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白小灵躺在一个大坑之中，安静地看着天空中那漫天的雷霆缓缓消散。
她知道，战局已经基本尘埃落定。
至于胜者是谁，很快也会知道了。
就在她的这个念头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白小灵眯起仅剩的右眼，逆着阳光看去。
“看你这个样子，估计短时间也好不了，不如先跟我回楼台市吧。”
陈永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白小灵也看清了他的脸庞，闻言顿时有些炸毛：“要不是你最后那一扔，我会伤得这么重吗？”
陈永微微一笑：“要是没有我那一扔，这些话恐怕你就得跟那个蝙蝠怪说了。”
白小灵眼神闪烁，却没有反驳。
“走吧。”
陈永招了招手。
白小灵挣扎着站起身：“不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陈永打量了她一眼：“你确定？”
“当然！”
白小灵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我可是，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那笑容搭配上黑乎乎的左眼眶，让她看起来有些渗人。
见状，陈永也没有再劝：“那随便你吧。”
说话间，他随手一抛。
白小灵下意识接住，摊开手掌，发现是一颗血红色的透明珠子，里面仿佛有流动的血液在缓缓循环着。
“这是什么？”
她好奇道。
“给你保命的。”
陈永没有多解释：“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它捏碎就行。”
白小灵盯着血珠，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想要将其吞下去的冲动，吓得她一个激灵，顿时满脸警惕。
“这玩意，是不是还能口服？”
闻言，陈永露出了一个恶趣味的笑容：“如果你想试试的话，也不是不行。”
白小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沉默片刻，她扭扭捏捏地说道：“喂，这一次......多谢你了。”
陈永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噗！
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
白小灵盯着他离开的位置，低声嘀咕着：“居然就这么走了，连个再见也不说......”
撇了撇嘴，她小心翼翼地将血珠收好，然后深吸一口气。
唰！
机械光翼出现在她的背后，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她的身影迅速冲向天际。
......
首都，宽敞的会议室，一片死寂。
执政官坐在主位上，表情木然。
以往总是争吵个不停的赵将军和周老两派系的人此时也是出奇的安静。
“现在，我们怎么办？”
周老身旁的秃顶男子缓缓开口。
没有人说话。
周老沉默着，脸色阴沉。
在他的对面，赵将军握紧拳头，眼神中满是血丝：“我们还没输，只要......”
啪！
执政官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他。
赵将军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明白执政官的意思，天使药剂的研究涉及了太多秘密，里面充满了不人道和违背伦理的实验，一旦暴露出来，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员将会受到千夫所指。
而作为实验的实际主导者，执政官显然并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此刻，赵将军突然感到一阵心累，以及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他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拉拢来的顶尖战力，无堕、不败、金玉......如今却都已经折戟沉沙。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那个名为永恒的男人。
一想起之前在录像中看到的那道仿佛要撑起天地的巨大身影，赵将军心中就一阵绝望。
他怀疑，对于那个男人，哪怕是当今世界上破坏力最为恐怖的核弹，恐怕也未必能对其造成什么威胁。
死寂在蔓延。
与赵将军的绝望不同，执政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事到如今，没有退路了。”
他看向周老，果断道：“正式启动‘天使计划’，所有核心人员立即转移，至于剩下的......就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掩护吧。”
周老猛地抬起头，犹豫道：“可是，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在灰界之中的生存方法，万一......”
“没有万一！”
执政官眼神冰冷：“我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手一搏，要么死！”
周老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赵将军：“你的意见呢？”
一旁的秃顶男子愣了愣，忍不住问道：“什么天使计划？什么灰界？”
而且，什么时候周老和赵将军的关系好到能相互询问意见了？
会议室的其他人也都一脸莫名其妙。
但很可惜，在场唯一知情的三人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赵将军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已经是一片决绝。
“我......同意！”
此话一出，执政官咧嘴一笑。
他猛地站起身，向外面走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尽快处理好后事。”
周老也站起了身，叹了一口气，对着赵将军说道：“这里，就麻烦你了。”
赵将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周老也离开了会议室。
见到他和执政官接连离开，其他人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匆匆起身，也想跟着离开，却发现会议室的大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
一名议员惊恐地看向赵将军。
赵将军并没有解释，只是缓缓站起身。
他身旁的那名中年女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赵将军，你们这是......”
她的头颅被被赵将军一把握住，五指猛地握紧。
啪！
她的头颅硬生生被捏爆，红白之物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四溅开来。
“......”
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将军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缓缓看向他们。
下一秒，会议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
首都郊区，别墅门口，执政官匆匆下车，往别墅内部走去。
一名仆人恭敬地迎了上来。
“滚开！”
执政官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那仆人微微一愣，瞳孔迅速被灰色取代。
他呆呆地走到一旁，然后跪倒在地，就这么对着空地磕起了头。
咚！咚！咚！
他的额头撞在坚硬的石板地面，撞得头破血流也没有停止。
旁边的另外几名仆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吓懵了。
执政官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入别墅之中。
很快，他来到二楼，直接推开了房门。
“啊！！！”
里面响起一声尖叫，正在换衣服的长公主顾长璃惊恐地捂住了胸口。
等到看清楚是他之后，才惊魂未定地松了一口气。
“父......父亲，您怎么来了？”
执政官瞥了一眼她那不小心裸露在外的香肩，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
他轻轻走上前，为她拉好衣服，轻声道：“收拾一下，我们要去一个新的地方了。”
顾长璃微微一愣：“去哪？”
执政官笑了笑，温柔道：“不要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着他那笑容，顾长璃忽然有种强烈的不适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见状，执政官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紧接着，他的瞳孔瞬间被灰色覆盖。
顾长璃身体一顿，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执政官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乖，快去收拾东西。”
顾长璃呆呆地转过身，犹如木偶一般，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