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大厅内,气氛凝固如铁!三名蓝袍大祭司如同三座冰封的雕像,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他们身后的精英守卫组成冰冷的战阵,能量武器的嗡鸣声如同死神的低语。而被囚禁在阶梯入口处的南宫伯伯,那微弱却坚韧的气息,更是如同尖刀般刺痛着林墨的心。
“南宫伯伯!”林墨的呼喊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愤怒,他想要冲过去,却被戈隆死死拦住。
“殿下!冷静!是陷阱!”戈隆低吼着,巨斧横在身前,肌肉虬结,如同面对狮群的猛犸象。
“情感…多么美妙而强大的力量…”为首的那名蓝袍大祭司,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科研者般的陶醉表情,“愤怒、痛苦、守护…这些强烈的情绪波动,正是让‘钥匙’从冰冷的造物蜕变为真正‘容器’的最后催化剂!孩子,你的到来,真是天赐的礼物!”
“放屁!老娘先把你烧成灰烬当催化剂!”炎姬早已按捺不住,怒吼一声,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一条巨大的、凝练到极致的白色火龙咆哮着冲出,直扑那名大祭司!炽热的高温让周围的金属墙壁瞬间发红融化!
然而,那名大祭司只是轻轻抬起了手中的冰晶法杖。法杖顶端的蓝色晶石光芒一闪,一面巨大的、流转着无数符文的菱形冰盾瞬间凝聚而成!
轰——!!!
火龙狠狠撞在冰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大量的蒸汽!冰盾剧烈震动,表面出现裂纹,却并未破碎,反而将火焰的力量不断吸收、折射,化作无数冰冷的能量箭矢,反向射向林墨等人!
“小心!”青鸾清叱一声,飞剑分化出数十道剑影,如同孔雀开屏般精准地拦截下大部分冰箭!但仍有漏网之鱼,戈隆怒吼着用斧面硬抗,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结起一层寒霜。阿苗吓得尖叫,被墨影一把拉开,险之又险地避过一道冰箭,她身后的一个控制台被瞬间冰封然后炸裂!
好强的防御和反弹能力!
“结阵!寒冰镜像!”另一名大祭司冷喝一声,所有精英守卫同时举起武器,他们的能量波动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的力场!下一刻,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林墨等人的对面,竟然凭空凝结出了一个个由寒冰构成的、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镜像分身!甚至连气息和能量波动都极其相似!
冰镜像们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施展着和林墨他们类似的能力(虽然威力弱化不少),瞬间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该死!这打哪个是真的?”炎姬一火球轰碎了一个“冰林墨”,却发现是假的,真的林墨正在和另一个“冰墨影”交手。
戈隆一斧头劈碎了一个“冰炎姬”,真的炎姬差点被误伤,气得大骂:“大块头你看清楚点!”
阿苗更是手忙脚乱,她的蛊虫似乎无法分辨真假,对着空气乱咬。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敌人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就用这种诡异的阵法困住了他们,不断消耗他们的体力和灵力!
“找出阵眼!或者攻击施法者!”林墨一边用“揽月式”荡开“冰戈隆”的斧击,一边大声提醒。他试图锁定那三名大祭司,但他们身处阵后,被层层保护,而且身影在冰镜像的折射下变得模糊不定。
墨影的身影在混乱的镜像中穿梭,他的刺杀技巧对付这种无生命的复制体效果不佳,反而因为镜像的干扰,难以接近真正的敌人。他眼中闪过一丝焦躁,目光不由望向被囚禁的南宫伯伯。
就在这时,一直被忽略的阿苗,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局和那些怎么打也打不完的冰疙瘩,小脸憋得通红,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从皮囊最深处掏出了一个用厚厚蜡封封印的小瓦罐。
“让你们变!让你们学!尝尝本姑娘的‘超级无敌混淆是非眼花缭乱蛊’!”她大叫着,用力将瓦罐摔在地上!
啪!
