神连接都被对方以最粗暴的方式切断！
这种失控感让他无比恼火。
澜素心却似乎并不十分惧怕，她袅袅婷婷地向前走了几步，仿佛感受不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威压。
“属下是感知到主教心绪不宁，特来为您分忧的。”她巧笑嫣然，“既然软的不行，不如让属下为您直接…永绝后患？杀了她，一了百了，岂不痛快？”
“你懂什么！”鸦默低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她是目前唯一确认的神权共鸣者！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候选人！她的天赋、潜力，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根本不是之前我们接触过的那些所谓神权候选人能比拟的！若能让她皈依我主，意义非凡！”
“主教~”澜素心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不以为然，“您也太高看她了…”
她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恐怖压力如同山岳般轰然降临！
澜素心闷哼一声，双膝不受控制地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脸上那抹媚笑瞬间僵住，转而浮现出痛苦与惊骇之色。
鸦默缓缓从骨座上站起身，阴影仿佛随之膨胀，笼罩了整个高台。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还是你觉得，这个主教之位，该由你来坐更合适？不如我现在就退位让贤，去做个清闲祭司？”
这话语中的杀意让澜素心浑身一颤。
在等级森严、内部倾轧残酷的虚空教团，质疑上位者的权威，尤其是在任务失败、主教心情极差之时，无异于自寻死路。
她连忙低下头，收敛了所有不敬：“属下…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为主教感到不值！您如此屈尊降贵，那林见月竟如此不识抬举！不过…”
她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道，“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她在禁区的具体坐标，我们这边，是不是可以开始清除计划了？”
感受到她语气中的顺从，那庞大的压力稍稍减退。
鸦默沉默了片刻，猩红的目光闪烁不定，最终，他缓缓坐回骨座，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去安排吧。不过…传令下去，动手之前，再做最后一次尝试。若能说服，优先活捉带回。若她依旧冥顽不灵...”
他顿了顿，声音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那就就地清除，不留后患。”
澜素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嗜血光芒，躬身应道：
“是！属下明白。这次，就派木安带队吧，他最近似乎很清闲。再给他配两名收割者空间割裂者，以及时间清道夫如何？属下觉得，这个阵容，足以确保万无一失了。”
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听到“时间清道夫”这个名字，连鸦默兜帽下的猩红光芒都微微凝滞了一下。
他缓缓点头，声音沙哑：“可。下去安排吧。记住，我要看到结果。”
“遵命，主教大人。”
澜素心再次躬身，姿态优雅地退出了大殿。
当她转身踏入殿外阴影时，脸上那抹恭敬瞬间化为冰冷的算计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