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安城的樱花树落了满地粉白,像撒了把碎银子。韦小宝蹲在树下捡花瓣,樱花佩突然“嗡”地贴向树根——泥土里冒出串金色的莲纹,钻进韦长军的玉箫,箫身弹出暗格,半张泛黄的信纸飘落在落樱堆里。
“长军少爷!可算找着您了!”
王鹤棣月白绸衫沾着尘土,身后八位青衣婢女捧描金漆盒,莲纹裙摆扫过落樱,惊飞树间麻雀。“老夫人让秦姑娘带护莲卫来,这阵仗够撑场子吧?”他发间别着朵樱花,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响。
秦可卿素裙沾樱瓣,莲形锦盒的金莲花蕊在阳光下发亮。“长军哥哥,这是伯母制的‘护心莲’。”她福身时,珍珠步摇叮咚响,睫毛上的樱花粉簌簌落,“母亲说画上的樱莲同枝,和屏风花样分毫不差,是破结界的关键。”
韦长军展开信纸,秦可卿指尖点向画中根须:“这缠法像韦家‘同心结’。”她取出三色线,线轴带着莲茎的草木气,“三家血脉染的线能固根——潘家莲红、韦家金焰、西门樱粉,正合三色。”
潘巧云摸着线轴莲纹,想起母亲的线团:“我娘说,好线像莲茎,看着软,藏着劲。”她缠起莲红线,线在指间发亮,“你看,碰着我的血就活了。”
秦可卿眼尾弯成月牙:“伯母教过我,‘线要三人合股才牢,人要三家合力才强’。”她压低声音,往总坛努嘴,鬓角碎发被风吹到唇边,“结界最怕暖东西——樱花香、莲汤热气,还有心头的热乎劲。”
裴如海的目光突然黏在秦可卿腕间,喉结滚动,眼神添了层黏腻的热,像苍蝇盯蜜糖。他指尖刮着药箱,视线从她鬓角游移到领口,连步摇晃动弧度都看得仔细。
潘巧云心头一刺,不动声色靠向秦可卿,莲花玉“嗡”地贴近她袖口,玉光映得裴如海脸发白。“裴先生,”她声音带莲池凉意,“这线怎么缠最牢?”裙摆扫过药箱,带起莲香,像在提醒。
韦长军握箫的手指骤然收紧,分影诀金光掠过裴如海脸,照出不轨神色。“王管家,”他声音平稳有力,玉箫血珠发亮,“护莲卫的帕子该浸莲露了。”七道虚影围在秦可卿身侧,金焰挡开裴如海的视线。
裴如海被金光刺得眯眼,慌忙低头整理药箱,碰倒瓷瓶,“哐当”声格外响。他含糊应着,耳根泛红,药箱里的莲瓣标本翻了面,“守心”二字正对着他。
秦可卿似未察觉,将丝线递向韦长军,指尖触到他的手,像相邻莲瓣相碰:“用你的金焰染线吧,母亲说你的真气最纯。”她笑依旧温和,步摇却晃得快了些,像被风惊的蝶。
武大郎挑着空筐路过,筐底“护心”二字发亮:“秦姑娘认得俺家金莲?”他挠头笑,“去年她送莲心给老夫人,说能压惊。”
王鹤棣拍开他的扁担,对着筐沿莲花纹行礼:“潘二姑娘的手艺,账本记着呢——‘莲心三斤,银五两’。”婢女打开漆盒,银莲针泛青光,“按裴先生的针改的,能穿黑袍,老夫人说当年靠这救过你娘。”
裴如海接过银莲针,与自己的对比,突然笑了:“师妹说‘韦家的针配潘家的线,才织得牢护符’。”他取莲丝与三色线相缠,线身亮起微光,像找到了亲人。
韦小宝拽住王鹤棣衣袖,鼻尖沾樱花粉:“你会吹笛吗?娘说樱莲咒配好听的调子才厉害,像唱歌给莲听。”
王鹤棣被拽得趔趄,却笑着摘玉笛,笛身刻细小樱花:“老夫人教过《樱莲曲》,能让樱花和莲一起开。破了结界吹给你听,保证比长军哥哥的箫好听…
血月石裂缝钻出黑影,带着尸臭。婢女们挥莲丝帕缠成茧,帕子被熏黑却挺括:“夫人说邪祟遇女儿红现形!”莲苞形酒壶泼出酒液,在空中划金弧,“这是莲蕊酿的,埋樱树根下三年,专克至阴之物!”
王鹤棣拔剑,莲形玉坠扫过血月石,刻痕淡化:“老夫人说,韦家的剑要顺莲茎纹路刺,才破核心!”他剑势如莲开,金莲在石上绽放,剑风卷着樱花瓣粘在剑身,像添了粉边,“少爷守真气吹奏,我护着你!”
“王管家小心!”韦长军的分影挡在他身前,替挡黑气,虚影散成金雾溅在他衣袖,“你娘说,护莲卫的命比银莲针金贵!”
王鹤棣剑顿了顿,眼眶发红,却刺得更深:“老夫人也说,少爷的安危最重要!”他剑势更猛,黑气被扫向樱花瓣,花瓣沾黑气却开得更艳。
众人走出总坛时,秦可卿指挥婢女用三色线将新根缠成同心结,绳尾坠三颗莲子,染着莲红、金焰、樱粉。“母亲说,这根要三家一起守着,”她将绳递给巧云,“明年此时,定开满树樱莲花,瓣上带着咱们的名字。”
王鹤棣望着莲池笑:“老夫人说,事了在池边设酒赏樱莲同开——武大郎的莲菜得管够,特别是莲蓉酥,她惦记好几年了。”
韦小宝举着樱花佩,光映新根绿芽,突然蹦起,发间樱花瓣落满地:“我要坐最高的石头上,听王管家吹《樱莲曲》,让巧云姐姐教我绣莲花!”
风吹过樱花树,花瓣落在新根上,像盖了层粉被。韦长军望着初升的月亮,玉箫微微发烫——故事还没结束,但樱莲同枝的地方,总有新的希望在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