瓦罐碎裂,里面并没有飞出什么虫子,而是爆开一大片极其炫目、不断变幻色彩的七彩烟雾,瞬间笼罩了大半个大厅!
这烟雾没有任何攻击力,甚至没什么味道,但它的色彩变幻极其诡异快速,而且似乎能强烈干扰光线和能量的折射!
效果立竿见影!
那些依靠能量折射和光线扭曲存在的冰镜像,在这片混乱的彩雾中,动作瞬间变得扭曲、迟滞,甚至开始互相碰撞、攻击,阵型大乱!
“哇!眼花了眼花了!”连炎姬都觉得有点头晕目眩。
“小苗子!你这是什么鬼东西!”戈隆晃着脑袋,差点一斧头劈到真的炎姬。
虽然敌我不分,但确实极大地干扰了对方的阵法!冰镜像的威胁大减!
“就是现在!”林墨强忍着视觉上的不适,地脉晶石之力爆发,强行稳定周身区域的光线,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三名因为阵法被干扰而出现一瞬间愕然的蓝袍大祭司!
“墨影!青鸾!炎姬!随我斩首!”
四人如同离弦之箭,抓住这宝贵的机会,冲破混乱的冰镜像和彩雾,直扑那三名大祭司!
“冥顽不灵!”为首大祭司冷哼一声,三人法杖顿地,一个更加复杂、由无数冰晶符文构成的巨大法阵在他们脚下亮起!极度深寒的气息爆发开来,连空气都被冻结,林墨四人的速度骤然变慢,体表迅速覆盖上冰层!
“戈隆!”林墨大吼!
“吼!!!”戈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吼,守荒人的血脉之力沸腾,他如同狂暴的巨熊,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寒冰法阵,巨大的石斧带着崩山裂地的力量狠狠劈在法阵边缘!
轰!!!
法阵剧烈震荡,光芒明灭不定!三名大祭司的身体也是微微一晃!施加在林墨四人身上的冰冻之力瞬间减弱!
“破军!”林墨抓住机会,体内灵力疯狂燃烧,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撕裂一切的暗金剑虹,直刺为首大祭司!
“焚烬!”炎姬将本命火焰压缩到极点,化作一道纤细却无比灼白的火焰射线,射向另一人!
墨影的身影如同融化的阴影,直接出现在最后一名大祭司身后,短刃直刺其后心!
青鸾的飞剑则化作无数青色丝线,缠绕向三人的法杖,试图打断他们的施法!
四人的攻击,几乎同时到达!
三名大祭司终于色变,不得不中断联合法阵,各自防御!
为首大祭司身前瞬间凝聚出七面旋转的冰晶盾牌!
第二名大祭司身体表面覆盖上一层流动的液态金属般的寒甲!
第三名大祭司则直接化作一道虚影,试图融入阴影!
轰!嗤!铛!
剧烈的能量碰撞声响起!
林墨的“破军式”连续洞穿六面冰盾,最终被第七面挡住,但凌厉的剑意依旧让为首大祭司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炎姬的火焰射线被那流动寒甲不断偏转折射,未能竟全功,却也将其烧得通红,第二名大祭司动作明显迟滞。
墨影的必杀一击被那化作虚影的大祭司勉强躲开,只划破了袍角,但短刃上附着的诡异气劲却侵入了对方体内,让其虚影一阵晃动。
青鸾的剑丝虽然被震断,却也成功干扰了三人的能量联动!
默契无比的合击,终于创伤了强敌!
但精英守卫们也反应过来,疯狂扑上,试图保护大祭司。戈隆怒吼着挡在外面,如同礁石般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身上伤痕累累,却一步不退!阿苗则指挥着她那些耐寒的蛊虫,不断骚扰守卫,虽然效果有限,但聊胜于无。
混战再次爆发!但这一次,林墨他们占据了稍许上风!
林墨不顾消耗,剑诀连绵不绝,死死缠住那名受伤的为首大祭司。墨影如同附骨之疽,紧咬着那名身法诡异的三祭司。炎姬则和青鸾配合,压制着那名防御强大的二祭司。
眼看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
突然!
被囚禁的南宫伯伯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林墨,用尽最后力气嘶声喊道:“墨儿!小心!‘钥匙’…不只是容器…它是…啊啊啊——!”
他的话未能说完,捆绑他的符文锁链猛然亮起,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他的身体,让他发出痛苦的惨叫!
“南宫伯伯!”林墨心神剧震,剑势不由得一缓!
“战斗时分心,可是大忌!”为首大祭司狞笑一声,抓住机会,冰晶法杖顶端射出一道极其凝练的幽蓝色射线,直取林墨心脏!速度太快,角度太刁钻,林墨已然来不及躲避!
“殿下!” “小子!”
戈隆、炎姬、青鸾惊呼出声,却都被对手缠住,救援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以超越极限的速度猛地撞开林墨!
是墨影!他竟然不惜硬受了三祭司一记重击,借力扑来,用身体挡在了林墨身前!
噗嗤!
那道幽蓝射线直接贯穿了墨影的右胸!一个恐怖的、边缘覆盖着冰霜的伤口出现!墨影的身体猛地一颤,鲜血还未喷出就被冻结,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摔去!
“墨影!!!”林墨目眦欲裂,一把抱住坠落的墨影,感受着他迅速流失的生机和刺骨的寒意,无边的怒火和杀意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
“你们…都该死!!!”他仰天咆哮,怀中那枚被封印的星核碎片似乎感受到了他极致的情绪波动,表面的“无间剑印”剧烈闪烁起来!一股远超他自己所能驾驭的、狂暴无比的星辰毁灭之力,即将失控爆发!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怀中的那份得自神殿的古老星辰卷轴,以及那枚令牌,似乎受到了星核碎片力量和林墨强烈意志的双重刺激,竟然自主飞了出来!
卷轴在空中哗啦一声完全展开,上面的星辰轨迹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疯狂流转,投射出一幅浩瀚的星空幻象!而那枚令牌则悬浮在卷轴中央,如同罗盘的核心,散发出强烈的牵引波动!
整个深渊核心,乃至整个冰葬谷的地下能量场,都被引动了!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工厂的设施疯狂闪烁,然后成片地熄灭、爆炸!
三名大祭司和所有守卫都惊恐地看向那幅星空幻象,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不可能!星辰罗盘…怎么会自主激活?!难道…”为首大祭司骇然失色。
那星空幻象缓缓旋转,最终定格,所有的星辰轨迹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并非别处,正是众人脚下,那通往更深处的螺旋阶梯入口!
与此同时,一个古老、浩大、仿佛来自星空深处的缥缈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星轨…已定…归途…开启…继承者…归来…”
咔嚓嚓——!!!
那封锁阶梯入口的强大能量屏障,在这星空之力和古老声音的作用下,竟然如同玻璃般寸寸碎裂,露出了后面深不见底、散发着更加古老和恐怖气息的通道!
通往真正核心的大门,意外洞开!
但林墨此刻顾不上这些,他抱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墨影,心急如焚!星核碎片的力量在他体内左冲右突,几乎要将他撕裂!
“阿苗!”他嘶声吼道。
阿苗连滚爬爬地冲过来,看着墨影恐怖的伤口,小脸煞白,手忙脚乱地掏出所有能用的蛊虫和药粉:“冰冰!快吐丝止血!小红!吸走寒毒!快快快!”
各种奇特的蛊虫在墨影伤口上忙碌着,暂时稳住了伤势恶化,但那股侵入体内的极致冰寒能量和毁灭性能量,依旧在蚕食着他的生机。
必须立刻找到安全的地方为他疗伤,并压制体内暴走的星核之力!
林墨血红的目光扫过洞开的阶梯入口,又扫过惊疑不定的敌人和混乱的战场。
没有退路了!
“戈隆!炎姬!青鸾!我们下去!”他抱起墨影,毫不犹豫地冲向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螺旋阶梯!
深渊核心之下,是更大的危机,还是…一线生机?